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慕阳、赵简二人与天赐告别以后,乘车赶回桐原城,一路上,二人说起当今官吏贪腐无度,欺压百姓的种种,心中甚是愤愤不平。又谈到天赐的未来,也都不免为他担忧。
说起那乡里、县里的那两个恶霸的后台潘天寿,慕阳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说:“那贼仗着自己是朝廷钦命的平叛大臣,挟兵以重,别说是对百姓了,对地方官兵也是极尽盘剥欺压之手段,使得桐原无论官民,俱是怨声载道。”
“那潘大人确实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他受朝廷之命,发兵西征以来,一直与叛军在此地僵持,虽然互有攻守,却只是点到为止。这潘大人就一边向朝廷索要军饷粮草,一边向地方征兵收税。据说桐原城及周边地方,家有男丁者,必服兵役,否则就上交银两才得免役,一个男丁,每年征收十两纹银,仅此一项那潘大人就赚得盆满钵满。更别说他在边境私设黑市,与西域暗地互通物资,大发战争财了。在桐原驻兵几年,尽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哪里是带兵平叛,这分明是鱼肉百姓嘛。”赵简恨恨地说到。
慕阳没想到赵简这个外地人,对本地形势也是了如指掌,顿时刮目相看。
两人说着就到了桐原县城的西大门。却见城门外兵士林立,几队官兵正在城外盘查过往行人。
马车行至近前,两名士兵上前拦住,说是要检查。
赵简问士兵是怎么回事,一个士兵说:“奉命在此盘查,防止近期有敌军探子混进城中,城里马上就要布控了。”
看来朝廷将增兵西征的传闻是真的了,赵简心想。
官兵盘问了慕阳、赵简二人,又查过了马车,就放行让他们进城。慕、赵二人正准备登车时,过来一人,拦住二人去路。
这人骑着匹高头枣红马,头戴一顶狮子盔,身披一副铁叶铠甲,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脚登一双黄皮衬底靴。
赵简认得此人正是潘天寿的小公子,潘世军,人称潘少。此人随父出征,在军中任了个督军闲职,成日在桐原城内耀武扬威,为非作歹,尽干些欺男霸女之事。
那潘世军翻身下马,来到慕阳小姐面前,不怀好意地说:“谁说敌军探子只能是男丁,这个美人儿,我看就像敌军谍报,本大人要好好搜她一搜。”
说着,就伸出手来,在慕阳小姐的腰上捏了一把,慕阳被他这一动作吓得着实不轻,连忙后退。
那潘世军趁势上前踩住慕阳的裙摆,只见慕阳的罩裙“哧啦”一声,从肩头滑落,露出肌润珠圆的两只雪白肩膀。
慕阳尖叫一声,逃到赵简背后,双手护肩,一时又羞又怒,不知所措。
那人还欲上前,赵简挺身而出,拦在他面前:“这位官爷如何做此下流举措,这位可是城中都尉楚大人的千金。”
“呸,什么都尉,不过是我家的一条狗而已。”潘世军啐道。“你是何人,胆敢拦阻本大人查案,还不快闪开!”
说罢,潘世军一脚就踢过来,直奔赵简裆下。
赵简闪身避过,并不还手,却转身护着慕阳上了马车,让车夫立即驱车离去。
那潘世军见状,正要招呼士兵拦下,却见赵简突然飞身一脚,踹在他的前胸,立时被闷声被踢出两丈开外。
众官兵立即向赵简涌将上来,将其团团围住,刀剑齐下,要致他于死命。
那赵简可是王爷府中近身侍卫,企是这些人轻易能伤的,只见他在人群中翻转腾挪,脚踢拳打,瞬间数个士兵被撂倒在地。
赵简又从一士兵手中夺过一只长枪,舞将起来,只见一片寒星点点,银光皪皪,一杆银枪顿时被舞得天翻地转,竟是泼水不能入,又是一阵扎、刺、挞、缠、圈、拦,招招制敌,枪枪索命,立马又有几个士兵被挑翻,一时竟无人能近得身来。
众兵士且战且退,不敢在上前来,但那赵简也始终困于人群之中,脱身不得。
那潘世军被兵士扶将起来后,跃身上马,指挥一队骑兵杀将过来。
只见那边骑兵,分成两骑一组,拉着一个大网横扫过来。这是军中专门用来捕捉逃兵败将的,叫做天罗捕。
这边,一组长枪兵齐齐将数十杆长枪向赵简投将过来。
赵简一面躲枪,一面避网,腾挪辗转,体力渐渐不支,一个不小心,竟被一只大网网住,被骑兵给掳了去。
潘世军驱马上前,指着在网中挣扎的赵简说:“给我拿下!”
一群士兵上来,连人带网将赵简摁在地上,七手八脚,捆了个结实。随后押上囚车,与众官兵一起,带入城内去了。
且说这边,慕阳小姐驱车赶回家中,向父母哭述经过。
其父楚为先听罢,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骂道:“那黄口小儿,竟敢羞辱我女,实在气煞人也,我这就去与他拼了!”
慕阳之母恁是拉扯不住,楚都尉出了门来,带上二十名兵丁,快马直奔西城门来解救赵简。
不想赶到时,人已散尽,不见踪影。只好收兵回来,向慕阳如实相告,慕阳听闻后,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