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
接连而来的手榴弹搀杂着少数手雷声,时不时响起的各种口号声,大笑声,怪叫声,由远到近由模糊到清晰,每一次爆炸都把大楼震的稍微轻抖,每一下爆炸声都震撼着我的心灵:他们是那么的勇敢,那么的顽强,那么让我们骄傲。我知道每一次爆炸和口号声都代表着最少一位兄弟成仁而去,他们没留下名字,我甚至还不知道他们的样子,他们就这么为了完成任务——保护我们而牺牲了,与他们相比,我们三人又算得了什么呢?杀个鬼子重要人物又有和值得骄傲自满的呢?我深深地震撼着。
阿超和小鬼头严肃的并肩站立着,每爆炸一次,他俩就行一个标准的军礼,两人都是泪流满面,两人都是紧咬着嘴唇,没有人出生,也没有人冲动的要跳下去帮忙,因为我们都知道,敌人没杀死我们,我们就算是胜利者,我们就可以利用身份去宣传去打击敌人的士气(这是张铁林队长在第一次见面时对我说的),那样,下面还在牺牲的兄弟们,他们就可以瞑目了,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他们,就算死也没有脸面去见他们。但是我心灵的深处老有声音在问我“这样的牺牲值得么?几十条兄弟的性命就换我们三人的命值得么?”
:“小鬼子!和你爷爷一起去阎王那转转吧!”
“轰!”
我侧耳听的很清楚,那是张铁林队长的声音,而那声爆炸声就代表着——死亡。
我爬起来,拍了一下手,抹泪,拿起心爱的毛八枪,见两人还在不停的敬礼,我小声的说:“准备吧!刚才那声我估计是在二楼响的。只要我们没死,兄弟们的牺牲就算任务完成了,我们以后多杀鬼子对他们就算是一个交代了。”
见小鬼头刚要张嘴说什么,我能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即就带着嘶哑之声大吼:“这是命令,给我准备绳子,我们突围!”
阿超擦了一下泪水,什么也不说的和小鬼头开始清理绳子。
“轰!”
下面又一次爆炸声让我们三人都愣了一下,都一屁股坐到地上,因为那声音感觉很近,估计在三楼了。
:“快点!要是突围失败,兄弟们牺牲就不值得了。”我拿着狙击枪对着四楼的门口。
接连又响起了几次爆炸声,我感觉到整个房子都在晃动,敌人近了。
阿超用力的把这头固定好的绳子往下一扔,我向他看了一眼,他点点头就开始往下梭去,小鬼头拿着狙击枪瞄准着下面周围。
我急忙跑到天楼的窗口想下连喊:“有人么?有人回个话!有人么?……”
:“不用喊了,剩下的都在这,就我们几个人了。你们快突围吧,你们活着就算我们完成任务了。”一道有些低气不足的声音响起,我一听就知道是受重伤,流血过过的结果造成的。
我心里一激动,带着哭腔嘶哑的叫道:“上来吧!我们一起走,还能在报仇。快上来,上来啊!”
微弱的灯光下,一个东西动了一下,我只见到一支腿,另一支没了,伤口处血红血红的,淤血流了一地。
:“不用了,兄弟保重,我们这几个看来活不成了,能在死前拉几个鬼子陪葬,值了!”
:“是啊!这辈子值了。”
:“对!日他奶奶,看鬼子还杀我大哥不?我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哈!!!!!”
:“还能拉几个狗日的鬼子,死后也好去见祖宗,乡亲们也能出口气了。”
……
好几个声音交杂的响着,声音都不大,但是他们的勇气让我没话说——好汉子!
我知道他们决心一定,缩回脑袋,站起身来,对着窗口就喊着:“兄弟们先走一步,等我多杀几个鬼子给你们报仇,下辈子我们还当一个国家的军人,我已有你们这样的兄弟骄傲。敬礼!”
敬完军礼我毫不犹豫的就抓起枪向绳子处跑去,没有在多说一句,我流着泪但我没有回头,因为我们是军人,不应该为生死而婆婆妈妈地,但我听到了几声狂吼声。
:“兄弟保重,替我们多杀几个鬼子……”
:“兄弟一路顺风,二十年后我说不定会在你手下当兵,对老子可要好点……”
:“兄弟慢走,来生见,多杀鬼子……”
:“兄弟每年这个时候给我烧点值钱,我到下面买枪好在杀鬼子,哈!!……”
……
我没有犹豫的就开始下楼,这次我是那么的小心,因为我知道我肩负着这么多兄弟的血海深仇,我不能让自己在这个地方,因为下绳子而摔死了。
下到地上,奇怪的看了阿超一眼,阿超也回过头来对我摇了摇,我知道他的意思,很奇怪没有敌人守侯。
可我不知道的是,敌人这个时候也是杀红了眼,只知道往上面冲,他们压根就没有留下人来等我们落网,或者也可以说他们压根就没想到我们有绳子。而且他们的伤亡也很大,最少有一小半的敌人被直接炸死,有一半的敌人失去了进攻能力,只能在地上哼呤。
流川上忍左手受了点轻伤,被一块小弹片给擦过,一名部下正帮他包扎,他也是满眼通红,根本就没想到这次遇到了前所为有的抵抗,而且是如此顽强如此惨烈的抵抗。
当他看到自己人冲进去后,兴奋的以为这次能成功的替主人报仇了,可是就在这时,敌人竟然采取了人体炸弹的方式来抵挡自己的人数优势,在这种情况下,这么狭小的空间下,人多根本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只能给对方造成大面积杀伤的机会。
突然一名中忍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面色大变,气愤已极的一拳打在旁边的大树上,大树的叶子猛地抖动了几下,无数的树叶纷纷落下,如果我们能把这句话扩大些,就会明白他的感受:“流川大人,一名伤者刚刚报告,有三名支那人从顶楼上,利用绳子逃跑了,我们估计就是偷袭船越主人的那三个人。而敌人的增援已经离我们只有几公里了。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流川上忍看了看满地的伤员,听到的是他们痛苦的哼呤声,而那可恶的爆炸声还时不时的传入耳中,自己功亏一篑了,接下来的攻击已经没有意义,他只能无奈的对天长叹一声后,落寞的说:“撤退!”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那一声落寞的叹息,不仅仅代表着这次任务的失败,也代表着曰本冷兵器时代的凄凉结束,大面积的武士嚎叫着攻击地人的场面,只能成为一个传说,从此后,曰本的武士开始转入军官的队伍中;忍者也退出了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间谍。
武士的精神也开始被狂热的军国主义所利用,被歪曲。
历史正沿着它的车轮滚滚前进着,敌酋不灭,战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