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寰少到底怎么回事?去年不是出事了吗?今天怎么突然就出现在我师傅的诊所里?”阿白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大白天见了鬼,所以才给周沅浅打了这通电话。
周沅浅这才找到自己的思绪,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思绪烦乱不堪,杂七杂八的,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和他关系最密切吗?他到底是活着还是没活着,你不该最清楚?”阿白表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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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沅浅实话实说:“我真的不知道啊。去年七月他出事以后,我就再没见到过他。你今天看到的,也许是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也说不定呢。”
“不可能!”阿白坚定的反驳,“我们做大夫的,眼睛最是尖锐,我敢肯定,那人就是君尘寰!”
周沅浅一颗激动震颤的心被阿白的这番话敲得彻底没了头绪,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四肢百骸像是不存在一样的麻木的没有任何知觉。在没心思听电话那头的阿白在说些什么,她机械的挂掉电话,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着,久久的不能回神。
亏得现在是中午下班时间,办公室里面除了她之外一个人都没有。她这番呆若木鸡的模样不会被人嘲笑。
不知道这样失神的状态维持了多久,几个同事午餐之后回来办公室加班,一边干活一边聊着天。周沅浅这才被他们聊天的声音拉回游离状态的思绪,魂魄终于算是归位了。
突然想起来什么,她给阿白回了通电话,小心的说:“刚才有事,不小心挂了电话,我……我想问问你,你今天看到的……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君尘寰?”
阿白坚定无比的给了肯定的回答:“是他,刚刚我又看到他和我师傅一起从诊所出去吃午餐,我敢肯定,那就是君尘寰。只是君尘寰突然来我师傅的诊所做什么?而且刚刚我师傅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太对……”
阿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突然爆发出来一声惊呼:“坏菜了!你说寰少今天来找我师傅是不是来揭发我的?”
周沅浅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揭发你什么?”
阿白那边有些惊慌:“啊呀,当然是那管浸有避孕药唇膏的事啊,我问你,上次我给你的那管唇膏呢?”
“那管唇膏?”周沅浅仔细想了一下,回答说:“我好像把它弄丢了。”
当时她错把君尘寰当成自己的仇人,一心只想着杀了他给亲人报仇,最后一天离开息君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就这么被君尘寰开车载去了那栋埋伏着许多特警的大厦。再后来再去息君苑的时候息君苑已经被警方的警戒线包围。那管唇膏八成是忘在了息君苑。
一听说周沅浅把那关唇膏弄丢了,阿白顿时忍不住了抱怨说:“周小浅啊周小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不好好的保存着?我当时有没有告诉你我是背着我师傅把他研制的新药偷出来的?我师傅那么谨慎苛刻的一个老学究,知道我背地里偷了他的东西,肯定我扣我的薪水不说还想办法整我的!”
周沅浅这会儿满脑满心思的想着的全是君尘寰还活着的这件极富有冲击性的事件。阿白说些什么
,她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听着阿白说得很严重的样子,只得赔礼道歉:“对不起,阿白,是我疏忽了。要不我替你向你师傅解释解释?”
“算了,算了,当初偷药的是我又不是你。”阿白说完之后似乎又觉得自己有些亏了,不由又开口说,“今天我师傅真要因为偷药的事情惩罚我的话,那你可记好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好的,我知道了。”周沅浅讷讷的应了。她似乎早已经忘记了,当初从阿白那里拿来这管唇膏的时候就已经答应过日后无条件帮她一个忙的条件。谁让君尘寰的重新出现对她的影响太过巨大呢,她现在除了君尘寰,别的任何事情都顾不得了。
阿白在那边里面又说了几句话之后这才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周沅浅工作得很是心不在焉,好在她刚入职,上级并没有交给她多么要紧的工作。
捱到了下班时间之后,匆匆忙忙回到了住处。她以为回到住处一个人安静的独处一下心绪便会逐渐平静下来。可是将自己关在安静的房间里面时,心情反而更加的焦躁不安。
阿白都已经那么确定今天拜访欧阳医生诊所的那个人是君尘寰没错,那么就说明君尘寰切切实实的还活着。
周沅浅自从接到阿白的那通电话以后心绪就没有正常过,她一会儿疑惑他当时是怎样在那么多特警的眼皮底下逃脱,一会儿又万分担忧他有没有受伤,万一像姐夫林钟那样的成了伤残可怎么是好,一会儿又激动不已的想要去见见他,只见一面,一面就好,只要确认他完好无损健健康康她就满足了!
可是很快地她又忍不住担心,自己当初那样的误会他,甚至狠下心来将他往绝路上推,此番他再次出现于世人面前还愿意见自己吗?
是的,他一定是恨我的,不然为什么他重现于世那么久,怎么就不来找我呢?周沅浅失神的想着这些,以至于土豆哭了都没听到。
小夏抱着土豆来找妈妈,土豆一双黑溜溜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周沅浅,想要她抱一抱。而周沅浅看着土豆,心里更是滋味万千,去年君尘寰出事的时候还没有土豆,而现在多了土豆这么一个小人儿横在中间,一想到土豆很可能会是君乾的孩子周沅浅的心里就一阵阵的绝望。
听信陈志廷的谎言将他推上绝路在先,和君乾一起生了个儿子在后,如此状况下君尘寰若是还能接受自己,周沅浅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可即便如此周沅浅的心里一想着君尘寰他还活着,依旧激动的难以自持,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去见他,去见他。
接下来的几天里,周沅浅可以说是活在一种极度的煎熬之中。满脑子里想的全是君尘寰,想着他的举止容貌,想着曾经和他一起经过点滴事件,想着再见面时他是否一切安好。最重要的是有些犯愁到底去哪里才能见到他呢?
老天让君尘寰好端端的活了下来,就等于是给了周沅浅和君尘寰之间的感情一次劫后余生,可再次重来的时候,她依然卑微进尘土,他依旧的让她高不可攀。这一次,没有仇恨做桥梁,自己该要如何去接近他?
好几天的时间里,周沅浅的心里可以说是五味杂陈,有庆幸,
有欢喜,有担忧,有悲伤,有激动,更有着隐隐的期待。
心绪状态非常的不稳定,导致工作中错误频频,让周沅浅无比庆幸的是自己遇见了一个非常宽容的上司,在自己接连翻了好几个脑残低级的错误之后依然对自己温和有加,一点责备都没有。若是别的公司里新入职员工连连犯错,还不得早早的被勒令走人?试用期内辞退的人连赔偿金都不用给。
好不容易捱过了一个星期,这天是周末,周沅浅昨晚有些失眠,很晚才睡着。门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正睡得香甜。
大约是小夏开的门。周沅浅睡得太沉,对于楼下客厅的情形一无所知。梦乡之中,一个梦境刚刚结束正要开始新的梦境的时候,冷不防的一道男人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都已经中午了,怎么还在睡?”
自己的卧室被男人给闯了,周沅浅蓦地从睡梦中惊醒,拥着被子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此刻正站在自己床边站着的衣冠楚楚的君乾,和门口处抱着土豆慌忙赶到的小夏。
“你怎么来了?”周沅浅刚刚睡醒,心里怎么想的,嘴里便怎样问了出来。
君乾冷笑着,看了她一眼:“不要这样防备的看着我,我现在比你清醒,知道你心里腻烦着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我的追求。我是该有多犯贱才会来这里告诉你君尘寰现在就在B市,而且今天晚上要举行一场商务酒会。”
“你说什么?”周沅浅一瞬间睡意全无,浑身所有的细胞顷刻间全部苏醒!
君乾真的是恨透了她这样子为了君尘寰着迷的样子,可是自己此刻出现在这里不就是贱兮兮的做个烂好人带她去见君尘寰吗?这还真应证了一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就是一物降一物。
“我说,君尘寰今天要举行一场商务酒会,宴请B市的各界名流,你只说去还是不去吧。”君乾没什么耐性的解释了一遍。
“去啊!当然去!”周沅浅几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下床穿鞋叠被子几乎是一气呵成,然后着急上火的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梳头发。这些天她正犯愁再找一个怎样的桥梁才能再次去到君尘寰身边,没想到君乾就出现了。
可不是么,现在的她和君尘寰之间最好的桥梁不就是君乾么?君尘寰是君乾的堂兄,这个关系比任何关系都靠谱。
君乾抱着胳膊,倚在洗手间的门框上,看着一身睡衣忙活得团团转的周沅浅,好笑的说:“酒会要到晚上,现在还没到中午的午餐时间,你到底在着急什么?”
“啊?晚上?”周沅浅此刻嘴里正含着一嘴的牙膏沫子。看着君乾一脸狭促的笑容,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酒会舞会什么的一般都在晚上举行,现在天大亮着,时间还早的很呢。都怪自己,一心想见到君尘寰,一听说有了机会见到他恨不能立刻就出现在他面前。
君乾看着此刻的周沅浅,当真是傻得可爱,心里忽然就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想伸出手去揉揉她的头发或者是捏捏她的脸。可惜,这种冲动被上次周沅浅义正词严拒绝他的那些话压制了下来,他忽然就感觉无比的失落,背过身去,淡淡的说:“出席酒会的礼服我给你带来了,就在楼下客厅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