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宸是认真的,虔诚的,严肃的对她说出这些话。
若涵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一样,南宫宸一直都是她最有力的依靠,最安全的港湾,他一直都是无私的,无条件的迁就她,包容她,宠爱她,纵容她一切的坏脾气。
可是有一天,他竟然会对她说出那个字,滚——
若涵始料未及,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伤他到怎样的程度他才会心寒的说出这个字眼来。
“南宫宸……”若涵抽泣着,小心翼翼地去唤着他的名字,她一直以为他会宠着她,一如既往的将她捧在手心,可是她却忘记了,他也会累,会疲惫,会伤心,会……不要她!
“走吧,丫头,你总是说我约束你太多,我现在给你自由,给你选择的机会!”
南宫宸一只手撑着额际,漠然的转身,再多看她一眼,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忍不住将她拉回怀中,又像以前无法无边的宠爱着她一样。
不试着冷落她,忽视她,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对她来说,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我不是想要离开你,南宫宸,你等我,我会回来的!”若涵慌忙擦干了眼泪,在心里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不管简亦枫变成什么样,她会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他,陪伴他,可是她不是想要放弃南宫宸。
南宫宸无视着她保证的承诺,转身就重新走进了别墅,若涵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困难地抬起脚步往外走着。
他们之间的一百步,好像越走越远了!
南宫宸蓦地停下,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掉,他紧攥着的拳头松开,再握紧,直注视着她娇小的身影慢慢在他眼中化成一点,最终什么也看不到。
离开了南宫宸,若涵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孩,第一次试着离开他身边,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她以前最希望的,不就是他的成全吗?
成全她的自由,成全她对外面世界的渴求,可是他真的不管她时,她又觉得心里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她什么都没有带,身上甚至连一分钱都没有,南宫宸以前总是细心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就是在生活上,也从来都不需要她自己操心。
她现在唯一能想起的,就只有景微,伸手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去学校,还是叫来了景微帮她付了车钱,景微看到她哭红的一双眼,立刻关心地寻问着,“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休学了?”
南宫宸在她怀孕住院之时就帮她办了休学。
“景微,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帮帮我吧!”若涵见到景微之后,抱着她哭得更加委屈,景微还没见过她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听说她从家里出来后,更是惊讶的不可思议,南宫宸会舍得让她一个人出来?
景微课也没上,带着她就去了上官狂十八岁生日时,他爷爷私下送给他的一栋别墅,若涵呜咽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她解释她和南宫宸之间的关系。
“简亦枫呢?他是不是病了?”若涵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拉着景微的手问着。
“他也好久没来学校了,据说病的很严重,他不是在筹办最后一场音乐会吗?”
“若涵,怎么会这样呢?简亦枫他那么优秀,你说怎么好好的就……”
景微心里有些酸涩,简亦枫曾经是她的偶像,她心中的神,而有一天她也可以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可是突然间听到这样的消息,换作任何人也接受不了!
“我想去看看他,景微,我要去看看他!”若涵一脸坚定,认真地说道,景微在提到南宫宸时,她一下子沉默了。
“你爹地也要结婚了,不是和沈氏千金解除婚约了吗?”
若涵咬唇,她和南宫宸的关系就像是地下情一下,如果连开口都觉得艰难的话,她又有什么样的勇气来陪他一生?
“景微,你会不会觉得可耻?南宫宸,他要娶的人是我!”若涵闭了闭眼,一脸决心说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他们是相爱的,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如果说以前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别人会认变南宫宸不正常,可是她已经十七岁了,是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那个男人,她能要得起!
景微因吃惊而瞪大了眼睛,然后只是片刻的惊鄂,她很快的便释然了,她以前就一直觉得若涵有问题,那段时间她看到她身上有明显的吻痕,和简亦枫分手后,她就没有再交其他男朋友,那个她叫着的父亲,那个深沉的男人,原来对她存在的不是亲情,而是爱情!
“是不是很龌龊?我竟然跟自己的父亲搞乱/伦?”看到景微的沉默,若涵自嘲的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景微一下子抱住了她,心疼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别这样,若涵,这没什么的,只要你们是相爱的,结婚又能怎么样?反正你们也没有血缘关缘!”
“景微,我好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南宫宸……他不让我见亦枫!”若涵眼中滚滚而落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很快的就将衣服给沾湿了。
“别难过了,都会好起来的,若涵,你别哭啊!”景微还从来没见过若涵哭得这么伤心,她连忙安慰着抱住了她。
“那你要怎么办?如果简亦枫真的病重,你准备怎么办?要回到他身边吗?”
“不,我爱上南宫宸了,我不想再让他伤心了,我会嫁给他的,我只想知道简亦枫好不好!”
“我去找他,景微,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若涵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被南宫宸放弃了,她很讨厌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她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身上的味道。
“好好,我们去找他,我陪你去!”景微拍着她的背,然后和她一起去了简家。
白幽若见到若涵时有些吃惊,她记得上一次来简家,是简亦枫的二十岁生日,若涵突然想起,和简亦枫认识这么久,她好像从来都没有送过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