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疾驰的面包车载着车内所有打工者欢愉的心情快速朝水电镇的方向驶去,只是在半个钟头后,李工头和他的伙计们便來到了水电镇上,
这个水电镇顾名思义,是专门应运水电站而存在的,本來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子,在过去的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间,根本就是无人问津兼且穷的叮当响的地方,
好在水电站选在了离这个村子不远处设立,这才带动了整个村子渐渐富裕起來,
如今,四通八达的大道联通着镇子的南北,新赞赞的小洋房更是随处可见,靠着给水电站供应各种材料,这个小小的村子如今变成了整个s市最富有的地方,
李工头把车直接开到了镇子上唯一一家装饰城面前停了下來,熟门熟路的他不用陈冲告诉地方便直接摸到了这里,
刚下车,他便看见好像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陈冲拉着个脸一副丧气的模样站在装饰城一家油漆店的门口,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穿西服的人,虽然领带打的很笔挺,可李工头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个人不舒服,因为他们沒有了国家公务员的那股子傲气,倒有点匪气不时露出來,
不过李工头也沒敢多想,因为陈冲能杀人的眼神已经看过來了,李工头弯着腰哈哈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软中华递给陈冲,这可是他平时招待贵宾用的,他知道,喜欢吃喝嫖赌的陈冲就好这一口,
谁知道软中华递到了陈冲面前,这个一向好这口的肥胖男人不但沒接,还沒好气地对李工头吼道:“我说小李啊,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你多久了吗,你知道今天的事有多急吗,”
李工头刚上來就吃了一鼻子灰,他尴尬地把烟给收了回去,一个劲儿地对今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火药的陈冲点头哈腰赔罪:“真对不起,陈科长,今天我真该死,轮胎刚才在路上爆了,换了个轮胎费了不少时间,”
“你确实是该死…………,”陈冲还想讲点什么,他身后的黑衣服突然用胳膊捅了一下陈冲,陈冲脸色又变了几下,苍白着脸,陈冲对李工头说:“走吧,现在出发吧,”
李工头忙说道:“陈科长,东西还沒买呢,”
“你看看旁边的卡车,上面都是今天要用的材料,”陈冲身后一个黑西服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对李工头说道:“你们沒來之前,我们陈科长已经全部替你们办好了,现在就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见陈冲也点点头,李工头无奈地朝自己的面包车走去,本想在材料上多捞点油水,看來是泡汤了,这下被精明的陈冲给独自把好处占去了,
还沒走两步,李工头猛地听到黑西服又大声地说道:“喂,我说你去哪儿啊,”
对这个沒什么礼貌的家伙李工头是恨的牙痒痒的,可人家是国家干部,又是陈科长的手下,李工头只得笑嘻嘻地转过头來说:“上车啊,您不是说要抓紧时间吗,我们这就抓紧时间跟您几位去水电站啊,”
黑西服大手猛地一挥,指着另一边的一辆小中巴车说:“现在水电站查的比较紧,你们全部上我们的车,不然会增加不少麻烦,”
李工头哈哈笑着点头哈腰,转过头去却两眼翻上了天,他心里想:“装什么大尾巴狼,不就是个破水电站吗,老子都去过几百回了,哪次不是开我的面包去的,也沒看谁拦我,”
不过想归想,李工头还是招呼着他的手下一齐下车,人家陈冲是老板,他们只是打工的,老板让干嘛就干嘛呗,谁会跟钱过不去,所以虽然大家都有些抱怨太麻烦,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李工头上了小巴车,
他们只能在自己心里安慰自己,这些傻大帽的水电站干部是在给他们节省油钱了,來來回回一趟又剩下几十块钱了,
看着所有人都上了车,陈冲转过头,对他身后的两个黑西服怨毒的看了一眼,嘴里喃喃地说道:“你们会不得好死的,”
其中一个黑西服好像很开心,听到陈冲的话反而哈哈笑了起來:“我早就想过了几百种死法,每一种都是不得好死,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种,”
突然,一把枪狠狠捅在了陈冲的腰眼,之前讲话的黑西服狰狞说道:“不要太多话陈科长,想想你老婆,想想你儿子,他们可还有大好时光呢,你不想他们跟我一样,将來都不得好死吧,哦,不,他们是会马上就不得好死了,”
看着恐怖分子丑恶的嘴脸,陈冲深深叹了一口气,今天自己干下这样罪恶的事情,就是死上一百次,也救不回自己的灵魂了,
陈冲猛地一甩头,快速走上了等在路边的车,两个恐怖分子哈哈一笑,也跟着上了车,
一辆轿车打头,中巴车夹在中间,最后一辆是装满了施工材料的小货车,一行车辆缓缓驶离了装饰城,快速上了大道,可他们的方向却不是水电站,而是水电站另外一边的山坳里,
车上的李工头还和他的工友们做着发财的美梦,可是随即的一段路后他便感觉到了不对劲,从水电镇到水电站的这条路他一年也不知道走上几十回,现在明明是走错了方向,
李工头忙站了起來,对开车的司机说:“司机师傅,我们走的路错啦,前面带队的车走错路啦,这不是去水电站的,这条路是进山的,”
李工头的声音引來了车上其他的小工,大家朝窗外看去,果然,这条路根本就不是去水电站的路,车厢里立马开始七嘴八舌起來,
开车的司机并沒有理会众人,倒是司机旁边的副驾上,一个男人缓缓站了起來,他手里多了一把黑洞洞的手枪,微笑着对众人说:“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去水电站的路,各位还请坐好,我们的旅行现在刚刚开始,请不要离开座位,”
看着突然出现的枪口,所有人都傻眼了,李工头更是木楞楞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被拿着枪的恐怖分子狠狠一脚给踹回了座位上,
摸着胸口巨大的鞋印,感受着身体里传出的钻心疼痛,李工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刚才还好端端的和陈科长去水电站,现在却在车上遇到了恐怖分子,难道他们是时空穿梭了不成,
可震惊归震惊,恐怖分子的枪口和随时会杀人的决心可沒工夫跟他们解释,所有的人都老老实实坐在了座位上,
车很快驶离了主干道,拐进了进山的路,每个人的心不由都拎了起來,看着道路两边急剧消失的树影,恐惧的感觉慢慢占据了每个人的身心,
很快,三辆车依次靠边停在了一处山坳里,李工头和他的伙计们惊恐地发现,在山凹里,围着他们的车子旁竟然一下子窜出了二十多个手拿自动武器,脸神凶巴巴的人來,
一个大个子猛地打开车门,沒有任何感情地对中巴车里的民工们大吼:“全部给我滚下來,快点,”虽然大个子的语调很难听懂,不过他的手势众人还是看懂了,
李工头带头朝车下跑了下去,刚下车,便见到这次带他们來的领头人陈冲已经站在一边,而他的身后,一个拿着枪的人正指着他,
“陈科长,到底怎么回事啊,”李工头几乎快哭出來了,他哀求着道:“以前的钱我们不要了,今天的活我们也不敢做了,我们什么都沒看到,就放我们回去吧,”
跟着下车的民工们也齐齐喊了起來,人人都是发自肺腑的恐惧,谁都看得出來,这么多的恐怖分子拿枪指着他们,准沒什么好事,
陈冲的头扭过了一边,他已经不忍心再看这些可怜的人,
为了他自己的家庭能平安无事,这将是他干的第一件违心的事情,即使将來能有救赎的机会,他也是不敢妄想了,
“你们还想走吗,”一个阴沉沉地声音响了起來,所有的民工都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衣服里的老头带着两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天狼,这些人怎么办,”毒神躲在黑袍子里阴测测地问站在陈冲后面的天狼,
天狼两眼朝天翻了翻,略感无聊地说:“当然是杀咯,难道请他们回來吃饭吗,快点吧,时间也不早了,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咱们也得换地方了,”
毒神点点头,突然,他的袍子动了一下,一只干瘪的如同僵尸一般的手从黑袍子里伸了出來,照着空中像是撒了些什么,只是片刻功夫毒神的手便收了回去,
李工头正在好奇这神秘老头到底在干什么,突然,他身边的同伴撕心裂肺的吼叫起來,李工头慌忙转过头,只见跟他一起來的十几个人突然全身流血,皮肤在一寸寸地爆裂,
而一只只颜色鲜艳的小虫子正在从他们体内快速钻出來,这些虫子似乎很享受活人的血肉,在血肉之间疯狂地长大,只是片刻功夫,上千只小虫便长的和指甲盖一样大,把整个人都给裹在其中,
李工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已经变成森森白骨的同伴,李工头吓得眼泪直流,
天狼笑嘻嘻地凑到李工头的耳边,威胁着说:“小子,听我的话,不然,你的下场,比他们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