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是一张张焦急的面孔。
黎雪守在门口,紧张的十指交缠在一起。夏蓝走过去,拍拍她的肩,“放心,烈不会有事的。”
“嗯,”她勉强笑笑,任谁都能听出来,那是安慰。连摩诃国最厉害的医生都放弃了,里面那个年轻男人可以?
伊砜则如老僧入定,静坐在那里,喜怒不露分毫,但那对眸却紧锁住费司爵,生怕他跑掉一样。
终于,门开了。
M一身疲惫的走出来,揉了揉额角。众人忙上前,急问,“怎么样了?”
“他的意志力很顽强,催眠不管用。现在,只有开刀。”他说得轻描淡写,伊砜则冷声道,“你凭什么说开刀就开刀?就算要开刀,我也会把烈送到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
很明显,她不信任M,准确点说,是不信任费司爵。
不等费司开口,M就扭过身,从怀里掏出一个插满卡片的小本子扔了过去。明哲立即接过,展开一看,登时愣了住,连伊砜都怔在当场。
那上面,全部都是国际知名医疗机构的聘用证、授课证、出门证等等,甚至连美国白宫的都有。
“可以逐一去查。”M淡淡地说,“如果,不是因为爵,这会我还在英女皇的会客厅里喝咖啡呢。”
不愿多说一句,他转过身,朝爵颌首。两人则走到前面,低声说着什么。
夏蓝摇头失笑,拽成这个样子,真是物以类聚。
“你有多大把握?”费司爵冷静的问。
“我可以保证,不会把他医死。”
“他的情况那么严重?”
M点头,“人脑是最复杂的部位,我总不能给他换一颗头吧?不过,是我的话,可以降低手术风险。”
这话要是搁别人说,那一定就是狂妄。但出自M之口,那便是承诺,代表生命的承诺。
费司爵抿了抿唇,“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真正的失忆。”
他蹙了蹙眉,“不手术呢?一直像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进行保守治疗。”
“不,”M摇头,“现在只是他病发初期就已经出现了人格分裂的症状,再拖下去,不仅他的记忆力会受损,还会伴有很多负面情绪,人会变得暴躁,失控,甚至会有自残的行为。”
费司爵拍了拍额头,无奈道,“照你这么说,那只能手术了。”
M朝后瞟一眼,清冷道,“搞定那帮人。”
“嗯,没问题。”
就在这时,南宫烈的房门忽然大开,他从里面冲了出来,抓住夏蓝的手就拖进去,在所有人没来得及反应时,“砰”地关上大门。
“该死!”费司爵气急败坏,冲过去后,死命的砸着大门,“南宫烈!你这个混蛋!快开门!”
“烈,开门啊,你想做什么?”黎雪也在一边干着急。
费司爵猛地来到伊砜面前,一对嗜血的眸盯紧她,“听着,不是因为小蓝,我才懒得管你孙子的死活!如果她有一点事,我不仅要他死,我还会一把火烧了你的王宫!”逼近一步,眸色隐隐变幻着,“就像你当年做的那样!”
伊砜呆愣住了,“你……”
费司爵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手枪,对着门把手就连开数枪。然后,一脚踹开门。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居然空无一人,包括卫生间浴室,也都不见人。
“SHIT!”他扭头冲回来,“这里有没有密道!有没有?!”
……
“烈……你……”
夏蓝不敢相信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密道,南宫烈绷着脸,拉着她就往下去。
“不!”她坚决的甩开他的手,“烈,你究竟想干嘛?”
他冷笑一声,捏住她的脸颊,掏出手帕就塞进她的嘴里,铁臂挟起她,直接走进密道里。
“唔……”夏蓝挣扎着,却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声。
“砰”
头顶的铁板关上,视线立即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接着,上面就传来了费司爵的吼声,“该死!南宫烈!你在哪?”
爵……
尽管看不清,夏蓝还是寻着他的气息,死死的瞪着他。
“啪”他掏出打火机,照亮了通道。
他的动作极快,下了楼梯后,挟紧她就奔跑在走廊上。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道铁门,他取出钥匙,打开门后,又顺着吊梯爬上去。
原来,这是一处隐于深巷的枯井。好在他力气够大,带着夏蓝仿若无物,爬出井后,他立即出了巷子,巷口停着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
自始至终,他都咬紧牙,一言不发。
将夏蓝扔到车里,他毫不留情的捆住她的手脚,然后驾着车一路狂奔到了码头……
海浪,不时拍打着游艇。
他关掉发动机,任船自行飘浮在海面上。他走进船舱,扫一眼满脸怒气的女人,邪笑着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取出了她嘴里的东西。
“南宫烈!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把我带到这里想干嘛?!”夏蓝几乎是用吼的。
南宫烈掏了掏耳朵,然后斜躺在沙发上,一手支着头,惬意舒适的欣赏着她的盛怒。
“都说女人生气的样子看上去要老十岁,可我怎么越看你生气就越可爱呢?”
“回答我!”夏蓝真的生气了,“所有人都在为你担心,你知不知道?”
“你呢?”他直视她,一字一句的问,“我不管别人,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担心我,是不是在乎我!”
“你……”夏蓝眯了眯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狐疑的问,“你现在,有记起什么吗?”
“那家伙的催眠很厉害,他让我看到了些事情。没想到,我曾经那么爱你,爱到连我自己都惊讶的地步!”盯紧她,他用一种近似癫狂的口吻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