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长宇有些虚弱的说:“刚才那人是魔教教主羧基,他的霸罡魔功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我勉强刺了他一剑,想来他不会追来,不过得防着魔教教众。”
黎辰阳并未接他的话,而是直接问:“你受伤了?”
“嗯,我的背部受了他一掌。”南宫长宇据实相告。
“下马,我帮你看看。”
南宫长宇不疑有他,跟着他下了马,来到路边的石头上坐下。
黎辰阳绕到他的后面,假意要为他看伤,却在他脱衣服时掏出匕首对着他的背窝狠狠刺了下去。
南宫长宇不可置信的慢慢回头看他。黎辰阳本就精通医术,自然知道哪处是七经八脉的总汇,他的匕首刚好就『插』在这致命的地方。
“为什么?”南宫长宇低低的问。
“你该死,婷婷是我的,谁也别想将她占去半分。”黎辰阳冷冷的说。
“呵呵呵。”南宫长宇不怒反笑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杞人忧天,婷婷……她的心里……现在已经没有我了。”南宫长宇这话说得惨然,嘴角虽挂着笑容,眼里却尽是绝望。
“那又怎样,我不会给你们任何机会,谁也别……”
黎辰阳的话还没说完,却被本已奄奄一息的南宫长宇一把拉住往后旋身,他以为南宫长宇要杀他,正准备再刺一匕首,却看见南宫长宇的身上正『插』着一支箭。
而在他刚才站立的方向有一个魔教教徒。原来此人刚才一路尾随他们,他们一个受了重伤,一个失了功力,自然没有发现。
这个教徒见二人内讧,便想趁机再杀了黎辰阳回去领功。
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黎辰阳毫不犹豫的出了手。他虽没了内力,到底还是有些身手,掏出匕首一下就掷到那人的心窝上,那人立时倒地不起。
见周围再没危险,他才看向早已跪倒在地的南宫长宇,问:“我要杀你,你为何还不顾『性』命的救我?”
“我……早已说过……婷婷心里……已经没了我的地位。”
“那又如何?”黎辰阳皱眉,他实在想不通这和南宫长宇不顾前嫌、不要『性』命的救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在她的心里……很重要。比我……重要。”他吐了口血,『露』出个欢慰却让人心酸的笑容,那洁白的牙齿上还尽是血,接着道:“你死……她会伤心,我死……她不会在意。”
黎辰阳瞪大眼睛看着他,完全没有想到世上竟有这样的人,为了心爱的人去救情敌,还是一个欲置自己于死地的情敌。一时站在原地,竟无法说话。
“拜托你……告诉她……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定要和她……白头偕老……绝不负她。”
“闭嘴,要说自己去说,小爷凭什么为你传话?”黎辰阳怒道。心里却是惊涛骇浪的翻涌一通。
说着,他叹了口气,低下身子,喂南宫长宇吃了颗『药』丸。因为没了内力,他只得用剑柄敲在南宫长宇的大『穴』上为他止血。
“没用了……你别……白费力气了。”南宫长宇这话说得从容,好似真的不在意生死了。
“你闭嘴,你是不是想现在死了,让婷婷记你一辈子,让小爷愧疚于心?”黎辰阳嘴上说着,手上为他疗伤的动作半分没停。又冷哼道:“你想得美,小爷偏不让你如意,小爷要救的人就是阎王爷带不走。”
黎辰阳骂骂咧咧的将他的伤包了个大概,又扶着他上了马,一路向南宫家走去。
每个人的生命中总有那么几个重要的角『色』,有人教会自己爱,有人教会自己恨,有人教会自己包容,有人教会自己分享。
对于黎辰阳而言,教会他爱的是君婷婷,可教会他分享的却是那个在他看来奇傻无比的情敌,南宫长宇。
话说萧天行趁着羧基和南宫长宇大战之时,暗中跟上了君婷婷和黎辰阳二人。因着对黎辰阳毒术的忌惮,他并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看着。
最后见黎辰阳骑马离开,这才跟了上来。
南宫家的二少爷南宫少宇声名在外,可惜是风流之名和商业才能。他的武功实在不算高强,若是遇到一般的武林中人还可一战,但若是遇到个高手,只有夹着尾巴逃的份。
魔教一来就挑上他们南宫家,和他们是商业大家不无关系。这样的世家,收入囊中就意味着金钱。而在武力上,他们家除了守卫比其他人家的多而外,真的不算什么。虽说有个南宫长宇,现下却不在家中。
萧天行悄悄跟着南宫少宇和君婷婷,思索着将君婷婷掳走一事。前些日子他也动过这个念头,但当时若是这样做,可能不但无法对付羧基,反而惹了北门惜欢和南宫家,给自己招来麻烦。
现下却不一样,羧基刚刚在酒楼『露』了面,还派人杀他们。此时君婷婷一旦失踪,所有的矛头只会指向羧基。
他听南宫少宇的呼吸,不像内力雄厚之人。又想到平日里收集的相关信息,便大着胆子趁二人到房中休息之际,向二人出了手。
南宫少宇只觉眼前人影晃动,一个反应不及已被点了『穴』道。君婷婷想将怀里黎辰阳给她的『药』粉掏出,却已然来不及,在萧天行的手指下瞬间石化,只能怒瞪他。
萧天行刚才隔得远,但也看到黎辰阳给了她一包『药』,便毫不客气的探向她怀里。仔细一『摸』,便将『药』拿了出来,扔在地上。
君婷婷只得泪流满面,她还记得面前的人是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青楼红牌小倌。如今这个小倌不仅将她和南宫少宇秒杀,还耍流氓探她的胸。
其实,君婷婷哪里知道,萧天行因为沦为羧基暖床人的关系,最恨就是与人有肢体接触,此刻探她的胸实在是迫不得已之举。
萧天行为了保密,并未带随从。要将君婷婷掳走他就得面对两个选择,要么自己扛着君婷婷,要么再多掳个南宫少宇,让他扛着君婷婷。
几乎不用多想,他本能的选择了后者。
他往二人嘴里塞了两颗『药』丸,这才解开南宫少宇的『穴』道。冷冷的说:“扛上她跟我走,若是不老实,便让你们身首异处。”
贪生怕死的南宫少宇立马乖乖的扛着君婷婷,跟在萧天行身后,一路飞跃出了南宫家。同样贪生怕死的君婷婷被他颠得直想口吐白沫,却不敢吱声。
三人到了一处破旧的寺庙,庙中只有一个小和尚在打坐。见萧天行来了,他忙起身行礼,显然是萧天行的人。
萧天行本是想将君婷婷杀了,嫁祸给羧基。又考虑到她的身份,留着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便将她带到了此地。
萧天行嘱咐小和尚一番,又威胁了君婷婷和南宫少宇一下,便离开了寺庙。
说来,萧天行这人实在不厚道,这个寺庙虽不算大,但也不至于只有一间客房。他居然将君婷婷和南宫少宇安排在一处,还很缺德的只给了一床被子。
看着又硬又窄的床,和单薄的被子。君婷婷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萧天行杀了『奸』,『奸』了杀,杀杀『奸』『奸』永无止境。
因为夜里凉,君婷婷也顾不得矜持,和南宫少宇抱团缩在薄薄的被子,悄悄合计道:“你可记得进来的路?”
南宫少宇很愧疚的说:“这里看是破旧,却在外围布了阵,若不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根本无法出入。”
“就是说即便我们能逃走,也出不去?”君婷婷咬牙切齿的说。
南宫少宇如蚊『吟』般低弱的应道:“嗯。”
君婷婷无语了,只道这个南宫少宇真是个酒囊饭袋,扛着自己时就不能走慢点看清路,这么快干吗?又不是要领全勤奖,生怕迟到了被扣。
想了想,她又说:“你看这里并没有种地,想来那个小和尚是需要外出采买的。下次你悄悄跟上他,把路记住。”
“嗯,你真聪明。”南宫少宇听了她的话,很是高兴的称赞到。
君婷婷听了在心里无力的补充道:‘那是因为你太笨,才显得我聪明。’
可到了第二天,君婷婷的想法立马被推翻。萧天行带着一马车的食物来了,且有常住不走的架势。
这下君婷婷傻眼了,他若不走,一来南宫少宇无法探路,二来这个人很危险,和危险的人呆在一起,就意味着自己的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