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宫
鸢尾宫里种满了鸢尾花,一簇簇开得五光十色,在太阳的照射下,犹如浓罩了一层层亮丽的薄纱。
鸢尾公主怒火中烧,艳丽的脸色因为忌妒而变得恐怖。西塘七公主算个什么东西?不仅长得丑,还要与她分享男人,南风瑾可是她从小爱到大的男人,是明夏最优秀的男人。
从小到大,她明夏鸢尾想要的东西,没有人敢抢,也没有得不到的,如今来了个邻国丑八怪,南风瑾居然要娶她,连洛雨笙都为了那丑八怪奚落她,该死的烈宫砂,该死的洛雨笙。
从小到大,她没有哪一天不想嫁给南风瑾过,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她是高贵的明夏公主,他是明夏的人中之龙,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他。烈宫砂算个什么东西?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南风瑾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因为她的美貌,她的地位,她的“善良”,这么多年来,南风瑾的确爱上了她,不过,她总隐隐感觉,南风瑾的心不在她身上,他还牵挂着某个人,那个人,就是十三年前的小丫鬟沁砂画。
当年沁砂画被一把火烧死之后,她就经常陪南风瑾去沁府门外,他们一起怀念砂画,一起为她祈祷,一起度过童年,一起渐渐长大……
开始南风瑾的确不喜欢她,后来她发现,只要她一提砂画,南风瑾的脸色就会变,而且整个人也变得有感情起来,所以,她就整日为砂画祈祷,故作非常怀念她,就这样,因为她的“善良”,因为她对砂画的“深厚友情”,南风瑾渐渐的爱上了她。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男人,如今却要与另一个女人分享,她烈宫砂可有像她这样,使过这么多心计?她不需费任何心机,就能嫁给南风瑾,她恨,恨死烈宫砂。
如果……如果西塘公主婚前失贞,成为残花败柳,那她不就可以独占南风瑾了吗?谁会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鸢尾冷眼一睨,颇有一番当年皇后的风范,她看了看正在为她涂指甲的昭雪,“昭雪,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女人失贞?”
昭雪一直是鸢尾的心腹,多年来尽心的服侍她,为她出谋划策不少,鸢尾能一步步夺得南风瑾的心,与昭雪这位大功臣的功劳分不开,她看着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的公主,立即明白她的心思。
“公主,您是想让西塘七公主,成为残花败柳?”昭雪奸笑了一下,看着公主略有些慌张的神色,她知道公主有些怕,此事若败露,必将损坏两国友谊,到时打起仗来,鸢尾公主就成了祸国的凶手,不过,她自有办法。
鸢尾看着昭雪脸上得意的笑,知道她有办法,“你给本宫说说,该如何治她,既能治了她,又不留下证据?”
昭雪露出阴狠的笑,“找两个武林人士,把她办了不就行了吗?”
“本宫不认识武林人士,怎么找?”
“奴婢认识啊!咦!”昭雪好像想到了什么,“公主,您不是一向最讨厌洛雨笙吗?他总是与你作对,常常出言侮辱你,干脆这次咱们一石二鸟。”
鸢尾不解,疑惑的望着她,“怎么个一石二鸟法?”
昭雪放下指甲油,轻轻的为鸢尾按摩着,“只要能让洛公子与七公主……给他们下点药,到时候,被人发现他俩偷情,他们俩都得死,公主的眼中钉不就除去了么?”
鸢尾眼睛一亮,“果然是妙计,找武林人士的事,全权安排你去办,需要银子,自己去库房取。”
“是,公主,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不会给您落下嫌疑。”昭雪巧笑应声。
云来驿馆
夜,静极了。月亮斜挂在天空,笑盈盈的,星星挤满了银河,眨巴着眼睛。月亮渐渐升高,她身着白色的纱衣,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她那银盘似的脸,透过柳梢,留下温和的笑容,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
砂画坐在窗前,小手衬着小脸,安静而温和的望向天空,微风轻轻拂来,把驿馆院子里的花香一块带了过来,她闭上眼睛,轻轻嗅了嗅,真香。
她即将成为南风瑾的妻子,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此生能嫁给他,是她三生修来的福份。可是,他爱的不是她,是高高在上的鸢尾公主,他俩站在一起,是多么般配的一对,金童衬玉女,而她,只是个多余的局外人。
她也没有资格爱他,她是烈如婵的棋子,身上背负着杀手的使命,烈如婵妄想用她的美貌来威胁她,如果完不成任务,她就恢复不了曾经的美貌,而且还会赔上性命。她不想为了自己的外貌,而伤害深爱的小将军,多年前小将军救她的画面依然清晰的映在她脑海中,还有小将军给她的水晶哨子,都让她对他心怀感恩。无论小将军现在有多么讨厌她,她都不怪他,因为他不知道真相。
轻轻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回想起大殿上人们鄙夷的眼神,她才知道,原来美貌对女人来说,是如此的重要,怪不得烈如婵会用她的美貌来要挟她。哪个女人不爱美,尤其是有爱的女人,都想在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展现自己完美的一面,美貌可以给女人带来权利、金钱、地位,可以给女人带来想要的一切。烈如婵救了她,如今又毁了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他是感恩,还是憎恨。他把她救了,又养她这么多年,她应该感激他,可是如今,他又把她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要她害自己深爱一辈子的男人,她应该恨他的,不是吗?
忽然,砂画听见窗外有人的脚步声,声音虽然轻,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清晰可听,砂画赶紧站起身,准备关窗子,可是已经晚了。
她的手一伸出去,准备关窗,手腕就被一个蒙面人死死捏住……
“啊……”她正想喊叫,另一个蒙面人立即蒙住她的嘴,他轻巧的钻了进来。
“把她绑上。”不一会儿,砂画就被绑得死死的,被蒙上眼和嘴,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唔……”她努力的想挣脱,却发现是徒劳无功,绳子绑得太紧。
只听另一个蒙面人喘着大气的说道,“这小子真沉,你来和我搬,好不容易才迷晕他,一会儿他醒了就麻烦了。”
“加油,一、二、三。”
“咚”的一声,砂画感觉有个人被他们抬到了床上。
“来,张嘴。”一个蒙面人用刀子抵着她,逼她张嘴。砂画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这是什么药?她的嘴被蒙面人用力的撬开,咕噜咕噜给她灌了一大口药。
这不会是毒药吧!砂画心惊,应该不是,如果他们想害死她,直接一刀了结不就完了。
“你去给那小子灌药,再把他泼醒,等这女的药效发作,我就解她的绳子。”耳边传来蒙面人阴狠的声音,给那小子灌药?药效发作?难道他们是给她喝了媚药?
此时,砂画渐渐感到全身发烫,她的身子好软好酥,全身无力,她好口渴,她迫切的想要人来给她解……解渴。
“嘿嘿,女的药效发了,那小子也醒了,我再点一柱香,保准她们两个欲仙欲死,咱俩赶紧出去守着。”
砂画感觉朦朦胧胧之中,那个黑衣人把她身上的绳子解了,把她扔到床上,然后吹熄了烛灯,就用轻功飞出窗外。
“好热……”黑暗中,一阵男声低呼出来,细腻好听。
南风瑾被一块黑布蒙着眼,黑暗中,他看不清东西,只听见边上有个女人在轻声呻芩着,似乎很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