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发生暧昧事件之后的瑟瑟睡得特别香,日照三竿都没能把她吵醒,到最后,还是静钰洗漱好之后看到她毫无起身之意,才去叫醒她的,要知道,若不是赶路,叫醒一个在美梦中快乐的人,是一种罪过。
阿弥陀佛……静钰心念。
“嗯……早,静钰……啊秋!”
瑟瑟‘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到静钰站在自己‘床’前,便用带着慵懒的声音道了声早安,谁知,还附送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嗯?你怎么了?瑟瑟你是不是受了风寒?”
听到瑟瑟那声大大喷嚏,静钰才凑近去看了看瑟瑟,发现她脸‘色’有点儿苍白,估计是夜里受凉了,顿时她紧张了起来,从见到她那时起,她就觉得瑟瑟这么单薄的身子病起来定然是件非常棘手的事。
“额……没事啦!啊秋!”瑟瑟伸手用手指擦擦鼻子,想说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浓重的鼻音还有这接连不断的喷嚏声,很明显的表明了:没事,是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没事!你看你声音都变了!”看吧!说出来,是个人都不会相信,瑟瑟想要安慰别人的话语一点儿也不凑效,静钰面‘露’担忧之‘色’地坐到了‘床’边,伸手覆上瑟瑟的额头。
看到静钰那么担心,瑟瑟只觉有些不好意思,但经她这么一说,从睡梦中意识渐渐清晰的瑟瑟,感到脑袋有些沉重,伴着隐隐的痛,十分不舒服。
将虚弱的瑟瑟扶住的静钰,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肩膀,仔细的感觉手掌心里的温度,发现瑟瑟额头传来的温度热得吓人。
“瑟瑟,你身子都发热了!你看你的‘唇’都白了!病得那么严重,怎么可能没事啊!”静钰吓得有些愕然,瞪着一双大眼睛,满目担忧地看着此刻在自己怀里病怏怏的瑟瑟。
瑟瑟无言,想着可能是昨晚那么晚还穿得那么单薄到外面去溜达,完全没有考虑到生病的后果,这下子,她只能埋怨自己自作自受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想骗人也难。
“我……我头好晕,‘胸’口闷闷的……”骗不过,瑟瑟也只好如实招来,将自己的身体状况报上来,她有气无力地说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瑟瑟,你躺着,我给你去找个大夫!”瑟瑟那柔软无力的声音着实把静钰给吓着了,那么飘渺虚弱的嗓音,让人听了都心碎,焦急的心更是如烈焰焚烧,轻轻地将她放平,为她掖好被子以后,静钰便手忙脚‘乱’地出‘门’去了。
掩上‘门’以后,静钰急冲冲地就往楼梯那边走,她现在脑子里都是要给瑟瑟找来大夫的想法,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前边正走来一个人。
向着她走来的人正是司徒景岳,其他人都已经起‘床’准备好行装了,但是唯独静钰她们房里的两人迟迟未来,他只好上来催促,而刚好上到楼来,就见到行‘色’匆匆的静钰。
“静钰。”
他轻唤了一声,但是显然的,神‘色’焦急的静钰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呼喊,就这么直直的,莽撞地撞入了司徒景岳的怀抱。
“啊!”
不出所料的,静钰跟司徒景岳撞了个满怀,身子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定定神,才发现被自己撞到的‘胸’膛的主人正是自己的大哥。
她像揪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急忙跟司徒景岳说明情况:“大哥!瑟瑟,瑟瑟……”因为过于着急,未能组织好语言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司徒景岳只听到瑟瑟二字,再配上静钰这焦急万分的面孔,最后尝试脑补了某小段情节以后,猜到瑟瑟应该是出了大事。
“慢点说,发生什么事?”虽然心里比静钰还急,但是司徒景岳还是想听静钰把事情‘交’代清楚。
“瑟瑟生病了,看起来很不好,我去给她找大夫。”咽了一口口水,顺了一口气,静钰才将事情用简短的语言表达清楚。
闻言,司徒景岳略皱眉头,显得非常不悦,他低沉的声音传到静钰的耳朵里:“快去。”语气里是不容迟缓。
接收到命令的静钰快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楼下奔去,在下面等着的人看到静钰下来,脸‘色’并不好,崇暄刚想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没问出口,静钰就留下一句:“我先出去,你们等着。”然后就不回头地冲出‘门’外。
众人不明所以,但也只能安静地等着,想着事情应该很快搞定,但小苏晨却不这么想,从刚刚静钰离开的匆忙与焦急来看,他觉得瑟瑟应该发生什么了。
他身子贴近伢,凑到伢的耳边轻语了几句,就静悄悄地离开众人,朝着楼上瑟瑟的房间走去了。
司徒景岳推开房‘门’,看见的是一抹单薄的身影躺在‘床’上,感觉那么虚弱,那么飘渺,心一紧,竟有种痛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讨厌,司徒景岳眉头皱得更紧了,心口似乎又东西在慢慢流逝,这是失去的滋味……
“静钰吗?怎么那么快?”听到‘门’口那边有动静,瑟瑟奋力地微睁开眼睛,艰难地开口。
这柔软的声音,更深地刺痛了司徒景岳的内心,她给他更深刻的感觉,就是,似乎此刻,她正在慢慢消失一般,那声音听起来就是这么一种状态。
他迈开步子走近她,步子很轻,他害怕一点点儿声响,都会把她吓跑,变成一缕青烟消失在自己眼前一样。
“静钰……”没得到来人的回应,瑟瑟只觉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太过小了,所以她没听见,当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瑟瑟估‘摸’来人在向自己靠近,于是再度开口。
“咳咳……”无奈身子太弱,早晨起来连口水也没喝上一口,喉咙太干,才说了几句,就咳嗽起来了。
听见她那么难受的声音,司徒景岳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心,冲到了她的身边,将她轻轻扶起,拥入自己的怀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用力睁开眼睛,瑟瑟才看清,原来来人是司徒景岳,而不是静钰,她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虚弱地说到:“怎么是你?”
而此刻的司徒景岳已经被瑟瑟苍白如纸的脸‘色’给吓到了,那原本还算红润的嘴‘唇’,如今一点儿血‘色’也看不见了,如此震撼他心灵的脸庞,让他有一刻有一种不敢直视的想法,这样的白瑟瑟,让人心疼,让他,心如刀割。
“怎么病了?”他伸手去为她撩开搭在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轻轻地为她整理略显凌‘乱’的头发,语气是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温柔。
瑟瑟微笑,“可能是昨晚凉着了,咳咳!”才说几句,身子就虚弱的咳了起来。
司徒景岳快速地伸出手来拍拍她的后背,帮她理顺一下呼吸,让她能够畅顺一点儿。
“哪里不舒服吗?”瑟瑟现在这副模样,让他真的很心急,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很明确的一点就是,他不想失去她。
他从不知道,一个小小的风寒竟然会让她变成这个样子,他从没想到,这几年以后,看到的身子单薄的她,竟然会那么不堪一击,那么这些年,她是怎么胆战心惊地过活的?稍有不慎,或许便会要了她的小命。
从未再像此刻一样,让他再次感觉到了患得患失的滋味。
“咳咳,头有点儿晕,有点儿痛,鼻子不能呼吸,有点儿难受……额……咳咳。”瑟瑟如实‘交’代了自己身体的情况,还想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咳嗽声阻断了她的话。
轻拍着她的后背,司徒景岳温柔道:“休息会儿,别说话了。”看她如此这般力不从心,他担忧再这么说下去,把她的力气都耗光了。
“额……再一句好么?”她恳求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司徒景岳。
“嗯?”
“我想喝水……”瑟瑟从刚刚就想了……只是无奈,喉咙干疼得要命,说不到几句就咳来咳去,这杯水终究未能在第一时间进口。
司徒景岳哭笑不得,但还是顺了她意。
“我去给你倒。”
“嗯。”
注视着司徒景岳的背影,看着他走到桌子前倒上一杯水,端上往回走,坐在‘床’边将倚在‘床’柱的瑟瑟抱在怀里,把杯子递到她的嘴边,喂她慢慢喝下去。
瑟瑟因干涸而略显皲裂的嘴‘唇’,被水浸湿以后,恢复如常,只是血‘色’依旧淡然,她轻酌着那杯水,因为没有力气,所以就任由着司徒景岳给自己喂茶。
这看起来就是唯美的画面,俊男柔情,没人在怀,或许每个闯入来的人都不忍去破坏这样的氛围,但显然的,在下一刻闯入‘门’的小苏晨可不这么想,动静其大的他,一下子就打破了这安静和谐的气氛。
‘床’那边相依偎的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门’口,小苏晨清冷淡定的目光也望着她们。
“晨儿?”望见来人,瑟瑟显然很讶异,也很担心,她不想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来面对小苏晨,这只会让这个早熟的孩子为自己担心而已。
而望见瑟瑟苍白的脸‘色’,小苏晨只是皱着眉头,没有多说什么,随即将目光移向司徒景岳,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
瑟瑟观望着这奇怪的画面,父子两人,同时皱着眉头望着对方,模样相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