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一点儿都不将自己给当成的外人的邢狂,子汐只好耐着性子不让自己发火,她问邢狂:“你要不要喝点儿什么?”
“果汁儿。”邢狂一点儿都不客气:“给我加点儿糖,最近心里面挺苦的,得喝点儿甜的。”
他那么自在地点着饮料,一副这里就是餐厅,没有必要客气的架势,让子汐有些哭笑不得,她站了会儿,努力地压制着心里面的情绪,用了好半天才说服自己往厨房去榨果汁。
在厨房忙碌的子汐很是奇怪,其实她内心是希望邢狂在这里的,他在这里,她觉得开心,可是却又非要用怒火来掩饰住自己对他的在意。
挺矛盾的,这么矛盾的自己,让她都快要不认识了。
从厨房将果汁儿给端出来之后,邢狂尝了一口,随即毫不犹豫地将那杯果汁儿放在了桌上,一副很是嫌弃的模样。
“怎么了?不好喝吗?”子汐想着她榨果汁儿的程序,并没有出错,不至于那么难喝的。
邢狂叹了口气,难过地问她:“还有糖吗?”
“糖?”子汐可是在那果汁儿里面加了不少的糖,她诧异地问邢狂:“不够甜吗?”
邢狂点头,肯定地道:“不够甜。”
这家伙还真是事儿多,但子汐发现,她的脚比邢狂要可恶多了,她大脑都还没有做出指示,她的脚就已经往厨房走了去,给邢狂拿了糖出来。
她看着邢狂用勺子往果汁儿杯子里面放糖,一勺两勺三勺,那家伙像是放上瘾了一般,一副不会停下的趋势。
子汐被他那动作给吓了一跳,她伸手过去,动作迅速地将他手中的糖给抢走。
“这是糖,不能够当饭吃的,放那么多腻死你呀。”
她抱怨着,并不是她心疼她家是糖,而是邢狂放糖的架势真的挺吓人的,一副恨不得要将拿包糖都给吃掉的模样,让子汐很是不解。
邢狂没有搭理她,他毫不犹豫地就端着那杯果汁儿往嘴巴里面送。
子汐平时不爱吃甜的,想着他刚刚放了那么多的糖,那杯果汁儿应该是被废掉了,她在等待着邢狂因为喝不下而吐出来。
但是,她想象当中的画面却没有发生。
邢狂握着果汁儿杯子,吞下果汁儿之后,他眉头皱着,愁眉苦脸地望着子汐。
子汐问他:“不好喝吗?”
不等他回答,她就又继续道:“不好喝就不要喝了,没有人这么喝果汁儿的,我再重新给你榨一杯好了。”
她起身,准备往厨房去。
身后传来了邢狂裹满了难过的声调,他问她:“为什么一点儿都不甜呢?我刚刚明明放了那么多的糖呀,为什么就是不甜呢?”
子汐往厨房而去的脚步顿住,她回头,望着邢狂。
他握着杯子,很是难过的样子,不甜?开玩笑吧,她家的糖都快要被他给放在那杯子里面去了,怎么可能不甜。
“不甜吗?”她迟疑地问他。
邢狂将杯子举了过来,对她说:“是啊,不甜,不相信的话,你尝尝吧。”
“尝尝?”
子汐拧了下眉头,伸手过去将那杯果汁给拿了过来,她喝了一口,果真是要腻死人,没有办法吞咽下去,她径直给吐了出来。
看着子汐的模样,邢狂的嘴角扬起了笑容,他问她:“甜吗?”
“怎么不甜?都要甜死人了。”子汐抱怨道:“邢狂,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知道,他这么捉弄,目的大概不仅仅是为了一杯果汁儿吧。
“我难过。”邢狂丢下这三个字儿之后,就蜷缩在了子汐家的沙发上,就像是慵懒的猫似得,一副就是要赖上她家沙发的架势。
子汐看了看面前的果汁儿,是没有办法喝了,现在的情况,似乎也和果汁儿没有关系。
邢狂可怜巴巴的目光冲着她的方向落了过来,盯着她看着,一副希望她能够安慰自己的架势。
被他那么给盯着的子汐,浑身都不自在。
她真担心,再被他那么给看下去的话,她会控制不了自己,她会冲过去,会张开手臂紧紧地将他给抱住。
就在那些想法不停地在她的大脑当中乱串的时候,邢狂冲她抱怨了起来。
“木子汐,你没有看到我这么难过吗?你都不知道安慰我一下吗?”
听着他的抱怨,子汐觉得挺冤枉的,她又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这么没头没尾地求安慰,她要怎么安慰呢?
盯着他看了半响,子汐很是平静地对他说:“我不会安慰人。”
“那就抱抱。”邢狂张开手臂,目光里面都是期待,期待着她的拥抱。
这家伙,真的挺直接的。
这里是她家,她将他给赶不走,一下子就有着一种在自己家里面都做不了主的可悲感觉。
子汐愣怔地站着,没有半分要妥协的意思。
见她冷漠,邢狂倒也不生气,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迅速地跑到了她的面前。
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张开手臂将她给抱住。
那突兀的拥抱,吓了子汐一跳,她本能地想要挣脱,却被他给抱得更加地紧。
“木子汐。”他的声音温柔地在她的耳边蔓延:“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今天的邢狂,很是奇怪,虽然子汐也说不上他到底是哪里奇怪,但是总觉得他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让人莫名不安。
她伸手,想要将他给推开,没有成功。
试了几次,他都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最终子汐抬脚冲他的脚背上给踩踏了过去,这一招很快就见了效果。
邢狂痛地啊呀了一声,抱着子汐的手臂松懈了不少,她立马就将他的手臂给拿开。
然后往后退,冲着他喊:“邢狂,我家不欢迎你,你赶快给我离开。”
女人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刚刚子汐为他榨果汁儿的样子可是温柔贤惠地很,现在俨然一副母老虎的架势。
“木子汐,我今晚要住在这里。”
子汐诧异,邢狂的要求简直就是过分,过分地要命。
让她觉得更加过分的是,他竟然还说:“我从今以后都要住在这里,对了,你以后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赖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