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当时被那个消息完全震惊住了,她根本就消化不了当时的震撼,所以她给韩如初的回答,是让自己好好想想。
韩如初倒是没有为难她,只是跟她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她跟她说的事情,希望她保密,不要告诉苏家的任何人。
苏沁理解,毕竟这是许家度过危机的秘密,也是许家的命脉,若是走漏了风声,有**做文章,许家还真有可能家破人亡,一败涂地。
跟韩如初分开之后,苏沁一个人静静的想了很久,她觉得这是老天爷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一个馅饼,只要她捡起来,她和靳奈的关系便不再是陌生人。
苏沁做梦,都想嫁给靳奈,都想做他的妻子,她一直以为自己没希望了,可是现在,一场变故,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
即使这个机会,对外公开的话,是她和许嘉木结婚。
但是,即便如此,这却是她可以接近靳奈的唯一机会,她若是不同意的话,或许从此以后,她便和靳奈真的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她挣扎了良久,最后还是给韩如初打了电话,提出同意她的要求,但是她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除了董事会和一些商业来往的伙伴之外,不要让外界公布她和许嘉木的婚事。
韩如初没有任何犹豫的同意了下来,毕竟现在的许嘉木,毁了容,许家也不愿意大张旗鼓的举办他们的婚礼,让人议论。
于是就这样,她和靳奈便成了夫妻。
没有领结婚证书的夫妻。
但是,却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来的人不多,就是一些和许家有商业来往的人。
新婚之夜苏沁特别识趣的对着靳奈表态,说她不会造成他的困扰,也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在外面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和她的关系。
最后她还补充了一句,因为他们只是伪装的夫妻,所以他们不能做那件事。
她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都是他心底期待的。
事实证明,也真的是他心底所期待的。
因为当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语气极为冷淡的给她抛了一句“你最好记住你说的”,然后就转身进了浴室。
因为真正的许嘉木还在昏迷不醒,许家也明白,靳奈虽然能以假乱真,但是毕竟是假的,所以尽其可能的能让“许嘉木”少出现在公共场合就不出现在公共场合,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时候,因此作为“许嘉木”妻子的苏沁,也不用天天和靳奈在一起,他们大可以各过各的,在有必要的时候见个面,装装夫妻秀秀恩爱便好。
苏家人并不知道苏沁结婚的真相,苏沁在结婚之后,便只能从叔叔家里搬了出来,苏沁不愿住在许家老宅,自己出去租房子,又怕露出破绽,最后靳奈便直接让苏沁在住在他锦绣园的别墅里。
原因是,锦绣园开盘的时候,靳奈和许嘉木一人在锦绣园买了一套别墅,两套别墅恰好紧挨着,如此一来,苏沁出入锦绣园,别人只会想到她是去许嘉木的房子,二来靳奈回自己的家的时候,偶尔可以顺道开着许嘉木的车演个戏,一举两得,毫无破绽。
只是,唯一让苏沁郁闷却又欢喜的是,靳奈的别墅里,只有一张床,其他的房间里要么是空着的,要么做了其他的用途,所以,如果靳奈回家,她便只能和他一同睡
苏沁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最后具体是怎么睡着的,她一点记忆也没有,第二天睡得正沉的时候,却被楼下传来的说话声吵醒。
苏沁猛地就睁开了眼睛,却听到讲话声有男有女,她这才快速的掀开被子,随便的披了一件衣服出去,结果却看到有人搬了一张床进来,在陈妈的指挥下,放在了一楼的一间房间里。
陈妈是靳奈请的保姆,因为靳奈不喜欢自己家里有过多的闲杂人,所以陈妈只是白天过来打扫卫生,然后便会离去。
陈妈并不懂那些豪门恩怨的门门道道,只是以为苏沁是靳奈娶进门的妻子,所以也一直都喊她太太。
陈妈看到苏沁醒来,立刻笑着说:“太太,您醒了?”
“怎么回事?”苏沁看着毫无征兆就搬进来的床,问。
“是靳先生的意思,他跟我说,最近太太和他都要去剧组拍戏,家里没什么人住,
让我过来看家。”陈妈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厨房,又开口:“太太,我已经做好了早餐,您醒了,就洗漱一下,过去吃吧。”
苏沁住进靳奈的别墅已经有大半年,途中她因为拍摄《地老天荒》有三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回过锦绣园,而那三个月里,锦绣园一直都是空荡荡的,靳奈也没有找人来看家,怎么现在突然间好端端的让陈妈过来看家?
苏沁虽然心底纳闷,却也没有多想,毕竟靳奈的心思,向来都不是她可以猜得透、读得懂的
因为陈妈的到来,冰箱里不再是空荡荡的,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新鲜蔬菜、水果和肉类。
陈妈不但打扫卫生干脆利索,还能烧得一手好菜,陈妈从苏沁的鼻音里听出了她的感冒,还特意给她煲了一些补汤,苏沁在陈妈的悉心照料下,终于在回剧组的头一天早上完全康复。
因为前两天重感冒,苏沁一直都没有出门,现在身体好了,精神也跟着好了一些,吃早饭的时候,苏沁透过落地窗,看到外面天气正好,别墅后院的花园里花开的也正好,于是在吃过早餐之后,就心血来潮的出去散散步。
虽然此时不是夏季,阳光也大,陈妈看到苏沁两手空空的走了出去,立刻拿了一把遮阳伞,追了出来:“太太,太阳这么大,拿着把伞遮着点吧。”
苏沁是天生属于那种晒不黑的体质,她原本想要拒绝,可是看到太阳明晃晃的,还是接了过来。
陈妈回到别墅,先将厨房打扫干净,便开始擦客厅的地板,她听到别墅的门响声,以为是苏沁回来了,没有抬起头,就喊了一句:“太太,这么快就回来了?”
靳奈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听到陈妈这话,眉心蹙了蹙,声调有些清冽的开口问:“太太去哪里了?”
陈妈听到靳奈的声音,浑身一个激灵,然后扭过头,先冲着靳奈问了一声好,然后才回答了靳奈的问题:“太太去后花园散步了。”
靳奈没有吭声,只是将车钥匙随手放在了玄关处的置物架上,然后便冲着楼上走去。
陈妈看着靳奈走向电梯的身影,想了一下,又开口问了一声:“靳先生,需要我现在把太太喊进来吗?”
靳奈按向电梯开关的手指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凉的说了一句:“不用了。”
然后,便踏进了电梯,上楼。
靳奈上楼去书房里拿了一份文件,便又下了楼。
陈妈看到从电梯里出来的靳奈,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靳先生,您要走了吗?”
靳奈神情凉淡的点了一下头,冲着玄关处直直的走去,他换了鞋,拿起玄关处车钥匙的时候,转过头,望着正在擦客厅里清朝瓷器摆件的陈妈,顿了两秒钟,终究还是开口问了出来:“太太身体这两天怎么样?”
陈妈听到靳奈的问题,立刻规规矩矩的如实招待:“太太昨天身体就已经好多了,不过今天看起来要更有精神一些,想是没什么大碍……”
陈妈的话还没说完,靳奈便拿着车钥匙,拉开门走了出去。
那姿态,就仿佛是,开口询问苏沁情况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陈妈一个人非要说给他听一般。
靳奈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转着方向盘,绕到旁边的空路上调了一个头,他透过后视镜去看路况的时候,却从里面看到打着遮阳伞,在花圃里猫着身采花的苏沁,靳奈眉眼微微闪动了一下,脚就猛地踩了刹车,车子停在了原地。
靳奈目不转睛的盯着后视镜里的苏沁看了良久,才从兜子里抽出来了一根烟,点燃,他的动作做的连贯而清高,视线却从未从后视镜里挪开丝毫。
直到香烟燃尽,烫意灼烧到了他的指尖,靳奈才回神,实现仍旧注视着后视镜,随意的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然后落下车窗,散了一下车子里的烟味,才用力地抿了抿唇,将视线强迫自己硬生生的从后视镜上挪开,手用力地握着方向盘,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蹭的一下子,就蹿出了别墅院子的大门口。
苏沁采了一大束花,心情愉悦的回了屋,然后让陈妈把空着的花瓶抱了出来,将花插了进去,然后又拿起剪刀把多余的枝叶剪掉,这才满意的抱着,放在了桌子上的正中央。
苏沁去洗手的时候,陈妈才猛的想起来回来又走的靳奈,便开口对着苏沁说:“太太,刚刚靳先生回来了,拿了一份文件又走了。”
苏沁洗手的举动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没有丝毫情绪的“哦”了一声,继续低下头,不紧不慢的洗着自己的手,只是她原本因为采花而略显得有些轻松的心情,一瞬间变得有低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