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精美!”
“这栋房子最少价值二万【旦塔】吧?”
米罗抬头仰视着头顶四周精美的壁画啧啧赞叹,狗头人金牙有些拘谨地坐在餐桌旁,看着豺狼人霍格狼吞虎咽着桌子上的香煎艾斯米尔鲑鱼和洋葱土豆芝士卷,而牛头人凯恩则一边小口品尝着红苹果酒,一边同样欣赏着餐厅周围美丽的壁画。
发现地精城市之后,野兽冒险团的其他成员告别罗恩,在茂密草地中跋涉了数个小时之后,终于站在了阿斯卡特拉与外界沟通的主干道上。
和来时一样,米罗他们再次遇到了没有商队愿意带这支非主流冒险团返回阿斯卡特拉的问题,哪怕是米罗开出和来时一样的价格。
不过,幸运的米罗遇到了一个同样返回阿斯卡特拉,自己就拥有运输工具的大厅冒险团【弯刀】,在付出贵了一倍价格的车费后,终于在天黑前赶回了阿斯卡特拉。
没有耽搁,返回阿斯卡特拉的野兽冒险团立刻前往冒险工会,就接受到的任务与实际情况不符进行了申诉,并将实际情况进行了汇报。
阿斯卡特拉冒险公会的高层也非常重视野兽冒险团汇报的情况,毕竟这是阿斯卡特拉官方发布的任务,于是连夜和六人评议会的某位大人进行沟通之后,野兽冒险团便被接到了这栋位于宝石区,独门独户并且由有着美丽花园的豪宅里,并立刻送上了美味的食物和饮品。
“这位先生,您说对了计算单位,不过数字还需要加上一个零。”
“这栋位于宝石区的豪宅现在实价二十万【旦塔】。”
随侍在餐桌旁的是一位文质彬彬,一丝不苟地穿着正统管家服饰的中年人类,名为埃尔顿。面对米罗的惊叹,他没有表现出任何高傲的表情,只是温和地微笑回复。倒是米罗听到数字后脸上团起两团红晕。
不过,米罗的小尴尬被一声呼唤消除,这栋豪宅主人的声音从大厅中传来,呼唤着忠诚的管家。
“埃尔顿,将几位冒险者请到这边来。”
“好的,老爷。”
…………
等待霍格将剩余的美味鲑鱼倒进喉咙,凯恩放下手中的酒杯,野兽冒险团的四位成员在埃尔顿管家的带领下,穿过细长深邃的走廊,来到豪宅的客厅。
此刻已经是夜晚,靠近四面墙壁的蜡烛支架上数十只蜡烛已经熊熊燃起,将巨大的客厅照耀得仿佛白昼,烛光微微摇曳间,大厅四周与餐厅内容截然不同却带着关联的壁画被映射得犹如活物。
“冒险者们,这位是白银女士教会的托尼大主教,他有些事情需要询问你们。”
“请据实回答,白银女士将注视着你们。”
即便是面见客人,豪宅主人依旧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淡绿的眼眸和带着翡翠戒指的粗壮双手,这让米罗想起传说中六人评议会的六号大人,也正是这样一幅打扮。
而豪宅主人身边身边另外一位的身份则让野兽冒险团的成员陡然一惊,甚至连一向沉默寡言,对外界除了食物外都不太关注的霍格都眼神凝聚,投射在这位托尼大主教身上。
毕竟,身为冒险者,除了牧师和圣骑士以外对于神祗的信仰都较为淡薄,现在陡然有一位中等神力女神的教会高层出现在面前,自然心中有些喘喘不安。
而看着面前野兽冒险团的成员,托尼大主教的眼中也满是异色——像野兽冒险团这样全部由非主流种族组成的冒险团,托尼大主教却是首见,而且在这个冒险团中,豺狼人竟然能够和牛头人和谐共处,也是一种奇景。
不过常年身居高位,托尼大主教的涵养功夫相当不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后,他便归于平静,先是对评议会六号大人表示感谢,随后便向前一步,明亮的眼眸投射在野兽冒险团的诸人面前。
“就是你们发现了地精城市吗?”
“是的,大主教阁下!”
“我们还有一位同伴正值守在地精城市外围,顺带侦查地精城市的状况。”
有些没有想到,一位教会的高层竟然也在关注地精城市的事宜,这让米罗突然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在再次将发现地精城市的前后过程和地精城市的情况如实详尽汇报。
而白银女士教会的大主教在听取了米罗的汇报,并与之前得到的讯息比对思考之后,发现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于是微笑着对米罗点了点头,并继续询问。
“很好。”
“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吗?”
“随时都可以。”
“那么明天凌晨太阳升起之前,我们就会出发!”
“到时候会有一辆马车分配给你们使用。”
…………
“呼!呼!呼!”
粗鲁的呼吸如同铁匠铺破旧的风箱,每一次拉扯都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地精战士维嘉在野地森林中用双腿艰难地奔跑着,就像是一只被猎人射伤的野兔。
胯下的野猪已经在奔逃中失散,从地精城市中带出来的十二名地精骑士已经全数陨落,维嘉清楚地记得那一抹棕黄色身影从森林各处突然扑出,用锋利的爪子和半截断了的獠牙穿透手下咽喉的摸样。
“呼!呼!呼!”
奔跑过后双腿沉重无比,让维嘉不得不停顿下来,他扶着一颗粗壮的杉树大口喘息着,为身体汲取急需的氧气,同时脑海中不可抑制地哀叹。
“这森林里……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野兽……”
“行动无比迅捷……爪牙无比锋利……还具有……比野猪更大的力量……”
虽然不是职业者,但是地精野猪骑兵经过精锐的训练,而地精骑乘的野猪也是经过精心挑选,是最为强壮的公猪的后裔,并经过大量的锻炼。
这样一名骑兵,坐骑和骑手配合下,足以对抗一名刚刚就职的人类战士,而十二名骑士配合下,一般的五人冒险团都足以对抗。
但这样的武力,在那一只棕黄的身影下,却脆弱得好像鸡蛋的蛋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