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仲了一会,慢慢收敛住心神,毕竟她还没有胆量乱翻他的衣柜这些地方,再说一本相册而已,又不是没看过,也没必要藏起来吧,一本一本地将书又放回去,仰面倒在床上,结果一眼就瞥见在书架顶上靠墙的一角还隐隐有一个小纸箱。
会不会他当不常用的垃圾给塞那里面去了?书柜太高,她跳下床踩到凳子上也够不着,书架又不敢踩,看起来就是豆腐架的样子。
环顾四周,纸箱放的位置接近床头,如果在床上放把椅子踩上去,就能够得着了,摊开一张报纸垫在床上,她把椅子也搬上了床,由于床垫是软的,她抖抖歪歪的试了好几次都不敢站上去,但是好奇害死猫啊,她好像就认准了相册就在纸箱里一样,非要拿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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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勉强站在了椅子上,身子摇摇晃晃的,刚举起两手,想要去摸那纸箱,就听到门口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不许动,举起手来!”
本来屋里没人就渗得慌,突然又冒出一个从没听到过的他这么吓人的声音,初夏吓一跳,身形一晃,几乎跌下来。
沐辰逸一个箭步冲过来,大手猛地扶住她的腰,仍旧阴寒着开口:“下来!”
初夏惊魂未定,抓着他的手臂哪敢松开,他也慢慢喘着气,脸色难看至极,“初夏同学,请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我屋里做什么?敢说一句谎话我立即毙了你。”
还毙了她?他用什么毙?难不成纸箱里有枪?初夏不禁打了个颤,委屈地要向下蹲着想要下来,他却误以为她要跌倒,惊呼一声后,他把她整个腰下位置全部紧紧搂住,一把拖下了凳子,用力这样大,她几乎认为自己会半身不遂。
尖叫一声倒在床上,她很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我,我只是,只是想再看看你那张警校的照片,因为你穿*的样子特别好看而且将来也没可能再有机会看你穿所以我就想拍下来留做纪念,可是我找遍了书架都找不到相册了,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纸箱,想拿下来看看有没有啊。”
他的手臂又是一紧,她都以为他要把她整个扯进他怀里,结果他仍只是挟制着她的腰部以下,冷声说:“你想找什么不可以问我吗?难道不知道乱翻别人东西是一种违法的行为?”
“啊?这也犯法?”她无知地眨着眼。
“是。”他没好气地瞪着她。
“可是,你刚才又不在啊,我也是突然想看的嘛。”她感觉很无辜。
他的手还掐在她腰间的两侧,初夏有点庆幸自己不是水桶腰,否则……好丢脸……脸突然红了,因为他的手臂,强壮有力的手臂,带给了她的某种不可言喻的冲击,他站在床下,上半身向她俯着,手掐着她的腰,而她躺床上,面对着他的脸,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上女下,虽然他并没有紧贴着她的身子,但彼此呼出的热度却在有形的空间里肆无忌惮地压迫过来,暗自羞红的脸,在他的眼皮底下一阵一阵地连续发烫。
“你……”沐辰逸之前很阴冷的眼神不见了,变成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半天,才说:“纸箱里放着我平时不常用又舍不得扔的零碎东西,没什么可看的,至于那本相册,我放到办公室去了。”
他说完,却发现她正对着某处发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居然是自己的......虽然没有很明显的突出,但他这样半俯着身,那里几乎就正对着她的脸了,他倒吸口气,猛地松开手直起身。
而初夏也有种被人窥破的大窘,立即别过头去,谁都不点破,但彼此的脸,都一样的满是红晕,她心里还为他的温度转瞬间的离去,而怅惘不已。
突然,原本还明亮的屋子唰的一片漆黑,初夏啊一声叫,“不是吧,停电了?”还好还好,幸好他回来了,否则她一个人在漆黑的屋子里,会吓死的。
停电的瞬间他正把床上的凳子搬到地上,她急忙站起来,结果就正好勾到凳子的脚,于是在尖叫中身子猛的又往下倒了过去,在失去平衡的一刹那,意料之中地,跌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挥泪,她真的不是故意装的。
因为冲力太大,两人双双又跌回了床上,这一次,是标准的女上男下。
凳子翻倒的声音,在漆黑的暗夜里,刺耳惊心。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他的手慢慢伸过来,抚在她后脑的发上。
“没事吧。”黑暗中传来他有点惊的声音,低沉,却有些失去镇静。
初夏一时不知说什么,她趴在他的心口上,只听到漆黑的空间里,有清晰可闻的心跳,咚、咚、咚……
怎么会没事呢,趴下的一瞬间,她的嘴唇似乎触到了什么柔软的物体,温热的,有些潮,她敢百分之百地肯定,那绝对是某个人的唇,那是她曾经浅尝过就再也再也忘不掉的味道。
“能起来吗?”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动了动,但她死死压住了他。
“不能,我的脚好像崴到了,让我歇一会儿。”反正他也不到她因说谎的心虚,她完全不动弹,彻底瘫在了他身上,手,再一次,紧紧地抓住黑暗中那个男人的衣襟,就这样,静静地。
可能真以为她受伤了,他也没有将她从身上扔开,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
然后他微微地叹了口气,“你真是一个闯祸精!”
她不答,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处,不敢去想象在黑暗中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你该走了,家属区停电,学校里是不停的。”
即使视线还没有适应这样黑暗的环境,初夏却仍然能够看到他如繁星般明亮干净的眸子。
她依旧没动,只小声说:“让我多留一会,也没有关系的吧。”
他竟鬼使神差地说了个:“好。”
两个人又继续维持着原样,终于眼睛适应了黑暗,暗影在交替的脚步中像潮水一般地退去,渐渐地,有月光从依旧开着的窗户那里扩散到他们能及的视野之中,黑暗中他的脸逐渐明朗,呈现在她眼前,他的嘴角居然是微微上翘着的,像是噙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她摸到他扶在她腰间的手,一根一根地摸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他轻轻动了一下,看她一眼,没作声,她便摸得更起劲,然后将它们从她的腰上拉下来,淘气的压过他的头顶。
清楚地看到他皱了下眉,似乎对这个姿势有些不满,可却让她有无限甜蜜与沉醉。
月光映在她的发上,洒出一圈柔亮的光泽,他突然说了句:“真美!”他说的也许只是这月光。
见她一脸茫然,他兀自笑出声来,低沉,却是能够震动心弦的笑声。
“好像做梦一样。”她说,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在月光下他迷人的脸,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呢,就连那些整过容的韩国明星们都不如他,他真不像是个人,而似坠入尘世的男精灵。
她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保持着不让自己的手越过安全距离。
“在想什么?”他问,脸上有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居然还有点小小的狡猾。
“在想,是不是要给你一个晚安吻。”她被他盎惑着居然说出了心里的想法,瞬间又红透了脸,他轻轻拧她的脸颊,“就知道你在想这个。”又轻骂了句,“小色女,你敢亲试试?他仰着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眼中是少有的促狭。
她没好气地哼一声,“当然,反正都被骂了,那倒不如坐实了这俩字。”忘记了害羞,直直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像一汪深深的湖水,湖底住在一个小湖怪,正把她缠住拉向了湖心深处,这不是她的错。
而她那种坦率的目光,第一次毫不躲闪地望进了他的心里,后来他再回忆起这晚的情景时,犹自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怎么会允许接下来有那种绝对不该有的出格行为,也许,当时根本什么都没有想,也许,当时只是一种无形的力量绑缚住了他,只是很久很久以后的后来他才想明白,那股力量其实叫做——爱情的力量!
初夏抬起手,控制不住地去抚摸他柔软顺滑的头发,好像握了一把月光,在手心里,又絮絮地从指缝里倾斜而出。
然后,她不再有多余的动作,径直把头凑了过去,轻轻地把嘴唇贴到他的唇上,微热的、濡湿的唇,在黑暗中不期然的碰撞在了一起,忽然觉得终于有了一种得偿所愿的快乐之感。
她用很低很低像蚊子一样的声音说:“是不是还和那个早安吻的感觉一样?”
眼前的男人迟迟没有动静,他只是把手指长久地停放在自己的嘴唇上。
糟,糟了,不会是又准备要揍人了吧?她怕他又生气了,战战兢兢地想要起身,突然觉得自己好罪恶……这么美好的唇就这样被她亵渎了。
在她想要抽身逃离之前,他的手已经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然后猛的一翻身,轻易就将她压在了他的身下,脸和脸的距离越缩越短,在她闭上眼的瞬间,他的吻就来势汹汹地把她彻底压倒。
她眼睛猛然睁得很大,然后听见耳旁他的低语,“乖,闭眼,张嘴。”
于是,失守。
突然想到一个曾经纠结过的问题,他的吻技,貌似还不错,没有弄得她满脸口水。
初夏想,以后要买点阿胶备用着了,因为再多几次,她就快要失血过多了。
眼前的这个漂亮的男人,已彻底爆发,他在她耳边反复喃喃,翻来覆去,只那一句:“我有这个权利。”
是的,她是他的妻子,他当然有这个权利,她根本没想过要拒绝她,这是法律付与他们彼此的权利。
也终于了解了,总裁文里,有钱有势富可敌国的总裁精英们,为什么会对着一个小女人那样的失控,哪怕散尽家财也要与之共渡一夜,原来这就是情与爱的含义。
那么,就让彼此都沦陷了吧。
为这个男人,她愿意付出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