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和徐妍把活动室恢复原状,贴上面试会结束的通知,并留下了杨阳两个号码中的一个,避免那些要过来面试的人白走一趟。
等他们做完这一切离开学校时,已经是下午3点左右。
去黄焖鸡店里补上外卖钱又花了一点时间。
坐出租车到庆教授家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北方初冬的天这时候已经泛起了一点傍晚的初黄。
站在庆教授的大门前,杨阳手里提着礼物,徐妍陪在他身边。
已经按过门铃,正在等请教授开门。
屋子里面已经传来有人开门的动静。
乔康永是庆教授的嫡传学生,他在大学时候受到教授的不少照顾。
老乔的父母又已经不在了,说庆教授是他的半个父亲一点也不过分。
第一次见面,杨阳不敢轻慢。
要是不带上点东西,总觉得不够正式。
随着大门被打开,午后的残阳落进了屋子碎花瓷砖上,已经眼睛犯花的庆教授带着一副金边老花眼睛打开出现在门后。
老人看到面前年轻人手上提着礼物,和蔼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不喜。
他不认识杨阳,以为是音乐系哪个想走后门的后生来找他。
“你找谁?”
“我找庆教授您,我是杨阳,乔老师的……”
看师公不喜欢自己带礼物,杨阳解释的话刚说到一半,感觉徐妍偷偷拉了一下他身后的衣服。
余光疑惑地瞄了一下自己,徐妍用眼神示意他往屋里面看。
杨阳屋里面李亚娜正用十分熟练地动作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竹乐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奶瓶,被她指导给奶试温。
“庆教授,那是你的孩子?”
“不是,你们先进来吧,我还以为是其他什么人……”
杨阳往屋里张望的功夫,庆教授也终于确认杨阳不是来走后门的后辈,放心地接过礼物,抬手把两个人引进屋。
他们走进屋里的时候,竹乐也终于给奶试完了温度,帮李亚娜给孩子喂奶。
几个月大的孩子正是能看清周围事物的时候,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好奇地到处张望,就算是嘴里吮着奶水也没有停下。
“亚娜,你们辛苦一下继续带孩子,我带杨阳去见康永。”
庆教授对自己刚认的侄女丝毫不见外,吩咐完就殷切地拉着杨阳往楼上走。
杨阳有话想问,人被庆教授拉着,也不方便问。
只能用眼神示意徐妍去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徐妍对杨阳点点头,目送着杨阳和庆教授离开,然后走向李亚娜和竹乐。
李亚娜怀里的孩子嘴里虽然吮吸着奶水,但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一直没停止张望。
直到徐妍进入他的视野,眼睛顿时发亮。
抓着李亚娜头发的小手也不抓了,奶也不吃了。
双手一扒拉推开竹乐拿的奶瓶,手按在李亚娜的手臂上,奋力开始挣脱,扬长脖子对着徐妍就呀呀的叫唤。
“徐…徐妍,他好像想让你抱。”李亚娜有点诧异,但也没有强留,顺势将孩子递给徐妍。
孩子挣脱地厉害,当过妈妈的徐妍怕孩子摔着了,话也来不及说,急忙身手接过。
“孩子是……”
“是乔老师和罗楠老师的。”
徐妍怀抱着孩子,竹乐顺手把奶瓶递给她,解释了一下,一人坐到一边对着窗外开始发呆。
竹乐早上和淼水那里离开后,就这副样子,李亚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找徐妍说话。
“徐妍,我听说你的男朋友要去金钟杯了。”
“嗯?是吗?好像杨阳以前是答应过乔老师。”
徐妍嘴里应着李亚娜的话,手里拿奶瓶想喂怀里的孩子,但这孩子死活就不张嘴。
明明没吃多少,难道吃饱了?
试了几次不行,徐妍也只好放弃了,把奶瓶放回到桌上。
竹乐依旧看着窗外出神,她只好继续和李亚娜聊天。
老公是给她安排了任务,她也感觉到竹乐状态不对劲,想知道原因。
“亚娜,你们什么时候到庆教授这边来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吧,其实没比你们的乔老师早多少,我的的行李都还没从学校里搬出来。”
“不应该啊,竹乐不是很早就离开公寓了吗?”
徐妍找到话题的切入点,心中暗喜。
李亚娜看看竹乐,短暂犹豫了一会儿。心一横拉上徐妍的手。
“你跟我来,到我房间说。”
……
杨阳被庆教授拉最里面的房间,一打开,里面陈列着各种乐器,和客厅差不多大房间中,靠着墙边还有两个带玻璃门的书柜。
“康永,你跟我念叨了一下午的学生来了。”庆教授放开杨阳,和蔼地笑着朝乔康永说道。
正在看老师家里藏书的乔康永,闻言放下书。
罗楠坐在一旁摆弄着乐器,也跟着站起来。
两个人一起走到杨阳面前。
“杨阳,听说你从到大学报到开始就在鼓捣公司,有没有把音乐放下。”身为师母的罗楠见到杨阳一点不生分,笑着摸杨阳脑袋,“师母从怀孕开始,你乔老师就不让我碰架子鼓,说是怕孩子耳膜受损,手都生疏了。”
“我也一样,开公司比我想的要难,有很多事情要忙,已经很久没碰钢琴了。”杨阳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微笑回答道。
实际上曾经被系统改造过的他,再加上系统给的道具,不存在太久没练了手生的问题。
不过忙是真的,在忙学业和公司的同时,剩下的那么一点时间,在音乐和老婆之间做一个选择,他自然会选择老婆。
音乐是他表达人生的方式,而和老婆在一起是他的人生。
这一点他一直看的很清楚。
杨阳说的是实话,但乔康永却并不喜欢。
一起上金钟杯,是他们的师生之约。
“还有时间,足够你捡起来。”
“不是吧,老乔你真的要抓我上台,我都说了玩音乐只是我人生的一个阶段,现在这个阶段已经过了。”
在自己高中老师面前,杨阳又变成那个幼稚的高中生,一脸苦哈哈地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