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太妃好不容易才被安抚下来,不过脸‘色’还是不好,整个人像是快没有了一般。檀香也在下首重新跪了下来,宁焉雪叹口气,认命的过去重新跪着。
慕容钰一脸严肃,属于帝王的威严子在此时释放无疑:“檀香,好好将事情的原委说来。”
“是皇上。”檀香看了眼椅子上的熠太妃,熠太妃正大口大口的喘气,看见熠太妃这模样,檀香的眼泪又滚了下来,但她很快擦干眼泪,吸了下鼻子:“皇上明鉴,太妃她真的很喜欢宁侧妃,不过奴婢看宁侧妃并没有像太妃喜欢她的那般喜欢她。”
“本王的爱妃想要喜欢谁难不成还需要你家太妃管不成?”慕容今汐不冷不淡的道。
就是宁焉雪也不得不在心里给慕容今汐鼓个掌,说的真的是太对了,若不是自己身份受限自己都想要说了,反正自己迟早有天要离开龙羲王府,龙羲王府和谁相处的好和谁相处的不好与她又没有关系,再说了,自己也不喜欢上面那个白莲‘花’一样的老‘女’人,就算是继续在龙羲王府也不会与她好好相处的。
“龙羲王爷,给人家好好说话。”慕容钰瞪了慕容今汐一眼。说完威严的道:“檀香你接着说。”
“是皇上,其实龙羲王爷说的也不错,奴婢也是这么劝太妃的。但是太妃还是很难过,最后打算将先帝送的‘玉’檀佛珠送与宁侧妃。”
显然,这‘玉’檀佛珠就是问题的所在,皇帝扫视了一眼自己的亲弟弟,朝着宁焉雪道:“慕容宁氏,檀香说的可是事实?”
宁焉雪恭敬的道:“是事实,不过妾身并没有要。妾身深知先皇送的东西的贵重,自然就不敢收了,太妃将珠子取了下来,妾身没收,檀香姑姑说要拿去清洗,就将珠子取走拿去清洗了,之后妾身就和母后一起去寿宴现场,直到现在才看见熠太妃。妾身还想问一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钰沉声道:“熠太妃的‘玉’檀佛珠不见了,但只经过你的手。”
宁焉雪无奈的举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皇上,妾身可没有经手,就是指头碰了一下,当时闫嬷嬷也在,也是可以为妾身作证的。”
“皇上,宁侧妃并不是那时候拿的,她说了不要,熠太妃就将‘玉’檀佛珠给了奴婢去清洗,奴婢因着要送熠太妃下去,就只将‘玉’檀珠随身携带,并没有立刻送去清洗,奴婢谁也没有接触过,只有中途一次摔跤摔到了了宁侧妃上,当时奴婢还觉得奇怪,怎么这么不小心就摔了,但是摔了再回去‘玉’檀佛珠就不在了。”
“这整个过程中只有宁侧妃又嫌疑,还望皇上为太妃主持公道。大爷虽然做了错事,但太妃她从生下大爷以后就一辈子呆在佛堂里,也没有出来过,大爷的错和太妃没有关系啊,偏偏‘玉’檀佛珠又是太妃的命根,求皇上做主。”
“所以你就觉得是本王的爱妃偷了你的一串珠子?”慕容今汐厉声道。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宁焉雪挑眉:“不知道檀香姑姑是什么意思?一边说是本侧妃摔倒了以后‘玉’檀佛珠才不见的,一边又说不是要说本侧妃偷了你家太妃的‘玉’檀佛珠,那不知檀香姑姑将本侧妃找到御前跪着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那‘玉’檀佛珠不见了,找本侧妃来问问倒是是去哪里不成?”
檀香朝着慕容钰使劲磕了个头:“太妃娘娘和奴婢任凭皇上做主。”
宁焉雪嗤笑一声:“檀香姑姑这是要为难皇上了呢?”
“檀香嘴拙,不是宁侧妃的对手。”一语闭,低着脑袋跪在那里,倒是一句话都不说了,看那模样,还真的是自己不会说话,不说了。自己只是个奴婢,而宁焉雪人家是龙羲王府的侧妃,在王妃不在的时候,那就是龙羲王府的主人,当今圣上又是龙羲王爷的亲哥哥,这里面的到底谁是关系户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在她的姿态做的越低,下面看着的宗室夫人就越会觉得是龙羲王府仗势欺人,连先皇送给太妃的一个佛珠都容不下,一定要搞到手。
到时候丢面子的就不只是宁焉雪,而是宁焉雪背后的龙羲王府和皇上了。这样的事情,这些宗室们又岂会轻易允许发生,不说其他的,若是传出去,宗室的脸还要往哪里搁?
不得不说,熠太妃果真是一块老姜,早晨在太后娘娘的宫里几句话就将宁焉雪的‘性’子‘摸’的清清楚楚,连这会她会怎么说都打听好了,就专‘门’设置了这么一个陷阱在这呢。熠太妃这会歪在椅子上,看看地上跪着的宁焉雪,再看看对面的慕容今汐,她唯一没有预料到的就是慕容今汐的态度。
顾家传进来的消息是说慕容今汐对宁焉雪不冷不热,好几次还和顾采萱商量要将宁焉雪赶出龙羲王府,没道理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放着不用啊?熠太妃皱眉,若是说顾家说假话她不相信,她比谁都清楚,顾采萱那没脑子的,若是有宁焉雪在,用不着多久就该从正妃的位置上下来了,顾家又何曾不知道,不然也不会传信进来让字收拾了宁焉雪。
熠太妃在事先搜集了宁焉雪打量的资料,今天才用自己的身子设下了这个局,若是能被宁焉雪侥幸躲开,半夜发作的梅‘惑’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要毁掉一个‘女’人,让男人再也对她没有兴趣,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再找上一个男人,不管是不是自愿的,被其他男人用过的‘女’人,又还有谁会接手呢?即使是慕容今汐一怒之下将人杀人灭口,没有将事情传播开来,但是失贞的侧妃,想必龙羲王爷也是不会感兴趣的。
只要宁焉雪在龙羲王府没有地位,自然就有顾采萱或者是其他顾家的‘女’人施展的机会。要知道顾家可不是只有一个顾采萱一个顾‘玉’真,顾家的‘女’儿,只要他们愿意,那是数也数不完的。
没有嫡出的身份又怎么样,顾太妃不是照样做到了太妃的位置。
宁焉雪余光扫视着熠太妃,自然将熠太妃那一闪而过的得意扫在了眼里。不得不说,能隐忍这么多年才发作,熠太妃真的是个人才,她唯一的失误还是稍微着急了一点。再有一个,虽然她认为宁焉雪本领不错,但是还是低看了宁焉雪。毕竟她这么多年一直站在高位上。
宁焉雪眨巴一下眼睛,立刻滚出一串眼泪:“皇上,妾身若是不能能讲,在宁家那样的家庭里可活不下去。爷爷去世以后,父亲和几个叔叔相继出事,宁家从原本的将军庭院变成了只有一个下人的小家小院,嫡母虽然带着妾身,但不过是将妾身当做粗使的丫头,妾身若是不说不讲只怕也是活不下来的。”
“宁侧妃好大的架子,宁家就剩下一个嫡母一个嫡‘女’加上你一个小丫头,连妈是谁都不知道,若不是嫡母收养,就是被买到那等下贱的地方也是有的,你这模样是在抱怨嫡母不慈吗?未免太贪心了一些。”一位宗室夫人不客气的道。
宁焉雪看了眼对面微胖的宗室夫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家嫡母的同胞姐姐,嫁给了江北郡王,是个郡王夫人,宁家能留下三条命,当初江北郡王没少努力。宁焉雪调转方向,朝着郡王夫人磕了个头:“原来是大姨妈,谢姨妈教导,焉雪一定牢记在心,再不敢放肆。”
这就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这江北郡王和宁家是有关系的,虽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就是宁夫人家留下三条命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就是皇上也只是懒得过问罢了,但现在这么被宁焉雪说出来,若是皇上追究下来,江北郡王可是连郡王位置都保不住了。
郡王夫人顾不得和宁焉雪置气,一下跪到皇帝面前:“陛下赎罪,都是臣妾不懂事,当年妹妹一家发生那等事之后求着夫君帮忙,才导致夫君犯了那等错,求皇上责罚。”
“江北郡王滥用职权,罚半年俸禄,江北郡王取消世袭。”慕容钰淡淡的道。
江北郡王夫人双‘腿’一软,整个人塌在地上,江北郡王的未来,就断送在了她的手里。想起江北郡王的表妹,自己的婆婆前几天就说了要将她侄‘女’抬为平妻。但因为东皇的律法里并没有平妻的说法,这事才罢休。
现在不用婆婆说,只怕江北郡王就要送自己一封休书了,想到这里,江北郡王夫人再说不出一句话。
江北郡王夫人最终被自己的贴身‘侍’‘女’带了下去,看着这一幕,檀香心底涌出一股不知名的恐惧,自古帝王多无情,江北郡王那是跟着开国帝王打过江山一代代世袭下来的,如今就一句话,江北郡王几十年内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而起因不过是想要对宁焉雪不利,檀香突然有点后悔出面帮太妃做这件事了。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没有退路了。她在宫外还有父母和兄弟姐妹,主人拿捏奴才,不就是这些。
慕容钰眼神犀利的扫过地上跪着的两人,淡淡的开口:“刚才说到什么了?”
宁焉雪低着脑袋,浓浓的鼻音从低着的脑袋上出来:“回皇上,说道妾身牙尖嘴利。”
慕容钰哈哈大笑:“果然是牙尖嘴利,若是我东皇的外事院的那些庸才都如龙羲侧妃这般的伶牙俐齿,朕也就不用担心和那几位老狐狸打‘交’道的时候被占便宜了。”
慕容今汐挑眉,也不接话,像是不明白皇兄口里的话。在东皇,‘女’子想要理政也不是不可能,但首先就是要成为‘女’官,但是‘女’官条件苛刻,不说其他的,就是政论一篇就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坐到的。
要论见识,管家的‘女’儿自然是不及江湖儿‘女’,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什么世面没有见过,但是为官,尤其是京官可不是见过世面就行的,还得有涵养,这涵养就和家族有关了,只有豪‘门’望族家出来的姑娘们才会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淘宝鉴宝无所不能。但是这二者,不管是谁,都难以写出一篇合格的政论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