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4章 往事(1)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洞穴中,烈火疯狂的吞噬着干柴,但是并不足以完全抵御刺骨的寒气!凯特琳蜷缩在草垛上,她的额头、两颊、脖颈无不冒出晶莹汗珠,这实在与洞中的温度有些背道而驰!

子宫的收缩给凯特琳高高隆起的腹部带来了阵阵的刺痛,她能够感觉到,他(她)太大了!然而第一次生育的她并不知道,这疼痛还远没有到强烈的时刻!

“该死的家伙!”凯特琳咬着手指,她并非咒骂腹中胎儿,而那个被咒骂的家伙已经离开三天了,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却不在她身边!!

阵痛逐渐变得密集起来,这标志着新的生命即将诞生!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紧紧的贴在她的脸侧,勾勒出那葵花种子一般的纤瘦的脸庞,“呜呜~”她哽咽着,这一切远比想象的要辛苦的多!

喉咙伴随着愈加频繁的痛感而不停的收紧,凯特琳仰面看着山洞粗糙的顶部,手指深深的陷入身下的草垛之中,胸口急促的起伏,她把握着一次次难得的喘息机会!她感觉到自己的骨盆好似被硬生生的撕裂,“啊~”她大喊着,试图以此缓解这难以忍受的疼痛,湿滑的**顺着腿根滑落,羊水以破,本能让她拼命的挤压着,伴随着**的身体和一次又一次的用力,被粘稠**包裹的肉团终于露了出了一角……

拂晓降至,太阳就好似要挣脱束缚一般从地平线挣扎而出,它用那七彩光辉普照大地,给这冰与雪的世界带来了些许暖意,新的一天,来临了!

她脸色惨白,几乎脱力却挣扎着坐了起来,虽然凯特琳只有十七岁,虽然是第一次生产,但是她却明白最最简单的道理,用牙齿切断了自己与孩子之间的联系!没有清水,她连到洞外弄些雪水的力气的都没了,只能扯下衣衫的一角小心的擦拭起了婴儿呈现出淡粉色的身体!他不停的哭闹,至少这代表他很健康!

她怀抱着婴儿,提着的心终于落下,让她欣慰的是,这孩子没有什么地方和自己不同,她甚至从那稚嫩的小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泪水滑落,根本不会有人能够体会凯特琳此时的心境!

她直直的看着洞口!第四天了,雷欧这次打猎似乎走的太久了些!如果他死了?想到这里,凯特琳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微笑,但是当她看到怀中的婴儿,苍白的脸色暗淡下来!没有他,她们母子又该如何存活?在这绝望森林之中……

雷欧迈着有些疲惫的步伐走进了山洞,火堆释放出的光亮投射在四周粗糙的石壁上,嶙峋的怪石被放大的影像就好似张牙舞爪的怪物跳着令人胆寒的舞步!

他粗粗的喘了口气,“这该死的冬天怎么还不过去!”不得不说这声音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猎物越来越难搞到了!”他顺手将肩头上的死鹿扔在了地上!

“已经一年了,而我们的孩子也即将足月,你还是不肯和我说一句话!”雷欧自嘲的笑了笑!他一挥手撩开了包裹在身上的熊皮披风,顺势从腰间将短刀取下扔在了一边!“我知道你恨不得杀了我!”听上去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一双如血般殷红的瞳孔却不时瞥向山洞的角落,那里蜷缩着一个黑影,但是比起强壮的雷欧,这个黑影看上去是如此脆弱和渺小!

雷欧的话语仍然没有赢得对方的答复,有的时候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哑巴!“你他妈的一定要这样对我吗?”他一下子变得暴怒起来,似乎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种情绪的变化也太过突然,厚实的披风被扯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火苗在气流中摇摆,险些熄灭!!

失去了披风的遮掩,雷欧那强壮的身体展露无遗,他竟足有八英尺之高,犹如铁塔!!浑身上下都被铁疙瘩一般毫无规则可言的肌肉覆盖,在暴怒的情绪的作用下,肌肉上已经浮现出了一道道恐怖的青筋!

皮肤在火光的映照下呈现出深绿色,看上去粗糙的令人作呕!没错,雷欧是一只兽人,被人类“誉”为贪婪与残暴的结合体,就连最善良的牧师也相信,兽人永远不可能被感化!人类始终认为他们并非神明所创造,也绝非智慧生物,虽然他们同样直立行走,同样拥有语言!

暴怒的兽人挥舞着他的大锤!!“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我知道你懂得我的语言!!”他嘶吼着,手上的巨锤一次次的撞击着四周的墙壁,整个洞穴都颤抖起来,掉落的碎石甚至让人怀疑它会不会坍塌!

阴暗处的黑影依然一动不动,借着火光雷欧看到了那张面如止水的脸庞!兽人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痛苦,她就是这样,永远都是那般冷漠!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暴怒的举动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舞动那样沉重的大锤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兽人身体里残余的力量被释放在了死鹿的身上,他忙碌起来!阴暗处的黑影看着雷欧将死鹿的后腿割了下来,看着他在火堆上搭起了架子!凯特琳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感激,她知道兽人从来都是以生肉为食,但是三年来,他始终为自己进行着这道多余的步骤!

洞穴里只剩下了皮肉被刀锋分离和骨头被剔除的声音,一切回归寂静,而雷欧的怒火也伴随着他熟练的动作而渐渐平息!

“哇~哇~”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短暂的安静,在这安静的夜晚哭声变得异常刺耳!凯特琳连忙扒开了怀中的襁褓,轻声安抚起了襁褓里的男婴!这孩子真的很漂亮,至少她是这样认为,婴儿的身体上没有留下一丝兽人的标记,一点点都没有,女人甚至相信,自己的孩子长大之后一定比其他男人更加俊朗!

雷欧起身来到了凯特琳的身边,而她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不见!“长得一点都不像我!”兽人呲着两颗獠牙不满的说道,但是那双看向婴儿的瞳孔却展露出了无尽的爱意,这并没有影响到他对于这个孩子的疼爱!

凯特琳依然没有开口,也没有看兽人一眼,她轻轻的解开了衣扣!

雷欧的目光中不禁露出了贪婪,而身体也随着女凯特琳露出了的胸脯而变得燥热起来!他有些把持不住体内燃烧的!

凯特琳感觉到了雷欧那沉重的喘息!她抬起头冷冷的看向了兽人!目光中的冰冷简直比这漫长的隆冬还要让人难以忍受!她的脑海里浮现着最最不愿去面对的画面!每一次当这个兽人对自己施暴的时候她的心中都充满了屈辱与恨!

雷欧粗鲁的将婴孩从她怀中夺走,顺手扔在了一边的草垛上!婴儿的哭声更胜,而伴随哭声的是衣服被撕破的声音!洞穴的墙壁上,兽人那巨大的影子不停的上下跳动着!他气喘如牛,将凯特琳压在身下,一次次把的根源冲进她的身体!

火苗更加兴奋的燃烧,就好像勾魂的女郎扭动的舞步,连婴儿都停止了啼哭,整个山洞中充斥着粗重的喘息和“噼噼啪啪”的燃烧声,这里热度也在不断的上升着……

雷欧看着凯特琳面无表情的穿着衣服,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如果她哭泣的话,他想必会好受些!但是这种漠视简直能够把人逼疯,兽人清晰的记得当她第一次不再反抗,第一次表现出这种的冰冷的时候,他为之胆怯了,一次次的促使他一次次的施暴,但是又不得不一次次的面对这种在他心中埋下了刺痛种子的冷漠!

也许有一天她会杀了我!雷欧摇了摇头,“孩子饿了!”他转身回到了火堆前继续忙碌起来,刚刚的剧烈运动似乎没有影响到他的精力!

女人将草垛上的婴儿抱回到了怀中,嗅到了奶香的婴儿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里,使劲的吸允起了奶水!她不由皱了皱眉头!他简直和他父亲一样粗鲁!每一次喂奶的时候,女人都不得不忍耐ru尖传来的痛感!而泪水也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别过了头,不想让雷欧看到自己的样子!

忙碌的兽人终于停下了他的动作,这个时候,他正手捧着碗壮的容器,小心的走向凯特琳!他那宽大的指缝之间不停的有鲜血滴落,从血液的粘度和鲜艳颜色,以及冒着的热气来看,它很新鲜!

凯特琳当然知道雷欧要做什么,但是她也知道自己阻拦不了这个兽人,有两件事情她必须屈辱的接受!其中一件刚刚已经发生,而另一件则即将发生!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的我的影子!我不得承认他几乎继承了你以及你种族的一切特征,但是我不会罢休!因为他是我雷欧?涅夫特的儿子!他是兽人勇士的儿子!所以他必须像兽人的孩子一样成长!”雷欧从女人的怀中抱过了婴儿!他用蠢笨的大手捏开了婴儿的小嘴,手指上黑色的指甲甚至割破了婴儿柔嫩的皮肤,而这痛感也让婴儿再一次啼哭起来!

面对刺耳的哭闹声,雷欧不为所动,没有厌恶也没有安抚,他只是将容器中的新鲜鹿血缓缓的送进了婴儿的口中!腥臭的鹿血显然被婴儿所排斥,他的小手在半空中不停的舞动,仿佛是想要抗拒!但是那根本就是无力的挣扎!

“儿子,咱们兽人都是喝着母亲的鲜血长大,可是这一点我做不到,只能用兽血作为替代,但愿它可以让你血液中的野性觉醒!但愿鲜血可以让你成长为出色的战士!”雷欧手上的动作依旧粗鲁,但是双眼中却充满爱意,显然这只兽人并不在意自己儿子的身体里拥有一半人类的血液!他仍旧喃喃的自语着,就好像是在进行着某种古老的仪式!

“够了!!燥热的鹿血会伤到他的内脏!”凯特琳再也忍受不了兽人对于儿子所做的一切!她瘦弱的身体迸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一把从雷欧的手中夺回了婴儿!“让这该死的鹿血离我们远一点!!”她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则狠狠的扇在了兽人的手背上!容器打翻在地,鲜血四溅!

雷欧看了看地面上的鹿血眉头紧锁,这让他本就丑陋无比的脸孔变得更加狰狞,兽人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得不到鲜血的滋养,因为这违背了他们的传统!

雷欧抬起头,用血红色的瞳孔看向了凯特琳,当他的目光接触到了凯特琳身体的时候,却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刚刚的怒火也随之烟消云散!

凯特琳已经用匕首在自己的胸口划开了一道口子,而婴儿这一次也没有再抗拒血液,他伏在母亲的怀中贪婪的吸食起来!

“被母亲血液滋养的孩子可以成为最最勇猛的战士!在你的庇佑之下,他一定的会茁壮的成长!谢谢你!”雷欧感激的看向了女人!

“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再面对你的粗鲁和燥热的兽血!”凯特琳冷冷的给予了雷欧最后一句答复,他们之间短暂的“交流”结束了!她抱着婴儿再次回到了阴暗处!就好像刚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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