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御书房之后,我也稍微冷静了一些,觉得自已与秦蝶儿这样赌气下去也不是办法,依照以往的经历来看,就算我几个月不去静心宫,她肯定也不会自己主动来找我,最后的结果肯定都是我按捺不住自己的思念,拉下面子去找她。
另外,今日所见的那名俊逸出尘的男子,也给了我一种无形的压力和威胁感,因为我知道秦蝶儿本非自愿入宫,是在秦硕和,母后的逼迫之下才入宫为妃的。而她与那名男子幼年便已相识,或许早已情愫暗生也未可知。
而且,我看得出来,那个男子对秦蝶儿的感情可能比我对她的还要深还要重。
接着,我在心中又暗自将自己与那名男子对比了一下,却惊慌的现,自己除了有个帝王的头衔之外,似乎找不到什么比那个男子更出色的地方,既不能给秦蝶儿专一的感情,又没有用心的完爱她,呵护她,让她真正的快乐起来。
更何况,我是一个帝王,不能给予她所追求的“情至极处,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感情,而那个男子则可以。|
如果将我换成秦蝶儿,我肯定也会选择那个男子。
这样一想之后,我渐渐变得不自信,也变得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我总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我害怕自己再这般对秦蝶儿不闻不问下去,只会她的心完全偏向于那个男子,一想到会生这个场面时,我的胸口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于是,我没有用晚膳,就让赵德安与我一起,直接摆驾静心宫。
在路上,我开始警告自己,待会见着她之后,一定要心平气和一点,别又将气氛给弄僵了。
可是,当我坐着龙銮,到了静心宫之后,却现那个原本说自己精神不济,要回静心宫小憩之人,正站在准备好的马车边上,准备去什么地方似的。
我询问她要去哪里,她却告诉我,她要去一趟贤秀宫,告诉一下忠国夫人母亲让她转告的话。
她若是告之握,她要去顺宁宫,我心中还舒坦一些。因为母后病重,她过去探望探望,倒也还算是人之常情。
可是,她却告之我,要去贤秀宫。方才,我希望她留在玄清宫之时,她不肯,推说自己精神不济,回了精心宫,现在,却为了一句任何时候都可以转达的话,要去贤秀宫。
如此看来,她方才的那些话明明就是在敷衍我,我的心中不禁又变得既郁闷,又失望起来,生闷气的说道:“哦,看来朕真的是不识趣,老喜欢碍着爱峨妃的事了。”
还好,她这次乖巧了一些,没有再顶撞于我。|
因赵德安方才已经告之了御膳房,我改正静心宫用膳,所以,待我进入了静心宫的主殿之后,御膳房的膳食也同时送了过来。
赵德安很贴心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我与秦蝶儿,服侍我用膳的事情自然是由秦蝶儿来尽行。
其实,所谓的服侍也就是指帮我试毒、试吃和布菜。记得刚登基之初,被人这样伺候着,我还曾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后来便慢慢的习惯了,也想通了,因为君王的性命不仅仅是他自已的,还关系着江山社稷,关系着黎明百胜,所以,显得比其他人要贵重一些。
以往每次与秦蝶儿单独用膳时,我倒是从来未让她这样做过,因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让自己喜欢的女人来替自己试毒,让女人挡在自己的前面,感觉似乎有些怪怪的,所以,我一般是让宫中的宫人们先来试完毒,再来与她单独用膳。
不过,今日因为心中郁闷,加上心事重重,我也忘记让宫人们进来做这件事,待我反应过来之后,秦蝶儿已经开始在做这件事了。
这时,我突然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从未给我试官方帅哥四菜一躺上传过毒的秦蝶儿,试毒的动作竟然非常娴熟,而且也非常清楚毒一般会用在什么她方,不似是第一次给人试毒之人,倒像是个医士一般
难道她会医术?仔细想想,倒还真是有可能,因为她曾是跟在一位医药高手身边长大的,就算是耳濡目染,至少也能学会一些的。
紧接着,我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我曾让赵德安送给她一碗藏红花,她若是知晓医理的话,肯定能闻得出来。我回想了一下,那次之后,我再见她是在姜母妃的寿辰宴上,她那夜好像就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和我说话表情也是冷冰冰的。
如若只是单纯的为我冷落她之事,应该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做贼心虚起来,也失去了进食的胃口,一旦她知晓这件事,如若我不找理由解释清楚,只怕我就很难完完全全得到她的心。
于是,我开始试探起她来,想得知她是否会医理之事。
幸而,她告之我,因为身体太差,她没有精力来学习医理,否则,就不会带着医女进宫了。|
我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不然,她就没有必要特意带医女进宫了。
不过,因她说她在黄山上与一位医药高手和他的徒弟们一起待过了七年,又不禁让我想起了下午的那个男子,所以,我忍不住又试探起她与那个男子之间的关系来,想知道究竟深到了什么程度。
“今日的这位公子便是那位医士的大徒弟,往日里就他最照拂蝶儿,蝶儿需要什么东西,他总是比蝶儿还先想到;蝶儿生病痛苦时,他仿佛比蝶儿还痛苦;蝶儿想要什么东西,就算再艰难,再困苦,只要他能办到,他就一定替蝶儿拿到。他总是象个兄长一般的、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蝶儿。所以,蝶儿与他的感情也是最深的…………”谁知道,她竟然这样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什么象个兄长一般,明眼人一看那个男子看她的眼神就知道,那明明就是一个男子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眼神。我的妒火一下又烧了起来,心中吃醋、紧张、不知所措的情绪兼而有之,脸上强作出来的平静表情再也挂不住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已究竟想知道些什么,明知道那个男子对她爱慕不已,却还要询问她,让自己受刺激。
心中积聚的情绪无处泄之后,我愤怒的质问她,是不是自己赐她母亲去紫云寺度反倒给她与那个男子重温旧梦的机会?
她听见之后,嘴里说着惶恐,不知道我在为什么生气,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看着她的表情,这时,突然又有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那夜秦蝶儿所写的那《雁邱词》莫非不是因我,而是因这个男子所写?
一想到这里,我有些莫名的惊慌起来,忍不住直接开口询问其她这个问题来,不过,问完之后,我却非常害怕听见她的答案,我怕她回答出个肯定的答案,那样,日后我便真的不知该与她如何相处了。
骄傲如我,肯定不会去祈求一个心不在我身上的女人的感情,可是,如若放弃了她,我有预感,我的心中肯定会非常伤痛,并且会遗憾一辈子。
幸而,她的回答虽然也让我气个半死,却不是那个肯定的答案,让我心中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但是,也让我保住了尊严,并有颜面将夺取她心的行动付诸实践。|
对于她这样聪慧,又不太可能会为权势打动的女子,唯一能够打动她的,应该就是一份真挚的感情了。所以,我索性抱住她,将我见到那名男子后,心中的感受告之了她。
看得出来,对于我所说的这番话,她应该是稍稍的被触动了一下,只是,可能她心中仍然再为她离宫前,我无缘无故很长时间没来静心宫为耿耿于怀,所以对我不假辞色。
估计我如若不给她解释,她应当不会罢休了,我叹了口气,将那夜我看完诗词后的感觉以及之后我内心的挣扎,也原原本本的告之了她。
让我欣喜和暗自庆幸的是,她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松动。
于走,我趁热打铁道:“蝶儿,初时,朕一直在抗拒着你,想必你也知道朕与太后之间的渊源的,朕若宠幸于你,便违背了联的初衷。呵呵,可是,后来朕现这些都是无谓的挣扎,朕便也认命了。蝶儿,以后不要再这般与朕生气了好吗?按照民间的说法,我们是夫妻,应当是床头吵,床尾和才是,如果朕有让你不开心的他方,你就尽管告诉朕,朕也不是那种冥顽不化之人。只是,朕不允许你将朕从你的心中驱赶出来,让别人进驻进去。”
然后,我不待她回答,便抱起她,往她的厢房走去,与她合二而一的那一刹那,我心中的空虚感也终于被填充得满满的,只有在这时,我才能感觉到她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