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怎会把全部的心里只交给一个女人身上,况且和他结婚的还只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儿。
苏恬只比方雨烟小一岁,两人同一年毕业,她活泼开朗,爸爸是外交官,妈妈又是著名的钢琴家,家庭优渥,她和她一比较,简直小巫见大巫,她高中的成绩并不理想,只勉强进入一所三流大学念的书,毕了业又在爸爸的公司实习了一段时间,她没有什么出众的特长,只是一向喜欢唱歌,她的嗓子很不错,声音细腻如潺潺流水,只是那样的爱好却并未能如愿得到满足,她还是依照家人的期望读了三年的企业管理,她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些,对于整天坐在办公室处理公司大大小小事务的工作,她便觉得很头痛,也不想干,实习不到两个月,她便劝了父亲去到别处打工,那样的日子却是她有史以来过的最自由的。
若不是父亲的一通电话让她尽快完婚,亦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嫁的男人,现在的自己,应该还是很快活的吧!
“怎么了,看你无精打采的,该不是。。。。。。”苏恬神秘的看着她,继续说,“你婆婆对你不好,掀起家庭纷争了?”
“你净瞎说。”方雨烟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这个傻丫头,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是多么的不堪,又有谁知道,她的新婚丈夫天天不归家,她的心情又如何,谁也不会了解的,因为她也没跟任何人说过。
“那又会是什么?我猜猜?”苏恬誓不罢休继续猜测,“我猜,你们不爱对方,你的老公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天天扔你在家,像是八点档的电视剧那样,直接把你打入冷宫了,然后你就郁郁寡欢,每天期盼着丈夫的归来,再然后呢。。。。。。”
“你得了吧?苏恬,净说些有的没得。”方雨烟气急而笑,伸出手指点了点苏恬的额头,笑道,“你也不小了,怎么就每天净想些稀奇古怪的事儿。”
“我哪有,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别不乐意听,很多夫妻,就是这样离婚的,现在的冷暴力,可是杀人不见血的,你懂吗?”
她怎么会不懂?只是她甚至宁愿相信他,就算那个男人成天到晚在外花天酒地,她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他,男人,在外总是逢场作戏,只要在家尽好一个丈夫的责任,这样她就知足了,可是就连后者也。。。。。.
她不敢想,她的包容力却是不同于别的女人,别的女人,只要丈夫出轨便会跑去大闹一场,而她呢?似乎跟“妻子”这个名词格格不入,丈夫在外左拥右抱,将她置之不顾,她也从没气恼过,继续本本分分的做他冷暝寒的挂名太太,除此之外,什么都跟她无关似的。
她从不将自己的委屈轻易表达出来,有什么委屈也只是一个人憋着,憋着久了,就会觉得心里难受,有时候她真觉得活在这世上怎么会这么辛苦,明明想要简简单单的生活,可是上天偏不让她过得这么轻松自在,偏偏就是找一些难关让她过,明明她喜欢一个人,只是希望自己暗恋着他就好,没想过要跟他结婚,从此共组成一个家庭幸福的生活,而命运却偏将她陷入这滩泥沼,暗恋的对象不爱她,不理她,甚至将她当做空气,而她没怨过任何人,那是她的命,就算他真如此待她,她也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好,可是他竟连家也不回,这样,他们还有什么机会相处、了解呢?
方雨烟在咖啡店和久未谋面的苏恬聊了一会,回到家,家里还是冷冷清清,婆婆看见她回来,却也没什么好脸色,绷着张脸就质问雨烟。
“你丈夫这么些日子不归家,你就不打电话过去问问他?”
“暝寒他,应该在忙吧!”方雨烟埋下头,语气有些紧张,说真的,只要冷暝寒不在只剩下她和婆婆待在一块儿气氛就是这样尴尬。
“再忙,你的电话总归要接吧?你是他太太,如果连关心丈夫这一点都做不好,今后还怎么和睦相处,总归来说你也有一半责任,要不是你这个妻子当得不称职,丈夫也不会每晚不归家。”冷太太犀利的眸子盯着雨烟,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因为那眼神总归觉得不太友善,像是不满意她这个准媳妇。
雨烟脸色有些苍白,咬着唇回答,“知道了,妈,我待会儿就打电话给暝寒。”
“你啊,真不知怎么说你才好,人家别人家的太太对丈夫都是体贴入微,每天嘘寒问暖的,你倒好,竟连丈夫在哪里都不知道,多学着点,抓住他的心,这样他才不会每天和外面那些女人鬼混,懂吗?”
冷太太又数落了雨烟几句,看似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意,见她仍是闷不吭气的连连点头,她也没再说什么,从沙发上站起来就上了楼。
方雨烟回到房间呆了一会,对于婆婆的话,她不是不理会,她明白婆婆之所以这么说也因为自己总是这么软弱,处理感情问题太过卑微,明明那么希望他回家,却总装的一脸不在乎。
她每天想他想得快要发疯,她也想像别的女人一样可以得到丈夫的关怀爱护,她也想享受那些,她知道结婚这种事是双方的,可是他们的结合却只有她单单一方的一厢情愿,冷暝寒对这一切丝毫不为所动,她的心凉了一半;知道难以挽回,甚至根本不可能,就算竭尽全力,他的心也始终不在她身上。
她想回家了,回到疼爱她的父亲身边,想念她从小待到大的房间,那里充斥着她所有的回忆,包括那些残缺的片段,她想一一拾回,想永远放在脑海里,可是那些幸福的时光却都回不去了。
方雨烟酝酿了好久方才拿起手机拨通了冷暝寒的电话,等到那头的声音响起,她才柔柔的开口。
“我是雨烟。”
“怎么了,有事?”冷暝寒此刻正在办公室吹着空调,怀里正抱着温香软玉,他的秘书林美娜,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听着那头顿了顿,他手中的电话几乎快要放了下来。
“冷少爷,人家要你陪我啦,你讲什么电话啦?”
秘书小姐的声音听起来娇嗔柔媚,此刻传进方雨烟的耳朵里,却像是嗡嗡鸣叫的绿头蝇,让她觉得从未有过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