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灌进一杯伏特加,咧咧嘴:“老板,换酒,来中国的烧酒!”
老板没听懂,酒保也没听懂,不过杜马知道,和老板说了,那老板有些惭愧的端出一个酒瓮,叽里咕噜几句,王大山一句都没听明白,杜马笑着说,“他说来自于中国的烧酒和来自于中亚的烧酒一样太行销了,只剩下两三斤了。”
杜马刚说完,张龅牙端起酒瓮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随即酒瓮就被马瘸子抢去,宫老黑干脆抓着酒瓮,“够了够了!你剩一点给老子!”
结果王大山没搞到一滴,骂了几句,拍出几张卢布,“老板,来几瓶法国的白兰地!”
“这些没分到的,一人一瓶!”看其他人眼巴巴的,王大山补了一句,顿时欢声雷动,连老板都兴奋的脸涨得通红,难得的大主顾啊!
王大山一口一杯,直接将一瓶白兰地喝干,正要叫酒保再来一瓶,只喝了一杯的杜马拉住他,“出去说话。”
王大山看他很严肃,点点头随着出来,两人刚离开桌子,杜马的那瓶酒就被张龅牙三人抢着分了。
“旁边桌上的两个俄罗斯人你注意到没有?”杜马点燃一根烟,将火柴凑到王大山面前。
就着杜马手上的火柴点燃香烟,王大山摇头:“他们说的话我又听不懂。”
杜马,“他们原本是低声说话的,我们进去后,这两人就不得不提高了声音,倒是被我听见了。”
王大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将他拉出来,深吸一口烟,“说啥?”
“苏军从欧洲调来两个军列的军粮,苏联人现在正在将库存的粮食进行清理,这两人贪便宜,一个从赤塔,一个从新西伯利亚,贩运了各一百吨的陈粮来库伦,他们原本想卖给蒙古人,没想到苏联去年全境丰收,今年的春小麦和其他庄稼又是丰收在望,苏联卖了不少粮食给德国人,还调了大量的粮食作为战备粮往远东集团军来,顺便还便宜的卖给外蒙五十万吨。”
王大山“嚯”的转身,“咱们可以向乔巴山购买粮食!”
杜马盯着王大山,眼神很奇怪,看得王大山心里直发毛。
“干嘛?你到底什么意思?”王大山盯着杜马。
杜马叹口气:“王队,苏联人手中的陈化粮绝对不止两百吨,很可能是上万吨!甚至十万吨!他们自己能消耗一部分,想来不外乎是用作马匹牛羊的饲料,但是这也是一种极大的浪费,苏联人并不甘心!所以这两个商人才能轻易的各自搞到一百吨。我的意思是,先将两个商人手中的陈化粮给收了!压压价,再向他们订购两千吨试试!如果成,不妨订购五千吨!”
王大山目瞪口呆:“陈化粮吃多了会死人的!”陈化粮一般都是多年份的混在一起,霉变的夹在没有霉变的里面。
杜马:“你先听我说!”
“第一,这两人既然是打着将粮食卖给牧民的打算,那么必定是经过挑选的,最少外观上是没有霉变的!咱们拿来酿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两百吨粮食能酿出多
少酒?咱们只需要从国内找几个好点的酿酒师父,只需要酿出烧刀子这样品质的酒,就能在西伯利亚外蒙卖优质好酒的价了!”
“第二,咱们之所以最多只跟他们订购五千吨陈化粮,是因为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各自的货源点,好一些的陈化粮都在五千吨以上,这两人不了解外蒙的情况,以为外蒙人口很多,带一百吨只是来探路的,跑库伦才发现,外蒙总人口都才一百多万!两人正在这里发牢骚呢!”
“第三,我听说国内的酿酒行家,一百斤粮食能酿出50度的白酒六七十斤!算算这其中的利润!夏天马上就要来了,酿酒的成本将更低(发酵需要温度,冬天酿酒得烧暖屋),咱们将陈化粮酿成酒,再订购乔巴山手中的粮食,你说怎么样!”
王大山击掌:“好啊!”拉着杜马,“你现在就跟他们谈,咱们收下他们的两百吨陈粮!”
将杜马扔在酒馆和两个老毛子谈生意,嘱咐了张龅牙他们保证杜马的安全,王大山兴冲冲的就回了总部。
找到眼镜,和眼镜一说,祖怀远双眼都亮了起来,“这事能成!酿酒吗?咱们队里就有很多人知道土法子,关键是粮食和酒曲,既然有陈化粮作为生料,咱们可以找后方支援酒曲。老毛子的口味咱知道,他们的伏特加优质的主要供应高级官员,市场上的主要都是低劣品质的,咱们基地的那些蒙族同胞,生活条件好了,第一个考虑的就是买酒!咱们可以和乔巴山直接用酒换粮食!”这家伙也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钱的问题反而最不是问题,采购军火和药品应供应商的要求都是直接黄金支付,王大山他们打劫鬼子朝鲜银行的黄金起了大作用,不仅支付了军火的钱,剩余的也换来不少紧俏物资。而缴获的蒙元和卢布日元就还没动过多少,除了给大队的战士发过一次军饷,其他的都还基本没动!两百吨陈化粮,花费不过四万五千卢布(杜马也不知道苏联国内粮价,反正他觉得挺便宜的,毕竟这两商人运费都花了不少)。
杜马和两商人谈得很成功,订购了后继的五千吨陈化粮。当天,老毛子就将两百吨陈化粮给送了过来。
眼镜调动达兰札达嘎德的车队将陈化粮运往南戈壁省,电报联系总部请求支援酒曲,酿酒师父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王大山他们三辆车优哉游哉的上路了。
“头,你说咱们就窝在着外蒙了,仗都没得打了,冬天还冻死个人,没意思啊?”张龅牙把着方向盘,无聊的说道。
王大山没有说话,战士们经历过外蒙的冬天之后,情绪确实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关键是心没有定下来。大家总觉得搞搞物资,每天奔波得多,战斗极少的日子不应该是他们过的,这些自认精锐的家伙,认为他们的价值应该体现在战斗中。
“现在局面打开了,护矿队也成立了,咱们应该撤回去弄弄小鬼子吧?”张龅牙嘀咕着。
王大山:“集中精神,咱们车上的药品,集团军等着用呢,还有那些配件,都是车队需要的,咱们这一支车队如
果能保证正常,也就能源源不断的向国内输送物资。别小看咱们现在做的。我听说塞北军区准备成立了两个步兵师,一个炮兵师的突击集团,正在狼山和大青山中进行训练。听说会在延安成立空军,已经从苏联购买到了教练机,战斗机和轰炸机。不过也听说这支部队的成军还需要长时间的训练,咱们的这支部队如果练成了,鬼子的驻蒙军就末日可期了!”
“打大规模的会战?咱们的部队行吗?就算有炮兵师,炮弹也充足,可是咱们现在不能造啊!一场战役打下来,弹药油料都消耗光了,到时候飞机飞不了,大炮没炮弹,鬼子来个援军咱们就还得退,还不如现在不动,保持威慑力!”张龅牙嘀嘀咕咕,不过王大虎倒是觉得这家伙说的也不错。
“上级怎么打算咱们别瞎猜!看好你的路!”王大山打开车门,站在车帮上随手关上门,翻身上了车厢,掀开一角篷布,观察着四周。这一路随着商队来往多了,沿路上马匪也多了起来。
王大山和张龅牙的车是前导车,车厢里还坐着乐丰,持着莫辛步枪缩在车厢里养神,看王大山拉拢篷布,“王队,有情况?”
王大山摇摇头,“不能确定。”拍拍驾驶室,张龅牙立即将车子停了下来。
“拿你的瞄准镜,吊一下前边拐弯处路两边的林子。”王大山指着地方对乐丰说道。
乐丰拿着瞄准镜,当做单筒的望远镜看了一会,“没啥发现啊!不对,里面怎么有根绳索?嗯,延到了路边,应该是地雷的起爆拉线!”
王大山嘿嘿一笑,让后边的车辆上准备好机枪,掷弹筒。鬼子的掷弹筒也是个好东西,打起来跟小迫击炮一样犀利,所以二小队不仅装备了机枪,还装备了两个掷弹筒。
掷弹筒向林子里轰了一炮,惊起呼啦啦的一群人,乐丰“啪!”的一枪,一个土匪立即栽倒,后边的机枪一梭子子弹过去,土匪们抛下几具尸体,纷纷逃向一处茂密的林子,随即,那里就冲出一大片骑着马的土匪。
李斜眼和宫老黑两人举着枪,相互掩护着小跑向地雷处。
王大山他们都是持枪掩护,看着两人取出地雷跑回来,羊立跳下车,接过地雷看看,“土雷,咱们不能带,这东西不稳定。”走了几步,到山崖前,将地雷往下面一扔,才走了两步,“轰!”的一声地雷炸了,声音沉闷沉闷的。
“头,你是怎么发现那地雷的?”后车的杨黑仔问。
王大山扔掉烟头,转身上车:“那不是我发现的,乐丰发现的。”
路上发现一个部落往西北方向迁移,王大山停下车,张龅牙扯着结结巴巴的蒙语问:“大叔,怎么往西北去?东边不是草场更好吗?”东边的草泽现在正是水草丰美的时候,那边部落又少,西北可是有着不少部落的,草场虽大,他们凑过去也有些不合理,王大山他们都有些疑惑。
“打仗了!日本人打进哈拉欣河了,联军正和他们在哪里恶战,东边好多部落都挤到这边来了,没法子,只能往西边挪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