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捧着热腾腾的面,走向坐在小方桌的大妈跟前,礼貌并微笑地说了句,阿姨,请慢用。然后,转过身去又开始捧起另外一碗新鲜的面。此时,他的手机响起了铃声。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爸爸,今晚我也要吃云吞面。
他,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也是这家小食店的老板,每天起早贪黑只是为了可以给家人遮风挡雨并让家人的生活过得好点。勤快、踏实、诚恳的他,受到了许多街坊以及来自各处的顾客的青睐。这段时间正值寒冬,来吃热腾腾的新鲜面的顾客也渐渐多了起来。他,也忙得不亦乐乎。
这天,正是人们重要的节日冬至,许多顾客除了来小店吃面外,还常常习惯打包几份拿回家过节。这位年轻小伙和他的伙计们,也在这天忙个不停。时间转眼间就到了傍晚,小店门前的昏黄的路灯也开始逐渐地亮起来。这家小店,也准备收拾东西打烊。年轻小伙安排了他的伙计们下班,以便他们可以早点回家过节吃饭。便留下自己,准备收拾小店的桌椅和清洁工作。
此时,小店门口有位白发苍苍的大娘徘徊在门前,背着菜篮子向店里张望。正在打烊的年轻小伙,发现了大娘。便热情地打招呼,问到她还不回家过节。老人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看小店贴在墙上的面食价目表。蹒跚着,正想转身但又回过头去再看了看价目表。年轻小伙心想,老人也许想买面食,但是店里的食材基本卖完了。所以,他便微笑着对老人说,面店准备打烊了。
可是,老人依然没说什么,还是徘徊在小店门前。因为过节,这条小路的许多门店都已经打烊。年轻小伙见老人不走,而店外那么寒冷,便热情地请大娘到店里先歇会。大娘蹒跚着走进店里坐下,只是问了年轻小伙要了杯暖开水。这时,小伙子也放下手中的工作,跟老人交谈起来。
此时此刻,小伙子才知道眼前的这位老大娘是市郊的居住的菜农,跟瘫痪在家的儿子相依为命。每天,她只通过卖菜挣点生活家用。但就在冬至这天,她卖完青菜路过这家面店想买些面食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的钱都丢了。难以再坐公车回家的老人,心里异常矛盾,一方面不希望回家后儿子挨饿,一方面又想着步行回家的时间,所以才在小店门口徘徊。说着说着,老人的双眼泪光闪闪。年轻小伙听着心里难受,便要求亲自送大娘回家。
小伙子快捷地收拾好了小店,拿起打包好的留给女孩的那份云吞面。开着摩托车便搭上老人,前往市郊老人所指向的那间破旧的泥砖平房。来到老人的家,他把给女儿留的还暖和着的云吞面,交给了老人。老人连忙致谢,并执意要给小伙子一些家里的新鲜蔬菜,但都被小伙子婉拒了。
小伙子热情地向大娘道别,然后骑上摩托车转身就往市郊那条泥泞的小路开去。身后,是那昏黄灯光下照映着的老人眺望的身影。而眼前,是照映在他脸上的忽明忽暗的灯光与黑影,还有他眼角里渗出的泪花。只是这个时候,他脸上清晰俊朗的轮廓,在灯光的辉映下显得更帅气了。
静静地寒夜里,流着的是静静的温暖;静静地相遇中,留着的是静静的幸福。一生一会,一会一念,一念则一善,幸福便常伴!(文/蓝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