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情夺心、尘埃落定 触他发怒
触他发怒
佑熙的苦苦哀求似乎没有引起凌啸阳的半分怜悯和妥协,看着佑熙为了皇北天失魂落魄的样子,凌啸阳很气,很烦躁。
森冷而无情的道:“你别得寸进尺,想见他,你最好死了这份心思。”
这时丫环端了药进来,“药熬好了,夫人喝药吧!”说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佑熙哪里还有心情喝那些奇怪的药,摇着头道:“为什么我要喝药,我不要喝,不喝,我要见北天,我要见他!”
凌啸阳脸色阴沉的可怕,从丫环手中怒火的拿过药,“你必须得喝!”
佑熙绝望的道::“为什么我要喝这些药,为什么要每天喝这些药,药能医病,可是却不能医心,喝再多又如何,又如何……”
凌啸阳弯腰,有力的手,捏住了佑熙的下颚,黑眸带着怒气逼视着她,怒道:“我说的话你就得听,我要你喝药,你就得喝,忘记我们的协议了吗?嗯?怎么了,将人给你救出来了你就有恃无恐了是不是?不怕我再找个机会捏死他们一家人嗯?”
他再也没有耐心去啰嗦什么,捏开佑熙的嘴,将一碗药汁灌进了佑熙的嘴里。
佑熙的挣扎那样无力微弱,凌啸阳的怒气那样旺盛,也不管是不是呛到了佑熙,尽数的将药灌佑熙喝下,而后愤怒的甩手,将碗摔在了地上烂的粉碎。
气急败坏的来回踱步,而后站在佑熙面前,伸手指着她,怒吼道:“再不喝药,我每天这样灌你喝,不吃饭,我就掰开你的嘴,给你塞进去,或者让那个什么皇北天尝尝饿肚子的滋味,让你们同甘共苦!”
他暴怒的吼完,转身离去,屋子里还残留着他的怒气,久久不散。
佑熙呆呆的跪在那里,满口都是那苦苦的药,她痛苦的绝望了,不知道皇北天被囚禁在里面会多么的痛苦。
罢了,罢了,她告诉自己,死心吧,凌啸阳已经做到了他该做的,她又何必再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怎么会答应,任她一味索取。
转眼时机过去了六七天,佑熙的身子也好了起来,虽然无法接受皇北天一家是这样的命运,可是时间总能让人接受一些可以接受或者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凌啸阳对佑熙还是没有好脸色,皇北天来威胁她,逼着她吃饭喝药。
身边也有两个尽责的丫环服侍着,心慢慢回归平静,原来撕心裂肺的痛过后,心会变得很麻木,很平静。
一早起来,丫环服侍着佑熙梳洗更衣,这些日子因为她的身体和情绪不稳,已经不用去服侍凌啸阳了。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该说是冷夜卉的脸,佑熙快有些认不出这张脸了。
丫环巧儿站在她身后,为他梳着发,是个乖巧的女孩子。
“你……在王府多久了?”
佑熙从来不主动搭话,偶然一次,让巧儿一些受宠若惊,忙回答:“奴婢来府里五年了。”
三年,她来到这古代也有一年了,一年啊,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心也好像在一年之中沧桑不堪。
她的梦,她的爱情,在这一年中被恶魔埋葬。只是因为她穿越在了一个命苦女子的身上,被一个恶魔男人左右着,夜阑,夜卉,一对姐妹,有着什么过往,妹妹为什么要害死姐姐。
佑熙忍不住想起了那封信,垂眼思量了一下,问,“能不能给我讲讲,我姐姐的事,因为受到的痛,太多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奴婢不敢乱说……”巧儿为佑熙梳头的手,停顿了一下,面露难色。
佑熙转过头望着巧儿,鼓励道:“没让你乱说,实话实说就好,也不是什么秘密不是?只是我忘记了而已。”
“可是……!”
佑熙苦笑道:“可是,姐姐是我杀死的,所以你害怕吗?”
巧儿有些慌乱的道:“不……不是的。”
佑熙柔声道:“只是将所有人知道的事实告诉,我不会怪你,说吧。”
巧儿犹豫了一下,“奴婢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就从我和姐姐怎么进府来说起吧!”
“是!那奴婢说些大家都知道的。”
“好,你说吧。”
巧儿则边为佑熙绾发,边讲述道:“两年前的春天吧,王爷外出多日,回来府中的时候,带回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就是夫人您和夜阑夫人。”
“然后呢?”佑熙忍不住问,总觉得其中有蹊跷,内心有一种要追查下去的渴望。
“然后王爷便纳了您和夜阑夫人为妾。”似乎没什么好说的,巧儿说完就打住了,或者是在顾及着佑熙的身份,而无法说出全部。
“我无父无母吗?”佑熙想知道冷夜卉的身世。
“嗯,没有,您和姐姐是被王爷从坏人手里救出来的,英雄救美,美人儿以身相许,也是一段佳话呢。”巧儿还记得当初府里的人都议论着这两位新夫人的事。
佑熙皱眉问,“王爷和姐姐很相爱吗?”
“对呀,王爷自从有了阑夫人,便很少贪恋别的女色,阑夫人文静高雅,而且对人和善,很有吸引力,就连我们见了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那么夜卉,以前的我,又是什么样子?”
“您,似乎不大爱说话,也很文静,对人也很好呢,而且很容易害羞,尤其见到王爷,总是红着脸哦。”
一个害羞而胆怯的女人,有勇气去杀自己的姐姐吗?恨得下心吗?
“姐姐……是怎么死的?”佑熙突然问,巧儿忙跪下,“奴婢不知……”
佑熙转身,伸手扶起了巧儿,“别怕,我只是问问,我总是不相信,我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姐姐,你信吗巧儿?”
巧儿忐忑的望着佑熙,“奴婢是不太信,因为您平时都很文静,而且也很和善,只是当时阑夫人死在了王爷的怀中,亲口告诉王爷,是您下毒杀阑夫人,而且希望王爷放您一条生路,不要为难您,王爷当时很伤心,抱着阑夫人哭了好久,从没见过王爷这样失态过,王爷拿着剑去您房间找夫人,要为阑夫人报仇,可是您那会儿已经不在了,后来王爷派人四下寻找,半年后找到了您……再来的事……”
不用巧儿再说下去了,再来的事,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样的羞辱折磨,她怎么会忘记。
“姐姐的坟墓在哪里?”
“当初阑夫人死的时候,交代王爷,她要水葬,王爷造了一条漂亮的船,上面摆满了鲜花,让阑夫人顺流而下,所以没有坟墓的。”
佑熙皱眉,原来这就是一切,可是为什么呢,夜卉为什么要杀死夜阑呢?
“我……是因为什么事杀死的姐姐?有什么说辞吗?”
巧儿看了一眼佑熙,见她满脸淡然而且也没有生气,才犹豫着道:“好像是您去求阑夫人,要阑夫人向王爷求情,希望王爷宠幸您,可是王爷不肯,都说是……说的因为妒忌阑夫人……”巧儿说完又跪下磕头,“奴婢该死,不该说这些的,请夫人恕罪!”
“我没有怪你,还要多谢你告诉我这么多的事,不然我还活在浑浑噩噩之中,没事了你下去吧。”佑熙淡淡的吩咐。
“是!”巧儿起身,退了出去。
佑熙却陷入了沉思,凌啸阳真的爱夜阑吧,否则会哭吗?她想不出那样的男人会哭。
既然夜卉和夜阑是相依为命的姐妹,怎么会下得去手杀死自己的姐姐。
佑熙依然无法相信,总觉得其中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能让她逃出生天……
午后,佑熙勉强吃了些饭,喝了每天必备的汤药,出了颐心居。
既然无法让皇北天自由,那么她要凌啸阳经受着同样的痛苦。
这样才公平,这样才公平!
佑熙从悲哀和伤心中挺了过来,原本以为她会垮掉的,原来恨,可以这样支撑着一个人,它能让你像小强一样活下去。
忍不住的,佑熙又走向了那天无意间进去过的屋子,这里好似有太多的东西吸引着她。
那封信,佑熙还是读不全懂,却又不知该去问谁,或者说直接丢给凌啸阳看。
可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之前,她不想那样做,凌啸阳会认为她连死人都不放过吧。
向那间屋子走去的佑熙,没有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走过的云姗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云姗皱眉,跟着佑熙走了一段路,突然阴险的笑了一下,冲到了佑熙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佑熙不太喜欢云姗,总是没事找她麻烦。
“你要去哪里?”云姗挑眉问。
“随便走走。”佑熙冷冷的说了一声,便绕过云姗向前走去。
“我可告诉你,你不能去,小心王爷剥了你的皮。”云姗看着佑熙走的方向,有几分猜测。
真是个多事的女人,“抽了我的筋也和你没关系,多谢好心。”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云姗出手推了佑熙一把,佑熙瘦弱的身影,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双眼怒视着云姗,真想狠狠的给她一巴掌,正想着呢,云姗却一脸鄙弃,“看你那鬼样子,真是惹人讨厌!”说完不再理佑熙,离去。
佑熙咬牙,皱眉,向前走去,这个云姗,怎么这么恶毒,佑熙不知道,云姗悄悄的返回,跟在了她身后,看着她走进了那间屋子。
而后她兴冲冲的离去。
云姗来向凌啸阳的书房走去,站在隐秘处,她伸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来到书房门前,云姗呜呜的哭了起来,也不敲门,便径直进入,找到凌啸阳的身影,扑了进去,哭的悲悲戚戚的。
凌啸阳皱眉,伸手推开了云姗,看着她带泪的脸上有着一个巴掌印子。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云姗抽泣着,委屈的道:“啸阳哥,那个冷夜卉,越来越不像话了,方才云姗看她向夜阑居处走去,便拦住她,告诉她不能进去,她非但不听,还嫌云姗拦了她的路,便动手打人,啸阳哥……”
云姗还没说完,凌啸阳却已经推开她,大步的向外走去,云姗脸上的泪还挂着,却已经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佑熙在这所就无人居住的屋子里翻找着什么,或者多找到一些东西,她就能多怀疑一分,夜阑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执着,只是因为一封情信,起了疑心,便想找到最终的答案。
或者,想要证明凌啸阳是错的,大家都是错的,来证明,自己是对的,冷夜卉是清白的。
“该死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声爆吼让佑熙忍不住吓了一跳,她心悸的回身,看到了一脸暴怒的凌啸阳站在门口。
他向她走来,有力的手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捏的她生痛。
冷硬俊美的脸上都是怒气和痛恨,好似要撕碎了她一样。
可是,现在的她,有什么好怕的,最残酷的事都经历过了,她还怕什么?
“谁让你进来的,嗯?”他狠声说着,手中的力量也加大,让她痛的忍不住皱眉。
佑熙看着如此暴怒的凌啸阳,说不害怕,其实还是有些怕这样的他,像野兽,不像人。
“我无意中走来的,我不知道这里不可以进来!”
“学会说谎了,本王给你几分颜色,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嗯?云姗没有告诉你这里不能来吗?你分明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竟然还动手打人,胆子越来越大了,本王你敢打,本王的人你更敢打,你已经无法无天了,是不是非要我狠狠教训你,你才知道什么叫做本份!”
佑熙的手臂在凌啸阳的手中痛的厉害,她只是进了这屋子,他有必要发这么大火吗?
好似这里神圣不可侵犯一样。
凌啸阳拉着佑熙的手臂向外面走去,他的力道太大,佑熙太过纤瘦,没几下就被凌啸阳拽出了屋子,很快的走到了前院中。
站在院子里,他脸色铁青的怒喊道:“来人!给本王教教她,什么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