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里果然找到了马帮,走马帮的竟然是一个女首领领着,七个人十一匹马,也是滇马,只有这个杠头是女的,其余的都是男的。
镇子里一打听,胖子所说的土司其实不是什么土司,只是一个牧主,不过这个牧主作恶多端倒是真的,镇子里的人一说起都是咬牙切齿的。
王大山带着尖兵班和四排立即出发,前去打这个牧主的土豪。
走了两个小时之后,就看到那座看起来并不显眼的屋子,王大山看在眼里,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大而简陋。很明显,这个牧主还没有收到红军到了的情报,那些背枪的家伙都是懒洋洋的。
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在这牧主手下有着十来人有枪,王大山立即布置下去,四排和尖兵班分两个方向进攻。王大山领着尖兵班,一阵风一般冲进去,那些懒洋洋背着枪的兵连一枪都没发,就被缴械了。
土豪刚打完,大胖子又来了,警戒的战士报告说那卖牛肉的来了,王大山都觉得奇怪,这家伙又来干啥?
大胖子笑容可掬的跟张支队长躬身行个礼,“鄙人得知贵军手中有一批好货,特意前来替贵军解解烦忧。”
张支队长都被着胖子的无耻惹笑了,“哦!张老板这话怎么说。”
大胖子一本正经的掏出一把川币,“长官手中的金银器砸扁了当做金银用实在是浪费,不如转给鄙人,想必长官现在也知道,这川西,川北的老百姓,有时银元都不认,只认这川板,鄙人比较俗,很俗!非常喜欢那些金杯银杯什么的,手里又有些川板(四川流行的铜钱,纸币,也有以前军阀和上层机构铸造的小洋,所有钱币的统称),特来请求长官许我做了这笔生意。”
王大山直愣愣的上前拎起他,将近两百斤的大胖子在他手中就像是一只布偶,“你说的五百匹矮脚马在那里?”拿老子当枪使,眼中凶光一闪,似乎就要掼死大胖子,对于大胖子身边的两个拿枪随从,根本不屑一顾。
大胖子吓得大叫,他根本想不到王大山这么愣,看着自己被枪口逼着举起手的两保镖,脑子一转就知道只能赶紧说实话。
“老总,老总息怒,马匹是有的,都在牧场里,这里再往西北三四里,就是这家的牧场,里面可不止五百匹滇马,还有好几百牛羊的。”
王大山一瞪眼:“还想骗人!”
张大胖子心里大叹倒霉,今年可说是流年不利,遇到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以往的大生意,可是他只需动动嘴皮子,下家们都是上赶着跟他谈生意的。看着旁边似笑非笑的最高长官张支队长,胖子无奈的求情,“长官,鄙人真的没有骗人,只要你们往西北方向搜查一下就知道,那里只有牧人,没有守卫。你们主力部队只是打了磨西,没有再往西北去,那个牧场就还幸存着。”说完赶紧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说错了,说错了,贵军时间紧迫,没来得及替广大的藏民们主持公道。”这话说得,口舌真是便给!
张支队长笑着让王
大山将胖子放下来,挥挥手,战士们移开了瞄着两保镖的枪口。拉着张胖子进屋去了。
王大山带着尖兵班找到了牧场,眼前连绵的山谷间坝子直向远处绵延,也看不到个尽头。统计了一下马儿,足足有六百多匹。据牧场管事说,这些马儿都是主要提供给川军各部作战马的。
张支队长带着大群的群众来了,就在牧场里公审了牧主,控诉牧主恶行的藏族,羌族百姓将书记员的桌子都挤垮了!
公审当场枪毙了作恶多端的牧主和他的爪牙,分发了大批的财产,留下了房子和牧场上三十多头牛羊,十几匹母马和小马驹给牧主剩下的家人,大部队就带着缴获的物资回到了镇上。
打了这个土豪,镇上的人对红军的态度变得很热情了,到旁晚,竟然有十几个羌族,藏族的青年参加了红军。这十几个出身牧民的青年参军,给特别支队解决的了燃眉之急。将近六百匹的滇马,少了人手是周转不开的。
特别支队的人四百都不到,其中还有一百多近两百是俘虏转化的挑夫,管理起来,特别的吃力。
十五万斤牛肉干,就算是部队里多了五百多匹滇马,加上马帮帮忙运输,挑夫们挑着,战士们携带的一部分,也只能带走刅十二万斤。张支队长索性将剩下的三万斤散给百姓,那些拿着前面红军主力部队留下的‘借条’来的百姓,张支队长特意多给了一些。前面主力部队储粮的时候,遇到没人在家,或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庄稼牲畜,取走之前会留下银元或是借条。特别支队给藏民们一兑现借条,红军的人气急升,赢来了不少的口碑。
二丫这时候发挥了很大的作用,除了四个伤在下肢,伤势较重的战士,其他的受伤战士第二天一大早,就都离开了担架,整个部队的控制力一夜之间得到极大的加强。
一大早,就有人给支队送来情报,敌人的前头部队已经出现在大渡河边,距离不到十公里。张支队长急忙召集四个排长,尖兵班王大山,医护班二丫,马帮的大杆头等人开会,研究行军路线。
按照张胖子提供的第二个方案,马帮的大娘子帮着选定了一条路线,不再追着主力红军的路线走二郎山那边,而是沿着大渡河西侧北上。
一驮驮的物资迅速架上马背,特别支队长长地队伍消失在磨盆岭上,大娘子这个马帮大杠头领着长长的马队抄近路翻越磨盘岭,避开沿河边上下的敌人。
大杠头年纪也才四十岁不到,很精干的一个女子。一见面,看着王大山的眼神就很奇怪,王大山也没有在意,因为每一个初次看到他背着个机关炮的人神情都是很奇怪的。
但是随之他就知道自己搞错了,大杠子一句话,让他有些疑惑。
“牛肉干是你跟张胖子买的?”大杠子看着他,山路崎岖,但是大杠子根本路都不太看,手上缰绳一带一提之间,领头的马儿就非常听话的避开了那些凸起的山石,树枝什么的。
王大山很佩服她的这一手,
背后的队伍已经拉出去三四里长,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伤了马脚或是跌下山崖。听得大杠子这么一问,立即反问:“买贵了?”
大杠子脸色有些古怪,“贵倒是不贵,很便宜!川西北一带,一个银元只能买三十斤左右的麦子。”
王大山心一跳:“牛肉有问题?”
大杠头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今年的大雪到四月份才逐渐融化,藏区冻死了很多的牛羊马匹,我恰好知道,张胖子收购了冻死的一千多头牦牛水牛黄牛,还有不少的冻死马匹,起码四万只以上的羊。”
王大山:“这么说这其中还有不少的羊肉,马肉了?”
大杠头笑笑:“羊肉不会有,香料再好,也掩盖不住羊肉的膻味,再说处理好了的冻死羊肉,也比牛肉贵,马肉是绝对有的。”
王大山知道,藏区的马肉比牛肉要便宜得多,因为羌人和藏民们都嫌马肉有酸。其实这方面,涉及到价值和感情的问题。马匹一直是贸易的主要物资,也是牧民骑乘的代步工具,杀牛羊吃肉天经地义,杀马吃肉那就是暴殄天物了,马儿不能做战马的,也能做普通的乘马,役马,是和外界交易的主打产品,牧区对于杀马吃肉很排斥,价格自然不行。死马的价格也低得很。
难怪这家伙的牛肉干便宜,都是冻死的,其中肯定还有马肉!
“肉可能没问题,张胖子虽然手段猥琐,但是口碑还不是最差的,也从来没有搞过病牛病马去卖。没有底限的话,是很难在藏区做生意的。不过这些肉干,我建议你们别生吃,最好煮熟了吃,张胖子的牛肉干是不会煮熟的,都是晒干的。”大杠头说完,看了一眼王大山背上的机关炮,没有再说话。
队伍的行进速度在大杠头的掌控下不算快,也不算慢,主要是大量的马匹和物资。战士们自身也背了不下于三十斤的肉干,加上装备,一路走得还是很累的。
马帮的茶叶,食盐,针头线脑什么的全被支队包圆了,这一路走,牛肉是主菜,只是吃了三天,战士们就满山的找野菜,还好马帮的货物里带了不少的茶砖,否则战士们的肠胃那里受得了。
张支队长现在都有些后悔没有多带些麦子面,磨西那里还有些麦子面,往北走,就只有青稞麦面了,炊事班试了两次都没做出馒头。
路上很安静,除了遇上一队别的马帮,大队的人马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三天的时间,支队走了大概160公里左右的山路,整支队伍都有些快要人仰马翻的疲累感了。
大杠头没法子,只得跟张队长商量,找到一个小村子休整一天。
王大山凑巧打到了一只打野猪,吃饭的时候,第一次出现烧的牛肉没人碰,猪肉紧俏的场面,大伙第一次发现,带膻味骚味的野猪肉竟然比牛肉好吃。
人歇着,不过思想不能歇着,岗哨放出去,连场的思想工作展开,政治性动员也一场接着一场,王大山感觉比行军还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