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集团着力于房地产销售，在s城赫赫有名，公司网站到处都贴着和某集团成功合作的消息，程肃一直翻到底，不漏一个细节，也没看到裴砺的名字。
这很不应该，裴砺是集团总裁，不可能没有他的名字，甚至连照片都没有。
程肃看得眼睛累，关了电脑才发现已经深夜，找房子搬家消耗了她太多体力，偏偏白天睡得多，很累却不困。
十分糟糕。
人在累极的时候会胡思乱想，程肃发了会呆就想起了撞上裴砺时看到的场景，和昨晚触碰自己时深深的触感。
她眼神一禀，打开百度搜索裴砺的名字。
果真有百度百科。
照片上的人刷新出来，让程肃又是一阵心跳失控，她往下翻，却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上面介绍裴砺只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毕业之后白手起家，如今公司也才刚上市。
裴砺才27岁，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上市公司，爸妈也只是普通市民，算不错了。
程肃不死心，一眼不眨找遍百度的照片，终于找出了一点可用信息。
程肃看到一张合照，和裴砺合照的人恰好就是和向远集团合作的大总裁，大约四十岁，有些发福，无论长相身材都和裴砺相差甚远。
看到这里程肃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松一口气。
信息里有公司的人事部电话，程肃看了看时间，把电话抄下来，实在受不住趴在桌子上睡去。
——
三月微凉，程肃穿了一件高领风衣，静静地坐在接待室。
开门进来的是早上来找她的男人，程肃注意到他胸前的挂牌，叫做任景。
任景不像普通助理那样斯斯文文，脸色冷峻，倒像个职业保镖，她记得裴砺的百度百科里一直有提到他，想来和裴砺关系不匪。
“你好。”任景开口，端过来一杯水。
程肃站起来笑道，“谢谢，裴先生忙完了吗？”
说到这里，裴先生就到了。
裴砺穿的职业装和其他员工不一样，毕竟是大老板，随着他双腿迈进来，连带着高贵的气质和气场。
任景朝他微微点头，离开关上门。
裴砺的身形高大肩膀宽阔，和昨天初见时一样冷峻的表情，程肃目测应该185公分，坐下来的时候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两人的脸只隔了一张桌子的宽度，程肃能清楚看到他的五官，深邃立体。
程肃问，“裴先生还记得我吗？”
裴砺沉吟片刻，然后道，“记得。”
程肃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声音还是那句记得。
在餐厅撞见他的时候程肃头发遮了半边脸，现在她打扮得很严谨，整张脸都在裴砺眼睛里，当然看得很清楚。
裴砺接着说，“我有一段时间没接触性事，而且我们刚发生关系不久，自然记得你的声音和长相。”
程肃看着他的眼睛笑，“那裴先生满意吗？”
裴砺面无表情道，“我有叫任景打钱给你。”
“我又打回去了。”程肃道，“我来不是要钱。”
裴砺没说话，等她继续说。
程肃笑得从容不迫，慢慢道，“那晚的阴差阳错我就不细说了，都是成年人，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跟裴先生谈谈那晚应酬的事，听说你的一个朋友，跟向远集团刚合作。”
裴砺双眸淡淡的扫着她的脸，“你看起来很紧张，喝口水。”
程肃放在桌子下的手捏紧，手心出了一片冷汗。
她确实很紧张，但已经拼尽全力控制了。
“我前男友是向远集团的总监，为了升职做了很多违法的事，包括他们集团老总。”程肃顿了顿，“裴先生明白我的意思吗？”
向远要是垮了林澈就彻底完蛋了，那家公司是他毕生的心血。
裴砺对她的话漠不关心，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然后道，“我还有事情忙，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的助理。”
说着裴砺站起来，高大的背影不容拒绝，让程肃没由来的恐慌。
程肃也跟着站起来，急切道，“我不是要借裴先生之手报私仇，我请你帮忙自然有代价交换。”
裴砺脚定在原地，回头勾起一抹笑，“是你的身体么？”
程肃脸色煞白，手指紧紧扣着桌沿，两秒后轻轻点头。
“那晚裴先生对我的表现应该很满意，而且我没要一分钱。”
那晚他一直要了很多次。
裴砺剥开自己职业的表情，似乎回忆起那晚的放纵，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你确实很热情。”
程肃很难堪，几乎硬着头皮和他谈下去。
“但我确实很忙，也没有兴趣听你的废话。”裴砺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裴先生。”
裴砺闻言还是停下，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程肃道，“我不是酒店的小姐，第一次也是真的，很干净。”
裴砺没回头，说了句我知道，便拉开门真的走了。
程肃没脸再拦下他，低头把名片收起来，烫着紫金的裴砺两个字深深的烙进她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