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玉震了震,他亲吻她时,她总能感觉到他无意流泻的强硬霸气,那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气势却又总会在他停下亲吻时消失无踪……
司承傲察觉到她的震惊,伸手到她背脊,给予安抚。她还是很紧张,蓦然大张的眼虽然瞪的圆圆的在看他,眸子却迷迷蒙蒙像是氤氲着一层雾气……
她真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清醒时冷静睿智,便很难叫人移开眼了,而每当他碰她时。她流露出的难得的娇憨傻气,让她平添了可爱的、惹人怜爱的气息,使人更难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他丝毫不怀疑,她身上有着奇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追寻她的视线,渴求她的目光!她就像是一道光,而他,是长时间生长蔓延在黑暗中的藤蔓,一旦见了光,便会卯足力气、不择手段的向着她疯长……是这样吗?
他短暂离开她的唇,拉开少许距离,黑眸觑着她不知何时缠上他颈项的白皙手臂,勾起唇,露出魅惑的笑靥:“含玉……”
他喊她,嗓低沉,语轻柔!旖*旎*暧*昧的气氛,而她脑袋又处于迷糊状态,想要诱导她更进一步很简单,而他,也正打算这么做。只是——
他眯细的黑眸越过沈含玉的头顶,直直射向窗外那棵枝叶茂盛的大树,抄起先前从她发上取下来的筷子,几不可见的抖腕,那支竹筷像疾射出去的利箭,挟着尖锐气势,穿过了敞开的窗户……
“砰——”
“唔——”
沈含玉化为糨糊的思绪,终于被这两声奇怪的声响拉了回来:“怎么了?好像有什么重物掉地上了?”
司承傲愠怒的瞧着那一抹狼狈而逃的身影,沈含玉循着声,扭头就要往窗外看去,他忙以双手捧了她的脑袋:“刚刚有只猫从树下掉下来了!”
“猫?”猫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吗?她疑惑,小脸在他手里,愈发烫人,而他的眼,黑黝深邃,像要将她整个人拆吞入腹一般,她忙别开视线,抓下他的大手!
呼呼——先深吸两大口气,将肺叶涨的满满的,脑子终于不那么昏沉了,喉也不那么压迫了:“那个……我,我找你吃点心……”
却差点被他当成点心吃了呀呀呀呀呀——
他知道,她完全清醒了!想要引*诱她再进一步?下一次吧!该死的罗箫,杖责一百都解不了他的怒气……
“你你先吃点心,我,我还有事要忙……”沈含玉做出了她生平第一次落荒而逃的举动,落荒而逃呀!
司承傲站在原地,看她红着脸手足无措的冲出房间,双手提着裙摆,宽大的衣袍翻飞,青丝随之舞动,绣着小铃铛的绣鞋因奔跑而叮当作响……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专注的看着一个女人……
“啊啊啊啊啊啊——”沈含玉所谓的有事要忙,就是将自己藏在被子里对枕哀嚎:“笨蛋蠢蛋白痴蛋,又不是偷情,逃个什么劲儿啊?”
跟自家老公亲热,一不犯法二不扰民,她跑什么呀跑?笨笨笨——
紧随而来的司承傲听见她闷闷的哀嚎声,剑眉轻扬,唇瓣微勾,悄无声息的推开房门走进去——她要忙的事情就是藏在被窝里骂自己笨蛋蠢蛋白痴蛋?
“含玉,你不是有事要忙?”好单纯无邪的轻嗓,没有方才的低哑暗沉,酒般醇甜的与平日里一般无二!
他他他怎么跟过来了?沈含玉急得团团转,没想到好的措辞前打死不露脑袋出来。
“含玉,你藏在被窝里面干什么呀?你在跟我玩捉迷藏吗?”上次害羞她将脸往脸盆里藏,他出声,害她呛了好大一口水,这次换了地方,不过这地方,不但不怎么高明,还似乎,有着那么一点隐晦的邀请之意——她确定她是在害羞而不是在邀请他?
沈含玉没听到他的戏谑调侃,因为她正满脑袋的想着她眼下有什么事情可以忙,啊,有了——“我我真的好忙呀,我要洗头——”
呼呼,终于被她找到事情做了吧!她掀开被子,赫然发现眼前悬着的那张大大的笑脸:“你你……你想吓死我啊?”
不声不响靠这么近,是想检验她的心脏够不够强吗?
他伸手将她从被窝里头拉了出来,甜甜笑道:“我帮你洗!”若能顺便拐她一起洗澡,就更好了!
沈含玉自然不清楚他心里头正打着的主意,一时不察被他拉了起来,眼色狐疑的盯着他:“你会洗头?”
明明每次都是她帮他洗的好不好?他什么时候亲自动手过?这会儿竟然说要帮她洗,她会怀疑很正常吧?可他该死的干嘛又露出一副好似她欺负了他的委屈表情来?
直到他握着她左手的大手逐渐收紧,炙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手心……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将左手藏在身后,右手死死握着左手,近乎惊惧的望着他好似受伤而笑容黯淡的俊脸。
“承傲啊,你出去找小彩玩好不好?你昨天不是还想买糖人吗?”让她冷静一下先啦!
“可是你不是要要洗头?”他用委屈又受伤的语气说!
糖人哪有她好玩?尤其当她的脸啊,耳啊,颈项都因为他的接近他的抚触他的呼吸而变得红透透的时候……
“……我自己可以洗!”她滑下床榻,小手东摸西摸,眼眸四处乱转,走开几步才减轻了突如其来的燥热感!
没用呀!她竟然会因为他的接近而心慌不已,跳离开了才觉得呼吸是顺畅的,呜,她这表现叫什么呀?情窦初开吗?
活了两世人,才知道情窦初开的滋味!啧,实在……不怎么美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