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击敌军,冷凰天下,五度言情
魅影和逸尘策马前奔,来到冷霜的身边,与其并驱而行,三人联手,竟如过无人之境般,直奔向目标人物——穿着元帅战甲的刘一刀,只是他们所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血路和一具具尸体,触目惊心。
见状,刘一刀大喊“不妙”,一边用大刀砍杀围在他身边的冷家军,一边用余光搜索公孙子羽的身影。
而丝毫没有半点作战能力的公孙子羽此刻正在战场外围观察着场上的形势,见形势不妙,心急如焚,他万万没有料到时隔三日,冷家军非但没有如他意料般因军粮短缺等问题战斗力减弱,反而个个士气如虹,气势更甚三日前的绿林一战。他连忙命旁边的士兵鸣金收兵。
闻声,刘一刀大声吼道,“撤退!”
冷霜嘴一勾,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收回匕首和紫电,快速的从马背的左侧拿出弓箭,箭弩一张,眼神一凛,对准刘一刀的胸口处射去。
一心顾着撤退的刘一刀并未发现冷霜的箭,刚刚掉转马头,就被灌注了冷霜深厚内力的长箭透过厚重的盔甲从他的后背直贯穿他的前胸。
刘一刀错愕地看着贯穿自己后背前胸的利箭,身子直直的往前面倒去,从马上栽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扬起一地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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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准备撤退的骑兵收势不及,四只马蹄往刘一刀的身上重重的踩了下去,从他身上而过,刘一刀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瞪大着眼睛一命呜呼。
“元帅!”
“元帅……”
一声声哀戚的呼唤声和惊叫声从刘家军的口中发出,见主帅已死,众人大骇,六神无主,更是被乘胜追杀的冷家军斩杀了不少人马。
见状,刘家军副帅吴强大骇,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撤退!快点撤退!”
场外的公孙子羽也大叫道,“撤退!快点撤退!”
刘家军已经顾不上什么阵型不阵型的,仓皇撤退,可是已经杀红了眼的冷家军又岂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们……
“追!”
“杀!”
冷霜嘴角上扬,紫电一指,冷家军像疯了似地追杀着逃离的敌军。
刘家军一路溃退,朝着离他们最近的边城——日照城撤去,可是身后的冷家军穷追不舍,刘家军一边顾着撤退,一边要应付冷家军的追杀,渐渐的有点力不从心,人数急剧减少,由最初的不足五万到现在可能只剩下三万。
眼见日照城近在眼前,吴强放开嗓子大喊道,“开城门!开城门!”
“开城门!”
“快开城门!”
“快开城门……”
刘家军剩余的战士仿佛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之光,都放开嗓子大喊道。
日照城城楼上的守夜士兵闻声看向前方,只见密密麻麻的人马朝着他们奔来,定睛一看,漆黑之中隐隐约约看到前面迎风飘扬的战旗上上一个个大大的“刘”字。
“快开城门!敌军追来了!敌军追来了!”
见守夜士兵迟迟不开城门,吴强心急的大吼道,“我们是刘家军的,快开城门!”
闻言,城楼上的守夜士兵一惊,忙大声惊喊道,“开城门!快开城门!”
见沉重的城门快速的从里面打开,吴强急忙率着士兵冲进日照城。
见状,冷霜眼神一凛,迸射出一道冷光,嘴角轻抿,“快!”
冷家军加快动作,追上在队伍最后面的敌军,大刀一挥,一个个头颅掉落在地面。
见冷家军就快追上来,公孙子羽大喊道,“关城门!快关城门!”
“可是,还有那么多的战士没有进城……”吴强一愣,迟疑道。
“敌军都追来了,此时不关,我们所有人都将性命不保。”公孙子羽皱眉道。
“关城门!”随着吴强的一声令下,守城门的士兵将城门快速的关上。
那些还没进城的士兵见城门就要被关上,惊慌的大喊道,“等等我们……”
“不要关……”
“不要……”
但是随着“嘎吱”一声,城门被重重的关上,将他们阻隔在城门之外。
见杀气腾腾的冷家军就快要追上来,有的士兵拍打着厚重的城门,哭喊道,“快开城门!求求你们快开城门!”
“副帅,开城门!”
“军师,开城门!敌军就快追上来了……”
“我们死定了……求求你们!开城门!”
但是城门内只有一声声的叹息声回应他们,城门始终都没再打开,众人脸上现出失望之色,他们被大军遗弃了……他们被自己的战友遗弃了……
眼见冷家军已经冲了过来,为数数千的刘家军步兵彻底绝望了,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
冷霜瞄了一眼紧闭的城门,再扫了一眼那些跪地求饶的敌军,血色般的眼眸迸射出犹如冰刃的眼神,嘴角扯开一个冷冷的弧度,红唇吐出一个让敌军彻底绝望的字,“杀!”
“可是……”一旁的佘飞迟疑道,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不杀俘虏,这样的做法实是不妥。
“杀!”
“杀!”
杀红了眼的冷家军此刻只听到冷霜的命令,纷纷冲上前扬起手中的武器,挥向敌人,顿时一串串的血花四处溅洒。
敌军大骇,急忙捡起武器,想与之决一死战,可是人数上的差距,士气上的差距,不消片刻,那些被关在城门外的敌军就成了一具具的尸体,惨不忍睹。
城门外传来的一声声哀求声和惨叫声,让城门内的热血汉子都忍不住流下眼泪,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忍痛牺牲了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兄弟,血流成河,从城门的缝隙里渗了进来,让人无比心酸,这就是战争的残忍啊……
吴强眼里闪着泪花,双拳紧握,恨恨的道,“弓箭手随我上城楼!”带着余数不多的弓箭手匆匆上了城楼。
城楼下方的冷霜眼尖的看到城楼上黑影晃动,寒光四射,她嘴一勾,“撤!”
闻声,冷家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有秩序的撤退,城楼上射下的那些箭根本来不及射中他们。
在离日照城大约三里之地,冷霜手一抬,“停!”
掉转马头,看向众人,“我们就在此处驻营,大家休息一下,天一亮攻城!”
“是!是!是!”
众将士士气依旧高昂,仿佛刚才一战打得还不够尽兴一般,大家都期待着天亮之后在冷霜的带领下将敌军一举消灭。
看着望尘莫及的冷家军,城楼上的吴强脸色铁青,恨声骂道,“靠!狗娘的!竟然让他们跑了!”
“将军……”
吴强回头一看,只见一身穿盔甲的武将站在自己的身后,“苏将军。”
来人正是日照城的城守苏同,官职比吴强稍低两品。
正在睡梦中的苏同经下属禀报,得知原本奉旨攻打冥夜的刘家军溃退进城,惊吓得从梦中乍醒,快速的套上战甲来到城楼上,正好碰上吴强破口大骂。
苏同的眼光四处搜寻,却不见刘一刀的身影,心中疑惑,“刘将军呢?”
吴强面露悲伤,哀戚道,“元帅他……他死了。”
“什么?刘将军死了?”一听此言,苏同不由的脸色大变,惊呼道。
随即问道,“大军此刻还剩多少人?敌军有多少人?”
“我军本来有将近五万人,可是经此一战,估计剩下不足三万,敌军大约还有四万人。”吴强叹道,今夜一战不仅失去了元帅,还损失了将近两万的弟兄,尤其是刚刚在城门口被杀的弟兄更让人心酸。
吴强紧握拳头,眼里迸射出狠毒的眼光,此仇不报非君子。
苏同眉头深锁,稍加思索,道,“将军,末将日照城内尚有不足一万的将士,加上将军的人,大概有将近四万,应该能够和敌军抗衡,只要我们坚守城门,敌军也耐我们不何,吴将军认为如何?”
“也只能这样。”吴强点了点头。
“但是敌军来势凶猛,尤其是今夜一战,像是化身为魔,竟然连投降的弟兄都不放过。所以吾认为单是坚守城门还远远不够,必须禀报朝廷,向朝廷求援。”公孙子羽皱眉说道。
吴强稍加思索,摆了摆手,“嗯,此事就交由军师去办。”
“苏将军,有劳你将刘家军安顿好,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可是,将军不怕敌军等会来攻城吗?”苏同不赞成的说道。
吴强摇了摇头,自信的说道,“今夜一战,敌我双方都乏了,敌军不会来攻城的,苏将军就放心吧。”
苏同还是放心不下,遂留下两队将士分别守在城楼上和城门的位置,以防刘家军来攻。
冷家军的主帅营帐内,冷霜摩挲着刚刚解下的冷燕鸿的战甲,眼泪闪着点点泪花。
“霜……”魅影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心疼的唤道。
冷霜收回心绪,看向魅影,见他一副憔悴的样子,不禁一阵心疼,三天未曾休息过的他还陪着自己冲锋陷阵,上战场杀敌,她的眼神越发的柔和,柔声说道,“影,到床上休息一下。”
“嗯。你也休息一下,别想那么多了,等会天亮还要去攻城。”魅影温柔的说道,卸下盔甲躺倒床上,不一会床上就传来他的熟睡声。
冷霜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看向一旁一直没有做声的逸尘,见他身上的白衣还残留着方才杀敌时敌人留下的血液,就连脸上也有,眼神暗淡无光。
冷霜不禁一阵内疚,这个淡然出尘的男子,为了她出了凡尘,为了她双手沾染了鲜血,为了她造下了杀孽,未来的路上不知还要让他那白衣上染上多少的鲜血。
冷霜站了起来,走到逸尘的身边,抬手轻轻的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液,柔声说道,“尘,不如你先回天山吧。”
正享受着脸上传来的温柔触感的逸尘不禁一愣,错愕的看着冷霜,话语中隐隐带着受伤,“霜儿,我不回,我说过的话难道你忘了吗?”
“我没忘。只是这种腥风血雨的日子并不适合你。”冷霜说道。
“适不适合我自己知道,我不会回天山的,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陪着你。”逸尘严肃的说道。
见他如此坚持,冷霜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去休息一下吧。”
逸尘点了点头,起身往外面走去,那背影是那么的孤寂和落寞,他始终和她心爱的魅影是不一样的。
见状,冷霜心生不忍,这个深爱着自己的尘,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只是她只有一个人,一颗心,装了影又怎能再装下他?只是每每见到他为了她而默默的伤心落寞,她就觉得自己愧对他,这欠下的情她该如何做才能还。
冷霜柔声的说道,“你就在这休息吧,省的走来走去,等会就天亮了。”
这话将逸尘即将踏出营帐的脚步硬生生的止住,他不敢回头,怕刚刚的声音只是自己的幻听,“可是,你也要休息,我还是回去吧。”
“我都睡了三天,现在还精神得很,你就睡在影旁边吧。”冷霜淡笑道。
逸尘暗自欣喜,回到床边,躺在魅影的身边,一下子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弧度。
看着床上两个熟睡的男子,冷霜心中划过一道暖流,转身走到营帐外面,抬头看着漆黑的星空,爹爹,霜儿终于为你报了一箭之仇。
只是,蓝建辉力推爹爹和哥哥上战场,拖延军粮的做法,神秘黑衣人的话,刘一刀的毒箭……冷霜将所有的事串在一起,所有的一切无不昭示着当日在蓝相府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口中的“主人”应该就是烈焰国的皇帝——赫连傲天。
赫连傲天!冷霜的凤眸瞬间又变成血一般的红色,迸射出仇恨的寒光……
片刻,她像想到什么似地,转身快步走向营帐的桌子,挥笔疾书,墨迹一干,她便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黑色的信鸽“扑哧扑哧”的飞进来,停在她的肩膀。
冷霜将纸条绑在信鸽的左腿上,拍了拍它的头,信鸽“扑哧扑哧”的飞出营帐,向着北面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