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完后就飞快的发了出去,发完后又翻出来看一遍,抱着手机躺在床上继续哀嚎,太蠢了就这样发出去了,有什么话说?难道质问他十一为什么没打算带她去玩?她怎么说得出口?还有,他如果不回怎么办?岂不是很伤自尊?
陈小雅一边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写情书,一边瞥了她一眼:“抽风啊你!”
丽丽则意味深长的说:“我听到外面的野猫发情了噢”。
意料之中的,果然没回,她不死心,拿出手机继续写短信:[沐老师,明天有时间出来坐坐吗?]
写完之后,觉得这条短信太普通,又改成:[沐老师,想约吗?]
不行,太轻佻了。[沐老师,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明天见个面好吗?不用耽误你太多时间。]
还是不行,太正式了。
想了半天,终于再次发出去短信:[在干嘛?]
发完盯手机盯得眼睛都酸了,手机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好不容易有短信的声音来了,打开一看,结果是10086:您的话费余额已透支十元,为保证您的通话正常,请立即到当地营业厅进行充值!初夏彻底崩溃,用宿舍电话打回去,“哥,你怎么搞的,这月是不是没给我充话费??”
十分钟后,初夏重新拿出手机,按下:[为什么不回话?]
这次很快有了回话,[刚在洗澡,找我干嘛?]
初夏这又纠结上了,他还和那女人在一起吗?这么晚的时间,再加上洗澡这个词也太有暗示性了吧,她要不要问?
终于还是完全做不到驼鸟,她写着:[今晚你在宿舍吗?]
[在,下午陪朋友去办事,刚回来。]他似乎也在意有所指。
初夏松了口气,可是,信,还是不信?这又是个难题,估且还是信吧,洗澡,脱光?这画面太美她不敢想,初夏本来是蒙着头躲在被子里的,只觉得热气一下子冲到脸上,喘不过气来,轻声的,迅速的按下:[慢洗,晚安!]
掀了被子,大口呼吸着新鲜口气,耳朵却还是滚烫的……按了按跳得飞快的心脏,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忘光了,原来人家只用几句话就能让她欲罢不能,原来她竟已爱他到如此之深,能让她为他哭为他笑的人,从此之后,别无他人……
初夏翻了个身,床板吱呀一晃,手机还捂在怀里——滚烫。
手机很快又震动起来,初夏“啊”一声,跳起来一看,还真是沐辰逸的:[明晚一起吃饭吧,老地方等。]
初夏握着手机的手有点抖,捧着电话躺在床上笑了起来,陈小雅扑上来要抢她手机,吓得初夏忙把手机压进枕下,可不能让她看到,陈小雅见抢不到手机,干脆就压在初夏身上嚎,“老实交代,对方姓氏名谁!”
丽丽摘下耳机,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还用问吗?当然是美术系那个叫许鸣皓的,人家不管刮风下雨都又是送花又是送水,打的都是感情牌,咱初小妞不就吃这套吗?初夏,我还真以为你眼光高于天呢,那么多老板和小鲜肉成天缠着你你都不甩,居然看上这么个画画的,算了,天要下雨,树要开花,真是挡也挡不住啊!”
初夏愣了下,知道她们是一直误会着的,但她又不能把沐辰逸给暴光出来,如果让这帮姐们知道她早就把全校女生都在暗恋的沐帅比给搞到手了,而且还是执证上岗的那种,她怕是会看不到明早太阳了吧,算了,不冒这个险,就牺牲下许鸣皓拿他当四年挡箭牌吧。
初夏没承认也没否认,陈小雅见原来是许鸣皓,也就没闹了,又老老实实研究情书去了,许鸣皓离她的要求差得太远,没啥好羡慕的。
她的性情一向不适合做出头鸟,要强争胜苦得人是自己,不防体验一次做鸵鸟的感觉,爱谁谁,反正老公是她的就成,还是那句话,有证就是这么任性,她就是这么死心塌地对他选择性失明。
初夏现阶段对于沐辰逸的感情是复杂的,因为他们的婚姻的确与常人太不同了,只有过数面之缘,还在总共说的话都没超过十句的时候,就已经被一张结婚证书束缚在了一起,只是名字是在一起了,可是心呢?她的心她一直都懂,可是沐辰逸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他那种时而温柔时而冷淡的态度让她不敢确定,所以就造成了现在这样想去接近他又害怕接近,就像一只被人类伤害过的流浪猫,想再信任人,却最终还是踮着脚小心翼翼的走在房梁上,只是前女友这个事,一定得要他给出个交待。
第二天初夏不论走到哪里都带着手机,上课时手机都放在桌边,时不时看上两眼,惹得陈小雅她们一阵朝天白眼。
芭蕾对于音乐的要求很高,对于舞者的乐感也是有一定的要求的,初夏最烦的就是自己经常会踩不到节拍上,她的乐感只能说还好,所以她上课的时候从不偷懒。
排完一段舞,初夏和陈小雅穿着练功服,一边在单杠旁练压腿,一边聊天,“小雅,我觉得吧,爱情真的是件很头疼的事,心里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他为什么没有打电话来,他和谁在一起?可你又不能老问老问,那么对方会烦你不懂事,不给他自由,可是不问自己心里又闷得慌,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很烦!”
陈小雅叉了个一字马,说:“这就叫烦了,有的时候烦的还远不仅仅是这些呢,你好歹还有个人让你想,我呢,爱上一个看得见摸不着的人,我就算是想死他想死他了又怎样,他还不是不晓得,有时候我也在想,放弃得了,但想想又挺不甘心的。”
初夏知道她说的是谁,立即劝道:“就是,我早就想劝你换人了,好男人又不是没有,为嘛非得一棵树上吊着,咱条件也不差是吧,我听说外校都有人要追你嗳。”
陈小雅切了声,“那些人和他是一个级别吗?除非有比他更好的,否则我还就吊这棵树上了,没关系,还有三年半呢,就不信我一直入不了他的眼。”
初夏将右腿从单杠上放下来,也叉了个一字马,然后弯下腰抱住一边脚尖,摇头:“那你能保证这四年里他不谈恋爱不结婚?”
陈小雅嘴上不咸不淡说:“结了不还能离么?”
初夏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心里就慢慢的就开始分泌出无限的忧伤,是啊,执证上岗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他不想要了,结了不还能离么?果然有证也不能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