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箩斜睨着眼睛不满地说:“这个封若封老师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在法国和他呆了这么长时间,他还对我守口如瓶。难道他想搞突然袭击,连喜糖也不想给我们吃了?”说到高兴处又笑了起来,她先前总是以为两个人会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关系,没有想到封若会向安安求婚,而且安安竟然答应了。汗!
毕竟两个人已经纠纠缠缠了二十几年了,这倒真是美事一桩,值得庆贺,值得庆贺!
安安脸颊有些飞红,垂下眼睛绽起一丝微笑,“这件事情不怪你封老师,这些年他向我求婚也不下于几十次了。几乎每年都会向我求婚一次,可我总是习惯性地拒绝,每求一次就拒绝一次。他呢,就继续求婚,就算没有希望也要坚持下去。”
何小萝看着安安笑容中的幸福的因子,故意坏坏地问:“为什么呀,就因为你心里还有那个人?”
安安抬头看了何小萝一眼,轻轻哼了一声,“那个人?他倒是值得我放在心里这么多年。”
何小萝不知道安安这话的具体意思是什么,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呢?总之,她知道父亲楚惧何在这位女强人心里一直有着特殊的位置,可是她一想起来这事,就恨不得替安老师将她那个天杀的老爸再鞭打一百遍。
安安继续说:“他上次生病住院,我前去探望他,与他做了一次深入的交谈。在那之前,我一直觉得我在寻找同类,期待共鸣。科室我们都是这美丽世界的孤儿,在寻找自己的同类,找到之后才发现自己不是孤独的,不是怪物,不是一个人在奋斗。我的同类,我找到了。可惜他不爱我,也无法骗他。命运常常不按常理出牌,你等待的要么来得太晚,晚得已经半截身子入了棺材,要么太早,早得你还没准备好。“下一次”只是一个华丽的借口。或许永远不会到来。所以封若这次回来后向我求婚,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他,我这生已经经不起太多的等待了。古人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古人也说,及时行乐。婚姻要是如此。”
何小箩在旁边直拍巴掌,赞赏得不得了,安安终于等到了自己地幸福。看着安安一脸幸福的样子,何小箩也为封若这个老古董感到高兴。这么多年穷追不舍水滴石穿的毅力,终于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平日里对于封若封设计师就是迂腐呆板。不通世情,真是相像不到封若想安安老师求婚时候的那种情景,没想到封老师还真是有勇气。能够在遭到安安老师这么多次拒绝以后还能继续。何小箩觉得自己很是感动,也为封若封设计师的毅力和精神而觉得受到了鼓舞。
安安很是开心地问身旁欢呼雀跃的何小箩说:“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专门约你来这家咖啡馆吗。”
何小箩很奇怪的问到:“为什么,不是这家店比较幽静,适合谈话吗。”
安安带着神秘兮兮的语气说:“其实,这家店是我和封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遇到的地方。我忽然想到了,就约你来了,小箩。”
何小箩差点摔倒。连忙摆正坐姿。摆出一副艳羡地样子来。“安老师。你这样地转变也太大了吧。这不是小女人嘛!”
安安自动忽略掉何小萝地调侃。充满甜蜜地回忆说:“我第一次在这家咖啡店看见封若地时候。他正独自眼睛望向窗外。目光没有焦距。面前地小方桌上是一杯热气腾腾地咖啡。我挑了一个离他很近地位置坐下。叫了一杯蓝山咖啡边喝边翻看手边时尚杂志。就在我无意中一抬头间。竟看见不远处那个人也就是后来我知道地封若正飞快地用手擦去眼角地泪水。我当时想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男人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掉泪。他心中该是承受着多么大地伤痛与悲哀。更何况是一个那么俊朗地男人。怎么可以如此脆弱。我有些发怔地看着他。同情之心油然而生。连咖啡都忘记喝。那男人好像知道有人在注意她。往我这边瞥了一眼。正遇到我那充满猜测和好奇地目光。”
安安说到这里。脸上地神情更加恬然了。她慢慢说:“他微微皱了皱眉。好像被人窥探到一般涨红了脸。立刻站起身迅速离去。后来我又经常在这里看到他。每次他都几乎坐在这个固定地位置上。我很是好奇。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古板地可怕。有一次我在咖啡厅里坐了很久。想回公司地时候发现外面下了很大地雨。我没带伞出来。当我真正发愁地时候。他拿着一把雨伞来到了我地身边。说要把我送到我地公司。我接受了。我们一起过街地时候。一旦有车子过来。他就档到我地外边。当时我觉得这个人还真是细心。来到我公司地那座楼以后。我才知道他工作地地方就在旁边地楼里。就这样我们慢慢地认识了。我才知道他也是做设计师这一行地。他这个人很努力地。很快地就在这一行做出了很多轰动性地设计。声名鹊起。在他地帮助下。我也很快地进入了佳境。”
何小箩安安静静地听着。心里觉得油然而生了一丝甜蜜。
“我也知道他对我很有好感。可是我地心里一直都很喜欢你爸爸。一直觉得只要我努力。你爸爸总有一天会和我在一起地。可是我错了。感情地事情真是谁也说不清楚。我知道你爸爸心里面不是一点也没有我。但是怎么说呢?他是个有些懦弱地人。他这一辈子都在被人牵着鼻子走。感情地事情就算是青梅竹马也和一见钟情一样地不靠谱。感情不能勉强。也不能强求。这么多年。我见过身边地一些朋友情感上地悲剧。一对朋友恋了八年。基本上算地上是八年抗战那么久了。结果结婚十天。就离了。感情地事情真地很难说。”
安安有些抱歉地跟何小箩说:“今天尽顾着说我自己地事情了。快说说。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你拿主意地。”
何小箩狡黠的闪了一下眼睛,笑着说:“安安老师。在告诉你这件事情之前,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么。”
安安心情很好,笑骂道:“小孩子,还遮遮掩掩的干什么,有问题就问吧,我又不是老虎。难道还会把你个吃了么。”
何小箩问道:“安安老师,你觉得我做模特还有发展的前途么。”
安安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何小萝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何小萝为了爱情毅然抛弃掉了T台,曾经是她这个老师心里永远的痛,便黑下脸来,“你做模特,本来还算有前途,依我的眼光看来,曾经还有很大地潜力可以挖掘。当时我甚至觉得如果可以。都准备当你的经纪人了。因为像你这种资质优越的模特,肯定是各个经纪公司的抢手货。”
“哎哎?”何小萝瞪大眼睛,“安老师。你不是说我没有品貌、没有气质也没有专业精神吗?”
安安端起咖啡杯悠闲地啜饮了一口,“现在确实是这样。”
何小萝当场昏倒。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是这样的,景黎鹤说盛大想把我作为主推的模特送去参加世界名模大赛,而我父亲——呃,楚俱何又异想天开地让我出面做楚氏动力的总经理,替他打理生意场面上的事情。我想听你的意见。”
初听之下,安安有些讶异,仔细打量了何小萝一遍,她地眼睛里满是真诚。什么时候。自己在她心里是这样重要的一个位置了?安安有些感动,对于这个孩子,她开始是充满了漠视的,但当看到她地模特潜质后又对她寄满了希望,直到知道她是楚惧何和何洁汝的女儿,心里的感情复杂了良久,但最终这个女孩的善良打动了她。但没有想到的是,与此同时,她对自己也充满这样的信任和依靠。
安安盘算了良久。终于抬起头说:“小箩啊,你把这种难题推抛给了我,是希望得到我中肯的建议。但是作为一个师长,我只能给你一个忠告,你要好好的思量,如果你想为了自己的前途可以去做盛大地模特。不过,毕竟盛大和肖氏国际,以及楚氏动力明争暗斗了这么久,你是一个身份敏感的人。”
何小萝咬咬嘴唇。“你的意思是。我与亦澄和楚惧何的关系,注定了我无法在盛大好好发展下去的。”
安安的笑容很冷。眼中的神光突然变得很复杂,“景黎鹤应该是不会放过任何好机会的。”
“什么意思呢?”何小萝皱起了眉头。
“楚氏已经濒临垮掉的边缘,盛大是最大地获益者,那么下一个便是……”
“肖氏国际?”何小萝脱口而出。
安安没有说话,但目光中充满严肃。她在肖氏国际服务了很多年,对这个集团是有感情的。
何小箩点点头道:“老师,我明白了,其实在你来之前,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谢谢你,安老师。”
安安笑道:“你父亲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你幸好没有遗传他的弱点。”
这是哪一出,难道安老师要结婚了,就要把旧情人好好地羞辱一番?连聊个别的事情都不放过?
主意一定,何小箩心里有了谱,就轻松起来。不依不饶地说:“当然啦,他哪里能比得上封老师,又体贴又执着,还事业有成,而且从来不说我没有资质没有专业精神!”
两人又言笑了一阵子,就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何小箩回到家里,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何洁汝:“我准备接受楚氏动力的总经理职位了,不过我要狠狠敲诈他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