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来讲,方寻算不上是好人,他只是个三观较为端正的普通人,而作为普通人,他很讨厌被威胁。
何况,事情已经波及到了林华专的父亲,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冷眼旁观。
宋仲终于开始正视起眼前的青年,他周身灵力翻腾,白色虹光汇聚在掌心,皱眉道:“你未免太过狂妄自大了。”
方寻掏了掏耳朵,说:“狂妄也是需要实力的,你说对不对?”
宋仲冷哼一声,再也不管其他,手中白色虹光悍然甩出,如长虹贯日!
“宋长老动怒了,这小子死定了。”
宋子齐冷笑道。
宋子玲嘴角上扬,很是爽快,宋仲在宋家虽不属于最强的那一批,但也不容小觑,至少想要杀一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易如反掌。
然而,宋子玲注定要失望了,只见一直站在方寻身后的云海天枭陡然上前一步,然后缓缓抬起柔若无骨的手掌。
砰!
按理说以宋仲的修为,这一击带来的破坏力足以摧毁方圆十米内的所有东西,但是那白色长虹在接触到云海天枭手掌的刹那,顿时犹如撞到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紧接着云海天枭手掌一握,白色长虹就此消散殆尽。
“这……怎么可能?”
宋仲忍不住惊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宋子玲先是一怔,旋即尖叫道:“七叔!就是他!就是他昨晚打的我!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宋仲深吸了口气,镇定的道:“难怪你那么嚣张,原来是有一个筑基期的打手。”
方寻无语的撇了撇嘴,筑基期的打手?不好意思,你错了,他是渡劫期。
果然,方寻还没说话,云海天枭已经不乐意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屹立在凡界巅峰的存在,尽管灵力被封印,但被当做是筑基期的修士也太没面子了。
当下云海天枭便一拳轰出,没有任何灵力,只是单纯的力量!
见状,宋仲面露不屑,毫不在意的伸出一只手去格挡云海天枭的攻击。
要知道,高阶修士过招,往往比拼的是灵力深厚程度和耐力,云海天枭想要用纯粹的肉体力量打败他无疑是痴心妄想。
因此在宋仲看来,对方不过是想试探试探他。
但很快,宋仲便发现自己不仅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宋仲只觉仿佛是一柄重锤抡在自己的手臂上,随后这股难以形容的磅礴巨力顺着手臂传遍全身,于是宋仲眼前一花,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倒飞而出,沿途直接撞翻了无数美酒佳肴和桌椅,最后镶嵌进了十几米开外的铁壁上。
全场寂静,无论是宋子齐、宋子玲,还是宴会上的宾客,皆是呆立当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宋家长老,堂堂筑基修士,竟然被一拳打飞了!
众所周知,平阳市的高阶修真者并不多,类似第三高中的校长已经是顶尖强者了,普通的商人大都是只有练气境三四层,好一点的也才练气境六七层。
而一旦跨过练气境,就是另一番天地,如果说练气境的修真者还能被某些富商雇佣为保镖、门卫的话,那么筑基修士则完全挣脱了这种束缚,走到哪里都要被尊敬。
“今日,我必杀你!”
宋仲用力将自己从钢铁铸就的墙壁中拔出来,眼中满是愤怒和杀意,若非千钧一发之际,他利用秘法将云海天枭的力量迅速分散,恐怕单是这一拳,他就要重伤了。
“怎么?还要打?”
云海天枭云淡风轻的道:“我刚才还没使出一层的力道哦。”
说着,云海天枭身形一动,瞬间跨过十几米的距离,掠至宋仲的面前,再次抬起他那柔若无骨的五指,一掌拍下!
这次宋仲有了准备,他疯狂催动灵力,架起双臂摆出防御的姿势,准备接下云海天枭的攻击后立刻展开反击,可惜他仍旧低估了云海天枭的实力。
砰!
宋仲双腿一软,脚下寸寸龟裂,半个身子直接陷进了地板,由于大厅分为上下两层的原因,宋仲就像是一只被拦腰斩断的猴子,显得极为滑稽。
“噗!”
宋仲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内脏好不难受,两条手臂开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狼狈至极。
“这是什么神通?竟然可以破解我的秘法。”
宋仲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云海天枭,涩声道。
在第一次的交锋后,宋仲想要故技重施,分散宋仲的力道,但结果显而易见,他失败了。
云海天枭一愣,神通?什么神通?他只是单纯的挥了挥手而已。
云海天枭确实没有使用任何神通,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当力量大到一定程度时,任何的技巧都变成了徒劳的,修真者也不例外。
“可恶,别以为占了点便宜就能胜我,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宋家的秘传——天罡三十六斧!”
宋仲自然不肯低头,他浑身一震,飞出地板,旋即取出一柄巨斧,狠狠地劈出一记招式,力可开山!
周围的人纷纷大惊失色,仓皇而逃,打到这个份上,宋仲显然是不想顾及伤亡,准备放开手脚了,这对整艘战舰里的人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方寻眉头微皱,淡淡的道:“速战速决。”
“好咧。”
云海天枭回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面对宋仲来势汹汹的一斧,竟是准备赤手空拳硬抗!
宋仲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他们宋家能够位列京都四大家族,除了代代有高阶修士以外,天罡三十六斧也有着莫大的功劳。
因为天罡三十六斧一旦劈出第一斧,后面的三十五斧就会层层叠加,越来越强,直到完全突破施展者的极限!
云海天枭胆敢用肉身之力硬抗天罡三十六斧,在宋仲看来不亚于找死。
奈何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宋仲一斧劈下,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击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当他们缓过神来时,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云海天枭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夹住了宋仲那柄堪比磨盘的巨斧,任宋仲如何加力,都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