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老爷子闻言,瞬间身子摇晃了一下,就要栽倒,丘管家急忙去扶:“快来人!扶老爷回房!”
众人七手八脚上前,炎老爷子重新站稳,直接甩开扶他的人,勃然大怒道:“不用你们扶!竟敢公然在我炎氏庄园家门口挑衅我炎氏威严!老丘!”
“属下在。”丘管家立即垂首到位。
“给我查!”
炎老爷子拐杖“哐哐”的戳着地面,前所未有过的威严和严厉,“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兔崽子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撒野!我就不信以我炎氏的力量,会查不出这样一个小贼!给我查!我炎坤山会让他后悔自己被生出在这个世界上!”
“是!”丘管家立即接受命令转身下楼。
“救命!老爷!救命!”突然一声尖叫,房间里一个护士慌张跑出来汇报道,“少爷发疯了!少爷发疯了!秦医生要死了!”
“怎么回事?!”炎老爷子还没问完,就有另一个护士浑身是血的跑出来,“秦医生要被少爷掐死了!救命!快救命!”
殷木一听,急忙带人冲进去,楼下保镖听到召唤声,均是蜂拥而上,米小白急忙跟着走进门,便见炎瑾瑜伏在秦医生身上,浑身是血,两只手死死地掐住秦医生的脖子,裸露的小臂上,一支针还扎在他结实的肌肉里。
地上是带着血迹的手术刀。
“瑾瑜……”
米小白怔怔的看着房间里的景象,身后保镖增援快速而有序的进入,将她挤到一边,然后七手八脚的将炎瑾瑜从秦医生身上扒下来。
“滚开!都滚开!”
炎瑾瑜嘶吼着,挣扎着,眼睛充血着,像一头发狂的怪兽,“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米小白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炎瑾瑜,完全无法想象之前那个给自己撑腰,腹黑镇定,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男人会变成这幅可怕模样,惊恐而不可置信的退后一步:“瑾瑜……瑾瑜他怎么了……”
“救命!啊——”
秦医生被掐的直翻白眼,殷木等保镖急忙帮着将炎瑾瑜抓开,可是炎瑾瑜的手却像是铁钳一样。
“少爷松手!”殷木焦急道,“再这样秦医生就死了!少爷!”
“我要杀了他!他是杀人凶手!”炎瑾瑜完全不肯松手,而秦医生已经开始丧失力气,整个人开始翻白眼。
“少爷!”
“滚!”炎瑾瑜见殷木阻拦自己,松开一只手,拔掉手臂上的针戳向殷木,殷木闷哼一声,忍住痛故意让肩头挨了一针,趁机用了个擒拿手别了炎瑾瑜一下,众保镖终于找到了空隙,七手八脚的分开炎瑾瑜和秦医生,将炎瑾瑜摁在床上施以强制镇压。
“小白,这里太危险。”炎雅兰看情况混乱,急忙擦了擦眼泪,立即拉着米小白出门,“咱们先出去等等。”
米小白泪流满面,不知道炎瑾瑜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出了门直接快速询问道:“姐姐,瑾瑜到底怎么了?他好像很痛苦,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怕猫怕成这样啊?”
炎雅兰一边哭一边声音嘶哑道:“其实……其实瑾瑜小时候很喜欢猫的,我妈妈……我妈妈喜欢猫,他也喜欢……”
米小白立即道:“那为什么现在怕成这样?!”
“因为我妈妈去世的时候,尸体是被人放在大旅行箱里的,因为、因为放不开,被人、被人……把尸体……,当时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她最喜欢的一只袖珍猫。”
炎雅兰哽咽着哭泣,原本的女王范再也不见,像个受惊的小女孩儿一样哆哆嗦嗦道,“那、那只猫浑身是血的和我妈的尸体放在一起,我爸爸死的早,瑾瑜虽然才十几岁,但也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所以他义无反顾的冲在了前面去辨认、辨认尸体,谁知道现场那么惨烈,他看到、看到之后,当场就昏过去了……”
炎雅兰大哭道:“之后他便发烧了,几天几夜,他像个疯子一样到处伤人,说是要找出杀人凶手碎尸万段,那个时候我以为!我真的以为他彻底疯了!虽然后来救过来了,他也变得稳重和成熟了,可是从那时候开始……从那开始,他只要发烧就会变得丧失理智,就会变得不受控制!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这个姐姐无能,如果当时不让他去看,不让他……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炎雅兰整个人都崩溃道:“他活该恨看不起我!我懦弱我没用!我明明是姐姐!却为了逃避现实,扔掉了他这么多年,让他一个人独自守着这空荡荡的炎氏庄园!他有今天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妈妈被人……分尸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事……不是说只是普通的抢劫案子吗?”米小白眼神晃着,喃喃道,“他明明和我说过是普通的抢劫案啊!”
“是抢劫案!”炎雅兰哭道,“可那个司机想要毁尸灭迹,因为怕被人看到,所以他才把我妈妈……”
炎雅兰捂住脑袋,痛苦至极:“太惨了!太惨了!我不能相信!我不能再想起了!”
米小白捂了捂胸口,就听到房间里传来炎瑾瑜的嘶吼声。
秦医生捂着脖子走出来,一边喘息一边严肃道:“老爷,少爷情况很严重,比发烧的时候更加严重,整个人都疯了,连我给他口服镇定类药物都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想请示一下,要不要直接打一支强效镇定剂?不过这会让他在未来的好几天时间里都有气无力。”
“打吧,他现在已经伤了好几个人了……”炎老爷子眼神黯淡下去,仿佛更加苍老,“他发起疯来,就什么办法都没用了,用药吧。”
“是!”
米小白看到门开,炎瑾瑜正被几个人压着,但是还在愤怒的挣扎,眼看着秦医生拿起药物和针,没想到炎瑾瑜紧绷的手臂肌肉却硬是将针头戳歪,证明他此刻的情绪极度激动和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