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他们喝到很晚才回去,带着一身的酒气,南宫瑾回去后就倒头就睡,脑子里就像是灌了浆糊似的混混沌沌的。
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有人在使劲的撕扯着他的衣服,随后一具柔软而略带着一丝凉意的物体靠了过来。
被酒精烤热了的五脏六腑在探寻到那一点清凉后连忙凑了过来,头用力的往更清凉的地方拱去。
“晓婉,晓婉……”
那散发着酒气的唇里唤出了一连串的名字,两只手臂不停的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用力的抓住什么一样。
伏在他的上方,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洛晴柔突然笑了,低下头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突然忆起了他所说过的一句话:“洛晴柔,你不要自取其辱。”
“晓婉,晓婉……”
他的声音仍是时断时续的传来,听在洛晴柔的耳朵里,却如一声声闷雷轰在她的心里炸的她五脏六腑都错位了。
就在他的另一声呢喃说出口的时候,洛晴柔猛的俯下-身深深的吻上了他的唇,唇齿厮磨间,一抹咸咸的液体混杂进来。
将他身上的衣服使劲的扒下来,实在扒不下来的,她干脆用撕的,一时之间,只听见卧室里传来了一阵阵“嗤啦嗤啦……”的声音。片刻过后,他们已是裸裎相对。
感受着掌心下他身上灼热的温度,闻着那熟悉的气息,洛晴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靠着直觉,她又一次咬上了他的唇,空出来的一只手却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游移着。
“瑾,这是最后一次我虔心的奢望能拥有你,即使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我也不会后悔的。”
颤抖着双唇,她小心翼翼的吻上了他的唇。
窗外,月华晕染了整片夜色,给静谧的大地穿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装,整片山林似乎都宁静了,微风徐徐的吹来,似乎也不再那么冰冷刺骨。
时间就这样在指间悄无声息的溜走,转眼间,东方已经出现了第一道白,沉寂了一夜的山风又开始肆虐起来,天空阴沉沉的,四面八方的浓云仿佛一下子汇聚在这里,黑压压的一片,连天空都变了颜色。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拉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随即一个人影闪了出来,最后的深深一瞥后,她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
酝酿了整整一个早上,鹅毛般的大雪终于是沸沸扬扬的落了下来,抚着宿醉后疼痛不已的头,南宫瑾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意识恍惚间,好像昨晚做了一个很旖旎的梦,至今,好像手掌心仍然残留着那种温热的感觉,只是那张脸他始终都没有看清楚。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的眉心紧紧的蹙了起来,手下意识的揉-捏着眉心,却在下一刻仿佛是受惊了似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在看到一身赤-裸的自己时,他登时愣在了那里。
视线所及处,他的衣服零零散散的堆在地上,甚至衬衣什么的早就变成了一团破布,看着这一幕,他的眸色变得越来越加深幽,扯过一件浴袍随意的披在身上,他赤着脚走了出去。
猛的推开那扇门,里面空荡荡的,那叠放整齐的被褥暗示着昨晚根本就不曾有人住过,狠狠地咒骂了一声,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一连串的电话号码,可是语音却一片片的提示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将电话扔出很远,他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所有的事实都指明了一个问题,洛晴柔走了,彻底的离开了那里。同时也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昨晚的一切应该不是梦,而是在真实的发生着。
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的眸子里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在为她的擅自主张生气,也似乎在为自己昨晚的失控而懊恼,该死的他竟然喝的人事不省。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既然她执意要走,似乎他也没有再挽留的理由了,况且,他现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去挽留她。
揉揉酸涩不已的眼睛,他转身向楼上走去,拉开窗帘,窗外的鹅毛大雪仍是沸沸扬扬的下着,地上早已铺满了薄薄的一层白,就连远处的山林也是一片银装素裹,转过身,他又重重的把自己抛向了床上,累了这么多天了,今天就当做是给自己放一个假好了。
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突然一张纸飘飘扬扬的落到了床下。
微微的皱了皱眉,他俯身捡起了那张纸。
“瑾,当你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谢谢你这些日子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曾经我以为我会虏获你的心,然后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一样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可现在我才知道,你的心早在我认识你的时候便永远的向外界封了门,只因在你的城堡里早已有了一位公主,这个事实我一直都知道,可是却固执的不肯承认罢了, 现在我走了,很抱歉这些日子带给你的麻烦和不便,再见吧,如果真的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信的最下方落款是洛晴柔。
南宫瑾一脸凝重的看完了内容,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然后将信撕得粉碎扔向了半空中,那雪白的信纸如同一片片雪花一样沸沸扬扬的落在了被子上、茶几上,还有他的头上和身上。
“洛晴柔,你是个笨蛋,天底下最笨最笨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