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惜欢微微一笑,不再给黎辰阳搅混水的机会,也不让君婷婷『插』话,径直说道:“沈林到密室面壁两日,两日之内不许有任何人为他送水送饭。”
“惜……”君婷婷觉得罚轻了,正想为黎辰阳争,却被北门惜欢冷冷一眼望过来,不满的话马上吞到肚子里。
“婷婷也累了,走吧,我送你回去。”北门惜欢话毕就上前紧紧的搀扶起君婷婷,不容她反抗半分。又看向黎辰阳说:“辰阳既是受了伤,这些日子就在床上好生将养着,切莫出去走动,引发伤口。”
复又吩咐自己的侍从说:“你们好好看着公子,若是在公子尚未痊愈前出了远门,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最后才看向君婷婷,道:“你的肚子也大了,这些日子就不要来这个院子了,毕竟辰阳需要静养,你来会让他分神的。”
交代完一切,北门惜欢扶抱着君婷婷走了出去。留下在床上恨得直咬牙的黎辰阳,他本是要借机赶走薛林的,哪知赶不走薛林到让自己落了个半监禁的状态,还好些日子不能见君婷婷。这算不算辰阳妙计安天下,赔了婷婷又被关?
黎毓和南宫长宇跟在北门惜欢和君婷婷的后面,用眼神交流着。
“大哥好厉害。”黎毓。
“是呀,辰阳都吃亏了。”南宫长宇。
“不愧是神话呀,秒杀云雨公子于无形之间,压制君婷婷在双眸之中。”二人齐齐感叹。
黎绍阳和康遥的婚事被黎绍阳找各种理由一拖再拖,给自己下毒、装病、买通合八字的先生押后日子。所有能用的方法他都用了,最终还是无法再逃避。
西南霸主黎家二公子成婚是大事,如同当日君婷婷的出嫁一般,江湖中凡是有些名望的人都接到了请柬。作为姻亲的南宫家自然是被邀请在列。
君婷婷虽然有了身孕,作为妹妹却是不得不出席。几个男人当中,南宫长宇的父母不在,他作为南宫家的主人自然得参加。北门惜欢因着和黎昊的关系,也收到了请柬。兄弟成亲黎毓也必然得到场。唯一不能出现的便是名义上被黎家关押在半崖的黎辰阳。
对于黎绍阳要与康遥成亲的事,只有黎毓感到很惊讶。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二弟和自己一般对君婷婷一往情深。不然也不会为了挽回君婷婷,不惜自残。他还向北门惜欢提过黎绍阳的事,希望大家能接受他。
几个月前黎府也发出过请柬,但后来却被推迟了。黎毓以为黎绍阳必然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哪知,黎府又再次发出请柬。
收到请柬时,离婚期还有二十多天。考虑到君婷婷的身子,北门惜欢决定率领大家早早赶路,路上也能让君婷婷多歇歇。
黎辰阳是要求和君婷婷一起去的,不能『露』面大不了戴纱帽。可却被北门惜欢拦住,北门惜欢的借口很简单,黎毓刚被薛林重伤,怎可再赶路?
听了这话,大家都明白北门惜欢是在借机教训黎毓,可谁都不敢说话,也不会帮黎辰阳说话。他平日里不是挑拨这个,就是修理那个。这样个阴险小人偏偏最会哄君婷婷,也最得君婷婷欢心,整个就是口蜜腹剑的佞臣。
此番见他被北门惜欢整治,就连他的亲哥哥黎毓也是暗自欢呼,怎会帮他?
唯一心疼他的就是君婷婷,可还不等君婷婷反驳,北门惜欢就搬出了大道理。他称黎辰阳先前被黎昊伤了心脉,身体羸弱。如今又被薛林所伤,不好生静养怕是会留下大患。
听了北门惜欢的话,君婷婷再看看黎辰阳的脸『色』,苍白异常就连嘴唇都不见血『色』,当即觉得北门惜欢言之有理。不再要求带着黎辰阳上路,对他的百般请求也直接无视,在众人的陪伴下离开他上了马车。
黎辰阳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的病容是为了哄骗君婷婷赶走薛林而作假的,却成为被单独留下的理由。他想想也不担心,打定主意只要众人前脚走,他就后脚跟上。
哪知,北门惜欢趁着君婷婷往外走之际,不着痕迹的回身点了他的大『穴』,并嘱咐吓人好生照顾他。
这下黎辰阳傻眼,北门惜欢的点『穴』手法很高明,不会让他不能动弹,却能让他十日之内浑身发软,还如何能赶路?
薛林小心的将君婷婷扶上车,作为侍卫他本是应该在外驱车,或骑马随侍。北门惜欢却是对他说道:“沈林,你也来坐马车吧。刚好还有位置。”
薛林听了,满含感激的看着他,当即不敢耽误,立马弯腰走进马车,坐到本属于黎辰阳的位置。
君婷婷不服气的瘪了瘪嘴,到底没有说什么。关于薛林的事,北门惜欢早就和她谈过。北门惜欢觉得薛林是个诚心之人,加之先前的事多半是因为他失忆所致,也就劝解君婷婷要对他大度些。
北门惜欢的话,君婷婷自然是重视的,也就对薛林善意很多。可这不代表君婷婷会接受他以另外的身份陪在自己身边,让他做侍卫已是她的极限。
一路上,几人陪着君婷婷有说有笑,倒也不算无聊。
眼看就要到达黎城,中午时分,君婷婷一行人却被以薛明为首的南院人拦住。
自从自己的儿子发疯跑出薛家后,薛明就派人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得知他已做了君婷婷的侍卫,刚好又收到黎家的请柬,便带着自己的夫人和新儿媳一同来此找他。
薛明心知自己的儿子定是恢复了记忆,才会甘心做一名小小的侍卫。他打算先让自己的妻子和儿媳对薛林动之以情,若是不成,只能强行将他掳走。
君婷婷等人正在路边的饭馆用膳,却听外面一『妇』人喊道:“林儿。”
众人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只见门外一如花少『妇』搀扶着一个老『妇』人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娘?”坐在桌旁的薛林立马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唤道。
“林儿。”说着,老『妇』人松开旁边少『妇』的手,向薛林伸出双手。
薛林立马上前握住她,激动的说:“娘,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那日你发疯跑了出去,为娘的日日惦记。前些日子听说你会来黎家观礼,我便带着你的媳『妇』,跟着你爹爹一同来寻你。”
“娘,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薛林由着自己的母亲抚『摸』自己的脸,万分愧疚的说。
“夫君。”站在一旁的美少『妇』忙上前轻唤。
薛林闻言,浑身一僵。看向自己的妻子孟雪,内疚却坚定的说:“孟雪,先前我之所以娶你是因为被我的父亲用金针锁『穴』之法封住了记忆。而今,我的记忆已经恢复,才记起自己已有心爱之人。所以,请你谅解,我无法与你做夫妻。”
孟雪身体颤了颤,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杏眼圆睁的看着薛林道:“夫君,雪儿莫不是听错了?”
“对不起。孟雪,是我福薄。”薛林很是愧疚的说道。
孟雪的脸『色』很苍白,眼神无助,整个人都看上去都摇摇欲坠的。沉默半天,才可怜兮兮的低声说道:“夫君,雪儿不是量小无法容人之人,若是你喜欢哪位姑娘,大可明媒正娶的将她应回家来。若是那位姑娘心高气傲不肯做小,雪儿甘愿做小。只求能常伴夫君左右。”
“孟雪,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不过是一介莽夫,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垂青?以你的家世和才德定能觅得比我好百倍之人。”薛林见她的样子心中不忍,可想到自己所盼,也只得狠下心肠。
“夫君,雪儿可是做错了什么?”孟雪眼泪流了下来。
“没有,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辜负了你。”薛林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我定然竭尽全力为你达成。”
“林儿,怎可如此对雪儿?”薛母忍不住斥责。“你若是真喜欢哪个姑娘,刚才雪儿也说了她不会计较。你将那姑娘迎回来就是,怎可无故将她休离?”
“娘,我所爱之人,万不会与人工侍一夫,我也断不会让她受此委屈。”薛林斩钉截铁的拒绝。
“孽子。”等在门外的薛明再也忍不住,大吼着冲到薛林面前,怒斥:“你若是薛家子孙,就立刻与我们回去,休妻之事不可再提。”
薛林重重的跪到地上,直起腰般直视自己的父亲,说:“爹,请恕孩儿不孝,不能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