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玉静静望着立于自己面前的司承傲,安然的表情没有一丝畏惧,她睁着大大的水眸,似乎要好好的,重新认识这个自己还不太熟悉的司承傲。
他就那样随意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却教人无法忽视他瞬间散发出的张扬的、压迫的气势,看起来,那么的,强大与不可撼动……
“司承傲,朕要让你知道,朕是不是在说大话——”他退后一步,大手一挥,宽敞的房间立刻涌进来大批神情冷萧、手持刀剑的侍卫:“朕倒要看看,你今天能怎样插翅飞走!”
司承傲冷嗤:“你不会愚蠢的认为,这些人能对我造成威胁吧?你还有多少顶尖高手,不妨一齐叫来,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
“咳咳……“沈含玉因为他放的话而不小心呛到了,瞧见他竟还分心的侧头看她,忙红着脸道:“我没事……”
司承傲长臂一展,将她揽进怀里,睥睨的姿态摆明了他轻视的态度:“来吧——”
“哼——”冷拓掀唇冷哼,手一扬,持刀剑的侍卫立刻从不同的角度攻击而来。司承傲长身而立,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剑阵中,卓然而立——
有长剑最先刺来,他搂着沈含玉微侧了腰身避开,连脚步都没移动,长剑刺空,但不放弃再来,他快如闪电的抓住那人的手腕,随意一抖,哀嚎盖过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他再对着那人胸口补上一掌,轻松将他送到贵妃椅上瘫着。
有长鞭抽来,目标是他怀里的沈含玉,司承傲徒手捉住,奋力一扯,执鞭者被他扯飞过来,他利落的补上一脚,将那人踢到墙上,开出一朵大红梅。
沈含玉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刚毅的下巴弧线,这又是她从未见过的司承傲,轻松自如的游走在刀光剑影中,耳边能听见刀剑破空的呼啸风声,可那些,伤不到她半分,因为他将她护的滴水不漏……
这样从容不迫的,挥洒自如的司承傲,嗯,其实也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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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沈含玉专注的视线,司承傲在解决掉又一个喽啰后,俯首,勾唇,朝她眨眨眼,咧出一朵灿烂的笑容来:“这样的我,其实也不错吧!”
沈含玉脸红,有种被调/戏的感觉,一本正经的望着印在他眼里的雪亮长剑,以最最平板的语气说道:“请千万小心,我还年轻,没有步入寡/妇行列的打算——”
“哈哈哈……”司承傲放声大笑,眉眼间晕染着仿若顽童的调皮笑意:“是,娘子大人,为夫记下了——”
沈含玉囧,这家伙果然是在戏弄她!在这种情况下,也太不正经了吧!
即便与她说着话,他手中的动作也没停,场中已横七竖八躺着不同受伤程度的侍卫,最后一个旋身踢,将最后一名侍卫很‘凑巧’的踢到了冷拓身前:“娘子,为夫的表现,你可满意?”
沈含玉满脸黑线,故作镇定:“嗯,请别太骄傲而轻敌,你的夫人尚需要你的保护……”
“为夫遵命,娘子大可将心放进肚子里,待为夫解决了这最后一个,便带娘子回家,如何?”他带笑的双眸眨也不眨的望着她,文绉绉说道。
沈含玉继续囧:“如此,甚好——”
他这方相当于打情骂俏的模样,惹的冷拓几欲吐血,血红着双眼望着正前方向的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那两人,唰的一声,抽出悬于墙上的宝剑,暴喝道:“司承傲,你休想活着走出蜀蕴国……”
他来势汹汹,剑势如虹,招招致命,司承傲怀带着沈含玉轻点脚尖,闪过密集如网的剑气,为避免误伤到她,他将她安置在临窗的软椅上,飘身回到战场,沉声道:“冷拓,君子不欺暗室,相信这点操守,阁下还是有的——”
刚坐稳的沈含玉闻言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这个人,他居然将“君子不欺暗室”这几个字说的如此的,掷地有声,她很想跑上前问问他,从没有过君子行为的他,知道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不?
果然,冷拓怒极而笑:“司承傲,你配与我提起君子二字?”
手中宝剑挥洒出凌厉逼仄的剑气,比方才的,更加狠厉。司承傲不知从何处摸来一把折扇,唰的一声刷开,四两拨千斤的化解着他的剑招:“也是,你与我,谁也担不起君子之说——”
沈含玉看似平静,但紧咬的唇瓣以及急切担忧的目光,都泄露了她此时的紧张,房间上空的两条身影招式越来越快,她仰头看着,眼花不已,连司承傲是在左边还是右边都分不出,但她仍是盯着,紧紧地,丝毫不放松的盯着那两条几乎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但下一瞬,就见那战斗的正酣畅的人忽的大喝一声:“小心——”
随即,双双朝她扑了过来!
“啊?”她茫然,怎么突然间她倒成了他们攻击的目标了吗?
但司承傲并没有给太多的时间让她茫然,他比冷拓快一步的赶到她身边,身影还未冲到,长臂已紧紧揽了她,她眼前一暗,还没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他密密实实的藏在了怀里,然后,听见一声像是痛吟的声音响在头顶。
急急忙忙抬眼看他,蹙眉担心的问道:“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没事——”他不给她继续发问的机会,抱起她飞快跃出窗口。她有些惶然,透过他肩头,看见一脸冷怒的冷拓,他的剑尖没入了一个人的胸口,毫不留情的抽出,溅出大片血花,那人倒地,嘴上还叼着一支竹管状的物什……
看不见了,因为司承傲已经跃上了屋顶,朝皇宫外头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