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来者竟然是清羽在大北山收的小弟,黑熊精熊二。
清羽欢喜的不得了,上前两步围着熊二左拍拍又捏捏“瞧瞧!这才多久没见,个头高了,身子壮了,身上的灵力比以往也强了许多。方才猛一看着差点没认出来!”
熊二笑呵呵道“还不是仰仗着老大的教诲,不然俺怎会有这样的成就!”
两人打开了话夹子聊起来没完,围在一旁的灵兽个个都是聪明的主,眼见着这仗是打不起来了,甩甩尾巴很是自觉的退回了山中。
女几崖上只剩下熊二和清羽,清羽对熊二的出现很是好奇,熊二解释说自己是收到了姑灌山六足兽王的求救信才来的。
六足兽王在信中诉苦说自己领域里来了个蛮横无理的女魔头,专蹂躏刚出生的幼崽和修为低微的灵兽,姑灌山中的灵兽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谁也不敢出洞觅食,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女魔头盯上。
无奈的是女魔头又住在禁地女几崖上,女几崖不知是被哪任兽王设为禁地的,凡姑灌山中的灵兽皆不可在女几崖上斗殴,六足兽王没了办法只好求来了熊二这头外地灵兽帮忙。
要不是听熊二这样说,清羽还不知道女几崖是姑灌山的禁地,难怪当初白枭不准自己随意离开女几崖,现在她才知道原因。
熊二乐呵呵的挠着头道“多年前与老大匆忙一别,俺谨记老大的教诲,日日刻苦修炼,从不敢有丝毫松懈之心。如今已是大北山的二当家,若当年没有老大指点,俺还是一头无名无姓的黑熊,老大的知遇之恩俺永世难忘。”
熊二说的很是激动,鼻子不时的耸动,眼眶红彤彤的,若不是碍着自己是兽王二把手的面子,怕是要哭出来了。
清羽心中一暖,只觉得自己眼中也有些酸酸的,她打趣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是二当家就激动成这熊样,赶明你当了大当家的可怎么办呀!”
熊二一耸鼻子,哑着嗓子委屈道“俺不是见到老大激动的嘛!平时俺严肃着呢!”
清羽笑道“如今你是大北山的二当家,就要端起你二当家的架子来,对了,你的顶头上司可好相处,可有为难过你?”
熊二抹了抹发胀的鼻子道“没有,虵老大其实就是个挂名老大,用来镇山用的,它才不管山中的事情,山里的大小事物都是俺来处理,说白了俺跟虵老大就没有真正相处过。”
“小虵!大当家的是小虵!”
“是啊!”
清羽又欢喜又气恼道“原来小虵回大北山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亏我还一直为它的安危担心,不想它竟然回山做逍遥的山大王了。”
熊二道“老大是想见虵老大吗?不如与俺一起回大北山吧!俺们还特地为你留了一个上好洞府,保准你喜欢!”
清羽摇了摇头,她现在胎像已稳不能再凡间随意的乱转了,姑灌山是下界仙山中最贫瘠的仙山,不被仙界所重视,对于清羽来说是一个难得的一个栖身之所,她一离开姑灌山腹中的胎像就暴露在仙界视线中,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了老大?”
“熊二........”
“嗯!”
“我有孕了,现在是在姑灌山中养胎,不能离开姑灌山!”
熊二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指着清羽小腹激动半天“老...老大,老大要做娘了!”
“嗯......”
熊二左看看右瞧瞧,见清羽的肚子扁扁的,看不出腹中有个宝宝,熊二探着脑袋道“老大,俺...俺能摸摸小娃吗?”
“可以啊!”
熊二蹲了下来,伸着毛茸茸的圆耳朵小心翼翼的贴在清羽的小腹上,清羽乐呵呵道“现在太早,宝宝还小着呢!你哪能听到什么声音啊!”
熊二可不管,它乐呵呵的用脑袋去蹭清羽的小腹,它神秘兮兮的对清羽的小腹道“宝宝快些长大。等你出来了,熊叔带你去喝最美的酒,吃最香的肉,看最美的山花,摘最甜的山果。”
清羽心中突然猛的一阵刺痛,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出现在自己耳畔“丫头快些长大,等你长大了师父带你去下最好的馆子,听最精彩的戏,穿最美的裙子,看最漂亮的花。”
一个画面在清羽脑海中快速闪过,清羽看到一个蓝衣男子抱着一个裹在襁褓中的娃娃坐在莲池边,他拿着一个小手鼓逗着怀中的娃娃,唇畔那抹无法隐藏宠溺刺痛了清羽的心。
画面一闪而逝,只留下一丝似痛楚在清羽心口徘徊,清羽捂着发疼的心口,不断喘着粗气。熊二被吓的不轻,忙扶着清羽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
痛丝慢慢被抽去,清羽心中只剩下了落寞,她看着熊二因为担心而炸开花的颈毛,淡笑道“不必紧张,我无事,也许是因为怀孕体质有变,才会不舒服的。”
尽管清羽这样说熊二还是不放心,就留在姑灌山照顾清羽,数月后在大北山的三当家实在是扛不住山中的压力,赖在女几崖上也不肯走了,熊二没了办法只能决定先回山一趟。
熊二临走前它先是找六足兽王,将清羽是自儿老大的事情告知了六足兽王,熊二虽然是大北山的二当家,但手中握的可是大当家的全部权利,它的面子六足兽王还是给的。
清羽往日的罪行在六足兽王这里不但一笔勾销了,兽王还拍着胸脯向熊二保证会好好照顾清羽。
清羽很是不舍让熊二走,熊二一走又剩自己孤零零的在山中,但她也是管过事的,知道家主难当,熊二临走前她又叮嘱了一番,让它常到女几崖上陪陪自己。
熊二走后清羽又过上一个人孤孤零零的日子,不过现在的日子似乎比以往的日子更加无聊一些。以前无聊的时候自己出出门,好歹能遇到灵兽打一架松松筋骨,可自从六足兽王知道她与熊二的关系后,便把她当成贵宾来照顾,甭提有多关心了。
现在姑灌山的灵兽见到清羽,像是看见亲人一样,不但乐呵呵的跟她打招呼,还隔三差五去附近的仙山上采摘水灵灵的山果送给清羽。它们这样乖巧懂事清羽根本就不好意思提打架的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清羽的胎像越来越明显,小腹已经隆起,已经显胎的清羽没办法像以前那天天去山中溜达了,只有自己闷得实在不行的时候她才会挺着肚子找灵兽们去唠唠嗑,幸运的是她遇到了一个非常有生产经验的母兽,两人一见如故很是交心,母兽担心清羽在下山的路上出现意外,语重心长的叮嘱清羽待在女几崖上养胎,自己会常常去看她的,清羽听了很是欢喜,便一口答应了。
母兽隔三差五的就来女几崖上看清羽,清羽见有人陪着便打消了四处溜达的念头。
这天傍晚清羽趴在窗口眼巴巴的等着母兽的到来,忽然女几崖上狂风大作,风沙滚滚袭来,坚硬的山石被狂风击成粉末在风中飞扬,幸而清羽的茅屋被施了法术,不然早就被吹散了。
风越来越大,在风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鼻息声,清羽猛地坐起身来,这......这声音如此熟悉,莫不是........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清羽透过窗子只能看见几只锋利的爪子,由此可见此物身躯是多么的庞大,姑灌山上的出洞觅食的灵兽们察觉空中气息有异,煽动着鼻子一路向女几崖上嗅去。
清羽跑出了茅屋,兴奋的向那巨物招着手喊道“小虵!小虵!”
小虵听到清羽的声音低着大脑袋四处寻找,它与清羽多年未见,这次久别重逢可欢喜极了,小虵甩了甩尾巴身形渐渐缩小,最终变会了小鹌鹑的样子。
小虵鹏达着两条小短腿哒哒哒的跑到清羽身边,肥嘟嘟的小翅膀猛地一扇,它那尖尖的小嘴成功的在清羽的脑袋上狠狠的啄了一下,清羽痛的弯下了腰,小虵叉着腰,仰着脖子,向清羽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好像在埋怨清羽当年不辞而别,害的自己无处可去只能回大北山。
清羽一把将小虵拎了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虽然额头上痛的不得了,但心里还是欢喜的,小虵来了,自己再也不用孤零零的待在这里了。
小虵扭着脑袋一脸不情愿,很快它发现了清羽那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它歪着小脑袋疑惑的用小翅膀戳了戳,清羽觉的有些痒便护着肚子不让它戳,小虵正觉得好玩不愿意罢休,蹦跶着两条小腿去追清羽。
小虵不像熊二那样重物压身,反正大北山也只是需要它的威名来压山而已,它整日悠闲在女几崖上溜达,从未见有人来催它回山。
原本熊二告诉小虵的初衷是想让小虵照顾清羽的,谁知小虵来之后最忙的反倒变成了清羽,以前她只需要考虑一人的膳食,如今却还要为小虵多考虑一份,无奈这小家伙又是个嘴刁的主,难为清羽整日挺着个肚子窝在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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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的肚子越来越大,熊二来女几崖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眼瞅着清羽那圆滚滚的肚子像是要随时可以临盆似得,无奈腹中的小家伙就是没有要出来的预兆,害的清羽哪也不能去,整日眼巴巴的趴在窗口望着那片可望不可即的自由潇洒之地。
熊二见清羽迟迟没有分娩,好奇的问道“老大,按理说凡人有孕不过十月便可分娩,俺们灵兽的孕期各有不同,但最长的那也没有超过五年啊!您这都怀孕七百年了,怎么还没有任何要生产的动静?”
清羽轻轻拍着那圆滚滚的肚子思索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记得师父曾说过当年灵族王后是怀了上千年才生下大皇子的。”
“千年!”熊二挠着头道“那老大您岂不是要三百年后才能分娩吗?”
清羽摇头道“也不一定啊!听说东海水君的小妾就是怀了六百年不到分娩的!”
“那...您这?”
清羽无奈的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每个人孕期不同吧!我现在也只能等着了.........咦..........”
“老大,怎么了?”
清羽奇怪的看着肚子道“可能肚子有些饿了,饿的胃有些疼.....”
熊二一搓爪子,忙跑出去给清羽找吃的,清羽躺回暖榻上小息等着熊二回来。
无奈这疼痛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频繁,清羽从一开始的被疼睡着到睡熟后再被疼醒,才猛然发现不对劲,这疼痛怎么还会跑,咋从胃一路跑到肚子中...........
来探望清羽的母兽听到清羽在屋中痛苦的**声后察觉不对,撞开门急忙跑到清羽身边,大大的耳朵贴在清羽小腹上,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急的在清羽面前蹦来蹦去。
清羽这会子疼的已经头晕眼花,恨不得自己打晕自己来躲避痛楚,母兽见情况不妙转头向门外跑去。躺在暖榻中熟睡的小虵被母兽的动静吵醒,这才猛然发现蜷缩在墙角的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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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宫中,司命正捋着袖子在书桌上编写命格,白枭突然破门而入,司命被吓的不轻差点将命薄给撕坏了,白枭向司命郑重的点点头,司命明白其意顿时热泪盈眶,撕心裂肺的哭嚎道“终于.....终于要回来了.......”他也不用再辛苦编写命格了。
北海深处的一座仙岛上,岛上仙气缭绕,水雾氤氲,在这水雾之中隐藏着一座仙邸,仙邸之中像是设了结界般一片通明没有一丝水雾,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突然从卧房中跑了出来,小童着急忙慌的闯进了炼丹房,气喘吁吁的向房内的炼丹人说“师父.....师父....那人.....醒了..............”
炼丹仙者淡然一笑道“还真是会挑时间。”拂尘一甩,炼丹炉火猛然大起,不过瞬间便消逝了,一颗雪白的丹药从炉中升起飞到炼丹者面前,那仙者将丹药装入瓶中道“走吧!去看看咱的太子殿下!”
两人走到房中,见床上无人小童奇怪道“人呢?方才刚醒怎么就不见了?”
炼丹仙者心中略一思量,足下一转走了出去,他一路走向后花园见色彩斑斓的花池中多了一抹淡淡的蓝色,这才放下心来。他上前一步淡笑道“太子殿下久病在床,这好不容易醒了不好生修养着,一大早跑我莲池作甚?”
那人衣着单薄,负手站在莲池旁,满池怒放的荷花色彩艳丽香气逼人,衬的他落寞孤寂。虽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还是能感到他对莲池是有多么温柔。听到背后的声音,他淡然一笑转过身来,道“苌蓐,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