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能够体谅司慕川的工作,但绝不代表可以轻易的接受。尤其是丈夫出差这件事居然是她上赶着问出来的,她作为司慕川的妻子是他最亲密的人难道不应该第一个被告知吗?他的工作难道紧急到连打一个电话的功夫都没有?
一系列的质疑在挂掉电话之后,她失神的坐在座机边的沙发上。
她食之无味的吃了点晚饭,洗了澡早早的躺在床上。佣人们收拾了碗筷,别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但凡她发出一点响动,就会在别墅里引起偌大的回声,在寂静的暗沉沉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响亮,多了几分空寂的冷意。
白颖疏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大概半夜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她没有拉窗帘的习惯,偌大的落地玻璃窗户上滴滴答答地的雨点打进来,雨势渐渐的增大。雨点的声音砸的她有些心烦意乱,辗转不安,索性被单蒙上了头,才稍稍安静了些,浅浅的入眠。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人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喉咙里呜咽的发不出声音来,双手被死死的禁锢住,呼吸越来越艰难,她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却是模模糊糊的,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张女人的脸,当她正要看清五官的时候呼吸越来越困难,难受的就快要死了一样……
白颖疏刷地睁开眼睛,贪恋的大口呼吸,一脸的冷汗涔涔,她长吁了一口气:幸好是个梦而已!
一双散发着幽蓝碎光的眸子目不转睛的望着她,颖疏“啊”的一声尖叫,从床上弹了起来,一连按了两个开关,床头的壁灯以及中间的水晶吊灯悉数打开,黑暗的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清晰透亮。
“你吓了我一跳。”白颖疏发觉那双幽蓝的眼睛正是来源于司慕川,她新婚的丈夫,心魂皆定,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助理说你去邻市开会了,怎么现在回来了?”
本想给司慕川下马威的白颖疏被他神出鬼没的一吓,反倒一时间没有想起这茬。话问出口的时候觉得有些酸酸的带着点委屈,还真是变得扭扭捏捏了。颖疏自认为自己虽然称不上女汉子,也绝非动辄眼泪汪汪多愁善感的小女生作态,怎么一到了司慕川这里,尽显露出她柔弱脆弱的一面?
“怎么,不希望我回来?”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几分惯常的专门揶揄她的浅笑,黑色短发打湿了一大半,额头的碎发掉了下来水渍滴在了光洁饱满的额头上,顺着挺直的鼻尖滚了下来,流入精瘦的胸口处,他白色的衬衫开了两颗扣,正好露出了健硕的胸肌,为他邪魅英俊的五官上更添了一分潮湿禁欲的诱惑。
颖疏想,用‘秀色可餐’来形容现在的司慕川再合适不过。等等,潮湿禁欲?收回联想,她紧张兮兮的推搡着司慕川,“你淋雨了?快去洗个澡!”边说边往床下推。
司慕川坐得稳如泰山,颖疏这才发现他的衬衫被打湿,湿答答的贴在后背,他不是一向最爱干净的吗?干嘛一直盯着睡觉的她看?
“你生气了,怪我昨天把你丢下一个人?”
……知道就好!不说还好,一说颖疏的小脾气上来了,摆了脸色生硬的说道:“我没有,我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你嘴巴上都可以挂瓶子了,还说没有生气?”他弯下头盯着她的脸上一阵猛瞧,颖疏顿时羞恼起来,嘟囔道:“我没生气,你赶快去洗澡,淋了雨别感冒了!”
这个家伙,有自知之明又如何,还不是明知故犯!这样更可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不理智起来,她从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她嫣红的唇瓣开开合合,像一颗娇艳欲滴的樱桃,淡紫色的真丝睡裙,胸前开的很低,似露非露,细长的脖颈以及白到几乎透明的雪臂蒙上上了一层引人诱惑的气息。
“我似乎欠你一个新婚之夜。”司慕川认真的说道,眸光望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变得深邃起来,他身上的温度猛地窜了上来,下腹一阵燥热……
“什么意思?”颖疏隐约知道他的意图,揣着明白装起了糊涂。
他眉梢上挑,声音染上了一层浓浓的低哑之色,“颖疏,我想要你……”
他暧昧的提示呼之欲出,白颖疏身子一缩,对司慕川的惩罚算不上,她今天真的没什么兴致,哲修的意外,颖婷的事情绞得她睡不踏实,尤其是刚才那个噩梦,阴影挥之不去,到现在仍旧惊魂未定,后背还带着些微末的薄汗。
“太晚了,明天吧。”这是颖疏第一次明确的抗议,她以为司慕川应该是会尊重她的想法的。但是,她低估了男人在欲望来临时的冲动性和顽强性。
白颖疏伸展了手臂,将被子从腰际提了上来,准备躺下去。
谁知,一具炙热带着潮湿的气息的身体压了上来,司慕川捉住了她两条纤细的藕臂,吐着热气的脸压低,呼吸在她的脸颊耳际边打转,弄得她酥痒的直讨饶,“哎……别闹……今天真的太晚了……”她没有对司慕川说那些事情,潜意识里不想让司慕川误会自己对凌哲修余情未了,故而导致没有心情做!
“好吧,我不做,就摸摸。”他几近敷衍的保证,在白颖疏听来毫无诚意毫无信用,他今天用的力量很大,几乎让她承受不住。密密麻麻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来回的啃噬,带着薄茧的掌心大力地摩挲着光滑的肌肤。
“慕川,不要。”她露出痛苦的抗议声,被尽数吞噬在他骤雨般的吻中。司慕川狠狠的肆虐她的唇瓣,没有章法的撕咬啃磨,颖疏脑子里嗡嗡作响,嘴上身上都有些轻微的擦疼,也许是因为肤质的关系,迅速地窜起了一颗颗的红疙瘩。
没三下两下,他便撕裂了她的薄如蝉翼的睡裙。
果然!白颖疏两片被蹂躏的红肿的唇瓣一得到自由,迫不及待的指控:“禽兽,你不是说不做,就摸摸的吗?”
她打量了一遍惨不忍睹的身体,一个一个草莓遍布其间,愣是一点儿空隙的地方都没有放过。这就是他所谓的摸摸,就差没把她整个人咬碎吞进肚子里了。
面对白颖疏的指控,司慕川睁着一双直勾勾的眼睛,无辜的说道:“是啊,我就是摸摸,没有做什么啊?”
……他确定和她说的是一件事?好吧,她等着。
“到此为止。”她咬牙切齿地逃开他的势力范围,面对那件可怜巴巴的睡衣她已经无力吐槽,光着身子走到衣柜前,套上了一件无袖的宽大棉质睡衣,带着小清新的味道。
她立即察觉到司慕川的目光好像死死的黏在了她身上一样,充满了潜藏在暗处的攻击性,她缓缓的若无其事地走回了床上,在他欲求不满的视线下一点点的盖上了被子。
被子却突然被司慕川大掌不轻不重的扯住,紧接着他钻了进来,“看来我要教教你什么是为妻之道!”语气很是认真。颖疏被一片黑暗围绕,身体被桎梏着,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情感和火热比平时来的更迅猛,身上的温度滚烫的吓人。
她吓的一缩,醒过神来,才发觉已是一头的瀑布汗。结束了吗?她带着一些茫然的眼神望着司慕川,却发现他的眼神暗的可怕,里面正郁积着浓浓的欲.色,唇边的笑容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意图。
醒过来的时候,大概有十点钟了。
而她身侧的司慕川,睡的很沉。
颖疏原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半个字都发不出来。喉咙的干涩有之,他吃饱餍足之后近在咫尺的脸,轮廓鲜明而独到的五官,每一处都挑不出任何的瑕疵,闭着眼睛的他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平和和亲近,下颌的弧度柔和了不少。
如果他平时不笑的话,严肃起来或许感觉很慑人。
“早,老婆。”
白颖疏蓬勃的怒气居然轻飘飘的被司慕川两个字化解,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索性侧过了脸,没理会他。
白颖疏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突然司慕川状似亲昵地环住了她的腰,“怎么,还生我气?还痛吗,我帮你洗洗?”
“不用了。”她想都没想便拒绝道,但他的软语温存确实打动到她。颖疏瞥了一眼睡眼惺忪的某人,眉毛耸了耸,口气近乎无奈的道:“我怕某些禽兽又随时随地发情。”
她特意咬重了‘禽兽’以及‘发情’这四个字,其中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面对她忍而不发毫无办法的模样,以及对他邪恶行径的控诉,司慕川爽朗的笑出了声。
他的眼睛里很平静,笑的极为单纯,就像那天在湖边一样,毫不设防。
只是一下子,颖疏的目光就陷进去了,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他幽蓝的眸子已恢复了平时的深沉,那里看不见底。
所以她严肃的板下脸,“我先去洗澡了。”
等她全身都舒坦了从浴缸里爬出来了之后已经是下午了。
司慕川早就不在了,她迷迷糊糊好像听见司慕川在浴室门口说是去公司了。
“叩叩叩”敲门声传来。
“进来。”她换好了衣服,见是佣人进来了,手里捧着一碗颜色看上去比较淡淡的泛着油光的汤。
“夫人,总裁吩咐给您熬的乌鸡红枣汤,趁热喝吧!”
颖疏随意瞥了一眼,女佣年轻很轻,大概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看上去比颖婷还要小,一张脸看上去清秀可人,小巧而纤细,老实本分的模样。她放下小碗,头微微朝下,甚是恭敬,又带着些好奇心,偷偷的打量几眼别墅的女主人,英俊富有男主人的妻子。
年轻女佣只投过去一眼,眼里几分嫉妒:她的身材比例非常的匀称,大约一百六十五公分以上,穿上高跟鞋的话,显得高挑而纤细。她的脸蛋是标准的瓜子脸,每一处的五官,眼睛、鼻子、嘴巴生的极美,组合在一起和谐而相得益彰,可谓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更不必说那如泼墨般的长发,白皙得透明的肌肤。淡紫色的无袖连衣裙让她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古典优雅,气质美好。面容纯美的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还有她高贵的市长千金的身份以及年轻总裁的宠爱……这个可谓是本市最幸福的女人,的确令人羡慕嫉妒恨。
年轻的女佣不禁想入非非,神色上不敢有僭越,缓缓的退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白颖疏端起了床头柜上的汤,闻了闻,看着黄澄澄的颜色顿时就没了胃口,尽管上面飘来了红枣的香味,眉头皱起松开再皱起,罢了,毕竟她今天被司慕川剥削了透支的劳动力,进补是很有必要的。
她闭着眼睛,一口气喝下了一大碗。
这味道,还真是有些古怪!怎么跟正常的鸡汤有差距?颖疏正在用舌尖仔细分辨究竟里面还加入了些什么……卡农的手机音乐传来。
她赤着脚走到另一边的床头,一看显示,是叶子打来的。
“叶子,什么事?”
“哟,听声音是刚刚起来,和你们家大总裁夜夜春宵,日上三竿了都?”叶子在电话里揶揄了起来。
……要不要这么直接?颖疏扯了扯嘴角,还真是被她全部猜中了。她在心中默默的想:你倒是想和唐文隽夜夜春宵,奈何人家不乐意!她当然不能这么说,叶子会劈了她的。
“你和你老公不打算去度蜜月了?”
颖疏迟疑了一下,解释道:“他工作很忙,我们打算过一段时间补上。”关于蜜月,不是没有幻想和打算过,最近她才发觉原来司慕川的会议真的很多,因为他的公司涉猎的项目广泛,从前她只看到了他忙里偷闲的时候。
叶子在那头叹息了一声,又兴奋的喊她出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