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东自然不会有怯意,只是心里面有些担心二愣子,侧头看了一眼,二愣子却是一脸的平静,正在虎视眈眈的注视着陈延泗。
二愣子也感觉到了赵敬东的担心,侧过头来,目光一碰,他那张有些狰狞的面孔,居然却露了个开心的笑容,似是在回答,“哥们,兄弟没给你丢脸吧!”
有时候,话说一万遍别人也不一定就能够理解,而有的时候,目光只是那么轻轻的一接触,便就胜过了千言万语,看着二愣子开心的笑容,赵敬东也不由的会心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赵敬东也定下心来,冲着二楼朗声说道,“延泗大哥,你是不是也太过谨慎了!这个地方可是你自己的地头,用得着如此的如临大敌一般吗?我赵敬东虽然是有些鲁莽,也确实是有些胆量,但我胆量再大,却也没敢想过来你这里捞偏食吃,如果延泗大哥不多心,还望能借一步说话!”
赵敬东的目的是来此和谈的,所以就没把话语说的太过刚硬,言语中略带着那么一点小心,可他的话音刚一落地,一楼里的诸多混混们却开始有人疑惑起来,“这人不是来砸场子的吗?怎么又借一步说话自己认怂了?看来传言确实不太可信,这个乡巴佬,该不会是想找个老大来照应自己吧?”
陈延泗还站在二楼的出口,这些小混混们也就不敢太放肆,虽然有着疑惑也只是藏在了心里,嘴上却没敢说出来,所以场面还依然保持着原先的那般肃静,没有半丝声响。
虽然心里面有些失望,但这些人也还没有完全绝望,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大家依旧在期待着好戏能够继续。
陈延泗也是微微一愣,继而似是明白过来,还以为赵敬东是因为恐惧自己的名声前来赔罪的。
毕竟是久走江湖的人,陈延泗虽然胆壮了许多,却也有着小心,回道,“老弟的身手哥哥已经领教,先前还真以为是来砸场子的,既然不是,那就好说,这里面站着的都是自家的兄弟,不用忌讳,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小兄弟,你既然不是来砸场子,那你来这里有何目的?该不会是想着来跟我结拜做兄弟吧?”
陈延泗不知道赵敬东来此的真正目的,但他心里,倒确实是希望着赵敬东能来归顺自己。
虽然没有跟赵敬东直接交过手,可陈延泗却已是亲眼目睹过了赵敬东的身手,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打赢他的把握,如果能把这样的人收拢在自己的手下,那自己的团队岂不是如虎添翼?若是假以时日,只怕是连本市的霸主地位也都可以唾手可得。
陈延泗做着自己的好梦,可他的话却在一楼里又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心里骚动。
混混的话或许不太可信,现如今,老大陈延泗自己也都这么说了,看来这个叫做赵敬东的乡巴佬可能还真是有些不同凡响,可是,这着装朴素看上去一脸冷酷的乡巴佬既然有着真本事,只怕也未必能跟陈延泗服小,看来后面一定还会有着好戏可看!如有可能,自己会不会也能有个露脸的机会,从而也好有个晋身的台阶?
也难免会有混混会有着这种想法。
这人一旦出了名,便会有了敛财的机会,香车宝马,女人地位,也都有可能会接踵而至。
金钱,地位,女人,这些都是很耀眼的东西,对于那些混在底层的混混们来说,却是一时很难得到,也是梦寐以求的。
每一个混着的混混都会以为自己够狠够辣,只怨机会太少,有些可遇不可求,如今的这种场面,混一生也不一定能够碰上几回,当然就会有那么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们会做起好梦来。
若在平常,这些混混们偶尔发发痴呆倒也情有可原,但是,若是他们见识了赵敬东的真实本事,兴许就不会去做这个美梦了。
小混混们做着好梦,赵敬东却是冲着陈延泗淡淡的笑了笑,依旧朗声说道,“小弟一向散漫惯了,而且还是一个不愿意受人拘束的人,这跟人做小弟的事情,我暂时还真没有考虑过,也不想考虑,但我今天来,确实是还有着别的事情。”
赵敬东话一落音,陈延泗就隐隐的有了些不悦,却也没有立即翻脸,问道,“小兄弟,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你的来意吧!”
事情迟早都得解决,既然自己是来商谈的,那也就没有必要再去隐隐藏藏。赵敬东开门见山地说道,“小弟这次来,是专程为我的兄弟二愣子的事情来的,还望延泗大哥能给个面子,把那件事给彻底了结了。”
“二愣子?”陈延泗皱了皱眉,“你是说早上的事情?”
赵敬东笑了笑,没绕弯子而是直指正题,“不是早上的事情,那件事,你表哥已经跟我们谈妥了,我现在想说的,是二愣子跟李刀疤之间的事情。”
“李刀疤?”陈延泗又反问了一句,面容冰冷下来,“你跟我表哥的事是怎么解决的?你把他怎么样了?”
赵敬东实话实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和解了,而且还成了朋友。”
自己的表哥自己知道,陈延泗有些不敢相信,狐疑道,“有这回事?”
陈延泗跟祝大有是表兄弟,知道祝大有平时最容易冲动,但他却不知道祝大有自有着他自己精明的一面。祝大有之所以敢冲动,敢蛮横,其实是在扯大旗做虎皮,完全是在仰仗着他陈延泗在江湖上的身份。
为了彻底打消陈延泗的疑惑,赵敬东回道,“解决了!不然的话,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还有家生意,又怎么能够找到这里来?”
赵敬东本也没有想过去出卖祝大有,但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迟早都会被人知道,还不如自己说了出来,也能让陈延泗有个安心。
陈延泗果真犹豫了一会,出言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你们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很简单,你放开手,把事情让给我们自己去解决,”赵敬东又一次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延泗大哥,你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