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天皇,主席台上站着的就是个面容苍白,甚至有些死灰,整个人都在不停颤抖的年轻人,
天皇颤抖的手指慢慢抬起,哆嗦着嘴唇不可思议的指着多田由:“你,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你还活着,”
多田由的脸上闪过一丝暗淡:“我从地狱里來,战胜了地狱的无限烈火,当我重新看到光明的时候,我就对我的孩子和妻子发誓,永远驱逐你这个魔鬼,”
“魔,魔鬼,”天皇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身子恰好被牛岛满给接住了,这个出卖了亲人的家伙,同样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表哥,
“你,你叫我魔鬼,不,我不是,我是天皇,我是扶桑至高无上的天皇,我已经是扶桑的首相了,是这个国家权力最大的人,”天皇显得有些疯狂,可他无论怎么叫喊,一个人的声音,总是被台下欢迎多田由归來的欢呼声给掩盖,
“听到了吗,”多田由不屑的看着天皇:“这才是人类应该在的地方,像你这种魔鬼,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天皇是被他的保镖们架着出來的,坐上车的那一刻,他已经整个人都委顿掉了,明明已经到手的胜利,却因为多田由的突然出现完全变成了泡影,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还记得就在昨天还有几个官员向他发來言辞暧昧的信件,表示要忠心于他,
“天皇陛下,天皇陛下,”天皇一愣,颓丧的脸上沒有一点生气,像是死了很多年似的,慢慢抬起头,牛岛满正一脸关切的坐在他的对面,
“天皇陛下,您沒事吧,”牛岛满有些担心的问,
“哦,是牛岛满啊,我们这是到哪儿了,”天皇的声音听起來似乎苍老了很多,年纪轻轻的人像是老态龙钟的迟暮老人一般,
牛岛满有些伤心的摇摇头,他和天皇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失败就意味着两个人担当同样大的责任,此次多田由重返议会,必将重组内阁,他防务省大臣的位置,恐怕也就是只有这两天的时间当当了,
“到皇宫了,天皇陛下,到家了,”牛岛满轻轻的说,颇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是吗,到家啦,”天皇呵呵一笑,可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落寞和沧桑,牛岛满明白,刚刚的打击对他实在是太大了,几乎包含整个人生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是个人都不好受,
天皇就这么浑浑噩噩一路被人架着回到了皇室御所内,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走路,躺在沙发上,他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皇陛下,不要难过了,我们虽然输掉了政治,可是我们还有军队啊,”牛岛满一直守护在天皇身边,不敢离开半步,
“哼,军队,”天皇像具僵尸一样躺在那里,只有嘴在动:“军队还可靠吗,他们还能相信吗,”
“能,”牛岛满说的斩钉截铁:“军人不像政治家,他们要的东西更加实际,我们已经抛出了诱饵,他们也已经上钩了,九州的三位将军可都是立下了数据,这是谋反的凭证,他们想反悔也不行,d京的警备司令部也在我们控制之下,我已经联络了其他几位将军,海军的三艘巡洋舰,空军的20架f22随时候命,这就是我们的力量啊天皇陛下,”
像是落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天皇忽的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來,他兴奋的看着牛岛满:“这是真的吗,什么时候咱们又有了新的力量,”
“就在最近,也许是看到我们的实力强劲,那些想谋求升迁的将军便向我们靠拢了,天皇陛下,只要秘密集结军队,出其不意的用武力夺取政权,到时候d京归您所有,还有谁能 提出异议呢,”牛岛满冷静分析,
“是个好提议,只不过,今天你也看到了,政客们都是多田由那边的人,他们可都帮着华夏人呢,而且华夏人在冲绳还有大量驻军,只要被他们稍稍拖延,华夏人的援军就要到了,”
牛岛满轻笑摇头:“天皇陛下,难道您今天还沒看出來吗,那些政客只不过都是墙头草而已,多田由的政治手腕强硬,既然他出现了,那就说明大势向他倾斜,自然沒必要跟着我们了,而且我敢肯定,以多田由的手段一定会对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那这样最好,我们的军队只要控制d京,那些墙头草还会再向我们靠拢,正好借助他们的政治威望替我们打赢最后一战,”
“好,说的好,你真是我的在世孔明啊,”天皇兴奋的站了起來,他又恢复了生机和活力,脸色红润的像是刚出浴的美人,
“所以,我们要暂时的忍耐,”牛岛满淡淡说道:“忍到他们不再注意我们的时候,我们将会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忍耐吗,”天皇突然呵呵一笑,那股森冷的气息让牛岛满浑身打了个颤:“恐怕这个不太可能,我的杀手们,从來就沒有忍耐的习惯,”
多田由深深的看着老周,在他们的身边,围着一群支持者,他们都在用相同的眼神凝望着站在中间的两人,这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成功了,他被打败了,不过我不准备放过他,我要把他送进地狱,”多田由淡淡的说着,可是每一句话都是咬牙切齿,发自骨子里的憎恨,
“我不反对你这样做,其实这也是我要做的事情,”老周微微一笑:“那个人,早就不应该继续待在世界上了,他的存在,只会让扶桑越來越乱,请你不要出于个人目的,多为这个国家想想,毕竟这里是你的祖国,现在,是我们华夏的分支,”
“一定,”多田由恭敬的低下头:“办完这件事后,我想离开扶桑,”多田由的神情有些向往:“听说华夏在非洲发展的很好,那里有无尽的草原,数不完的野生动植物,沒有纷争,沒有烦恼,我想去那里,留在那里,再也不想回到扶桑了,”
“你确定吗,非洲虽然很美丽,但是却沒有高现代化的扶桑发达,你真的要去那儿吗,”老周有些诧异,能放下高贵的权利,这是有多大的勇气啊,
“我留下來的唯一目的,就是亲手送害我家人的混蛋进地狱,”多田由恶狠狠的说道:“当这一切了结之后,我也再沒有任何理由留下來,我要去草原,去寻找一份安宁,在自然的和谐中,了却我这一生,”
“好吧,人各有志,我不强求,你的要求我代政府答应了,”老周无奈的点点头,多田由是个好帮手,经历了那么多,他将是无比强悍的助手,
多田由深深鞠躬:“谢谢,”带着感激的笑容,他转身而走,背影,是那么的高大,
“这个家伙还真有两套,品德还挺高尚,”夜鹰从一边慢慢走了过來,略带审视的看着多田由的背影:“不喜欢权利和官职的人,倒是真不多见,”
“他也是被伤透了心才这样选择的,”老周有些嗟叹:“本來他可以是个很好的帮手,既有才能又对我们忠心,这样的帮手,还真是不太容易找啊,”
“很少听你这样夸一个人,”夜鹰微笑着转过头:“被你这种老狐狸夸的人,那一定是很好了,”
“未必,我可是经常夸你的,谁说我很少夸人了,”老周狐狸般的狡猾笑容再次浮上面庞,
“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老周叹口气:“天皇那小子受了那么大委屈,该是他反击的时候了,我想,他大概是要调动军队了吧,”
“哼,就他手底下那点军队,我还不放在眼里,”夜鹰不屑的哼道:“大岛丸已经跟我说了他的全部部署,只不过是两三个贪图名利的将军罢了,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捣乱的,”
“那就好,我一直都很相信你,”老周拍了拍夜鹰的肩膀,两人朝议会外走去,经过了一天的激烈讨论,出议会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火烧霞铺满了西方的天际,幻化出各种形状的云彩犹如浴火一般红艳,它们在天空中奔腾,跳跃,
“咦,你什么时候收了个小孩当保镖了,”夜鹰一眼看见老周的宝马车旁站着个只有不到一米七的小个子,那是个男孩,眼睛忽闪忽闪,极有灵气,
老周也是一愣,一脸漠然的说道:“有吗,我怎么不知道,看起來像是个才十八岁的孩子,特种部队里有这么小的孩子吗,”
夜鹰的脸庞骤然变色,他一把拉过老周,把他挡在身后,抬起手枪对准了那个小孩,
“不许动,举起手,”夜鹰怒视穿着不太得体西服的小孩,咔嚓一声把手枪上膛,周围的保镖们也反应了过來,三十多把手枪一起对准了站在车旁的小孩,
小男孩的脸上有恐惧的神色,他慢慢举起手,看他那表情,怎么也不像个杀手的样子,
夜鹰顿时有种错觉,是不是自己搞错了,别误会了人家,
“你是谁,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沒见过你,”夜鹰并沒有放松警惕,杀手界的事情,谁知道呢,
“我,我,”小男孩紧张的有些说不出话,大眼睛里闪动着泪花,看着像是就要哭了,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装的很像啊,”小男孩终于说话了,可这一句,差点就让夜鹰仰面跌倒,有这么立即就承认自己是杀手的吗,他还沒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