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罪妃番外第57章偷窥

因着心中觉得安心,我沉沉的睡上了一觉,直到快到紫云寺之前才睁开了双眼。

醒来之后,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扑入了我的鼻孔,不用说,这应当是林桀身上散发出来的了。

以前没有在意,现在却感觉到,这种香味,我非常熟悉,以前似乎也从蝶儿身上闻见过。

不过,因为我现在手上没有更多的证据,所以,我不打算说破,以免打草惊蛇。

而因着枕在林桀肩上的时间过长,我的脖子已经有些酸疼了,只是,因着贪恋他身上的香味以及那种莫名的舒心感,我仍然舍不得将脑袋从他肩上移开,只是睁开眼睛,打量着他的侧脸。

此刻的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的神采飞扬,好似心情非常愉悦的模样。

这让我忍不住的开口询问他,究竟遇到了什么开心之事,也想分享一下他的喜悦。

听见我的声音后,他将目光转向我,不知从我脸上看见了什么,就在那一刹那,他的目光显得那样的柔和,那样的温暖,闪耀出一种慈爱的光辉。

这种目光,小时候,我似乎也从母妃眼中见过。如若不是我怀疑他就是秦蝶儿,那我肯定都要以为他有断袖这癖了。

他并没有如实回答我,他心情愉悦的真实原因,只是找了个理由敷衍了我一下。

不过,如若他真是秦蝶儿的话,他不说,我也能大致可以猜到他开心的原因,应当是因为她马上就可以在紫云寺见到她的姐姐秦琳儿了。

因着马车内还有杨柳以及赵德安在场子,我感觉自己现在这幅姿势好似有些不合时宜。

方才因着我熟睡之中,靠在林桀的肩头,还算说得过去。

可是,我现在已经清醒过来,若继续维持着这种现状,就要被人误以为有断袖之好。

所以,尽管我有些不舍,却还是将脑袋移到了马车壁上,顺便能减缓一下脖子上的酸疼,闭目养神一会。

很快,侍卫便通知我,紫云寺到了,我也缓过神来,将方才被我扔在脚下的姜春云的灵位拿到手上来。

虽然我恨透了姜春云,但是,在紫云寺的众僧人面前,这种表面功夫我还是要做好的。|

下车后,我与四皇叔以及众僧人寒暄了一番之后,便由四皇叔带着我与杨柳等人先去歇息。

我自然是去专门供我居住的圣居阁休憩,而杨柳则被带去了专门供女眷居住的清秋阁。

接下来,不知内情的赵德安竟然吩咐林桀去清夏阁,与侍卫们挤住一间房。

我一听,不禁有些急了,在我有些笃定林桀便是秦蝶儿之时,我又怎会允许她与其他男人共居一室呢?

而林桀的住处确实是个问题,因为他现在是男儿身,也是不能让他去清秋阁居住的。

所以,思量之下,我便不顾祖制规定的,除了皇帝、皇子,以及皇帝、皇子随行的太监、侍女,不得再有外人居住在圣居阁,让赵德安在偏殿收拾出一间屋子来,让林桀在那里面住下。

赵德安虽然诧异,却也只能照办去了。

随后,我又喊林桀与我一起用了一些膳食,便让他去赵德安收拾好的厢房中歇息去了。

待他走远之后,我喊来一个暗卫,让他在林桀居住的偏殿前面受着,如若林桀外出的话,就让他前来通知我。

吩咐完之后,我则因为太过困顿,又躺在床上休憩起来,直到天黑之后,赵德安喊我用膳时,才爬了起来。

用完之后,我屏退赵德安以及侍卫们的跟随,又做了一回飞贼,跃上了林桀居住的偏殿屋顶,揭开一片瓦片,悄悄的查看起里面的动静来。

没料到的是,印入我眼帘的是让我血脉喷张的一幕,只见林桀只着亵衣的站在屋子里面,“他”的胸脯也完全显露了出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林桀果然是个女人!

紧接着,她从随身所带的包裹中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了一些类似于药水之类的东西,往脸上抹了一下,又用毛巾沾了一些水,擦了一把脸,顿时,那张属于秦蝶儿的面孔便完全显露出来。

虽然之前我便在猜测,林桀便是秦蝶儿,但是,真的是见着之后,我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忍不住趴在屋顶之上,贪婪的看了起来。

不过,秦蝶儿的手并没有停下来,她先是拿起床上长长的白布条,将自己胸前的凸起紧紧的包裹了起来,看得我都有些心疼。

然后,继续对着铜镜,往脸上涂抹着,片刻之后,铜镜之中又出现了另外一张男子面孔,看上去很熟悉,过了一会这后,我想了起来,这张面孔与秦硕非常想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张面孔应当是属于秦硕的大儿子秦飞的。

我也明白了过来,她为何要化妆成这样。她应当是想去探视秦琳儿,因为虽然秦飞的出现会让秦琳儿有些意外,但总比一个原本已死之人突然出现在秦琳儿面前,让秦琳儿心慌、害怕的好。

想明白这些之后,我心中顿时狂喜起来,整个人也松懈了下来。原来,秦蝶儿还没有死,没有真的离我而去。

因为我高兴过了头,我用力一脚蹬在一片瓦片上,一脚将它踢了下去,落在地上,发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已经知晓秦蝶儿会武艺,有些担忧会被她发现,便藏在屋顶之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而秦蝶儿也确实被我弄出的声响惊动了,警觉性很高的吹灭了房间中的灯,先打开了窗户,随后又打开房门,向外面探视了一番,幸运的是,她并没有注意到屋顶上方。

最后,她才放心的回到了室内,穿上了一件深色的服装,又在脸上蒙上了一块黑纱之后,才关上房门,往清秋阁方向行去。

已经知晓她真实身份,又知道她前行方向的我,便没有再继续跟踪在她身后,反而大大方方的进入了她的房间中,点上了灯火,顺便查看了一下她随身所带的包裹,发现除了有瓶瓶罐罐之外,还有一些女儿家的物事。

看来,是我太粗心或者说警觉性太低了,他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我竟然都没有识破他的伪装,如若不是姜春云的供词,只怕我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识破她的真实身份来。

不过,想到这里,我也对她起了一分怨怪之心,怪她对我太心狠了

她之前为了避免姜春云、香儿以及杨柳等人的迫害,设计火烧冷宫,最后逃之夭夭,我也不怨怪她,因为非常时期,非常对待。

反而,我很感谢她,感谢她好好的活着。不然,我可以想象得出,自己的后半生将一直在思念着她的痛苦中存在着,也会一直为自己的大意懊悔不已。

我怨怪她的是,在我那么痛苦,那么绝望,简直快要崩溃之时,她日日与我在一起,都瞧在眼中,也肯定知晓了我对她的情意,她竟然还忍心不告之我实情,这让我不禁心中涌起了一股要小小的惩罚她一下的想法。

于是,我索性在房中的书桌前坐了下来,并拿起桌上她带来的一本野史,边翻看,边等待她的回来。

终于,她拜访完秦琳儿后,回来了。

看见我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中,可能是有些做贼心虚,她有些紧张,不过仍然还是强作镇定问我找她何事,并说自己在外面观赏风景,便回来得晚了。

就算这紫云寺有再好的景致,晚上这种黑灯瞎火的时候也无法观看的,不过,我却没有点破她,只是漫不经心的说她兴致不错,只是,为了让她惊慌,我又准确的说出了她外出的时辰。|

哪知道,她的心情承受能力倒似不错,瞎话竟然越编越顺畅。

这让我决心给她下些猛药,我告诉她,自己非常思念蝶儿,想与“他”一起聊聊她,并想给蝶儿也做出个灵位,在紫云寺超度。

自个活得好好的,却要被人拿灵位来超度,她自己有些不乐意,却又无法反驳什么,只是有些闷闷不乐的向我道谢。

看着她那虽然不乐意,却又还得向我道谢的憋屈模样,我心中忍不住有些想笑,为了不让自己破功,我一本正经的告诉她,明日让赵德安准备个她的灵位,后日让四皇叔来给她做法事,然后就向她告辞。

看着我终于要走了,她显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看着她这可爱的模样,我忍不住又像猫戏老鼠一般的逗弄她,询问林家是不是有祖传的香料,以前我在秦蝶儿身上闻过,方才又在“他”的枕头上闻到了。

其实,我根本没在她的床上躺过,会这样说,只是认准了她会做贼心虚而已。

然后,我不待她回答,便推门走了,不用看,我都能猜到,此刻,她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惊慌。

而我的心情则大好起来,我知道自己今夜肯定能好眠一场了。

番外篇NO.58摊牌

果然,夜里,我睡了一个这么久以来,质量最好的觉,还做了一个充满美好与幸福的梦,梦中自然是少不了秦蝶儿的了。

因着不忍心扰掉我的好眠,直到快到给姜春云做法事的时辰,赵德安才将我从睡梦中喊醒过来。

因为我之前已经嘱咐赵侍卫在辰时将远儿带过来,所以,秦蝶儿过来之时,我还正边在让赵德安服侍我不急不慢的梳洗着,边在等待着远儿。

其实,昨天早晨我便让赵侍卫出宫去了,按说,昨日远儿便能被接过来,不过,因着我是接远儿来与四皇叔啊相认,就不能不对远儿的师父,也是蝶儿的师父有个交待,毕竟是他将远儿辛辛苦苦的抚育大的。

所以,昨天临行前,我又让赵侍卫带上了一道圣旨,晋封远儿师父为义国公,晋封远儿师娘为一品诰命夫人,赐了一座义国公府给他们居住,虽然他们不一定在意这些,但是,我却还是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如此一来,才耗费上了一日的时间。

而观察着我举止的秦蝶儿可能有些奇怪,为何时辰到了,我还不着急去诵经殿。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礼节性的上前来给我行礼。

从她萎靡不振的样子与她眼皮底下的那片黑青来看,她昨夜肯定是因我的话辗转难眠了一整夜。

有些幸灾乐祸的我故意问她,是不是因为赵德安给她准备的床不舒服,才让她昨夜没睡好的。

她以为我没看向她,悄悄的向我翻了个白眼,估计心中在咒骂与我,不过,她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不关床的事,她自己确实有些认床。

我被她的样子弄得有些想笑,就继续逗弄她说,明日就是她自己的法事了,估计她今夜就更要伤心的彻夜难眠了。

只是,说着说着,我突然想了起来,等会赵侍卫会将远儿带过来,这么多日没见远儿了,她看见远儿时,应当很激动,很高兴吧?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无端的低落起来,也失去了继续逗弄她的兴致。

就在赵德安刚帮我将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赵侍卫就走了进来,他告之我,远儿已经被带了过来,此刻正在殿门外等候着。

尽管我心里突然不想再让远儿与蝶儿再碰面,但是,此刻我却也只能吩咐赵侍卫,将远儿带进来。

吩咐完赵侍卫后,我偷偷的窥了一下秦蝶儿的表情,只见她的眼睛竟然也顺着赵侍卫走出去的方向,向外看去,脸上还微微呈现一些呆滞状。

这让我的心不禁变紧起来,手也不禁紧紧捏起了拳头。

片刻之后,远儿走了进来。

他在向我请安之前,先看见了秦蝶儿,便凝神向秦蝶儿看了过去

我看得出来,远儿的眼神中写满了思念和一副有千言万语欲要诉说的模样。

而秦蝶儿也用眼睛迎向远儿,眼珠半天都舍不得转动一下。

看来,远儿肯定已经知晓林桀的真实身份,甚至有可能与秦蝶儿一起合计来欺骗我的。

原来,被蒙在鼓里的人始终只有我一个,这让我有些郁闷,心中也有些难受起来。

而看着他们在我眼皮底下眉目传情的模样,我浑身都变得有些不舒服,心中也是妒火高涨,恨不得用手蒙住他们二人的眼睛,不让他们再这般含情脉脉下去。

不过,因着远儿的身份已经不同于紫云寺那日了,而秦蝶儿现在的身份也暂时不是我的嫔妃,我不能,也不方便说什么。

于是,我只能恼怒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胶着状态。

远儿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上前来向我问安。

虽然心中嫉妒不已,但是,我到底还是不忍心责怪于远儿,只是带些宠溺的吩咐他日后不用行此大礼。不过,旋即,我还是忍不住用秦蝶儿的死讯试探起他的反应来,我心中还是希冀,他没有与秦蝶儿一起欺骗于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只是我自己在多心而已。

可是,让我失望的是,他首先浮现出来的表情不是悲痛欲绝,而是反射性的看了秦蝶儿一眼,然后反倒沉重的安慰我,人死不能复生,让我节哀顺变。

这让我下定了决心,不能再在远儿面前逃避蝶儿的问题了,虽然这有些伤害我与远儿之间的感情,但是,如若不让远儿知道,我已经知晓蝶儿的身份,那他心中必定一直存在着希望。

时间越久,希望越大,以后的失望也就越大,对他造成的伤害也就越大,到那时,我们之间的伤痕才会真的变得无法平复。

于是,我便让林桀出去一下,说自己有话单独与远儿聊一下。

当房间之中只剩下我与远儿两人之时,我的眼睛盯着远儿,缓缓的开口道:“其实,我已经知晓林桀的真实身份,她便是已经诈死的秦蝶儿,也知道你们原本是师兄妹,还能感觉到你对她的情意。”

“那你打算怎样处置她呢?要治她的欺君之罪吗?”远儿听见我突然很直接的告之他这样的话,初时,他显得非常震惊,不过,他却始终没有出口否认,只是带些试探的询问我。

然后,他有些困难的咽了咽口水,带些希冀与迫切的询问道:“如果可以的话…………”

“我不会治她欺君之罪的,反倒很感谢她,能够好好的活在我面前。因为我是真的很爱她,永远也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了。”我害怕远儿会提出让我放开秦蝶儿的请求,便敢在他将这些话说出口之前,将拒绝他的话说出了口。

顿时,远儿的脸上出现了一片死灰之色,眼眸之中也浮现出一丝绝望。

看着这样的远儿,我感觉到自己太残忍了,可是,经历过秦蝶儿诈死,尝受过生不如死感觉的我,要再放开秦蝶儿的手,只怕已是不太可能,所以,我也就只能自私的选择伤远儿的心了。

只是,看着远儿那副痛苦绝望的模样,我心中也是异常的难受,我也不想曾被我呵护在掌心之中的远儿,现在却被我这般狠狠的伤害着。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你知道吗?蝶儿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比师傅还重要,在我迷茫、痛苦、开心之时,她都一直与我在一起,陪我分享。与她一起待在黄山上的那七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最开心的时光。为了避免吓坏她,我一直不敢向她表露自己的情意,只是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她,心急如焚的等待着她长大。

好不容易待到她及笄之年,我也兴致冲冲的拉着师傅,一起去林府提亲,却传来蝶儿被迫入宫参选,并入主后宫的消息。在听闻到这个消息之时,我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的,为此,我还自暴自弃了好久。

后来,我来到京城之后,又间歇性的得到一些蝶儿的消息。我听说,蝶儿不得你的宠,我便又存上了一份希冀之心。因为,我知道蝶儿是一个非常骄傲、自尊心很强的女子,她不会将心丢在一个不珍惜她的男子身上,而只要她的心未丢,我就感觉到自己仍然还有希望。因为等到蝶儿毫无牵挂之后,小小的宫墙是困不住她的,总有一天,她会重新出来的。

就这样,我一直痴痴的等候着她,你不知道,当蝶儿真的从宫墙之中逃离出来之后,我心中是多么的欣喜若狂,我以为,日后我便可以这样静静的守候着她,一直到老。

这时,偏偏有人跑来告之我,你便是我的兄长,那个曾经经常出现在我睡梦、百般呵护着我的少年。如若不是你身染瘟毒,生命危急,可能我还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直守护着蝶儿,就这样,平静而幸福的过下去。可是,传入我耳中的偏偏是你生命垂危的消息,我知道,如果我不赶赴边关的话,日后我必将后悔一辈子,也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

不过,还有人比我还要焦急,她也听见了关于你中毒的消息,为了怕大家反对,她甚至连任何人都没有通知,就偷偷的乔装打扮,去了边关,赶在我前面,救治了你。”

说到这里,远儿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凄凉的苦笑。

番外番外NO.59引诱

我知道他嘴中的那个人就是秦蝶儿,听到秦蝶儿还如此关心我的安危,我的心中倒也显得略微欣慰和开心了一点。

其实,依照她这段时日以来,对我的精心照料来说,我知道她对我肯定也是有一定情分的。

只是,在私心中,我仍然想在她的心目中,我的分量能够远远高于远儿的分量,否则,我都不会满足。

可能,爱情终究都还是自私,并且有独占欲望的吧。

可是,看着远儿那副绝望的摸样,我心中又有说不出的难受。

虽然很早之前我就看出了远儿对秦蝶儿的感情很深,但是,真的亲口听他说出之后,我就更能感觉到他对这份感情的执着、专注,以及他的痛苦与无助。

如他所描述的,我确实有些横刀夺爱之嫌,并且早有夫妻之事,而且,通过这次之事,我敢肯定,自己对秦蝶儿的情意肯定不会比远儿少。

不过,看着远儿的摸样,我心中倒是有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利用他对蝶儿的一片情深,让他同意我给他封王,日后辅佐我共建江山。否则,凭着他那闲云野鹤的性子,他是定然不会同意的。

我之所以要想这样做,意识因为与他交谈之间,我发现他有很强的文韬武略,但是,却无心功名利禄。如若他与我之间,不过是个陌生人,那我也不能强迫他。但是,他既然是我的弟弟,我就要好好的运用它的才能了,毕竟我登基未久,需要找个值得信赖之人来辅佐和帮助于我。

二是,我知道,等我让秦蝶儿重新做回后妃之后,与他便成了事实上的叔嫂关系。因为心中痛苦,他必定会逃的远远的。到时候,只怕我想寻他,也再难寻见了。我与他已经失散了这么多年,现在不想再看见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于是,我缓缓的开口道:“远儿,请相信我,如果之前我就知道这些,那我是定然不会让事情发生的。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蝶儿与你也已经有叔嫂之实,加上我对蝶儿的感情并不比你少,所以,蝶儿我是没办法还给你了。现在,我唯一能为你办到的是,可以让你每年见上蝶儿几次。”

在说出这句话之时,我的心中也是涩涩的,并且在心底做出了很大的挣扎与让步,其实,我也担忧秦蝶儿对他的情谊,超过了对我的情意,我也害怕秦蝶儿多见他几次之后,心意会发生更大的动摇。

远儿见我说出此话,原本灰白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用有些迷惑的眼神看了看我,他可能没料到我能如此大方吧。

我见成功的引起了远儿的注意,便开始下饵道:“可是,你也知道的,寻常的男子要见后宫嫔妃,是不合礼制的,除非,你是皇亲国戚。那样,自由出入皇宫也是在情理中之事,而且,逢年过节,皇室也会举行皇室成员参加的聚会。”

聪慧的远儿自然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可是,因着他的性子,平日无拘无束惯了,不愿与皇室扯上太多的关系,便有些迷茫的重复道:“皇室成员?”

“是的。”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你应当也已经猜出,我让赵侍卫喊你来紫云时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你与四皇叔相认的。当然,这件事我还是遵从你本人的意见。你可以选择默默相认,不惊动任何人,但是,那样一来,你就没有了自由出入后宫的名头。也可以选择昭告天下,不过,因着先皇以前有道圣旨,封了四皇叔做世袭议政王,这件事因着四皇叔出家,便只能作罢,现在,既然他有了后人,那自然是要继承王位的,这样一来,你出人后宫就变得名正言顺了。”

远儿天人挣扎和痛苦了片刻之后,方才带些痛苦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答应此事。”

我知道他所说的答应应当是指答应继承世袭议政王的皇位,心中便松了口气道:“好,那你等会与我一起去参加姜太妃的法事,到时就我来安排你与四皇叔相认,来认祖归宗。不过,四皇叔还不知道这件事,秦蝶儿也还不知道我已经识破她身份之事。做法事的时辰已经倒了,咱们一起过去吧。”

远儿有些郁郁寡欢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与我一起向室外走去。

谁知,我们尚未走到门外,便看见了秦蝶儿的身影。

看得出来,她方才一定在门外进行偷听来着,这让我心中又升起一股无名的醋火,她就那么关心远儿吗?关心到我找远儿谈谈话,她都不放心的凑过来偷听着,难道是怕我为难远儿吗?

虽然我同意以后远儿每年与她见上几次,但是,这种事说起来容易,真正坐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至少我的心中会妒忌得发狂。

于是,我没好气的喊上她与赵德安,随我与远儿一起去诵经殿做法事。

一路之上,我看得出来,她刻意的想向远儿靠拢,可能是因为方才听墙角听得不清楚,想找远儿询问清楚。而远儿似乎也特意放慢了脚步,似乎也是在等秦蝶儿。

因为我想惩罚惩罚她,不让她知晓事情的真相,加上妒火的作用,让我心中不想让她与远儿接触太多,所以,我便刻意与远儿保持脚步的一致,他的速度快,我便快,他的速度慢,我便慢。

就这样,一直到诵经殿,秦蝶儿与远儿一直都没有什么说悄悄话的机会iu

NO.60

因着与远儿的谈话耗去了一些时间,我们一行人到达诵经殿之时,辰时已过,四皇叔、寺中僧人,以及秦琳儿、杨柳等人都早已等候在那里,等待着我的到来。

这里面,其他我昨日都已经见过了,倒是秦琳儿,自从母后殡天之后,差不多有将近一年我都未见过她了。

看着这个在握人生之中,曾经第一个敲开过握心扉的女子,握不禁有种感慨万千的感觉。

虽然那是一份无望的感情,早已被扼杀在萌芽状态,在她的身上,我也早已找不到那种当初的悸动,但是,因着二皇弟与母后之事,我对她终究还是隐隐生出了一份歉意与愧疚感。

只是,逝者已逝,我也不知自己还能弥补她些什么,就只能询问询问她的近况以及日常生活所需,看自己能不能帮助上她。

她的性子依旧还是那么温和,明知我对太后以及秦家所做出的种种行为之后,依然没有表现任何的不满于挑剔,只是恭敬且温顺的回答着我的问话,并询问着我的近况。

而在与她寒暄完这些之后,我开始转向四皇叔,直奔今天的主题,故意大声惊叹四皇叔与远儿的面相是如此的相像。

因为我的目的就是要让四皇叔与远儿相认,并且昭告天下,我这样做,就是想故意引起众人的注意,也为了让四皇叔不得不承认他与远儿的关系。

远儿之事,在远儿被掠走的那年秋季,我曾趁着上香祈福之机,详细的告知过四皇叔。

虽然四皇叔以自己是出家之人,已不过问红尘俗事为籍口来应答我,但是,我还是看到了,当我说出远儿被掠,下落不明之时,四皇叔脸上充满了黯然神伤与担忧之色。

而我的此言一出,众人对照着四皇叔与远儿打量了一番之后,果然议论纷纷起来。

而我的这句话自然也引起了四皇叔的注意,他也细细的打量了远儿一番,自然也是越打量,越觉得他与自个儿长得相像,打量到后来,他可能也是想起了远儿,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紧接着,我一面与四皇叔说着体面话,一边开始趁热打铁的用口型告知四皇叔,站在他面前的便是远儿。

这让四皇叔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嘴唇都不禁有些颤抖起来,可能到底是骨肉血亲,就算四皇叔自认已是世外高人,却也终究难以抛开这份骨肉亲情。

而平生第一次见到自己亲生父亲的远儿,他的情绪波动自然不消说都能猜到了。

我见已经取得自己所预期的效果后,便满意的打断了四皇叔与远儿的对视,让他们法事结束之后再来详聊。

因为远儿的出现对四皇叔冲击太大,一向以得道高僧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四皇叔,在做法事时,也不禁漏洞百出,直到很久之后才平静下来,让所有不知情的人都诧异不已。

而我则无所谓,反正这场法事只是个表面工作而已,做得好不好我一点都不关心,反正我也没想让姜春云那种人死后还能上西方极乐世界。

待到法事结束之后,我便马上让四皇叔将我与远儿带入了一间隐蔽一点的厢房之中,并派赵侍卫把守在外面,因着此事关系到皇家的声誉,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窃听到。

相较于法事之前初次相见时的激动,法事之后,四皇叔与远儿的情绪反倒都平缓了许多。

看得出来,因着对远儿怀有一份歉意,所以,四皇叔看向远儿的眼神之中含有一丝内疚与局促不安。而远儿之前从未与四皇叔接触过,脑海中也没有关于四皇叔的记忆,所以,四皇叔对于他来说,亲切之中却又带上了一种陌生感。

所以,他们就算是变得亲近一点,隐隐约约的,却还是能感觉到一份距离感。

本来,四皇叔与远儿双方都知道对方与自己的关系,我也没打算再多介绍什么了,只是想自己先去厢房外待上一会,让他们父子进行相认,尔后,我再进来告知四皇叔,我的计划与打算。

NO.60

可是,现在依照这种情况看,他们不知道还要沉默不语的对视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还要这般默默的在房中矗上多久。

无奈的我,只得用一声咳嗽惊醒了他们。

然后,我开口说道:“四皇叔,远儿,你们应当都已经知晓了对方的身份,我也就不再多介绍什么了。既然今日我安排你们相认,你们心中便都不要再有什么芥蒂,当年的事,除了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之外,谁都没有错,谁也不希望出现当年的那种情况,远儿,我知道你不愿与皇家牵扯上关系,不过,出身之事确实由不得你愿意不愿意的。你是晚辈,四皇叔就在眼前,你就上前给四皇叔请个安吧!”||

听见我的话之后,远儿犹豫了一下,然后,终究还是一步一步的朝四皇叔走了过去,缓缓的跪了下来,叩拜道:“孩儿叩见父亲!”

说完之后,远儿的眼圈红了,随即,一滴滴泪流落了下来。

我知道,这些泪中,一半是因为做了这么多年无父无母的孩子,现在终于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另一半则是因为他认了四皇叔之后,就等于他已经进行了一次人生的抉择,也就意味着他与秦蝶儿之间已经隔起了一道篱笆墙,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为世俗所约束了。

而四皇叔的眼圈也红了,他颤抖着手,慢慢的朝远儿的头上轻轻抚摸过去,良久之后,他才开口道:“远儿,我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我自认还算得上是个坦荡之人,可是,偏偏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便是你的母妃与你,亏欠你母妃的,就只能来世再还了。不过,你可与告之我,我要怎样才能稍稍弥补你一下。”||

远儿摇了摇头,并打算努力的对四皇叔露出一个微笑,可能是想表达,不需要弥补他什么。只是,因着他心中的悲伤太甚,反倒使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的悲凉与无奈起来。

我心中明白,远儿不是因为四皇叔而悲凉,让他感觉到悲凉与无奈的只怕是他与秦蝶儿日后的身份问题。这让我心中有些不忍与疼痛起来,几乎快要动摇我早间的决定了。

不过,最终我还是摇了摇牙,对着四皇叔说了出来:“四皇叔,我想让远儿认祖归宗,正式成为您的儿子,并让他继承议政王的世袭王位。”||

四皇叔听见这话,不禁也有些微微的喜悦,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样一来,他也算正式有了后人了。||

于是,他询问我道:“既然皇上都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也便是我的福气,只是,那皇上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嗯,这可能需要破坏一下四皇叔的名声,毕竟四皇叔终于未娶,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人,却突然冒出个儿子,总得给天下人一个说法的。”我沉吟了半刻后说道。

四皇叔自然也明白我话语中的意思,带些淡然的说道:“名声之于我来说,也不过如那浮云一般,皇上想怎样做,可以自行决定,不用顾及到我。”

见着四皇叔未反对,我心中也安心不少。

随后,我又与四皇叔以及远儿商议好,别人询问时,应当怎样回答才能使人更信服,不会露出破绽之类的问题。||

待一切都商议好之后,我喊进赵德安,开始正式拟起圣旨,昭告天下,远儿认祖归宗之事,并让他继续世袭议政王王位。||

只有,因着远儿本来的出身就有争议,除涉及到四皇叔,还涉及到父皇与母妃的名誉问题,所以,君光远这个名字是决计不能用了,于是,我另外给他赐了个名字叫君光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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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1

因着终于认回了远儿,了却了一桩心事,我心中高兴,便让赵德安分别去通知秦琳儿、秦蝶儿、杨柳,让她们晚上与我、四皇叔以及远儿一起,在圣居阁的主殿小聚,庆祝一下。

到了用膳之时,除了心中郁结,生病了的杨柳之外,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赶来了,因着人不多,我也给赵德安以及赵侍卫赐了座。

而由于我的刻意安排,我身边的那个席位则被留给了最后走进来的秦蝶儿。

待秦蝶儿也入座之后,我便开始宣布,远儿与四皇叔之间的关系,以及他被握赐名为君光祖,并继承世袭议政王之位之事。||

其实关于这件事,在座之人中,除了秦琳儿毫不知情外,其他人都算得是我的心腹之人,都已经略微知晓一二了,所以,倒也没有显得太吃惊,只是顺势纷纷向我以及四皇叔、远儿恭喜道贺起来。||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隐隐感觉到,原本加上昨天,应当一共才见过远儿两次的秦琳儿,似乎与远儿也是旧时相识一般,她在向远儿敬酒祝贺时,少了一份对陌生人时的客套与疏离,多了一份对熟人一般的真诚与祝福。

只是,我也没有多想,只猜想她可能是因为秦蝶儿的关系,才对远儿爱屋及乌才如此的。

就在我兴致正高,酒兴也正酣时,却突然发现了远儿与秦蝶儿竟然正在旁若无人般的对视着,我注意了一下,远儿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迷茫,而秦蝶儿的眼神中则充满了心疼与不舍。

这让我的心变得有些纠结与疼痛起来,方才的那些喜悦也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在醋火的作用下,我不禁有些恼怒起来,隐含着一些怒火的询问秦蝶儿,她为何不与别人一样,向我、四皇叔以及远儿祝贺。

我的话成功的打断了秦蝶儿与远儿之间的含情脉脉状,也使她在一时做贼心虚之下,打翻了身前的茶杯,将杯中的水泼到了她自己的衣袖,这让她本能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这样一来,她身上的一些残水以及藏在她袖中的一个纸折就这样飞到了我的身上。

看着秦蝶儿死命盯住纸折的那副紧张模样,让我隐隐感觉到,这纸折上定然写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于是,我顾不得让正在向我请罪的她平身,反倒先展开纸折看了起来。

让我没料到的是,这里面写的竟然是有关握这段时间以来,所患病症的备忘录,以及针对具体病症所开出的处方。||

而备忘录上的墨迹尚未完全干涸,看得出来,应当是新写未久的。

我脑子一时未转过弯来,只是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她突然写这些东西干什么。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徒然间如风驰电掣般的闪过一个念头:她之前向我提出过好多次,要离开皇宫,都被我拒绝掉了。难道,这次她又是想要离开我身边,所以便写下这些东西,以便交接时接任她之职的下一任御医吗?现在,她来参宴都带上它,难道就是想透今天晚上就向我请辞吗?见到我对她的那般情意之后,她还想离开我,难道她心中真正喜欢的人真的是远儿吗?||

原本,听见远儿说她关心我的病情,只身前去边关为我祛毒之后,我心中还升起一种希翼,觉得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应当比远儿还要重要的。原来,并非如此,她还是时刻都在想着要离开我。。。。。。||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种很受伤的感觉,心也开始剧烈的抽疼起来,而此时,我的情绪也由恼怒转变成了惊慌失措。||

可是,尽管如此,我脑海中也只有一个念头,就算她不爱我,对我无情,我却也无法放手让她离开,因为我已经害怕再重回到以为永远失去她的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

于是,我慌乱的将备忘录重新叠起来,慌慌张张的放入她的手中,仿佛这样就可以当作没看见,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同时,我嘴中也不敢再说出任何责怪她的话语来,我害怕这样一来,会将她推得更远。

除此之外,我心中还生出一个幼稚的想法,我觉得既然秦蝶儿的心丢在远儿身上,那我就将远儿放在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待她看不见远儿之后,或许她的心就又回到我身上了。

恰好,这时我突然想了起来,前两日我处理奏折之时,有密探来报,说那金源国虽然表面上已经俯首称臣,但是,私下里却仍然不服气,最近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过段时间之后,可能又会有所动作。||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需要派一个信得过之人去驻守边关,再给他们一些厉害看看,镇压住他们。因为一时之间,我尚未找到适合之人,所以,这件事暂时就被搁置在这里。

现在想想,就这件事来说,远儿确实是个合适、可以值得信赖的人选。而且,日后他若要与我一起共主朝政的话,就必须多经历一些磨练,这次倒也算得一个合适的机会。

所以,握便急急匆匆的询问远儿,他是否愿意去驻守边关。||

不知是真的以此报效国家,还是想暂时摆脱这混乱的一切,远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这让我落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不过,因为害怕夜长梦多,我便快刀斩乱麻的定了下来,让他先随我回后宫,与后宫嫔妃们见上一面之后,就即刻赶往边关。

只是,话虽这样说,尽管他的武艺也非常高超,但是,我仍然还是忍不住的会担心他的安危,对自己的决定也感到一些隐隐的内疚,因而,我便让赵侍卫再找上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与他同行,守护他的安危。||

有了这个由头之后,我也顺势提出,明日就起驾回宫,并很自然的告诉秦蝶儿,取消之前告之她的,明日给她自己做法事的儿戏之言。

而这时,秦蝶儿,秦蝶儿则顺势想提出请辞的要求,没等她将最后那句话说出来,就已经猜出她的语意、心中惊慌不已的我,在脑子一切混乱,尚未想到应对她之策的情形下,便只能当作没听见她的话一般,故意不礼貌的打断她的话,没话找话的找四皇叔说起话来。

接下来,因为害怕秦蝶儿再次在席上提出请辞的话语,让我不知该如何应对,我便开始一直不停的说着话,不再让秦蝶儿有任何开口的机会,就这样,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宴席结束之时。||

为了避免晚上她单独找上我,同时,也为了避免她晚上去找远儿,从远儿嘴中知晓,握已经知道她真实身份的真相,而想出极端的应对之法,我便以需要讨论边关军事形势的名义,将远儿留在我的房间中,说是要秉烛夜谈上一整夜。

那一整夜,除了刚开始的那两个多时辰,我是真的在与远儿讨论边关形势,以及商讨应对金源国的计策,余下的时间我便让远儿在房内的床榻上先睡了,而我则点着灯,一整夜都在怔忡以及忐忑不安中度过。||

我之所以要这样一直阻扰着秦蝶儿,不让她将话说出来,其实是害怕,如若她执意要走,即便是我不同意,依照她的武艺与智慧,她想走,只怕没人能够拦得住她。

而没让她将话说出来之前,出于礼节性的考虑,也为了避免给自己日后带来麻烦,她至少要给我一个交代后才会离开。因而,没让她将话说出来之前,她应当都不会离开。

当然,在她离席之后,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悄悄的嘱咐了一个暗卫,在圣居阁的偏殿前看守着,以免她真的自己消失不见了。||

而第二日一早,暗卫也告之了我,秦蝶儿当真是在圣居阁的主殿外守候了一整夜,应该是想等待着我与远儿结束这场讨论。

不论她是想单独找我,还是想单独找远儿,我都对自己昨夜所做出的那个决定庆幸不已。

[VIP]NO.62送别,

回宫之时,我自然不会再傻乎乎的将自己或者远儿安排得与秦蝶儿同乘了,我径自将自己、远儿、赵德安三人安排在同一辆马车,让她自己单乘一车。

就这样,一直到回宫之前,我都没让她与我或者远儿再见上一面。

而晚上的皇家内宴,我也没有邀请她参加。我已经打定主意,在远儿赶赴边关之前,都不打算让她与我或者远儿单独碰面了。

原本,我还打算过,这次从紫云寺做完法事回来,就揭穿她的真实身份,让她重回后宫。

现在想想,似乎不可行,因为她身怀武艺,如若她不想继续待在宫中,这宫墙根本不可能拦得住她,所以,现在就只能装作对她的身世不知情,先拖住她,以后的事就只能从长记忆了。

不过,让我没料到的是,我刚带着远儿回到玄清宫,念儿就已经等候在那里,一脸焦急的模样,说是有事向我禀报。

因远儿也不是外人,我也没有让远儿回避,径自让她先说出来。

没想到,念儿倒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而这道难题的始作俑者则是林俊。

念儿说,在我离开宫中的这两日里,林俊去帮雨儿与玉雯诊脉时,出现了严重的诊断失误。

我听了念儿的详细叙述之后,也有同样的感觉。因为如果说念儿患的是陈年旧疾,林俊诊断不出,也还算情有可原。可是,玉雯的只是心情郁闷导致的食欲不振,林俊竟然也能给她诊出个上吐下泻出来,这就难怪念儿生气,并心生疑窦了。

据念儿说,经过她的测试,竟然发现林俊不会悬丝诊脉之法。所以,她便作主,先停了林俊的职,让他这几日先在御医院的住所好好休息,等待我回来判决。

在这皇宫大院内,住的基本都是女眷,作为御医,不会悬丝诊脉之法,几乎就不能给嫔妃和公主们看病。

而林俊不会悬丝诊脉之法也很正常,因为她应当就是远儿的师妹杏儿,既然是女儿身,就没有必要学什么悬丝诊脉之法了。搞不好,连秦蝶儿都不会悬丝诊脉之法。之前,让她们诊治的一直都是男人,所以也一直没能发现她们不会这些。

这让我不禁非常头疼起来,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她们二人都是御医院的主位者,可是,她们如若连最基本的悬丝诊脉法都不会,肯定是难以服众的。

而一旁的远儿听见念儿这话之后,则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担忧这件事刚好就又提供给秦蝶儿一个光明正大请辞的籍口,因而,我必须要阻止这件事的影响继续扩大化。

于是,我尽量轻描淡写的告之念儿,这件事我会来妥善处理,然后,就将远儿介绍给念儿,并告之远儿现在的身份,并让她今天晚上准备一场宴席,我要将远儿介绍给其他的嫔妃以及皇子、公主们。

因着远儿的穿着太普通,以至于念儿现在才发现了远儿的存在,不禁诧异万分,同时,她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太过急切,有些失态,脸都微微有些红了。

不过,念儿跟随我的时日比较久了,多少也知道一些关于我与母妃的往事,因而,她也大致猜出了远儿与我之间的真实身份,只是聪明的没有说出来。

因此,她倒是真心的替我高兴了一番。

只是,在她出去筹办宴席之前,却突然询问我,姨娘尚住在彩凤宫带跃文,晚上是否也要请姨娘一起赴宴。

我差点都快忘记这件事了,姨娘这些时日待在宫中一定很难受吧,若是我今晚不邀请她,只怕她会变得更难受。

更何况,姨娘是母妃生前的好姐妹,远儿也应当见见她,于是,沉默了片刻后,我轻轻的开口道:“请吧。”

因为远儿明日就要前往边关,此事也非同小可,所以,我便强压下方才念儿所来禀报的那两件烦心事,从书房中拿出边关的地势、地形图,边关驻守官兵的人员构成以及让密谈所探得的有关金源国的一些详细情况,一一与远儿解说起来。

直到赵侍卫进来告之我,念儿已经派人过来,请我与远儿去参宴时,我才停了下来,让赵德安服侍我去换衣服。

最近风云变幻太多,加上处在后宫之中,没有多少人的手是绝对干净的,因而,宴席之上,嫔妃们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她们除了向我与远儿敬敬酒之外,别的是能不开口就尽量少开口,这让宴席的气氛明显不如以前热络。

而平日一当参宴就必会与我同桌的姨娘,不知是恨我无情,还是怎么了,今日谢绝了念儿的安排,自己带着跃文,郁郁寡欢的坐在一个角落里。

原本一向比较活跃的跃文,现在也如那霜打的茄子一般,闷闷的坐着,一声不吭,眼神也微微有些呆滞,这让我不禁想起当年母妃被打入冷宫后的我,跃文现在的心情应当如我一样糟糕吧。念及到此,一股怜惜之意不禁涌上了我的心头。

看着这宴席上的一切,我也不禁有些感慨万千,这次宴席距离我上次班师凯旋归来的庆功宴不过也才几日的时间,后宫却已经风云变幻了一般,主事者都已经换人了。

因着心中有些苦闷,同时又为秦蝶儿以及香儿之事苦恼,我对嫔妃们敬上来的贺酒都是来者不拒,不久之后,便喝个酩酊大醉,后来自然就被赵德安与赵侍卫搀扶着去玄清宫睡觉去了。

我班师回朝之后,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我所受的打击也太大,所以,我一直尚未恢复自己上早朝的习惯,而是仍然由南阳王和汉阳王两位皇叔在代替我上,因而,第二日我不需起早,卯时去上朝,倒是好眠上了一场。

不过,因为远儿巳时就要出发,赶赴边关,所以,辰时过去后不久,赵德安便将我喊起了身。

虽然远儿的出行是我安排的,可是,到了他真要离开之时,我却又变得有些恋恋不舍。

而且,我突然又担忧,假如远儿果真有个好歹的话,自己将要以何颜向四皇叔以及九泉之下的母妃交待。

因而,我将远儿及那几个随行侍卫送到宫门外之后,还如个妇人一般,婆婆妈妈、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半天,让他哪怕是将边关弄丢了,也要将自己的生命安危放在第一位。

直到远儿快被弄得快有些哭笑不得了,我才放他们离开了,之后,我又目送着他们,直至看不见任何身影,才忧虑重重的返回了宫墙内。

回到御书房之后,我开始思索起关于怎样处理秦蝶儿与杏儿之事来,思索了半天之后,我终于想出了一个妙招,那就是将林俊封为正七品的御医院吏目,负责御医院的药材采购,林桀则封为我的专属御医,官拜正六品。而御医院原本的院使与院判官复原职。

这样一来,无论他们是否会悬丝诊脉之法都无所谓了。

而且,成了我的专属御医之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秦蝶儿紧随我身后了。

想到这里后,我兴致冲冲的让赵德安帮我拟旨,然后去御医院宣读。

而就在赵德安拟旨之时,由将林桀封为我的专属御医这件事,我得到一个灵感,既然我可以让她成为我的专属御医,那我也可以以专属御医之名,让她住入玄清宫。

于是,在赵德安临走之前,我又吩咐他,让他告之林桀一下,从明日起,让林桀搬入玄清宫居住,这样方便他随时为我诊病。

赵德安有些愕然,因为让一个御医住在玄清宫中,是连前朝都从未有过的事。

不过,我的话他也不敢质疑什么,只能依照我的嘱咐去做。

接下来的一整天,一想到从明日起,秦蝶儿就要与我朝夕相处了,我的心情变一扫昨日的抑郁,变得出奇的好。

而在晚上赵德安开始询问我,要将哪间厢房分给林桀居住,以便他来让人收拾。

其实,那时我心里最想让她住的自然是我的寝宫,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于是,我指了一下离我寝宫最近,现在由赵德安居住的那间过道房,说道:“要不你将你的房间稍微挪一下吧,让林桀住在这里,最近朕的身子不太舒适,朕有时到了半夜,也需要喊林桀帮朕看看。嗯,至于你,朕没召人侍寝时,你就谁朕寝宫中的那张矮塌上吧。”

因着我最近的身子出现过好几次问题,赵德安便信以为真,连忙应允了,并喊来小林子他们,一起帮助收拾起来。

NO.63捉弄

第二日清晨,辰时刚过,我便早早的爬起身,翘首以待起来。

可是,左等右等之后,没将秦蝶儿等来,反倒等来了南阳王与汉阳王两位皇叔,他们是特意来向我禀报最近朝中政事的事态进展情况。

无奈之下,我只得先随他们去了御书房,不过,临走之前,握嘱咐赵德安派个人去将御医院,将秦蝶儿喊过来,并让她来了之后,直接去御书房找我,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早点见到她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磨蹭了好久,等到两位皇叔都已经与我商议完政事,离开半个时辰了,她才与赵德安一起慢腾腾的走进了书房。

虽然见到她之后,我心情非常激动,心中也非常开心,但是,握仍然还是做出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努力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为了表现出自己对她的不在意,待她与赵德安进来之后,都已经等候上了好一会,我才作出一副刚发现他们的模样,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而因为我想与她单独相处,便找了个理由,以自己不喜御书房中人多为名,将赵德安与女官忘忧遣了出去,由秦蝶儿暂时来充当一下女官的角色。

当御书房中只剩下我与她两人之时,我不禁在心中重重的舒了口气,心头蓦的涌上了一种幸福感,整个人都变得异常的放松起来。

不过,她倒是显得比较紧张,垂头丧气的站立在那里,看着赵德安与忘忧离去的背影,露出一脸非常羡慕的表情。||

握看得出来,自从我那夜说她身上的香味与秦蝶儿身上的香味一样之后,可是是因为做贼心虚,她看见我之后,就总有一些闪躲的味道。

我估计我让赵德安通知她搬来玄清宫居住,必定也是她所不了乐意的,所以她才会磨蹭上这半天才过来。

方才,在我说出不喜欢御书房中有太多人时,我的眼角瞥见她一脸的眉飞色舞,若不是我开口喊住她,只怕她早已抬起两条腿,跑出去了。

为了与她之间的距离再靠近一点,我故意询问她,会不会磨墨,其实是在暗示她过来给我磨墨。||

当然,替我磨墨也是女官必须要做的事情之一,只是,我猜想得到,如果我不提醒她一下,只怕她是很难想起来的。而且,估计就算想起来了,也故作不知,因为她躲我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往我身边凑呢。

待她真的开始延起墨来之后,为了和她多说上几句话,我又开始故意挑剔起来,不是嫌她磨太慢了,就是嫌她磨太快了。奇怪的是,她竟然出奇的温顺起来,还真努力的改进起自己的磨墨进度来。

直到后来,实在无法挑剔之后,我也无话可说了,才闭了嘴,开始认认真真的处理起奏折来。

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那阵阵清香之味;让我感到格外的安心,处理奏折的速度与效率都变得出奇的高起来。

直到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有些口渴,便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准备来喝水,可是,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正当我转头准备让秦蝶儿给我添置茶水时,却发现她正在盯着我,痴痴的看着,这让我不禁变得有些心花怒放起来,也觉得格外的受用,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为了避免她害羞,不敢再看握,我没有点破她,只是装作没在意一般,让她给我添上茶水,然后又心情喜悦的埋首到奏折之中。就这样在她的陪伴下,到了午时左右,我身边那一两尺高的奏折已经被我批阅完了将近一半。||

因着腹中有些饥饿,我便停下了笔,吩咐秦蝶儿去传膳。

往日都是赵德安来张罗这事,而今日因我想与秦蝶儿一起单独用膳,便没让人去喊赵德安过来了。||

正在这时,秦蝶儿突然跑过来问我从简还是全部。

因我不喜铺张浪费,所以我每餐一般不会让御膳房按照规定给我上齐九九八十一道菜,而是根据自己的食欲,让赵德安去吩咐御膳房上一部分菜,一半不会超过二十道。

因而,我每次用膳时,传膳的小太监总会习惯性的问上一句。

我本来打算依照以往的习惯,说从简之时,却发现她不清楚握用膳的规矩,而显得有些迷糊、呆愣的模样,让我一时之间,起了逗弄她之心,于是,我故意说出“全部”两个字来。

就这样,不一会之后,御膳房的太监们就将九九八十一道菜全部上了上来,因我平日从未在秦蝶儿面前这样奢侈的用过膳,所以,她很快就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起来。

我心里不禁乐了起来,不过,却一直没有吭声,好整无暇的看着她,等待她来给我布菜。

可是,让我感觉到丧气的是,从未服侍过人的她,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和自觉性,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好像不知道我为何这样注视着她一般。

最后,我只好开口提醒她给我布菜,并教导她,应当怎么做。

接下来,到了让她试菜,可以捉弄她的时候,我又变得像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一般,兴致勃勃的将所有的菜都让她试吃了一遍。

初时的她,没有察觉到我的意图,也没有过试吃的经验,刚开始吃的那些菜,分量都比较多,到了后来,可能是肚子已经有了几分饱时,开始聪明了一些,逐渐将试吃的分量减得越来越少。||

可是,尽管如此,也并不能阻止她的肚子变得越来越撑,此刻那些美味的膳食在她的口中估计已经变得与毒药一样了。||

看着她那苦哈哈的模样,我心中的歉意更甚了,特别是她将辛辛苦苦试吃过的菜,摆到我的面前,我只吃了两口之后,便说饱了,她那脸色陡变,一脸愕然的模样,更是让我忍不住的想笑出声来。||

为了不让自己破功,我推开碗筷,站了起来,没有再看她,自己往御书房走去。

我想象得出,我身后的她,亦是一副怎样的咬牙切齿的模样,而背对着她的我,此刻脸上也早已笑开了花。||

NO.64弄巧成拙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开始加快速度的批复起奏折来,我想早点批复完之后,能够专心致志的来陪陪秦蝶儿,并与她多说上几句话。

不过,就这样安静的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秦蝶儿突然告诉我,她想出去一下。

因为她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我便有些奇怪的回过头,看了看她,却发现她脸色苍白,脸上的表情也显得非常痛苦,额上冒着冷汗,这让我的心一下就纠结起来,变得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她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突然变成这幅模样。

我一边抓住她的手,紧张的询问她怎么了,一边又着急朝外喊着人,让门口的小太监找个御医过来。||

这时,她却出声阻止了我,告诉我不用了,她只是想如厕而已。

她的话让愣了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握终于想到,她可能只是午膳时吃得太多,撑住了。||

至此,我也完全冷静了下来,只是,看着秦蝶儿的那副狼狈模样,我心中又不禁有些想笑。||

不过,因为心中还是害怕她自己如厕时会出什么事,在她出去之后,我便吩咐门外的小太监,让他帮我记着时间,若是秦蝶儿一刻钟之后还不回来,就赶紧进来告之我,我着人去寻她。||

吩咐完小太监之后,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背上,那因为方才太过紧张而流出来的冷汗,却又不由自主的沉思了起来,她的一个小小举动就能让我紧张成这样,若是她离开了我,我肯定都无法想象自己会再次变成什么样。

可是,我们现在继续这样捉迷藏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早已存了求去之心,这两日也一直在伺机向我提出离去的请辞。

难得今日未提,只怕不是相通了,而是因着我昨日的那道圣旨,将她与杏儿贬了职,为了不让我以为她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她觉得现在不是提出请辞的好时机,才强自压了下来。

但是,即便是这样,她肯定也不会安安心心的待下来,等到她觉得时机合适之时,肯定还是会再次提出来的。||

这种随时会失去她的感觉让我心中极度的缺少安全感,我应当用个什么办法,才能让她自己不愿意离开我呢?我揉着额头,心中开始苦苦的思索起来。

正在这时,我的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刘彩儿带着她的侍女,正站在御书房内向我行礼,这让我不禁皱起眉头,看样这门口的小太监就是该换换人了,他也实在太胆大妄为了,御书房是何等重要之地,他竟然不通传,也不经过我同意,就径自将人给放进来了。

因为心中不豫,我并没有立刻喊刘彩儿起身,而是不冷不热的询问她有什么事。

其实,我看见那个侍女手中所提的那个大食盒,就大致猜出了她的来意,应当是我自班师回朝之后,一直未去找她,让她感到受了冷落,便借着给我送膳食之名,特意寻我来了。

为了不让她日后养成这种让握厌烦的习惯,我脸色沉了沉,就准备来拒绝掉她,并言辞正色的训斥她一番,让她日后不敢再犯。||

正在这时,握突然看见了秦蝶儿正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这让我心中突然有了个注意,或许我可以利用刘彩儿来刺激出秦蝶儿的嫉妒心,让她开始正视起自己对我的情感,进而不愿意离开我呢。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可能性会有多大,不过,对于现在也正无计可施的我来说,不管希望有多大,都总得试一试。

这样一想之后,我收起原本非常不悦的面色,换作一副柔情万种的模样,从龙椅上站起身,弯身亲手扶起了刘彩儿,作出一副非常感动,非常心疼刘彩儿的模样。

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看见秦蝶儿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了,还作出了一副转身要走的样子。||

看见这方法果然奏效,我心中一喜,而我的这场戏主要就是演给秦蝶儿看的,她若是走了,我的这场戏也就没有什么演的必要了。

于是,在她离开之前,我先开口喊住了她,并让她去给刘彩儿泡杯茶水。

因着她现在的身份是林御医,我的话她自然没有理由不遵,因而,她给刘彩儿行了个礼后,就照做去了。

为了达到更震撼的效果,我一边与刘彩儿打情骂俏,一边将刘彩儿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而刘彩儿见我如此待她,心中也非常欢喜,连忙吩咐她的侍女将食盒拿来,让我自己看看喜欢食用什么。

因着我腹中并不饥饿,加上本来也只是作戏而已,于是,握随手指了一下食盒中的银耳红枣莲子羹。||

接着,刘彩儿端着银耳莲子羹,用勺子往我嘴中喂食过来,我也配合的张嘴咽了下去。

随后,我的眼角瞥到秦蝶儿已经泡好茶,正准备端来给刘彩儿饮用,便连忙从刘彩儿手中接过勺子,舀上一勺莲子羹,并在唇边吹上了几口,往刘彩儿唇边送去。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砰”的一声,这让我心中又是一动,觉得总算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了,于是,我的手也停顿了下来。||

只是,为了避免自己喜形于色的脸被秦蝶儿看见,我没有转首看向她。

倒是刘彩儿的目光被茶杯的碎裂声吸引了过去,随后,刘彩儿突然出声道:“林御医,水都溅到你脚上了,你的脚有没有被烫伤啊?”

这让我心中一惊,顺着刘彩儿的目光看了过去,果然,秦蝶儿穿着的靴子表面已经全湿了,而秦蝶儿方才泡茶用的水全是滚烫的。

这些滚烫水都倒在脚上,会产生什么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秦蝶儿却似是失去知觉一边,竟然还淡淡的笑着说自己不妨事,并打算再去给刘彩儿重新沏上一杯茶。||

我一听急了,顾不得再作戏,连忙叫起刘彩儿,自己还有事要处理,将舍不得离开的刘彩儿给打发走了。||

我本想让小太监去喊御医过来的,可是,因为秦蝶儿的伤在脚上,要处理烫伤之处,就必须得脱下靴子,除去袜子。

女儿家的莲足一般是不能给除夫君之外的其他人看的,而且御医看了之后,十之八九可以看出她是女儿身,这恰恰是我现在不敢揭穿的事。

一时之间,我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

而秦蝶儿自己仿佛也散失了疼痛感一般,竟然还走过来,继续默默的替我磨墨。

此时的我,眼前虽然盯着奏折,可是,脑海中怎么可能还看得进去一个字呢?

我想让她自己提出,脚上疼痛,先回去处理一下自己的烫伤处,可是,她却偏偏又犯上了倔强的性子,硬是一个字不吭。这让我不禁又心疼,又着急,整个人都变得坐立不安起来,眼神总是忍不住就溜到她的脚上。||

终于,我忍不住了,放下奏折,先开口询问她,问她是找御医来处理,还是让外面的小太监将她的医药箱要过来,让她自己来处理。

谁知,她竟然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下,语气生硬的对我说,她的伤不劳握费心,让我自己安心处理我的奏折就好了。||

我被她抢白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气结之下,我也只能无趣的继续看起摆放自己面前的奏折来。||

可是,忧心着她脚上烫伤之处的我,是不可能真的看得进去奏折的。

一怒之下,握扔下毛笔,没好气的对她说,自己不看奏折,想出去走走,让她不必跟着了。||

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她能够早点回去处理她的伤口。

走粗御书房的门之后,我不禁开始叹气,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得是弄巧成拙。

我本想气气她,激发激发她的嫉妒心的,哪知道,到后来,她倒像个没事人一般,反倒是我自己被弄得又心疼又急的。

NO.65心碎

因为心中担心这秦蝶儿,在院子外面漫无目的的转悠了一会,估摸着她应当已经离开御书房了,我才又折了回去。

待我回到御书房一看,秦蝶儿果然已经离开了,这让我心中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

不过,方才发生了那一幕却又让我开始沉思起来,我刚刚只是用刘彩儿来试探秦蝶儿,虽然她反映得也比较激烈,可以看得出来,她对我应该有些情意,但是,即便是这样,还是不可否认后宫中嫔妃众多的这个事实。

就算我最近因为她之事没有宠幸其他嫔妃,可是,为了后宫以及朝堂的稳定,我不可能永远都布宠幸那些嫔妃们。||

现在,我仅仅是搂抱一下刘彩儿,并给刘彩儿喂食一下银耳莲子羹,秦蝶儿的反应就这样大,那我将她住宿的地方安排在我的寝宫之内,无疑是个很不明智的行为。

那样之后,每当我不宿在寝宫,她就能猜出我是去哪个妃子的宫中了,产生的反应必定就更大。||

她光是与远儿默默对视一下我都觉得受不了,将己心度人心,看见我经常宠幸其他嫔妃,她必定更受不了。如此一来,她必定就更不愿将心放在我身上,只会离握越来越远。

左思右想了一番之后,我决定还是让她住到宫外去,每天白天进攻来陪伴我,晚上出宫去住,这样便能远离宫中的是非,我晚上的行为她也就无从知晓。

而且,让她晚上出宫后,也就等同于给了她一定的行动自由,这样反倒还能够稳住她一段时间,她就不会再那么急着出宫了。

而我也不打算再使用什么歪门邪道之法了,干脆好好的待她,通过平日一点一滴的行为来慢慢打动她的芳心,反正远儿现在也不在她身边,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这件任重而道远之事。||

想到这里,我便走到门边,让小太监去内务府将赵德安给喊过来。

自从将黄得仁赐死之后,内务府一时无生,内务府总管又是宫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为了避免用人不当,再出现黄得仁事件,我便让赵德安暂时先辛苦一段时间,在没找到合适人选之前,将内务府总管之职先给兼任了下来。

这样一来,赵德安在玄清宫的时间便少了一些。||

赵德安进来之后,我便吩咐他,尽快去宫外看看,我班师回朝那日,嘱咐他让人修建的、赏赐给林俊与林桀的宅子,修建得怎么样了,让他再过去督促一下,让外面加快速度,以便秦蝶儿和杏儿能够早日搬进去。||

另外,我又将今日刘彩儿未经我同意,就被守门的小太监放进御书房之事告诉了赵德安。

赵德安清楚我的脾气,我在处理政事时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他自然也明白我告之他这件事的真实意图了。||

他向我保证,待他明日从宫外回来之后,就换个机灵点的守在御书房门口,然后就匆匆的告退,去宫外按我的要求办事去了。

赵德安的办事效率我向来都很放心,便安心的坐了下来,继续将剩下来的那一点奏折给处理完了,随后便匆匆的往寝宫走去,想看看秦蝶儿的脚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只是,我到了寝宫之后,朝秦蝶儿居住的那间过道房中看了一下,却发现里面静悄悄的,不似有人,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我想着可能是方才她不想自己包扎,特意跑去御医院找杏儿包扎去了。

因着想早点看到她的现状,我有点等不及她回来了,便又坐上马车,往御医院赶去,去找秦蝶儿。||

哪知,到了御医院之后,我竟被告之,林俊今日上午出宫采购药物去了,林桀今日没去御医院。

我这才紧张起来,秦蝶儿不在玄清宫,也没来御医院找杏儿,那她究竟去了哪里呢?

难道她对我太失望,离开皇宫,离我而去了?皇宫外范围那么大,她又会易容术,我应该去哪里寻她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双腿发软,浑身冷汗涔涔。

在彻底绝望之前,我决定再回一趟玄清宫,去碰一下运气,看看宫人们有没有知晓秦蝶儿行踪的。||

幸运的是,当我回到玄清宫之后,询问了一个小太监,他竟然说秦蝶儿根本没有出宫,因为肚子不太舒适,正躺在床上睡觉。

原来是自己吓自己,虚惊一场,我心中暗自庆幸不已,随后便留下了一盏宫灯,屏退了宫人,想自己静静的看看秦蝶儿。||

只有看到她真实的存在后,才能安抚安抚我那仍有些惊魂不定的心。

我来到她的床前之后,发现她果然如宫人们所言的那样,正在熟睡着,这让我彻底的松了口气,并顺着她床前的木椅坐了下来。

这时,我突然又想起了她那双受伤的脚,便轻轻的揭开她脚边的被角,低头看了下去。

映入我眼帘的确实一双裹得如粽子一般的东西,都包成了这样,那她脚上当时的烫伤一定很严重,她当时又硬着性子与我僵持了一会,延迟了处理的时间,现在她的脚一定很疼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疼万分的轻轻抚摸了一下,嘴里也喃喃自语的询问她,为何她那般倔强,我应当拿她怎么办?这句话既是在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随后,我改坐到床沿上,痴痴的看着她,并慢慢静下心来,回想回想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一切,有种好似正在做梦的感觉。||

虽然我痛彻心扉过,绝望过,生不如死过,但是,我现在最感激的便是,她能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轻轻的触碰触碰她,让我感觉到她的真实存在。

可惜,处在睡梦中的她也是这般的倔强,我手尚未触碰到她时,她便翻了个身,让我的手顿时就落空了。||

我无奈的轻笑一声,打算将手转到她现在面庞的所在处时,却突然听见她梦呓道:“大师兄。。。。。。不要走。。。。。。不要丢下蝶儿。。。。。。”

我知道她嘴中的大师兄便是远儿,没想到,虽然远儿走了,但是,便是在梦境之中秦蝶儿都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顿时,我的手僵在那里,一般锐利、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在我全身蔓延开来,在这种疼痛感的作用下,我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搐起来。

正在这时,我突然又看见她放置在被子上方的手中,握着一个墨绿色的笛子,这个笛子我以前也曾在秦蝶儿的行礼上面瞧见过,不过,却一直没有太在意。

突然,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似乎也有关有一段墨绿笛子的记忆,那是以前母妃最喜欢用的笛子,有一日我拿着那墨绿笛子吹奏曲子,哄远儿睡觉时,随手放在远儿的摇篮之中。后来,贱人将远儿掠走时,连带着这支笛子一起掠走了,莫非莫非。。。。。。

从她手中将笛子抽了出来,在灯光下细细的看了起来,终于在笛子的尾端看见“兄梅风增梅灵”几个楷体小字,梅风是舅舅,也就是香儿父亲的名字,而梅灵是母妃的名字。这支笛子原本是母妃入宫前,舅舅赠与她的。||

原来,这支笛子竟然是远儿送给秦蝶儿的,远儿说过,他脑海之中又母妃吹奏这支墨绿笛子的记忆,既然他知道这笛子是母妃的物品,却仍然将它转送她人,只怕这笛子在他心中,已经如同定情信物一般无异了吧?||

原来,他早已将秦蝶儿定了下来。

而秦蝶儿一直将笛子悬挂在蚊帐上的寓意,不就是表示她也一直在思念着远儿吗?

看来,他们一直就是郎有情,妾有意,我只不过是个第三者插足罢了,估计,远儿与秦蝶儿都非常痛恨我这个强势的第三者吧。||

我也未想过,母妃的笛子竟然以这种形式出现在秦蝶儿的手中,这是不是寓意,母妃也早已属意将秦蝶儿指配给远儿,而非我呢?

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是应该君子不夺人所好,潇洒一点的将她还给远儿呢?

可是,我的心似乎很排斥这个想法,一想到将蝶儿拱手让人,哪怕所让的是亲密如远儿之人,一股挖心般的疼痛和窒息感便从我的体内传了出来,让我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子,也无法呼吸。||

NO.66自作自受

片刻之后,待心中的疼痛稍微平缓了一点,呼吸也稍微顺畅了一些,我将笛子轻轻的放在泰蝶儿床前的那张木桌上,跺跺跄跄的走了出去。

因着心中依然难受,我让门外今夜负责职守得赵卫士帮我去御膳房拿一坛酒,送去御书房,随后,我自己坐在御书房中,借酒消愁起来。||

只可惜,借酒消愁愁更愁,那一大坛子的酒就这样被我稀里糊涂的饮了下去,我拍的人似乎已经酩酊大醉了,可是,我的心却依旧清醒着,并止不住的疼痛着。

酒喝到末了之时,我开始在御书房内呕心沥血的呕吐起来,吓坏了门外守门的小太监。

小太监本来打算去帮我找泰蝶儿来给我看看,虽然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我还是伸手制止了小太监。||

此刻,我不想见她,我好不容易才用酒精稍微麻痹了一下自己的心,见到她后,只会让我心中的痛意复苏,并且更甚。||

后来,在小太监的帮助和清理下,我在御书房后面的软塌上沉睡起来,一直到赵德安从宫外办完事,进入御书房之后,我才醒了过来。

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的赵德安,看见我的这幅狼狈模样之后,不禁吓得愣住了。

他不明白,为何不过才不到一日时间未见而已,我怎么就将自己折腾成了这模样。

本来,他看见这几日我好不容易从泰蝶儿的丧讯以及前几日所发生的那一连串事故中真做了起来,心中还正在暗自高兴呢.||

我听见他偷偷的去询问了那守门的小太监,这一日多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太监自然也不太清楚是为什么,只是我昨夜一夜未回寝宫,在御书房中喝了一坛子酒,后来有呕吐了一地,并睡到了现在。

这个答案让赵德安更加着慌起来,他开始小心翼翼的询问我,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该如何对赵德安解释起,于是静静的摇了摇头,继续躺在软塌上发着呆,我想为昨夜之事找出解决方案,可是,我又不敢继续将所有的事情都回想一遍,那样心又会变得疼痛异常。||

就这样,我睁着眼睛,继续躺在软塌上,一直躺到日头渐渐西下之后,才爬起身来。

因为腹中空空的,我便勉强吃了几口赵德安拿过来的膳食,随后,我拿起桌上的一本奏折,打算硬撑着自己批复一下。||

可是,让我感觉沮丧的是,我却硬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而且,尽管心很疼,也暗自骂自己没用,我却还是想回寝宫,想回到能感受到泰蝶儿的气息的地方去。

于是,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向寝宫走去。||

在快经过道房时,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之时,赵德安突然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问我今晚是否要去那个妃子的宫中歇息,还是要招哪位妃子过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知道这应当是赵德安一直没找到我今天一整天这般颓废的原因,便自动将它归结到我是因思念“已经死去”的泰蝶儿所致,所以,便想让我召个妃子待寝,沉浸在温柔乡中,而暂时淡忘一下泰蝶儿。||

赵德安的话,让我心中突然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我想气气泰蝶儿,也想故意向她显示,自己没有她,也能过得很开心,以弥补弥补自己那受到很大伤害的自尊心。

于是,我决定听从赵德安的提示,召个妃子来玄清宫待寝,而且,我还特意挑选了一个在床上反应非常热情的妃子—杨晴儿,这样到时就不愁隔壁的泰蝶儿听不清楚。

赵德安见我终于应许了,以为我相通了一些,也满心欢喜的去玲花宫将杨晴儿带了过来。

随后,我便遣退了赵德安,故意让他去隔壁等着,其实也就是想到时从他嘴中问出泰蝶儿的反应,虽然我自己知道,这样很幼稚。||

接着,我便一边听杨晴儿向我问安,一边竖耳听着隔壁的反应。

很快,我就听见赵德安询问泰蝶儿,问她躺得好好的,为何突然又爬起身了,并嘱咐她,不用回避,见过了,习惯了,就无所谓了。

这正合我意,于是,我便开始大声的与杨晴儿打情骂俏起来。

不过,因为我现在心情正难受,加上泰蝶儿又正躺在隔壁,我自然是不会真有什么要与杨晴儿欢爱的冲动了。||

只是,为了将效果演示得更逼真一些,我搂过杨晴儿,借着给他揉揉腰的机会,在腰身的两侧轻柔的捞起样样来。

果然,这番之后,杨晴儿开始带些放荡的呻吟起来,我知道,他这般做,一是因为确实有些痒痒,而是因为她想引诱我。

如此一来,这种声音传到隔壁去,带给人的感觉也就可想而知了。

就在我正感到满意之时,突然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很大的声响,紧接着。便听见了赵德安急呼喊声:“林御医……….林御医…………你怎了啦?”||

这让我心中一惊,连忙推开杨晴儿,来到隔壁的过道房,想看看泰蝶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谁知。这却看到让我魂飞魄散的一幕,之见过道房中,赵德安拉着泰蝶儿的衣袖,焦急的呼喊着她,而泰蝶儿的头部还正在“日日”的往外流着血,他的眼睛则已经闭上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的呼吸差点都要停止了,我一边用衣袖使劲的掩住泰蝶儿额头的血,一边用残存的理智吩咐赵德安说“快,快去御医院找个御医过来!”

赵德安这才反应过来,火急火燎的往御医院赶去。

而眼睁睁看着泰蝶儿的血往外越流越多,除了更用力的按住流血出之外,就无能为力的我,不禁陷入了一片慌乱与害怕之中。

我甚至都不清楚,只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泰蝶儿怎么会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刚才的那很大声响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祈祷泰蝶儿不要有任何事,也就在这一瞬间,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哪怕泰蝶儿随着远儿,离开这皇宫,离得远远的,也比她出什么事情强,因为只要她尚还活在这世上,我的心中就还能残存一份希望也盼望。

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之中,赵德安还没赶过来,御医到时先来了,他便是林役,也就是杏儿。

杏儿的到来也正合我意,这样可以避免其他御医在给泰蝶儿诊脉时,发现她是女儿身。

从杏儿凌乱的服饰上看,她心中肯定也非常慌乱,应当是一听见赵德安说之后,立刻着慌着忙的跑了过来,并将赵德安甩在了她身后。

进来之后,她顾不得向我行礼,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只是平稳了一下自己稍微有些凌乱的呼吸,随后便径自打开医药箱,拿出一些止血之药,敷在泰蝶儿的头部,接着又赶紧用纱布将泰蝶儿的头部包扎起来。||

终于,片刻之后,泰蝶儿头上的血止住了,杏儿与我同事略微松了口气。

刚好,这时赵德安也赶了过来,并走了进来。

因着泰蝶儿,还尚未苏醒过来,这让我不禁仍然有些不放心的询问杏儿:“为何她还一直闭着眼睛啊?”

杏儿这才反应了过来,并赶紧向我补上了一礼后,回答道:“过来之前,微臣听赵公公说,林御医的头部似乎在墙壁上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他的昏迷应当就是因为头部受到剧烈的撞击所致,又因为她流血过多,元气大伤,她要苏醒过来,只怕还要多上一些时间了。”

杏儿匆匆忙忙的向我解释完这些,然后又转前向赵德安到:“林御医的头部怎么会突然撞击在墙壁上啊?”||

赵德安有些犹豫的看了我一下,随后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因为今夜皇上召了杨娘娘过来待寝,而林御医身子不太舒服,我便让他躺在床上不用回避了。因为他是皇上的专属御医,还就住在皇上的寝宫隔壁,日后碰见这种情况也还多,必须先得适应适应。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本来林御医还在床上坐得好好的,后来,后来就不知她为何突然泪流满面,还使劲的摇晃起自己的头来,看得我有些莫名其妙。正当我准备出言询问他时,他的脑袋就已经使劲的撞在墙壁上了。”

我听见赵德安的话之后,不禁呆愣了一下,我没料到泰蝶儿的反应竟然这般激烈。

“什么?”而杏儿听完赵德安的话之后,不敢置信的提高声音,然后,她转过神来,也顾不得尊卑的质问我:“皇上你为什么要这般对待我们家小姐?太过分了!你明明已经知晓我们小姐的真实身份了,要宠辛其他的妃子,竟然还将妃子带回寝宫,当着我家小姐的面来宠辛?这也太伤人了吧?难怪小姐会做出这番举动呢。”

“林使目,休得对皇上如此无礼!还不赶紧跪下向皇上请罪?”赵德安见杏儿突然生出如此大的火气,不禁有些奇怪,不过,他又担心杏儿会冲撞到我,便赶紧喝斥道。

杏儿应当是太生气了,如泰蝶儿一样的倔强起来,扭过头,不理睬赵德安。

而我听见杏儿的话后,也不禁大吃一惊,她是如何知晓,我已近知道林紧的真实身份的?

于是我顾不得理会杏儿的无礼,只是带些颤抖之音的询问道:“你,你是如何知晓朕已经知道林杰便是泰蝶儿的?”||

“这是我们家小姐告诉我的,本来,我想着,皇上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小姐的身份了,应当会善待她,与她重修于好的。谁知,谁知,你竟然这样对待她…….,小姐真可怜……..”意识到自己的口气确实比较冲之后,杏儿的答话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点,可是,说着,说着,她又激动了起来,后来,干脆坐到床沿边上,轻轻的抚着泰蝶儿的脸,抽泣起来。

这时,赵德安也终于猜出究竟发生了飞何事,虽然因不敢置信变得有些呆如木鸡,不过,等她回过神来之后,也用不赞同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叹息了一声。

番外NO.67追悔莫及

“皇上,你今日有事,奴婢还是先回宫吧……”正在我忏悔自责之时,一个娇媚的女声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杨晴儿。

我心中不禁一惊,方才一慌乱,我竟然都忘记她还在寝宫之中了。

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应当都看在眼里,那她必定也知晓林桀的真实身份就是秦蝶儿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一阵不安,在我尚未做好应对之策之前,此事若是被人在宫中传播开来,并被有心人传到朝堂,那就糟糕了。

朝中那些心怀鬼胎,却又显得义正言辞的家伙,少不得会使劲的揪住秦蝶儿的把柄不放,逼近我治她个欺君之罪。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沉了下来,盯着杨晴儿,逼问道:“杨婕妤,那方才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你定是都已瞧了个一清二楚,也知道林御医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谁了?”

杨晴儿见了我这般凝重的脸色之后,有些惊慌,也有些心知不妙,但是,却又不敢撒谎,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道:“是的,奴婢这才知晓,她很高兴,原来秦贵妃娘娘并没有殁了。”

“那爱妃最好忘了今夜之事,并不得向任何人透漏。这件事目前只有朕、赵德安、林吏目以及爱妃知晓,我们三人自是不会对外人说的,若是朕何何时听见宫内或者朝堂之上,有人讨论这件事的话,那应当就是爱妃之责了。朕对于不听话之人,处置起来,可是丝毫不会心软的。爱妃是个聪明人,想必能够理解朕的话吧!”我冷冰冰的对杨晴儿说道。

听见我的话之后,杨晴儿的脸色吓得一片苍白,随后,她一脸惊慌并带着一些委屈的跪了下来,向我保证道:“奴婢罪该万死,听了不该听的话,请皇上放心,从现在开始,奴婢便忘了它。奴婢也向皇上保证,不再告之任何人。否则,任凭皇上责罚。”

随后,我转过身,吩咐赵德安道:“送杨婕妤娘娘回宫!”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侍卫赵德安与杨晴儿的身影不见之后,我又走到正殿的门口,召来两名暗卫,吩咐他们去盯住杨晴儿,一但发现她与外界在私通信件什么的,就立刻给拦截下来,而且,要密切注意她的行踪,看她每日都见些什么人,做些什么事,并随时向我报备。

处理完这些之后,我才重新转回了过道房中,此时杏儿仍然坐在床沿上,泪眼婆娑的看着秦蝶儿。

因为感觉自己有些理亏,所以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有些心疼并带些痴痴的目光打量着昏迷在床上,脸色一片苍白的秦蝶儿。

“皇上,虽然这话不应当是奴婢对您说,可是,如若您不是非我们家小姐不可,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家小姐吧,您就当作她是真的在冷宫的那场火中殁了好了!”就在这时,杏儿却突然开口道。

“你也在责怪朕不该将她从你大师兄手中抢夺过来吗?”我心中片涩然,带着一脸的伤痛,询问杏儿道。

“从大师兄手中抢夺过来?”听见我的话后,杏儿瞪大了眼睛,有些的看着我。

“朕也是昨日看见那支笛子方才知道,原来远儿早在朕之前,就已经向蝶儿递交过定情信物。这样说来,朕倒确实是活生生的将蝶儿从他手中抢了过来,这都怪朕,这支笛子一直挂在蝶儿的幔帐之上,如若朕对她动情之前,就发现这支笛子上的秘密,或许不会有现在之事的发生了。”我有些喃喃自语的说道,说着,说着,我眼中有了些的湿润之意。

“定情信物?你是说那支墨绿的笛子吗?这是小姐与我下山之时,大师兄送与小姐做纪念的啊,没听说过什么定情信物啊。”杏儿有些疑惑的说道。

“那是母妃生前最喜爱的笛子,远儿脑海中存有一些残余的记忆,他应当知道那是母妃的东西,那他竟然还将它送与蝶儿,在他心中,这就应当是有当作定情信物之意了。”因为杏儿与蝶儿应当都知晓远儿的真实身份,我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真实性开门见山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唉,那大师兄当初为何不早说呢?若是早点说了,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小姐就不用经受如此多的波折,受这么多的苦了。”杏儿若有所思的感叹道,然后又转向我道:“可是,即便如此,那她只能证明是大师兄对小姐有情而已,也没有抢夺之说啊?难道皇上认为小姐对大师兄也有情意,大师兄与小姐二人是两情相悦?”

我凄楚的笑了笑道:“朕也不想这样认为,如果可以的话,朕宁愿它就是个子虚乌有之事,可是,她却连睡梦中都喊着远儿的名字…………”

“所以,皇上今夜便找来杨婕妤娘娘,想气气小姐?”杏儿说完,状似很无奈的拍了拍额头,叹息道:“我以为你们经历过这么多的波折,应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哪知道仍然还在这里兜圈圈了。小姐在睡梦中喊大师兄,那可能只是因为大师兄去了边关,小姐有些想念他而己,毕竟我们与大师兄一起待了那么多年,感情自然是非常深厚。”

听了杏儿的话,我不禁稍微呆愣了下,确实,蝶儿的梦话之中,除了让远儿不要丢下她之外,好像也没说什么其它的。

随后,杏儿吁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小姐真正喜爱的人是皇上您啊。否则,小姐是个理智的人,当初就不会因为皇上所说的那番绝情话而斩发断情,就不会……,不会在得知皇上中毒之后,担忧不己,并赴边关,为皇上祛毒。而且,皇上中毒那段时间,因为皇上的牙羊紧闭的,皇上服下去的所有药,都是小姐冒着舌尖受伤的危险,一次次用舌尖顶开皇上的牙关,一口口的给皇上喂进去的,皇上在听闻到小姐的丧讯,昏迷过去之后,小姐也是用同样的方式给皇上喂药的。而且,皇上也应当见过小姐的身手,如若她真想离开皇上,这小小宫墙根本阻拦不住她。之前,我们不敢离开,是因为害怕秦相爷和太后娘娘会拿夫人、舅老爷他们做文章,可是,现在夫人,夫人已经不在了,林家也离的离,散的散,小姐根本也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小姐却一直未离去,皇上难道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虽然小姐诈死欺骗皇上,犯了欺君之罪,可是,在那种情况下,若不想办法逃脱,那不就只有等死了吗?后来,小姐在为皇上祛毒之后,还以御医的身份进了皇宫,其实应当不是拒绝不了皇上的要求,而只是想再与皇上多待上一段时间而已。本来,奴婢不赞成小姐意气用事,都已经逃离皇宫了,又跑回来。可是,在见着皇上听闻小姐的死讯后的反应,也不禁被皇上对小姐的那份情意所动。

这次,听小姐说皇上已经知晓小姐与真实身份了,初时,奴婢确实有些紧张,不过,后来冷静下来想了想,依照皇上对小姐的情意,应当不会伤害小姐的。既然皇上与小姐之间,郎有情,妾有意,奴婢倒抱上了一份乐观其成之心。没想,没想到小姐还是被皇上重重的伤害了……”

杏儿刚开始所说的那句话听到我心头一阵狂跳,原来,我之前所感受到她对我的情意真的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的,我心头不禁涌出一阵狂喜。

可是,听到后来,我又不禁泪流满面,追悔莫及起来,我痛恨自己反应迟钝,又不太自信,即便是感觉到蝶儿对自己的情意,也不敢确认。如若我早点感觉蝶儿对自己的情意,就不至走到今天的这般田地了。

“都是朕的不是……待她醒了之后,朕必定不会再如此待她,朕也会将以前亏欠她的,全部补偿给她!”我蹲在秦蝶儿的床前,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流满泪的脸上,带些哽咽的向杏儿保证道。

番外NO.68晴天霹雳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为了惩罚我,它并没有立刻让秦蝶儿苏醒过来,反倒让她一直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

一日一夜过去了,秦蝶儿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本老神在在,以为秦蝶儿的醒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的杏儿,也变得有些不太确定起来。

而原来只是非常悔恨、自责并心疼的我,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变得越来越惊慌,越来越害怕。

为了让秦蝶儿早点醒过来,又为了不让她暴露身份,我还特意让杏儿给她易了一下容之后,将御医院的所有御医都找来为她会诊,可是,会诊的结果除了我痛哭他们顿“饭桶,一群废物!”之外,便再无收获。

随着秦蝶儿昏迷时间的延长,我也一刻比一刻慌乱起来,我甚至都不敢离开她的床塌,她不敢闭上双眼,我害怕自己离开之后,或者再次睁开双眼之时,突然又有个人过来告诉我,说秦蝶儿已经离我而去了。我已经随不住第二次这样的结果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除了学着秦蝶儿之前对我那般,每日将杏儿敖出来的药汁哺入秦蝶儿嘴中,别的我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到了第二日的时候,她倒不是继续一动不动了,好嘴中开始时不时的发出几句呓语。

到底,这也算得是一个进步,我、杏儿、赵德安三人都惊喜了一番。

接下来,我开始认真的倾听起来,想听听也究竟在说些什么,却发现她不是在说“不要”,就是说她自己很疼。

说着这些话的同时,她的表情非常痛苦,手也在不停的胡乱挥舞着。

看着这样子的她,我心如刀绞,也悔恨得心中都快要滴出血来了。

我握住她的手,拼命的呼喊着她,想让她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地方疼,想看看自己能不能为她做些什么,以减轻她的痛,却怎么也唤不醒她。

而看着我这几日以来,不吃不喝不睡的模样,越德安心中很紧张,也很担忧,开始不停的劝说起我来。

我知道他也是一片好意,可是,看着秦蝶儿现在的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吃下任何东西呢?而因为害怕自己再次睁开眼后,又找不到她,我的眼睛自然是不敢闭上的。

不过,因为在战场上所中的毒对我的影响尚未完全祛除掉,后来又因为秦蝶儿诈死之事伤透了心,加上这次再没吃没喝没睡这么久,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整个都有些快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为了不让自己在秦蝶儿醒来之前倒下,我最终选择听从赵德安的建议,将他端来的粥吃上几口。

可是,不知是因为我腹中太空,还是因为我身子太虚,我刚吃下几口之后,竟然就涌上了一阵恶心感,接着就使劲的呕吐起来,呕吐到后来,吐出来的都是一口口苦水。

这吓坏了赵德安,他赶紧让小杯子找来了杏儿,为我把了把脉,又给了我一粒补充体力的丸药。

丸药吃下去之后,我倒真的感觉体力好了不少,随后,我便开始接过杏儿手中端着的碗,开始给秦蝶儿哺起药来。

只是,今天的秦蝶儿似乎有些不乖,也有些不合作,她不仅将牙关咬得紧紧的,还将我的舌尖咬出了血,不过,这并没有让我退缩,我仍然坚持在她嘴中弄出了一道牙缝,将整碗药都喂她服用了下去。

接下来,我改坐到椅子上,并继续握住她的手,只只的看着她。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两日太过困顿,竟然感觉到眼皮非常沉重,努力挣扎无果之后,就沉睡了过去。

让我没料到的是,等我再次睁开双眼之后,却已经发生了一件让我感觉如同遭受晴天霹雷一般的事,秦蝶儿竟然失忆了,还非常排斥我。

本来,我醒来之后,却突然看到秦蝶儿已经睁开了双眼,心中还正欣喜若狂着,却突然发现,她看见我,竟然如同看到恶魔一般,立刻缩向床里面,露出一脸的惊慌与害怕。

她竟然用如此惊恐的眼神看向我,难道是太痛恨我了吗?这让我有些手脚冰凉的往后退了几步,心中疼得像是快要无法呼吸了一般。

然后,我强忍着痛楚,向她哀求,让她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日后一定善待她,不再猜忌她,刀子不再让她痛苦和难过。

谁知道,这丝毫没有打动她,她依然抗拒着我,并痛苦的哭喊起来。拒绝着我的靠近。

这让我既痛苦,又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杏儿突然跑倒在我面前,哭着说方才我睡着的时候,蝶儿就醒了,并跑进到御花园,却遭人打了一记闷棍,失去了记忆,所有人都不记得了。

失去了记忆?我呆滞在那里,那她也忘记我了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带着祈求与期盼的眼神看向她,满心希望自己在她心中能够是最独特的那一个,独特到她能够忘记所有的人,却不会忘记我。

事实却证明,这不过是我自己在痴心妄想罢了,她看向我的眼神是那般的陌生,那般抗拒,那般惊慌,那般恐惧……。

这样的眼神,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怕继续看下去,自己会崩溃掉,在杏儿的提醒下,我决定将这般因痛苦失望而产生的怒气发泄到行凶者身上。

而这个行凶者就是那个竟敢不听我劝告的杨晴儿,她居然心生恶念,要将秦蝶儿置于死地,幸而我派了两名暗卫跟踪杨晴儿,否则,只怕秦蝶儿早已一命呜呼了。

听完暗卫详细的描述后,一怒之下,我本欲将杨晴儿与那两名行凶的宫女一起乱棒打死,为秦蝶儿报仇,也一消我心头的怒气。

不过,赵德安阻止了我,他说如何真这样之后,只怕兴国公杨凡不会善罢甘休,这也让我稍稍清醒了一点,只是,对待这般心肠歹毒之人,若是这样轻易放过她,我心中却又不甘。

后来,与我同样痛恨着杨晴儿的杏儿出了个主意,给杨晴儿布了一个局,给她吃了一些“催情药”,让她一名死囚淫乱起来。

而故意喊来四名辅政大臣一起议政的我,得到杏儿的通报之后,便带着四位辅政大臣一起去探奸。

那样的场面羞得杨凡老脸通红,也无颜再为杨晴儿求情了。

我也没有牵连无辜,没再追究兴国公府中任何人的责任,倒是那杨凡,经受不住别人的指指点点,自己大病一场后,告老还乡去了。

处理完杨晴儿之事后,我又三番五次的尝试着接近秦蝶儿,想唤回她的记忆。

只是,让我有些不明白的是,虽然她已经丧失记忆了,却还是由衷的与杏儿要亲近一些,对我,却依然排斥,而依照之前杏儿所说,秦蝶儿真正爱的是我,她应当也对我感到非常亲切才是啊。

与此同时,杏儿也在努力的帮秦蝶儿恢复着记忆,她将秦蝶儿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向秦蝶儿描述过一遍。

然而,在我询问她收效时,她却告诉我,帮蝶儿的脑海中一共只有两个场面,一个是我赌气时告诉帮蝶儿,我从未爱过她,一直在利用她,随后她挥发断情的场面。另一个就是我

将杨晴儿召进玄清宫,故意作出要宠幸杨晴儿时的场面了。

原来,她偏偏记住了这两件事,杏儿的话让我的心如同掉入了冰窖中一般,难怪她会对我如此的排斥呢。如果她不能恢复别的记忆,只怕她会一辈子都对我如此的排斥下去。

为了改变秦蝶儿脑海中的这种观点,我开始一遍遍地向她解释起,自己当初为何那样做,并一次次的向她道歉,也向她重申着自己对她那绵绵不绝的爱意。

无奈的是,这些她都听不进去,也拒绝听,还变得更激动起来。

为了不刺激到她,每日处理完政务之后,我在一个她身后的角落里,偷偷的看着她。

而当这些仍然不能让我解除掉她的相思之意后,我便干脆选择每夜在她入睡之后,来到她床前,使劲的打量打量她,以慰我的相思之苦。

番外NO.69进展

因为心中焦急异常,明明也知道事情可能没有新的进展,我每日还是忍不住的都要询问一下杏儿,是否找到了新的能让秦蝶儿恢复记忆的方法。

自然,我能得到的肯定都是一个否定的答案。

过了几日之后,我左思右想了一番,决定召集更多的医师一起来为秦蝶儿治疗失忆症,这样能够集思广益。

不过,因着秦蝶儿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御医而已,动静若是过大,未免就显得有些大题小做,惊师动众了,也容易找来别人的异议。

后来,赵德安替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就说我在寝宫中遭受了刺杀,而睡在我寝宫中的林御医,为了救驾,替我挡去了刺客的袭击,自己反倒受了伤,并因此失去了记忆。

为此,赵德安还特意喊上赵侍卫,带着几名侍卫,在宫中布了一个似是在追赶刺客的局。

如此一来,秦蝶儿便对我有了救命之恩,也让我能够名正言顺的随时召集御医院的御医们来为她问诊。除此之外,我还让人张贴告示,寻找民间的高明医士,与此同时,我还让赵侍卫带人去宫外四处查访、打探,不断地寻找武林中的医药高手,一起来宫中想诊疗方法。

只是,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秦蝶儿的失忆症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她依然对我是那么的排斥,这让我既痛心,又变得更加心急如焚起来。

在药石无效之下,杏儿曾小心翼翼的向我请求过,让秦蝶儿搬离出玄清宫,这样,秦蝶儿见不到我,便能少受些刺激,或许反倒有利于她记忆的恢复。

可是,却被我强烈的反对掉了。因为经过几番波折之后,现在的我,回到寝宫之后,只要看不见她,心中就会产生强烈的不安,之后便会变得魂不守舍,做什么便都没有了心思。

不过,我倒是也考虑到了杏儿所说的话,我派了专人跟随在秦蝶儿左右,如果她晚上熟睡过去之后,就去御书房通知我,到那时,我才会回寝宫休息。

虽然这给我的行动带来了不便,不过,却是既不刺激到秦蝶儿,又能让我安心的可行办法。|

杏儿有点无奈,不过,见我已经做出了如此的牺牲,便也只能妥协了。

不久之后,杏儿又从医书上找到了一条有关治疗失忆的建议,那就是让周边的人,尽量的还原出失忆患者原先所处的环境,说是这样能让患者感到一种似曾相识感,能够有助恢复记忆。

因为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其它好的办法,杏儿向我奏请,要如法炮制一下。

除了让秦蝶儿离开我身边之外,其它对秦蝶儿恢复记忆有利的建议,我自然没有不允之理。当然,因为心中害怕秦蝶儿会利用自身的武艺逃离出皇宫,我特地还派了几名暗卫看守着她。

让我感到欣喜的是,通过杏儿以及暗卫们传来的消息,这般做了之后,秦蝶儿的记忆还真的恢复了一些,这让我心中重新充满了希望。

这时,杏儿再次向我奏请,要让秦蝶儿搬入她在这个宫中,居住最久的地方——静心宫中去居住一段时间。|

因为见着这种治疗方法确实有效,我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心中虽然仍旧是非常的不舍,但是,既然真的对秦蝶儿找回记忆有帮助,我还是做出了一个非常果断的决定,同意了杏儿的建议,依依不舍的让杏儿带着秦蝶儿搬入了静心宫。

只是,因着秦蝶儿现在的身份是男御医,去住后宫嫔妃曾经居住过的宫殿未免显得有些怪异,为了避免惹人闲话,便暂时赐他在此修养。|

我此话一出,自然没有人再敢在明面上议论什么了。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内,虽然大部分时间,我的政务都比较繁忙,而静心宫又离着玄清宫比较远,两地往返需要花上一些时间,但是,我每日仍然还是坚持在早朝后以及晚上就寝前抽上一些时间,前去静心宫,远远找个角落探望探望她。当然要碰到运气好的时候,我过来时,她尚未醒来,或者已经入睡,我还能靠近她的床榻边,近距离的接触她。

而若是某一天,我对她的思念比较强烈之时,我也会多抽一些时间过来。

可能是杏儿的治疗方法真的起到了一点作用,我与秦蝶儿的相处方式也有了一些微妙的改变,现在,即便是看见了我,只要我不靠近她的身边,她倒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接近歇斯底里的排斥了。

这让我对这种诊疗方法更为信服,也更加积极主动地配合起杏儿来。只是,有一天,杏儿突然来找我,说要带秦蝶儿去冷宫看看,不过,却让冷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她让我给个旨意,能让她与蝶儿进入冷宫中。|

冷宫门口的侍卫确实就是我派过去的,因为前几天我接到禀报说,香儿服用的膳食中似乎被人动了手脚,腹中疼痛不已。这让我大惊了一下,随后连忙派给御医去给她问诊去了。

我猜得出来,此事肯定与香儿掌管后宫事务之时,为人刻薄、刁钻了一些,现在被打入冷宫之后,别人故意来报复的。

虽然,我心中仍然对香儿有着很大的不满,也知道此事是有前因后果的,可是,真看着香儿被人欺凌,我心中却仍然还有说不出的难过。

为此,我特意派了侍卫,把守在冷宫前,这样既能对那些对香儿不满之人起一个震慑作用,又能让他们禁止其他人再随意出入冷宫。|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杏儿带着秦蝶儿进去之时,才会被拦了下来。

不过,杏儿的这个请求倒是让我犹豫了一段时间,因为秦蝶儿在冷宫之中毕竟有不少伤痛的记忆,而她能有这些伤痛记忆的始作俑者则是我。我怕她再想起这些记忆之后,会破坏我与她之间,好不容易才和平共处了一些的关系,她再见到我时,可能又会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杏儿明白我的顾虑后,告之我,那夜我听闻秦蝶儿的死讯之后,在冷宫之中所做出的那些疯狂动作,她与秦蝶儿追随在我身后,看的清清楚楚,秦蝶儿当时也非常感动。若是秦蝶儿先恢复了那段记忆,必定会消除之前对我的成见。

这让我有些心动起来,而且,我仔细思考了一番之后,也想通了,既然要让秦蝶儿恢复记忆,那这一部分记忆必然是不可或缺的。

于是,我让人先去将冷宫清理了一下,尤其是那片废墟,以免秦蝶儿磕碰出什么毛病来。

随后,我也借着这个由头,将香儿从冷宫中放了出来,给她封了一个正八品的才女,位分虽然不高,却也让姨娘以及跃文感激涕零了。当然,我能够做到这些的前提是,秦蝶儿并没有真的在香儿手下弄出个三长两短来。

番外NO.70万念俱灰|

接下来的日子中,杏儿与暗卫们开始轮流向我报告,说秦蝶儿的状况越来越好,记忆也恢复得越来越多。

这让我变得越来越欢喜,心情也越来越好,仿佛美好生活即将出现在眼前一般。

可是,有一日夜里,杏儿却突然惊慌失措的跑回来向我报告,说秦蝶儿傍晚时吵着要去冷宫找记忆,入了冷宫之后,却突然说自己肚子饿了,让杏儿回静心宫去拿东西给她吃,等杏儿拿着膳食返回冷宫时,却遍处都寻不见了秦蝶儿的身影了。

杏儿的话让我的心立刻如同置身于冰窖中一般,我脸色泛白的喊来赵侍卫,让他立刻带上所有侍卫,随我一起去冷宫之中搜寻。|

到冷宫门口时,我强自镇定了一下自己,让赵侍卫带人先进去,而我则用暗号喊出那两名一直隐藏在秦蝶儿身侧的暗卫,询问他们当时的情况,并问他们是否知晓秦蝶儿的行踪。

让我感到非常失望的是,他们说秦蝶儿让杏儿回静心宫去拿食物之后,就走进了废墟堆。因着暗卫们防范的重点是冷宫的宫墙,加上当时天色已黑,他们便对秦蝶儿走上废墟中的行为也没太在意。

没想到,待到杏儿回来之后,却没有发现秦蝶儿的影踪,他们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为了避免我的怪罪,当杏儿跌跌撞撞的跑去向我报备之时,他们便先慌忙的在冷宫之中搜寻起来,只是,却一无所获,秦蝶儿似是凭空在废墟堆中消失了一般。

听完暗卫们的话,我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随后,我抑制住心中的慌乱感,沉声吩咐赵侍卫,让他先派两名侍卫,飞马出宫,让看守城墙的官兵关闭城门,再留几名侍卫继续在冷宫中搜索,并再派一些侍卫在宫内搜索。而他自己则带些几名武艺高强的侍卫,从冷宫的城墙头分跃过来,喊上驻扎在皇宫外面的羽林军,让羽林军随他以及其他几名侍卫,一起在城中搜索。

吩咐完这些之后,我有种浑身需软无力的感觉,我的心中也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次秦蝶儿不会那么容易的被找到。|

果然,很快我的预感便应验了。

侍卫们和羽林军将宫墙内、宫墙外以及整个城中都翻遍了,城墙处也派了重兵把守,都搜寻不到她的身影。

虽然心中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应当是为了躲避我,而特意一步步的布局,让我放松了警惕之后,再次逃离了出去。她可能已经恢复了记忆,抑或从未散失过记忆,一切只是在做戏而已。

因为除此之外,很难再找到别的解释。

而她的武艺高强,又擅长易容术,如果她自己不愿意出来,只怕谁都很难找到她。

尽管心中有了如此的猜想,但为了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我特意派了暗卫去山东秦硕退隐的地方查访,并也派了羽林军驻守在她的师父——义国公府前,看能不能找到秦蝶儿的踪迹。

可是,秦蝶儿的踪影依然如石沉大海一般,无法找寻。

我的心也由初时的焦急、失望、煎熬,到后来的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我甚至在猜想,或许,杏儿原本所说的那些有关秦蝶儿爱我的话,只不过是杏儿在安慰我罢了,否则,秦蝶儿怎么能够狠心的消失得这么彻底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食欲、夜不能寐对我来说,早已成了家常便饭。为了让自己没有时间再想起这件事,也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永无止境的沉浸在绝望之中,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政务的处理上。|

除了每日的早朝之外,我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御书房批复奏折,任凭一番伺奉的赵德安与杏儿百般规劝,我却仍然是每日看得头晕眼花,都不肯放下。

然而,我毕竟还是个凡夫俗子,比不得神仙的身子骨,在不吃、不睡、忧伤、用脑过度的情况下,终于,有一日我昏倒在了御书房。

早已万念俱灰、失去求生意志的我,虽然后来被杏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醒了,却变得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每日都抗拒食用杏儿与赵德安端来的药物与膳食,这让杏儿、赵德安以及玄清宫的所有人都变得束手无策、一筹莫展起来。

为了避免我因不吃不喝,失去维持生命的源泉,导致生命的枯竭,杏儿与赵德安商量之后,每日都会陈我不注意之时,点中我的昏睡穴,给我喂食上几丸补充体力的丹丸。

初时,我以为自己只是因为体弱昏迷了,后来,每次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体力又充满了能量后,才明白了过来。|

只是,虽然我心中明白,但是,我却仍旧一声不吭,只是任由着他们去折腾。

再到后来,因为我这几个月的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我的求生意志薄弱,杏儿每日给我喂入得那几粒补充体力的丹丸也开始变得收效不大了,我的脉搏跳动终究是一天比一天弱了下去。

这时,杏儿、赵德安以及所有的宫人们都变得着急起来,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合计了一番之后,关闭了玄清宫的宫门,以我身子不适,需要待在宫中静养为由,拒绝了后宫所有嫔妃以及大臣们的探视,以免引起朝中以及后宫中的动荡不安。

而杏儿随后则出宫去将她的师父——义国公刘一刀找进府来,由他来给我进行诊治。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刘一刀,他是一位四十来岁开外,一脸正气、面向儒雅的男子,因着远儿与秦蝶儿的关系,我对他由衷的生出了一种亲切感。

在他向我请安时,我还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苍白着脸,朝他微笑了一下。

不过,在他端着煎好的草药向我走来之时,我仍旧是坚定地朝他摇了摇头,虽然我知道自己此举有些孩子气,也有些不负责任,可是,我能够猜得到,就算自己继续活了下去,也必定是一辈子都活在疼痛、思念之中。

与其一辈子都难受,倒不如让自己现在就解脱了。

我的这种悲观厌世的态度让刘一刀明显有些不赞同,但是,我是君,他是臣,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反抗我什么。后来,他索性也采取了与杏儿类似的办法,每日点中我的昏睡穴之后,用内功来给我疗伤,同时也找来一些新的药物,给我偷偷的服下,维持着我的生命。

当然,虽然我已经存了厌世之心,但是,脑子之中却也还非常清醒。为了避免因自己的离去给敦煌朝带来动荡不安,我特意让人去边关召回远儿,将自己的后事安排好。

待我归去之后,如若远儿愿意登基称帝,我便将皇位让予远儿。如若远儿不儿愿意登基称帝,我便让跃文继承我的皇位,让远儿辅佐跃文。

就这样,在我身体状况进一步恶化,并不时的会陷入昏迷之中后,远儿终于从边关返回来了。|

当时,当再次昏迷多日的我,睁开双眼之后,看见远儿握着我的手,满面忧愁的坐在那里发着呆,这让多日未见他的我,心中微微感到了一些喜悦。随后,我便气若游丝的唤了他一声。

可能是我这次昏迷的时间太长了,吓坏了远儿,听见我的叫唤声后,远儿不禁欣喜若狂,同时也泪流满面。

因为我自己也心知,若是依照现在的这种状况持续下去,那我归去之日也必定不久了。于是,我便趁着自己现在还清醒,就将自己召他回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谁知,远儿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的说道:“皇兄,现在除了父亲之外,你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亲人了,远儿不会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而去的。”

说完,他用手拭干了自己面颊上的泪,站起来,将杏儿与义国公喊了出去。

接下来的大半日,我都一直未见到他的踪影。|

而我没料到的是,待他再回到我床前时,却多带了一个人过来。

番外NO.71欣喜若狂

那是一位面容清秀、身着青衫,让我感到有种莫名熟悉的男子。

我猜测,他可能是远儿特意从宫外找来的医药高手之类的人物,我在心中叹了口气,觉得远儿这番动作只怕是白费心思了。

方才,我已经开始咳血了,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是也能知晓这必定是伤及内脏之后,身体才会出现的反应,母妃与母后离世之前,都曾有过这个反,之后不久便过世了。

估计再过不久,就是我的大去之日了,我在心中有些悲哀的想着。

不过,远儿回来得也正好,不然我都要让赵德安派人去寻他了,因为我需要在自己离世之前,将所有的后事都给他交代好,然后再来拟下临终前的遗旨。

只是,因为我刚刚咳血时,仿佛将五脏六腑都咳嗽出来了一般,这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因而,我打算稍作歇息一会,待身上重新聚起说话的力气后,再来向远儿交代后事。

就在我闭目养神的当口,我听见刘一刀好像在称呼那名青衫男子位“齐掌柜”,看来,他们应当相识。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刘一刀也是个医药高手,他们之间相互认识也没什么奇怪的,我自以为是的想着。

而接下来,杏儿对那名男子的称号则让我心中一惊,她竟然喊那名男子为“小姐”,这个世上能被杏儿称为“小姐”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秦蝶儿。虽然这个齐掌柜是名男子,但是,秦蝶儿善于易容术,她能易容成林桀。自然也能易容成眼前的这名男子。难道,这名青衫男子是秦蝶儿扮的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一颤,忍不住用原本已经有些模糊与涣散的眼神向那名男子看了过去。

而那名男子竟然也应了杏儿,随后杏儿便哭着嗔怪起她来,赵德安也随之跪了下来,乞求她,让她不要再离开我了。

原来,真的是秦蝶儿回来了,我心中有种恍惚和不真实感。

原本,我应当感到欣喜若狂的,毕竟我找她找了那么久,生这场大病也是拜她所赐。

可是,我的心中不仅找不到半点欢喜与波澜起伏的感觉,反倒本能的提高警惕起来。

她这次再回来又有什么企图呢?是想再重重的伤害我一次,随后再不告而别?还是听见我的病重了,想亲眼看着我离开这个人世间呢?

她是与远儿一起入宫的,那就说明,她可能与远儿一直有联系,甚至可能与远儿一起在一起,难怪我一直找不到她呢。

原来,我之前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她真正喜欢的人真的是远儿,所以才会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离开我,出宫去寻找远儿。

我那本已麻木的心突然恢复了痛觉,五脏六腑再次痛得纠结在一起,我开始怨怪起她,继续已经消失掉了,为何还要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就算离开人世,都不能离开得安静一点。

正在这时,因为心情的起伏太大,我的胸口不禁又涌上一股腥甜之味,不愿在她面前失态,于是,我用力的撑住自己,强忍到床榻边上,才将它吐了出来。

看见我的这副模样,她痛苦出声来,并凑上前来,打算给我顺顺背,却被我负起的闪躲了开来。或许,她会哭得这般伤心,是因为觉得我可怜,同情我吧。

但是,即便我马上就要死了,我也不愿意被她同情。

看着我吐血的模样,一旁的刘一刀也有些看不过去,又端起那碗已经放置多时的草药,苦口婆心的想劝我饮下去。

我早已存了求去之意,而方才又在心中证实了秦蝶儿所爱之人真的是远儿,我心中更是万念俱灰了,所以又怎肯再吃药呢?于是,我装作没听见刘一刀的话一般,重新躺回到床上,一动不动。

这时,我突然听见秦蝶儿让其他人都退出去,她说她要自己来喂我吃药。

紧接着,我边感觉到,她的唇又覆到了我的唇上,随即,一股苦涩之味传上了我的舌尖。

原来,她是想又如从前那般,以口来给我哺药,这让我的身子不禁一僵。同时,也已经好久没有触碰过她的气息的我,也变得有些心神荡漾起来。

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咬紧了自己的牙关,不让她的目的得逞,而此时的她,也似是泛起了倔强的性子,仍然执着的用舌尖敲着我的牙关,想将我的牙齿撬开。

一时之间,我们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僵持在那里。

突然,有两滴泪珠滚落在我的面颊之上,这让我心中不禁一惊,自动的睁开原本紧闭着的眼睛,向她的脸看去,只见她满脸的悲戚与伤痛,双眼含着泪花的看着我。

看到她这幅伤心难过的模样,我的心中不禁一软,将牙关也松开了,任由她将药一口口给我哺了进去。

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吃药,我有点痛恨自己,为何一碰见她就没辙。

随后,我哀伤对她说道,为何她心中不爱我,总是千方百计的脱离我,还一次次的招惹于我,让我心中一次比一次难过,我已经不愿再承受这一次次的得而复失后的痛苦与恐慌了。

可能是心中压抑太久了,说完这话之后,像是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一般,我的泪就这样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谁知道,我的话竟然让她再次放声大哭起来。她抽噎着说,她爱我,就是因为爱我,才会在一次次的离开我后,再重新回到我身边,那日她在睡梦中喊远儿,也是因为我搂抱刘彩儿之事故意气我的。可是,因为她担心君恩浅薄,不知道我对她的爱意究竟能持续多久。所以,当她发现自己爱上我之后,便总是千方百计的想逃离我。

这是秦蝶儿第一次亲口向我承认她的爱意,这让我不禁有些愕然,接着便是觉得不敢置信。

因为有些不敢置信,我还又向她确认了一次,又再次得到了她坚定不疑的答复。

顿时,我欣喜若狂起来,浑身上下涌现出一种蓬勃的生机与活力。

我急切的告诉她,她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能让我有如此强烈感觉的人,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我央求她,以后她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就直接说,千万不要再闷声不响的离开,我已经承受不住这种刻骨铭心的痛了。

随后,我本来又打算将之前吩咐赵德安去宫外修建赐予她的府第及我的计划说出来,不过,因为我现在身子太虚,话出口便被喉咙中溢出来的咳嗽声打断了,其它话就只能待我身子稍微舒坦一些之后再说了。

截下来的日子中,因为我最近有了旺盛的求生意志,自然就不会再抗拒吃药与进食了。

只是,因这我自小就不爱吃药,每次生病之时,都会在母妃面前撒娇耍痴,想少吃点。

在蝶儿面前,我不禁又犯了同样的毛病,并希望能够讨价还价,少吃一点。

可是,她却一点都不似母妃那般好说话,一副凶巴巴的模样,而且,每次说到后来,她都是一副眼泪汪汪、泫然欲泣、非常自责的模样。

见不得她受任何委屈的我,为了让她不再伤心,此时别说她只是要我喝下她手中端着的草药了,便是毒药,我可能也会一饮而尽。

只是,日子久了,她也抓住了我的这个弱点,后来只要我不肯吃药,她都会使出这一招。

慢慢的,我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是,就算心中明白她的眼泪多半是装出来的,我却仍然不能对她的眼泪免疫,因而,每次这样的闹剧总会以我百般委屈的饮下她手中端着的那一大碗苦药而告终。

除了逼迫我吃药与进食外,她每日还会花上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用内功为我疗伤。

然而,尽管如此,因为这次我身体的耗损太大,还是足足花了两个多月时间才复原过来。

不过,在这两个多月中,我却过得非常幸福,非常快乐,因为每日有她的相伴和细心照料。

番外NO.72最终版大结局

因为幸福来之不易,我们相互之间都好好珍惜了起来,平日相处时,都慢慢开始学会以真性情来坦诚相待。

蝶儿向我坦白了很多事,包括她娘诈死,后来又由她的师傅刘一刀结为夫妻,林府并未家破人亡,当初她两次逃离皇宫,都是通过之前她师傅找人帮她挖的那条地下通道逃脱的,出宫之后,她又做了些什么,等等。

在这之中,其它的我都可以理解,也有些感叹她的脑子实在是太灵活了,只是,这里面却还有一样东西让我有些耿耿于怀,那就是那条曾经两次助秦蝶儿逃离皇宫的地下通道。

虽然秦蝶儿已经向我老实交代了,但是,我还是有很强烈的不踏实感,我担忧什么时候我一个不留神,再将她惹得不高兴时,她又会从这条地下通道中逃离,逃得远远的,再次让我找不到踪迹。

而除此之外,在我的皇宫里,留下一个能够让人自由出入的通道肯定是一件非常不安全的事。

因此,我便总是在寻思着,想要将它填平掉,除掉我心中的一个大隐患。

可是,让我感到非常奇怪的是,每次我一提及到这个话题时,秦蝶儿总是会表现出一副强烈反对的模样。

虽然,每次到最后,总以我屈服在她的眼泪之下而告终,但是,我的心中却总觉得缺乏安全感,似有个阴影存在一般。

我总会不由自主的胡乱猜测,猜测她是不是想为自己的出宫留条后路,所以才一直不肯让我毁掉这条地下通道。

直到有一日,我收到了赵侍卫从边关传来的一份急报之后,才顺藤摸瓜的探出了她如此强烈反对的理由。

上次远儿从边关回来后不久。因为我身子不适,他需要留下来帮我处理朝政,而又因军中一日不能没有主帅,我便派专家非常信得过的赵侍卫去边关顶替了远儿之职。

这封赵侍卫从边关传来的急报说是找我,倒不如说是找秦蝶儿更贴切一点、

因为赵侍卫前几日曾排他手下的四个暗卫去金源国暗杀一个恶贯满盈、作恶多端的道人,这道人就是在我率大军与金源国大战之时,帮金源国摆下天门阵之人。

此次暗杀虽然成功了,但是,其中一个暗卫在闯入那道士的府中时,却误中了那道士设下的瘟毒。

赵侍卫知道上次我所中的瘟毒是秦蝶儿解掉的,所以便发来急件向秦蝶儿求援。

恰好急件发来之时,秦蝶儿与杏儿一起,去了御医院,研究她们的草药去了。

因为知道此事非常紧急,攸关那名暗卫的性命,我便打算着宫人去御医院,将秦蝶儿喊回玄清宫一起商议对策。

这时,远儿突然走了进来,准备与我一起商议一下今日早朝时,大臣们禀报的一些事误。

远儿的医术不下于秦蝶儿,因此,我便直接将急件递于他看了一下,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于是,当秦蝶儿从御医院回来之后,我便故意与她聊起以前的事。

随后,趁她没注意之时,我又悄悄的将话头引向她当时赶赴边关救我之事上。

我问她:“蝶儿,你虽然身怀武艺,但是,你一个女子之身前往边关,你师父与你师娘以及远儿他们也不阻止你吗?”

她得意的笑道:“他们根本不知道我要赶赴边关啊,那一日,我偷偷的跟随在大师兄身后,听到了那个知晓边关情况的人与他之间的谈话,知道你中毒了。而随后我又未动声色,只是在家中找齐

草药,练好丹药,然后便留下一份书信就走了。倒是杏儿那个鬼精灵早已知道了我的意思,早早的便准备好,在家门口的树林里等着我……”

我一边微笑着听她说话,一边在心中思索道,若是她从远儿的身上取得药引,那远儿必定会有所察觉,不会放她独自前来。

依赖这种药引的独特性,这个世上,能为我提供药引的就只有远儿与跃文了,现在,远儿的可能性已经排除掉了,难道,她曾潜入过皇宫,寻找过跃文?

“那你走之前,曾来过皇宫?”我不动声色的询问道。

“来皇宫干什么?等着被人当鬼捉啊?”她显出一脸的愕然,仿佛我在说什么天方夜谭似的。

隐隐的,我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于是,我盯着她的眼睛,索性挑开来说道:“那解药的药引是从哪里来的呢?据说,这种药引就是嫡亲父、兄、子的鲜血,据你所说,你应当未用远儿的血,又未来皇宫,用跃文的血,那你这药引是从何而来呢?”

这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慌张起来,脸色与远儿的如出一辙。

这让我愈发的觉得事情不简单,我带些哀怨的说道:“蝶儿,我们一起经过了这么多的波折,难道,你现在仍然还是不信任我,仍然有事情欺瞒着我吗?”

顿时,她的脸变得红一阵,白一阵,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深深的吁了很多的一口气,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的说道:“不是我存心想欺瞒你,而是此事实在太过重大,我怕说出来之后,你会怪罪于我。其实,前几次,我不同意你封掉地下通道,原因也在于此。我想留住这条地下通道,在自己抑制不住对他的思念之时,可以随时出去看望看望他。”

“抑制不住对他的思念?”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心中也有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就是那天深夜,你怒气冲冲的来找我,随后我又没有饮下小林子端去的避孕药后留下的。后来,就发生了太后姑妈殡天之事,因为心中比较悲伤,我也未注意到自己的月事未来,直到进入冷宫之后,我才发现了自己受孕这件事。因为之前你一直让人端避孕药给我吃,这件事我自然是不敢告知于你的。这也是后来,为何师父要找人打通地下通道的原因,也幸而有了这条地下通道,不然,那日姜太妃、淑妃带人闯入冷宫,惹得我动了胎气,如若我没有进入地下通道,只怕那日我与孩子必死无疑……”说到末了之时,可能让蝶儿想起自己当时的苦楚,她抽泣起来。

我惊呆住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件事情的发生,不过,见到蝶儿的眼泪,我也来不及思考了,只是上前拥住她,边拭着她眼角的泪,边轻轻的吻着她的面颊,怜惜的说道:“都是我的错,委屈你了,这怪都怪我对母后的成见太深。其实,每次让人给你喝避孕药时,我心中也非常痛苦,我也非常渴望能与自己深爱的女人有个孩子,没想到,没想到,我的愿望真的实现了……”

说到后来,我的心快乐得都快要飞翔起来了,不过,我仍然带些嗔怪的询问她:“之前你没告诉我,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我们冰释前嫌之后,你为何还要隐瞒我呢?难道你还在记恨着我,想隐瞒我一辈子吗?”

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做,我也想将孩子接进宫来,与你我一起生活。可是,我害怕,害怕他到时候招人嫉妒,会变得如包晴腹中的那个孩子一般,遭人毒害,那样的后果,是我所承受不住的。所以,我宁愿与他分离,也要让他在宫外平平安安的长大。”

听完蝶儿的话,我愣住了,这确实是个问题,在皇宫生活了这么多年,这其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是最清楚的,我也不愿意他有任何的意外发生,否则,我同样会悲痛欲绝。

所以,一时之间,我的脑子也有些混乱起来,不知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才是最妥善的办法。

不过,因为迫切的想早点见到他,当天夜里,我便拉着蝶儿,也借助于冷宫中的那条地下通道,去往义国公府,去探视那个蝶儿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孩子,当然,我也从蝶儿的口中,知晓了他的名字原来叫念安。

一路之上,我像个才初次当爹的人一般,不停的追问着蝶儿,念安的模样,长得像谁更多一些,他现在会爬了没有,长牙了没有……

问到后来,蝶儿都有些不耐烦了,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等会见到后,你不就知道了吗?”

我被她一吓,只能如个小媳妇一般,委委屈屈的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腹中。

而真等见到念安,抱住他之后,我便再也舍不得放下来了,他那酷似我的模样,一看就是我的缩小版,让我心中溢满了为人父的骄傲与自豪。

到了后来,还是在蝶儿的生拉活拽之下,我才肯回宫的。

之后,一有空闲时间,我便控制不住自己的通过冷宫中的那条地下通道,往义国公府跑。

自然,那条地下通道现在便是蝶儿求着我封,我也不会封了。

原本,我打算让蝶儿以林御医的身份存在着,白天在御书房与我在一起,晚上回宫外我所赐予她的那座府第居住。

可是,试行了几日后,我却发现,晚上她离开我之后,我总是变变得魂不守舍,而且,自从发现念安的存在之后,我更是无法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坚持下去。

因为我现在只要一两日看不见念安,心中便像猫抓了一般,总是忍不住的想悄悄出宫去看他。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长此以往,必定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进而会让人发现念安的存在。

而念安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反倒更容易遭人毒手,与其这样,倒不如将他认回宫中,让我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他。

因此,我便将自己的这个打算告诉了蝶儿,看得出来,她不愿意再次卷入后宫纷争之中,所以,她对我的这个将念安认回后宫的打算有些排斥,因为念安的回宫,就意味着她必须以嫔妃的身份回到后宫。

后来,在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服下,考虑到这样一来,确实更有利于保护念安,她只能应允了。

得到蝶儿的应允之后,我便开始着手具体实施起来。

首先,便是后宫中其他嫔妃的问题,虽然,因着蝶儿知道我的难处,一直未再提杨晴儿之事,也未要求我不再宠幸其他嫔妃。

但是,我知道,我每宠幸其他嫔妃一次,对她肯定就是一次伤害,这也会为我们日后关系遗留下隐患。我不愿意让我与她的关系中,再有任何的隐患存在。

于是,我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我将宫中的所有嫔妃都“宠幸”了一遍,当然,最后都未宠幸成功,原因是不举。其实,也确实是不举,自从与蝶儿冰释前嫌之后,我对别的女子再也提不起来兴趣了。

随后,我又故意在宫中喜怒无常了一段时间。

感觉效果差不多已经达到之后,我再将所有的嫔妃召集在一起,满脸颓废的告知她们,也为了不让我自己见了心生郁闷,我给她们三日时间考虑,要出宫,还是要继续留在宫中,都随她们自己的意。

要出宫者,虽然必须隐姓埋名的过上一辈子,但是我可以让她们衣食无忧,也允许她们再另行婚嫁。所有之前给予她们家族的荣华富贵以及官爵袭位,只要她们家族中,无人犯错,便仍然不会改变。

因为所有的嫔妃都见过我雄风不举的情形,再加上我这段时间以来的喜怒无常,所以对我说的“影响了身体”究竟是怎么个影响法,自然也心领神会了。

她们见我如此一说,纷纷心动不已,因为后宫中的女子入宫大多是被逼无奈,没有人真正愿意在这宫中活守寡,更何况我现在的脾气还糟糕透顶呢。

因而,不出三日,那些未生孩子的嫔妃中,大部分都纷纷来向我请辞,然后领着赏赐出宫去了。极少数对我情深意笃的,也被我着赵德安劝离了。

而剩下来的几个则是香儿、念儿、云儿、雨儿,以及腹中有个痴呆儿的包晴漾。她们不是跟随我多年,就是替我育有儿女,我自是不能像对待其他新进、无甚感情的嫔妃那般对待她们。

思前想后了一番之后,我将跃文封为定安王,在宫外赐他一座定安王府,让他与香儿一起搬过去居住;给大公主玉雯、二公主玉晴各赐公主府一座,念儿和云儿搬过去与她们同住;给雨儿晋封为淑妃,以雨儿身子孱弱,需要静养为名,给她在京郊赐了一座府第,让她搬过去静养,给包晴漾腹中的孩子也赐了一座府第,包晴漾先搬过去居住,待她生下那孩子之后,再来具体进行册封。

就这样,我的后宫佳丽没多久之后,便全被我遣散掉了。

自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朝中的大臣们也知晓了这件事,但是,此乃是天灾人祸之事,也没什么可值得说的。

虽然他们觉得我遣散后宫之举显得过激了一些,但是,雄风不举对男人来说是很大的耻辱,他们也不敢提及此事,免得狮子头上挠虱子,惹祸上身,最多只能在私下暗自叹息,并为我子嗣稀少而感到忧心。

此时,我所策划的一幕大戏也上演了。

几日后,杏儿装扮的“林御医”突然站了出来,跑到朝堂上告御状,“他”爆出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原来,那个在“死后”被我追封为皇后的秦蝶儿不仅没有死,还诞下了一名皇子。

因为“他”是秦贵妃的表兄,接到了秦蝶儿的求救之下,在当时形势所迫之下,翻入了宫墙,救走了怀有身孕的秦贵妃以及她的宫女们,随后放了一把火,烧了冷宫。

初时,我装作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故意将他的话当作是胡说八道。

紧接着,秦蝶儿再带着念安现身朝堂喊冤,才引起我与朝臣们的震惊,自然,我的震惊是装出来的。

这时,远儿站出来,很沉着的说,要验证念安是否是我的亲生儿,证实秦蝶儿所言是否属实也不难,用滴血认亲之法确认一下就可以了。

远儿此言一出,引得朝臣们纷纷点头赞成,其实,看着念安那与我肖似的面孔后,朝臣们心中自然已经信了三分。不过,因着此事非同小可,故他们都觉得应当再确认一下。

念安本来就是我的儿子,滴血认亲的结果自然是不消说了。

而原本正在忧心着我子嗣稀少的朝臣们,见我突然多出了一个如假包换的皇子来,几乎个个都欢喜不已,纷纷为犯了欺君之罪的“林御医”和秦蝶儿求起情来。

可是,脾气不好的我并没有立刻善罢甘休,仍然坚持要惩处“林御医”和秦蝶儿,谁知,他们二人手上竟然突然冒出两块免死金牌来,这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不已,我自然也无法惩处下去了。

不过,我依然没有轻饶“林御医”,让“他”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饶。“他”被我义无反顾的逐出了宫廷,日后永不再录用“他”为御医。

自然,“林御医”此人从此以后便就这样消失掉了。

至于秦蝶儿,因为二皇子“念安”年纪尚幼,不能缺少母亲的照料,所以,我允许她留了下来。

我本来也想封二皇子为王,赐座王府,让念安与秦蝶儿一起居住的,但是,秦蝶儿却执意不从,一定要留下来照顾我,并在我的寝宫外跪了三日三夜,最终昏倒在地上,这打动了我,让我应允她留在了宫中。

当然,这跪了三日三夜,并昏倒在地上之事,只是我让人散播出去的谣传,我可不舍得真这般折磨她。

想当然尔,经过这么多的准备工作之后,我终于能与蝶儿、念安三人在皇宫中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不过,念安并不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后来,蝶儿又为我诞下了三皇子享安和三公主玉羽。

只是,为了呼应我雄风不举的这个传言,孩子生下之后,就暂时先放入了议政王府,说成是远儿的孩子。

然后,我又以自己膝下子嗣稀少为名,将他们一一认养了过来,享安与念安一样,同样拥有皇位继承权,届时,究竟由谁来继承皇位,就看他们自己的资质和意愿了。

而至于远儿,过了两三年之后,蝶儿的事他也终于完全释怀了,并且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另一半,这另一半竟然就是先朝太子妃秦琳儿。虽然这有些不合礼制,但是,我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帮秦琳儿重新转换了一个身份,嫁给了远儿,成了议政王妃。他们生活得也非常幸福,并且育下了两子一女。

在这之中,我在蝶儿的请求下,还赐过三桩婚事。第一桩是将杏儿赐婚于蝶儿的哥哥秦飞,第二桩是将剪春赐婚于赵侍卫,第三桩是将桃红赐婚给了羽林军中的一个将领。

在江山社稷方面,一切都已经进入了正轨,敦煌朝也变得日益强大富强起来。我已经作好打算了,待从念安与享安之中挑到一个皇位继承人后,我便退位坐太上皇,与蝶儿一起颐养天年,并做一些自己爱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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