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章

钰清微微一怔,抬眸笑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苌蓐挑拨着发红的银碳,无奈道“本君难得好奇,怎么!不行吗?”

“不是!”钰清放下杯子,将手伸向暖炉取暖“你突然这样问让我以为清羽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一样,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

苌蓐微微一笑道“放心好了,自从昨晚你梦魇醒来后,本君就派了人去瑞王府,方才它回来说清羽一开始确实受了些苦,不过还好,总算是安全的回到了瑞王府,现在好的很。”

钰清点头道“多谢!”

苌蓐将暖炉向床边拉了拉,暖意瞬间笼罩着钰清,看着钰清本来有些轻颤的身体渐渐的安稳下来,苌蓐道“罢了!你我之间谢字太生分了,再说了若是真说谢的话,你要谢本君的可太多了!”

“确实!”钰清搓着有些微热的手道“同生咒是分主体和子体的,施咒者是主体,被施咒者是子体。子体若是受损,主体会第一时间知晓。主体受损时子体却浑然无感。但是随着下咒时间的推移,主体对子体的感应会越来越敏感,子体对主体的感应也会从无到有。只是可惜的是一人身上只能下一次同生咒,在主体没有解除同生咒时,无论是主体还是子体都是没办法再下第二次的。”

苌蓐道“你的意思是?”

钰清叹道“我曾试过没有用,我想清羽应该是给凌瑞下过同生咒了。”

苌蓐疑惑懂啊“既然你没有成功的下同生咒,那是如何及时得知她的安危呢!”

钰清笑道“是寄魄术。”

“寄魂术!”苌蓐心中猛地一震,大惊道“你疯了吗!你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你自己不知道吗!寄魂术你说下就下,连跟本君商量一下都没有,你这条命到底是要不要了!”

“我.............”

苌蓐眉间紧蹙,温怒道“不要再跟本君说什么你自有分寸,不大紧之类的话,神魔大战你重伤魂飞魄散,老冥主千辛万苦将你的魂魄集齐,你为了下凡帮她,强行将一魂三魄剥离本体。来到凡间你修为大损,灵力薄弱,只怕是连个稍微厉害的魔王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本君说过定会保你凡间大安,所以任你平日如何点灯熬油本君从未多说过什么,但实在没想到你竟然敢随意使用寄魂术那种分魂散魄的法术。钰清呀!你当真是看得起本君!”

“我..............”

苌蓐说是生气实则担忧的成分更大一些,钰清知道他的心思,自然是无法像对别人一样随便说些什么敷衍过去,一时间屋中一片寂静,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在屋中回荡。

过了一会苌蓐开口道“你使用寄魂术有多久了?”

“在大北山的时候就用了,不过我灵力薄弱,就算是将体内的一魄寄放在她体内也不是时时都能感应的,只有在她受伤或是生命受到威胁时才能勉强感应到。”

“那你打算何时将那一魄收回来?”

钰清低眸不语,苌蓐猜到了他的意思,道“您不会是想等她回到天宫府后才收回那一魄吧?”

钰清无奈的看着他,眸中没有一丝波澜,苌蓐见他这般固执一股无名火腾的一下冲了上来,他紧蹙眉头起身甩袖离去,钰清无奈的看着他温怒的背影渐行渐远,待屋中恢复了平静后他缓缓直起身来,盘腿而坐,瞬时一圈淡淡的光晕不断在钰清周身运转,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体内的灵力越运越多一些,可他那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通透如白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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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

凌瑞一如往常早早的就出了门,清羽抱着小虵坐在池边的秋千上荡来荡去,他们从鸷阳山回来已经好几日了,刚开始的时候清羽躲凌瑞如躲山洪猛兽一般,凌瑞知道她虽是灵兽但终究还是个女儿家,羞涩是无可避免的,他每日总是不经意的碧轩阁门口徘徊,最终还是不敢走进去,他嘱咐人按着月隐开的方子每日午后送一碗补元气的汤药去碧轩阁。

清羽与狼王大战伤了不少元气,多喝一些月隐开的方子是好的,可每当小晴端着药碗前来时,清羽总会想起与凌瑞在听雨阁中缠绵的那晚,她红着脸推开药碗不愿服用。

小晴以为清羽是惧苦才会如此,多次说些什么这碗药来之不易,王爷一片苦心什么的,她越说清羽越是羞恼,最后还是在清羽的怒嗔中将药原封不动的端走。

后来凌瑞知道了亲自端着汤药来碧轩阁,清羽没想到他会突然就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怔怔的看着凌瑞,连行礼都忘了,小晴在一旁见清羽呆若木鸡慌忙给清羽打眼色,暗示清羽快向凌瑞行礼。

清羽收到了小晴的提示才恍然想起现在自个的身份,她刚准备起身就被凌瑞止住了,凌瑞道“这里又不是宫里,哪里需要这么多的规矩,你快坐下吧!本王有话与你说。”

说完他淡淡的看了小晴一眼,小晴瞬间反应过来慌忙行礼离开了,小晴一走屋中只剩下凌瑞和清羽两人,清羽揪着袖口上的凤毛干笑道“你.....今日下朝下的挺早!”

凌瑞点点头道“是早些!只比往日晚了两个时辰而已!”

“................”

凌瑞将药碗端到清羽面前道“听说前两日的药有些苦,你喝不惯。本王让月隐在药里多加了一味甘草,减了些苦性,你且尝尝!”

清羽闷着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不知不觉这碗就见了底。凌瑞问道“可还好?”

清羽心中五味俱全根本就没有品出这药是何滋味,随口道“还好。”

凌瑞道“既然这样,以后就在月隐的方子里多加一味甘草好了。你刚喝了药一会歇息吧!现在外头冷风正足,你且末出门,免得冷风上头。”说完便端着空药碗转身离去,清羽愣愣的看着他,心中不断的打鼓,凌瑞此来难不成就是为了给自己送一碗药吗?

自此几日后,这送药的事情像是被凌瑞包了一样,午后小晴拿着扇子守在药旁,见药快好了就催促着小丫头去请王爷来,凌瑞倒也是积极随叫随倒从未说过一个不字。

经过几次送药的磨合,清羽和凌瑞之间的话渐渐的多了起来,清羽见到凌瑞也不像以前那样躲来躲去。她想通了,反正自己和凌瑞之间错误最终的源头就是那只狼妖,司命若是不发现自己就瞒着,若是司命追究起来自儿就把事情如实的说出来,若不是那狼妖狡猾,自儿也不至于闯下这样的祸事。

清羽看着水中的冰莲有一搭没一搭的荡着秋千,心中计算着这殊太妃的孝期还剩下多少时日,忽听背后传来一阵动静,她回眸看去,淡笑道“你回来了,今天好早。!

凌瑞将一个暖呼呼的油纸包递给清羽道“父皇的龙体虽无不安,但还是不如往日,所以早早的就下了朝!”

“这宫里虽好,但终究是个折寿的地,若不是你拼死从鸷阳山将救命的仙草取回来,这会子怕是早就瘫在龙床上无法动弹了,哪里还能每日高坐与朝堂之上,对着文武百官呼来喝去这般威武!”

清羽刚接过纸包就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香甜,她打开油纸包拿出一块还依旧热乎的桂花糕道“老摇头的手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每次吃都吃不腻。”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不过我记得在那个茶馆里也有这种桂花糕,味道几乎是一模一样,下次我若是嘴馋了就去那里寻。”

“哦!哪一家?”

清羽歪着头想了想道“名字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地方,下次等你有空了,我直接带你去好了!”

“嗯!”凌瑞与秋千并站,假意欣赏池中的冰莲,眼神却不时的向清羽看去,清羽踢着地上的枯草,她怀中熟睡的小虵嗅到了那甜腻腻的香味瞬间醒了过来,它冲着清羽欢快的叫了两声,那对肉呼呼的小翅膀叉在那圆滚滚的腰上,居高临下的站在油纸包上俯瞰众糕点,好像是在说你不许再吃了,这全是朕的江山!

清羽轻点着小虵脑袋上那根微微泛红的绒毛,眼睛看向远处空荡荡的桂林中,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开口道“当日你对我的身份心存疑惑,力求答案。圣旨突降,你为求解释抗拒接旨,我怕你会因此触犯天威,便立誓等你再次回府之日,就是我实言相告之时。如今你回来已有数日,但对于此事你却没有再提起过,虽说你每日事务繁忙,但我不信你会忘了!”

“本王若说是忘了,怕是自儿都不会相信。”

“那.......为何不问?”

“因为....你是谁对于本王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清羽转头看向凌瑞,眸中充满了疑惑,凌瑞看着水中那对相互偎依的并蒂冰莲,唇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其实在鸷阳山中狼王欲取本王性命的那刹,本王还依旧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本王不想带着一个谜团身赴阴狱,可当你从天而降的那瞬间,本王想解开谜团的心就没了大半。在你不敌狼王将本王强行关起来的时候,本王便失去了要解密的想法,那时本王心中唯一的期盼就是你定要安全无恙,本王无法想象你若出事离开本王,这以后的日子本王要如何度过,所以..............”

凌瑞转眸看向清羽,他眼底的那丝淡淡的温柔震撼到了清羽,一丝红晕渐渐染上了清羽的脸暇。

“所以你究竟是谁,从何处来,为什么来到本王身边,又为什么要摄入朝政搅弄风云,这些对于本王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本王只需要知道你....清羽是我凌瑞的妻子......就够了。”

呜呜呜呜! 双十一之前本少爷是千手观音,双十一之后本少爷就成了断臂维纳斯。

如今天天吃土,真不如当初提前剁手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