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我与杏儿就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因为我们终究是女扮男装而来,如若是短期以男子面目示人倒也还罢了,平时提醒自己留意一下即可。可是,如若做了御医,就只能一直以男子的面目示人了,时日久了,就怕难免会留下破绽了。
到时候被人现了,可能不仅无功,说不准还要被摊上个欺君犯上之罪了。
不过,事已至此,皇帝的话又违抗不得,就只能走一步,是一步,静观下一步的事态展了。
与我们的境况相比,大师兄这边倒还好办一点,因为除了我的事情之外,他毕竟没有欺骗皇帝什么,只需要以原本的真实面目展示给皇帝就好了。
皇帝在给边关重新安排了重兵把守,并吩咐将士们密切关注金源国的动态之后,就带领着大师兄、我、杏儿、林御医以及一干侍卫与亲兵班师还朝了。
路途之上,皇帝让大师兄与他一起同乘一辆马车,可能是皇帝要与大师兄谈些知心话。
我则被分着与杏儿、林御医共乘一辆马车,因为日后我与杏儿将分别是他的长官与同僚,加上我们又是皇帝亲自任命的,林御医一路之上,倒是对我们热情万分,巴结逢迎不已。
无奈的是,我与杏儿对林御医此人已经厌恶之极,对他的搭讪是能不理,则不理,次数多了,他也有些自讨没趣,渐渐的消停了下来,整个马车之中顿时也就安静了不少。
而对我与杏儿来说,虽然不愿意与皇帝一起来趟返回京城之行,但既然事情已无转圜的余地,便只能听天由命了,为了避免让林御医瞧出破绽,兴风作浪起来,一路之上,我与杏儿之间的交谈也并不多,只是各自掀起手边的帘布,静静的欣赏着外面的春景,也算是宽慰一下我们之前一直绷得紧紧的那颗心。
与我们刚回京郊的宅子那时相比,现在外面的春意更加浓郁了,柳树已经舒展开了它那黄绿嫩叶的枝条,在微微的春风中轻柔地拂动,就像一群群身着绿装的仙女在翩翩起舞。夹在柳树中间的桃树也开出了鲜艳的花朵官方帅哥四菜一躺上传,绿的柳,红的花,相互映衬,当真是美极了!而官道两旁的田野之中,则开满了鲜艳的花朵:红的、粉的、黄的、绿的、白的、紫的,各种各样的花真像一个美丽的大花坛,许许多多的蝴蝶和蜜蜂都闻到了花的芬芳,都不约而同地从各地飞来采蜜,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为了早日赶回京城,沿途之上,皇帝没有再去惊扰途经之地的地方官员,夜间歇脚之时,也没有再去市井之中的客栈就寝,而是让人用随军所带的帐篷,找一处荒野之地,就地安营扎寨,住上一宿,然后第二日接着赶路,这样一来,倒也缩短了不少抵京的时日。
只是,对于夹杂在一堆男人中的我与杏儿来说,在这种住宿方式中确实还是有不少麻烦的,包括平日的如厕、更衣之事都变得相当的不方便,不过,每当这时,我与杏儿都会相互为对方看守,加上我们经常会将这些事放在黑夜之中进行,在黑夜的庇护下,倒也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不过,除此之外,让我感觉更尴尬的是,我现在仍然还处在哺乳期,每当奶水涨上来时,就会不由自主的滴湿胸前的那块裹胸布,以前天气要稍微寒冷一些,穿的衣服也多一些,还不会被人所现。现在,随着天气渐渐转暖,身上穿着的衣服越来越单薄,我不禁有些担心自家胸前一直潮湿的这种异常现象会被人现了,尤其是每日与我们共乘一车的林御医,他本身是医士,对这一块会更加敏感一些。
其实,我还可以有另外一个选择,那就用使用药物,将自己胸前的奶水给断了。可是,仔细的想了想,我又打算回京城之后,多给念安哺乳几个月,多吃母乳对他日后的身体健康有好处,所以,思来想去,我终是还没舍得这样做。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选择每日依然穿着厚厚的衣裳,哪怕热得满头出汗,也不肯脱下一两件来。自然,每日胸前湿乎乎的,我肯定也感觉到难受异常。
见我如此这般,林御医虽然感觉很诧异,但是,终究也不敢多说什么。
幸而,到了第十日,皇帝及我们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京城,这种苦难的日子也算暂告一个段落了。
刚入了京城的城门,就看见得知消息的文武百官们早已列队等候在那里,准备朝拜凯旋归来的皇帝。
见着皇帝的面后,他们自然是说了一些“英明神武”“才略过人”之类阿谀奉承的话,听得我与杏儿连连皱眉,而皇帝则恢复了一些他往日的那副邪魅的模样,听着文武百官的话,他并不应和什么,只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般的淡淡微笑着,让那些文武百官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与文武百官们寒暄了一阵子之后,他便命那些文武百官各自散了,而他则带着我们继续往宫中赶去。
就在这时,大师兄开始向皇帝请求,执意要返回京城的医馆,皇帝无奈之下,也就只得同意了,不过在大师兄临走之前,还千叮万嘱他,让他每隔几日,便去上皇宫一趟看看他,并且待到给大师兄的府第修葺好了之后,大师兄一定要搬去府第居住。
大师兄自然也答应了这些,从大师兄的表情上,我也能看得出来,经过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大师兄对皇帝这个兄长的感情也变深厚了很多,心情也变愉悦了不少。
而因着我们之前对皇帝所做的自我介绍,皇帝以为我与杏儿在京城中没有住所,并且他赐予我和杏儿的府第也尚未修葺,皇帝便执意让我们一起去宫中的太医院居住,说是先让我们与御医院的那些同僚打个招呼,同时,还兴致勃勃的说要将我们带到冷宫中的那个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