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生动物失踪之事开始,阿西莫就常常想起老阿西莫对他说的关于帕胡的传说,现在接连不断的发生人口失踪,最后人虽回来了,但都精神失常,格细寨已经人心惶惶,整个村庄都被一层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如果不是最后出现的那个身材高大之人,阿西莫几乎就要以为这几个人是因为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力才逃跑的,老阿西莫说的话不断的在他脑中响起:帕胡出现的时候,就是格细寨灭亡的时候。(href=";毒妻不好当)身为格细寨的阿西莫,他有责任带全村人度过这道难关,因此他终于开口提出要全村人都搬出格细寨,迁往别处生活。
阿西莫当天所说的话,在我看来是最正常不过的,但格细寨人听到之后的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随后全场立刻就像是在热油锅里倒了一瓢冷水,一片喧哗。
阿西莫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肯定不会有人听,果然立时就有人开口怒骂,说他没有资格做格细寨的阿西莫,几个老人甚至当场就开始流泪,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祈求天神宽恕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等哭声骂声渐渐平静了下来,阿西莫才原原本本的将老阿西莫说的话包括女客人的事都告诉了全村人,这些话原本是不应该让大家知道的,但为了让大家能迁出格细寨,阿西莫也顾不得了。老阿西莫的影响以及传说的恐怖和现实的残酷,终于还是让格细寨人最后都迁出了格细寨。
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长长吐了一口气,原来格细寨人神秘失踪的原因是这样,难怪外人一直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尽管我觉得老人说的是他自己胡编瞎造的故事,但似乎也还勉强能自圆其说,除了那些和倪匡故事里很像的情节。(href=";雷破乾坤)
我一直以为老人说的话只是自己编出来的故事,但现在从崔达野和王总零零碎碎的谈话中看来,他说的那些故事竟然都是真的,只是格细寨人绝对不可能向外人诉说自己族内的秘闻,崔达野和王文生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格细寨人搬迁了之后已经渐渐的不再那么遵守族规了?我不禁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继续追问老人格细寨的事。
好不容易眼前一闪一闪的光亮才熄灭,崔达野的一根烟总算抽完了,我听他说:“柱子,我走了,你可得小心。”王文生“嗯”了一声,两人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显然心还没从刚才说的那些话里抽出来。
我听着两个人走出办公室去,等门关上了好一会,我才敢慢慢的站起身来,这时我才发现我里面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我知道我肯定陷入了一个什么阴谋之中,一定有什么诡计在等着我,尽管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害怕了,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快跑。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些日子我已尝够了没有钱的痛苦,如果要跑,我一定得准备一笔钱才行,王文生和崔达野一定没想到我已经知晓了他们的阴谋,明天我可以问王文生借一大笔钱,他一定会答应的,就当是对我的补偿吧,我心里狠狠的想。
因为心里有事,我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去,直到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若不是王文生的电话,我还不定什么时候醒来。王文生在电话里对我嘘寒问暖,以为我生病了,又说要带我去检查身体,一听到他说去体检,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声说“:我没事,马上就来办公室。(href=";尊贵庶女)”挂上电话,我心想:你就等着吧,死胖子。
我匆匆的起床赶往办公室,王文生一脸的焦急,看到我就拉着我的手,说:“小毛啊,你怎么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没有你,我们杂志社可怎么办?”
如果不是昨天听到他和崔达野的说话,我心里也许真的会感动一番,但现在他的样子却让我一阵害怕。
我连忙说:“我没事我没事。”
王文生说:“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找刘医生检查下,我看你脸色不对。”
我连忙说:“下午去行不行?”然后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很不好意思的开口询问:“王总,我想麻烦你件事。”
王文生一脸的关切,说:“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了。”我继续假装出很为难的样子,说:“我有个亲戚昨天打我电话,说做生意急需一点钱周转,最多就一个星期,马上就能还给我,我身上不够,能不能请你借我一点,一个星期我肯定还你。”
王文生问:“你要多少?”我狮子大开口,说要10万。王文生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多,我看到他脸上的肌肉跳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行,末了又拍拍我的肩膀,说:“小毛你得好好干,我这就去给你拿钱。”
钱很快就拿来了,我说:“王总我先去汇款吧,一会再来上班。”
王文生看了看我,笑眯眯的说好,他的笑透着古怪,让我心里发毛,我不敢多想,拿了钱就往外走,兜了一个圈,发现没人跟着我,立刻打的赶往医院,我要把疤痕女也一起带走,毕竟我还要在她身上找出那些秘密。(href=";佣兵的战争)
阿西莫老爹还是老样子,一直坐在医院门口,看到我下车,连忙站起身一脸带笑的向我走来,我对他摆摆手,说:“老爹,我有急事,一会再和你说。”说完也不去看他什么表情,径直就往疤痕女的病房跑去。
崔达野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只好找到主任,说要带小花出院,小花是我临时给疤痕女起的名字,还顺带着个她弄了个假的身份证,反正不能报销医药费,医院里也不会真的去查真假。
主任医生一脸的诧异,说:“你刚才不是已经把她带走了吗?”我本来已经焦急万分,听到这个医生在胡说八道,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才来把她带走了!”
医生显然被我这句粗口给气坏了,脸上胀得通红,用手指指着我,不停的说:“你……你……你……”但你了半天什么也没你出来,倒是我先冷静了下来,马上向他道歉,医生是个有素质的人,见我道歉,也没说什么,只是拿给我一张出院证明,说:“你看看,上面还是你签的字。”
我拿过来一看,上面的笔迹确实和我一样,但我绝对没有带疤痕女出院,我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说:“那个家伙长什么样子?”
医生一脸的诧异,说:“你说什么?明明是你来带走你朋友的呀,这里好多人都看见了。”边上几个护士连连点头,甚至来看热闹的病人也帮着证明了,说就在半小时前,确实是我带走了疤痕女。(href=";挑个王爷做夫君)
我的心沉得越来越厉害,全身一阵的冰凉,我不知道疤痕女落在了谁的手里,也不知道这个和我的笔迹一模一样甚至连长相也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第一反应就是我的分身又出来了。
我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这几个月的经历,已经让我学会了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要保持冷静,知道我和疤痕女在这个地方的人只有王子华,但他现在已经回了老家,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我对王子华已经渐渐的产生了信任,所以把很多我调查出来的事告诉了他,王子华听说自己的老父亲现在过得很不如意,立刻就变得很激动,说一定要回去看看,我也很赞同他的想法,心想或许他可以藉此找回失去的记忆,所以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回去看看父亲。
王子华肯定不会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毕竟就算他把疤痕女带走了也没什么用,更何况他和我长得一点也不像。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分身出尔反尔,在答应了不参与进来之后又再次将疤痕女给带走了?如果真是他,我想我再也没有机会将疤痕女从他手中抢夺过来。
就在我几乎要失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其实还有一个人知道疤痕女在这里,知道她对我很重要。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朋友,在杂志社里因为那些同事总是或多或少的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来看我,所以我也很少和他们接触,真正会说上几句话的,就只剩下王文生一个人了,我曾经和他说起过疤痕女,当然没说什么别的事,只说是我的好朋友,因为一次意外变成了这样,所以我要想方设法的将她治好。当时他还夸我是个重情义的好人,现在想来,一定是他叫人把疤痕女带走的,想到离开办公室前他古怪的笑,加上本该在上班的主治医生崔达野这个时候又不在医院里,我的心越来越冷,我知道我终于还是没能逃脱他和崔达野的掌控。
只是不知道那个和我很像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崔达野他们和分身联合了起来?还是说,这个人是我所不知道的另一个分身?我到底有几个分身?
我呆呆的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觉得有人推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主任医生,他关切的问:“你没什么事吧?”看他的眼神,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勉强笑了笑,说:“我没事,”然后走出了治疗室。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医院的,也不知道出了医院应该去哪里,是回去找王文生,直接摊牌让他们把疤痕女还给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他身边被他们控制着,继续陷入这个我明知道存在却看不清楚也逃不了的阴谋之中?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碰到难事了?”一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回过头,阿西莫老人站在我身边,眼里是亲热的眼神,我突然想抱着他痛哭一场。
阿西莫看着我,说:“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没有离开。”这句话在别人听来可能莫名其妙,但在我听来却是天大的喜讯,阿西莫一直就坐在医院的门口注视着进出的人,如果有什么长得很像我的人带走了疤痕女,他一定会发现的。
我大喜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连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我说:“你快告诉我,她去了哪里了?是谁带她走的?”
显然我用力大了些,阿西莫的眉头皱了皱,我连忙松开手,阿西莫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说:“那小子和你长得真像,可是我知道不是你,我上去和他打招呼,他以为我是乞丐,给我扔了一块钱就走了,后来我就看见他带了一个女孩子一起出来,坐了车就走。”
我急急的问:“他们去了哪里?”阿西莫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记住了计程车的车牌。”我忍不住想抱住阿西莫亲他一下,有了车牌,起码我就多了一点希望。
我急急的告别阿西莫,前往出租车管理处调查这辆车的驾驶员,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线索,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听到我要调查这辆车,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说:“你是谁,找他做什么?”
我随便撒了一个谎,说我是外地来的,刚才无意中在路上看到这辆车的驾驶员特别像多年前在这里曾经帮助过我的一个陌生人,说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他,我想好好的报答他一下。我写惯了小说,随便扯几句就让这位工作人员听得唏嘘不断,但是等发完了感慨,他一脸的抱歉,说:“原来老胡是这样的一个好人,可惜你没早点来,就在半个小时前,老胡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里昏迷着呢,医生说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我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事情绝没有这么凑巧,这一切一定是一个阴谋,而老胡就成了这个阴谋的牺牲品,工作人员还在絮絮叨叨的抒情,让我快去医院看看,完了也许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没和他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出去,这最后的一条线索也断了,我可能真的会失去了疤痕女,再也无法从她口中得知那些秘密。
阿西莫老人看我垂头丧气的回来,什么也没说,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心里的失落绝望恐惧一瞬间全都涌上了心头,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也不管边上有多少人在看着。阿西莫一直静静的陪着,等我哭好了,才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子华不在身边,阿西莫已经成了我现在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我把疤痕女的事告诉了他,但隐瞒了住院之前的那些事,我没有想到的是阿西莫听完我说的这些话,突然脸色大变,全身都开始发抖,我连忙抓住他,说:“老爹,你怎么了。”
阿西莫好一会才平静下来,眼里透着绝望,说:“他们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