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怎么了?”微弱的曙光中,司承傲焦虑的搂着与他一般未着寸缕的沈含玉,她忽然从睡梦中弹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的模样,好似做了噩梦,嘴唇碰触到她的额头,却光洁一片,并未有汗湿的痕迹:“做了噩梦?”
沈含玉有一瞬间弄不懂自己身在何处,从睡梦中仓惶惊醒过来,被搂进一具温热宽阔的胸膛,熟悉的嗓唤回了她的神志:“承傲?”
“嗯,我在呢!”听见她仍带着喘息的不确定的茫嗓,司承傲将她搂的更紧了些:“怎么了?”
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有些惆怅的:“没事,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而已……你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应该没有其他含义,只是个莫名其妙的梦……对吧?
“没……”他摇摇头,促狭的笑:“就是有些累——”
“谁叫你如此不知节制?”沈含玉忙掀了薄被起身,不急着找衣裳遮掩她丰盈娇躯,从药柜里翻找出补元气的丹药塞到他嘴里,确定他有乖乖咽下后,才拎起散落在周遭的儒衫,在他逐渐变得幽深的双目中,红了脸颊披上衣裳……
“谁叫你这么迷人,害我忍不住啊!”司承傲眨眨眼睛,像是顽皮的小童!
“你还怪上我了?”沈含玉不敢置信的瞪他:“我跟你说你的身体现在还不适合做剧烈运动,我跟你说要你节制点儿,我跟你说不要了……你听我的吗?”
好像从没有抱过她似地,食髓知味的抱过一次又一次,从浴桶,到地板再到榻上,还是后来她累的实在不行了,他才肯放过她……
司承傲可怜巴巴的扁扁嘴巴,模样委屈的像个正挨训的小媳妇般:“可是含玉,你也很快乐呀……”
沈含玉被自己的口水呛红了脸,这个口无遮拦的!“谁……谁说我快乐了?”
话一出口,她便想要拍死自己,这不是快不快乐的问题好不好?
抢在司承傲开口前,她恶狠狠的将衣服扔给他:“快点穿衣裳啦,到早朝的时间了——”
吼完便急急跑出了内室,连丝履都忘记了穿上,司承傲趴在榻上,支颐浅笑,像是算准了她会重新跑进来一般,了然的眨眨眼,跑进来穿鞋子的沈含玉脸更红了:“含玉,这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呀——”
“我才没有害羞!”她抬眸,继续恶狠狠的冲坏笑着的司承傲吠,这家伙,要不要那么了解她的心思啊?
“那你慌慌张张跑什么啊?”他依然笑着,慵懒的沉嗓愈发迷人。
沈含玉语塞,半晌,憋屈道:“我……我锻炼行不行?嗯,今天天气真好,最适合跑步了……”
什么叫言不由衷?司承傲肯定,她这样的一定就是了——随手勾了一件衣服,唤住又要跑出去的某人:“含玉,你不帮我更衣吗?”
小拳头握的死紧,这家伙还没玩够啊?“司承傲,你信不信我将你揍成猪头?”保证待会儿上朝时文武百官一个都认不出他来……
于是司承傲在她状似凶狠的威胁下,可怜兮兮的缩了缩脖子:“可是以前都是你帮我更衣的呀,你现在又不准小宫婢帮我更衣……说到这个,含玉你之所以不准别的人碰我,是因为吃醋的原因吗?”
沈含玉哭笑不得,连瞪他的力气也没有了:“是,因为我吃醋,所以不准任何女性靠近你方圆一里的范围,你满意了吗?”
蓦地,一阵料峭凉风从窗口拂进,床幔吹的翻飞如浪。司承傲喉头一痒,轻咳了两声,肩上立刻多了一件纯白里衣,他笑着抬眸,看见她抿唇着唇,麻利的帮他套上一件又一件衣裳:“就知道贪玩,倘若受寒生病了,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含玉——”听着她不满的嘟嚷声,他唇边笑意渐渐隐去!“这样的你……”
“嗯?”半天没等来下文,沈含玉疑惑的抬眸望去,他漆黑双目专注的凝着她,好似天地万物都化为了虚无,那眼里,满满当当只有她……
“……真让人想要重新将你压回榻上……”这样喋喋不休的,无一不透露出对他关心与紧张的她……
“司承傲——”沈含玉俏脸黑透,额上滑下大片黑线……她原还以为,他会在眼下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好气氛下,说出令人更加脸红心跳的绵绵情话来——果然,是她期待太高!
司承傲失笑,俯首浅吻她的唇角,大手握住她忙碌的小手,一并放在唇边轻轻吻着,末了,眯眼打量着一根根葱白纤指,沉吟:“这手好看是好看,但我瞧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呢!”
说这话时,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似有若无的硌着她柔软的手心!
“少了什么?”她明知故问!
司承傲继续装深沉:“容我好好想想——”
说着,像是极其认真的研究探视一般,重又将指头凑近唇边,极其认真的又吻又啃,誓要将她每根手指头都当成美味大餐吞食进肚一般,当然,她也想放任他去,但但……
“快住口,很痒呢——”尤其掌心位置,更是酥痒难忍,她紧咬唇,将求饶咬在唇瓣里!
“那怎么行?我还没想出你这手上到底少了什么东西呢……”借机吃吃嫩豆腐,也是好的!
“我想到了想到了——”她实在受不了,想要抡紧拳儿也无法得逞,只得用右手去推他的头,在他怀疑的目光下,红着颊恶狠狠的说道:“我真的想到了,喏,少了一只同你指上一样的戒指嘛……我去找来戴上……”求他停止对她的惩罚行不行?
司承傲于是满意的笑了,却并没放开她的手,伸手从枕下摸出属于她的那枚戒指,认真细致的替她戴上:“敢再取下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