公冶霆铮从窗户那里翻出去之后,就藏在窗户底下,听着小姑娘和夏嬷嬷的对话。
好在小姑娘现在只让夏嬷嬷一个人在这边守夜,春夏秋冬四个人都让她们回屋子歇息了,所以公冶霆铮在姣姣的月光下也没有被发现。
夏嬷嬷出去之后,把小姑娘的门刚一关上,公冶霆铮就又从窗户那里翻了进来,小姑娘从被子缝里面,就跟看着杂耍一样。
“小丫头,你还笑,要不是为了你,哥哥我能这样吗?”公冶霆铮进来之后,就捏了捏小姑娘的小鼻子。
“你第一次也是这么进来的吗?”小姑娘看着自己的窗户,都要跟亭子哥哥一般高了,他居然轻轻松松就翻进来了。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进来的?我还翻了院墙呢!”公冶霆铮看着小姑娘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自己,觉得自己今天做了这些蠢事都是值得的。
小姑娘听到了“翻院墙”几个字,更加惊讶了,嘴巴张的大大的,看着公冶霆铮。
“小小,你不信?”公冶霆铮看着呆呆的小姑娘,觉得就是这几天,自己在她的心里地位唰唰唰地下降了,以前都不会的。
小姑娘没有说不信,而是被惊到了,要知道那个院墙很高的,要搬一个高高的梯子爬上去才能够看到另一边,那亭子哥哥这么晚过来,肯定没有梯子的,那他是怎么爬上去和爬下来的?
公冶霆铮看着不说话的小姑娘,把她衣裳拿了过来,给她穿上,又穿了鞋子。“走,哥哥现在让你看看,怎么翻院墙的。”
他说完之后,抱着小姑娘翻过了窗户,先带她去了厨房。因为不论干什么事儿,都不能让小姑娘饿着肚子。
大厨还在小厨房里面守着小炉子呢,参瞌睡都要睡着了。公冶霆铮捡了一个小石头,然后打在了他的睡穴上面,他就彻底地睡死过去了。
然后他就抱着小姑娘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厨房,炉子上面的小米粥正散发着浓浓的香味,里面还加了枸杞和红枣。
“亭子哥哥,他怎么睡着了?这么大声音还听不到。”小姑娘很是奇怪,因为自己进来之后这么大的动静了,厨子还没有醒过来。
刚才公冶霆铮扔石头的时候,小姑娘都没有看到。不过就算看到了,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小小,厨子一定是累着了,所以才会睡得这么熟的。你想想,白天的时候他要给你做好吃的糕点,然后晚上大家都睡觉了,他还在这里守着,肯定要睡觉的。”
“小小,你看厨子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容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每天每顿饭都要按时吃好,吃得饱饱的,这样他就不会在晚上在这里帮你守着小炉子了,知道吗?”
公冶霆铮知道小姑娘心善,并且厨子来到小姑娘的小厨房之后,给小姑娘做了很多京城那里流行的糕点,这是清水州府都没有的,一下子就征服了小姑娘的胃,就连赵小胖也时不时地来蹭糕点吃。
所以他把厨子说得这么辛苦这么劳累,小姑娘以后就会按时吃饭了。
“亭子哥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吃饭的。”小姑娘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就是夏嬷嬷从厨房里端到屋子里面的,所以她都不知道厨子还在这边守着呢。现在知道了,肯定就不会这么做了。
公冶霆铮看着小姑娘明白了,摸了摸她的头,说着:“小小真是一样个乖巧善良的好孩子,来,哥哥喂你吃饭。”他说完之后,就拿了勺子和碗,成了一大碗,开始喂小姑娘吃了。
小厨房虽然有个“小”字,但是里面确是样样俱全,布置得很温馨。公冶霆铮抱着小姑娘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然后就开始喂食了。
小姑娘这个时候真的是很饿很饿,大口大口地吃着,没一会儿一碗小米粥就消灭的干干净净了。
“小小,还要吃吗?”公冶霆铮问着,因为吃第一碗的时候,他真的感觉到她的饿了。
“哥哥,再吃半碗。”小姑娘本来想着吃一碗的,但是想到了一会儿就要睡觉觉了,还是吃半碗好一点,不然的话,明天肚肚又要疼了。
公冶霆铮又去盛了半碗,给小姑娘喂完了,把碗筷洗了一下,就抱着小姑娘出去了。
“小小,走,哥哥翻墙给你看。”公冶霆铮把自己的外衣脱了,把小姑娘包的严严实实的,然后抱着她沿着墙角走,到了院子的大树这边,才把小姑娘放下来。
“小小,你在这边看着,不要说话,也不要乱跑,好不好?”公冶霆铮先给小姑娘交代一声,不然一会儿自己要是上去了她在底下叫了起来那就完蛋了。
“亭子哥哥,我知道了,你上去吧,我看着,不说话的。”小姑娘赶紧保证着。
公冶霆铮腾空而起,跳了老高,然后用脚蹬了一下树干借力,自己就已经飞到了院墙上面了。下来的时候,直接一个翻身,就干脆利索地站在了地上。
来来回回不过是眨了几眼的功夫,看的小姑娘都惊呆了,原来亭子哥哥这么厉害呀!
“小小,看到了吧?走,抱你回去睡觉觉。”虽然公冶霆铮把自己的衣裳给小姑娘裹在了身上,不过晚上夜深露重的,还是早点进屋子里面暖和。
两个人进了屋子,还是轻手轻脚地翻窗户进来的。
小姑娘今晚还是头一回这样进屋子,再加上刚才看到了亭子哥哥翻墙,一颗心现在还是砰砰直跳,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公冶霆铮已经在床边上哄了小姑娘一盏茶的功夫了,轻轻地拍着被子,让她入睡;结果就看到了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自己。借着月光,能够看到她的眼睛就跟一汪潭水一样,把自己吸了进去。
“小小,乖,快点睡觉觉,不然每天早上起不来了。”公冶霆铮很是无奈,虽然自己少睡会觉没有关系,但是她是个小孩子,肯定不行的。
“亭子哥哥,我睡不着。”小姑娘糯糯地声音响起来了,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好听。
“小小,眼睛闭上,一会儿就睡着了。等你睡着之后,哥哥再走。”公冶霆铮把被子给她掖了掖,把眼睛给她蒙上了。
“亭子哥哥,刚才闭上了眼睛,还是睡不着。”小姑娘今天晚上可能还会兴奋个好久。在她的记忆力,这还是公冶霆铮第一次大晚上的在自己的卧房里面哄自己睡觉,跟在他家哄自己睡觉,总觉得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对了,就是亭子哥哥今天晚上是偷偷来的,跟话本子上说的登徒子是一个样子,那么自己不就是美丽的小姐了?……
小姑娘真的是越想越兴奋,眼珠子在咕噜咕噜转着,公冶霆铮看到了就知道她睡不着了。
“小小,那哥哥先回家了,你好好睡觉。”公冶霆铮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她才睡不着的?要不自己先走了?
“不要,你说了我睡着之后才走的。”小姑娘才不干呢,把自己喊醒了,怎么能够这么容易让他走了呢?
“小小,那你赶紧睡觉呀,不然明天上课的时候睡觉的话,夫子可是会打手板的。”公冶霆铮觉得现在哄着小姑娘睡觉那是没什么可能了,只能说说明天要是犯困的严重性以及所会受到的惩罚,让她赶紧睡着。
“亭子哥哥,我的夫子跟书院里面的不一样啦。夫子才不会打我手板呢,因为夫子给我上课,从来都不带戒尺的。”
赵小胖有时候在吃饭的时候,会讲自己班上的哪个同窗因为上课睡觉被夫子打了手板,然后还要去抄写书籍,那真的是太惨了。
所以小姑娘一对比,就知道自己的夫子要多么好。其实也不是小姑娘想的这样,主要是夫子给小姑娘上课的时候比较轻松,再加上小姑娘比较聪慧,一点就透了。
一个教一个学,两个人配合得刚刚好。所以夫子很喜欢小姑娘这个学生,小姑娘也喜欢自己的夫子。
公冶霆铮又想了想,问小姑娘:“小小,那你要怎样才能够睡觉呢?”
“亭子哥哥,你给我讲故事吧。快上来,你一边讲故事一边拍着我,我一会儿就会睡着的。”小姑娘说完,把被子掀开,让公冶霆铮钻进被窝里面。
公冶霆铮知道,现在要是给小姑娘讲故事了,她肯定也睡不着的。不过她都这么说了,万一睡着了呢?他脱了鞋袜,钻进了小姑娘的小被窝里面。
小姑娘现在用的是茉莉花味道的香胰子,整个被窝里面都是香喷喷的,公冶霆铮想到了自己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衣裳肯定会有香味,然后一定要避开银弓,不然他那个大嘴巴子,肯定会跟另外几个一通胡说。
在屋子里面睡不着觉,然后坐在院子里面的大树上看星星的银弓突然就打了一个喷嚏,嘟囔着:这么晚了,谁还在念着自己呀?都不能好好睡觉了……
“小小,说好了,哥哥就讲一个故事,然后你要睡觉觉知道吗?”公冶霆铮再给小姑娘说了条件,“还有讲故事的时候不能问问题。”
“亭子哥哥,那你也不能讲一个特别短的故事,就像上次那个桃花一样。”小姑娘自己也有要求呢。
“好,哥哥知道了。”公冶霆铮现在也没有什么故事,不过他前几天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的人好像是自己和小姑娘,但是感觉又不一样。他决定把这个故事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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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以前,有一个男子出生于公府之家,有这父亲母亲和两个友爱的哥哥。就在这样的家里,男子渐渐长到了五岁。”
“有一天,他的两个哥哥带他去酒楼吃饭,在上楼梯的时候,有一位小肉团子从楼梯上要摔下来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在两个哥哥出手之前,把小肉球抱在了怀里,让她没有从楼梯上滚下来。”
讲到这里,公冶霆铮就笑了笑,把小姑娘吓了一跳。因为她觉得有点惊悚,亭子哥哥什么时候讲故事笑了呢?难不成今天换了一个人?
小姑娘这样想着,就拿手揪了揪公冶霆铮的脸,想拽一下上面有没有一层面具什么的,这都是话本子里面写的。有的人坏人为了骗富家的小姐,就戴个假的面具……
“小小,你在干什么?”公冶霆铮无奈了,小姑娘的手就在自己脸上瞎摸,刚才差点戳到自己眼睛了。
“亭子哥哥,你说了你不让我说话的,我也没有说话,刚刚是你说话的呀,所以你要接着讲下去。”小姑娘摸了摸觉得是真的,就没有说出来自己刚才的想法,让他接着讲故事。
要是公冶霆铮知道刚才小姑娘的想法,肯定会说一句:小小,你的话本子看多了,以后就不要再看了吧,天天脑袋瓜子里面都想的什么呀?
不过公冶霆铮就当着小姑娘在胡闹,把她的手拿了下来,然后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动弹,自己又接着讲了起来。
“小肉团子吓坏了,虽然没有摔下来,但是刚才好险,差点就要摔了个屁股开花了,所以这个时候在男子的怀里就开始嚎啕大哭,眼泪鼻涕什么的都糊了男子衣裳上面了。”
“不过男子没有一点儿嫌弃,还是抱着这个小肉团子,给她擦擦眼泪,哄着她叫她不要哭了。”
“男子的两个哥哥在旁边都要看呆了,觉得现在一定是一个假的弟弟,因为家里来了小表妹小表弟什么的,从来没有见过他又这么好的性子。”
“小肉团子可能没有见过这么温柔的小哥哥,一下子就看呆了。男子就在这个时候问了问她的家人在哪里,怎么自己一个人下来了。”
“小肉团子自己说因为自己要去吃街上卖的冰糖葫芦,但是大人不允许,自己就偷偷地跑了出来。”
“男子听了,就跟两个哥哥说了一声先上去,就抱着女孩下去买冰糖葫芦了。”
因为外面还有夏嬷嬷,公冶霆铮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格外的低,在小姑娘的耳朵边上,娓娓道来,就跟一首催眠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