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呆在原地,抬头,一张髋面阔斧的脸,浓眉之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眼角带着微惺的笑意。
宽大的黑色蟒袍,紫金冠冕,厚重的马靴,额上两缕未经束缚的发垂下来,狂妄不羁的模样。
夏子漓轻轻一笑,宁王跟她的父亲有仇,按照他做事一贯下手狠的经验,今天断断也不会是放过她了,不过,她根本不怕死。
“看来宁王殿下最近真是闲的慌啊,京城那么多事闲着不做,有时间几十里路摆着这么大排场来到这山村荒野,真是很看的起民女,民女受宠若惊——?”
“呵——都说燕王妃温柔娴静,今儿照面,怎么也变得的这般伶牙俐齿起来了!”
宁王讥诮的笑,轻轻上前两步,眼看面前这张姿容冠绝,倾尽风华的脸,眼神有些迷茫。
美。实在太美…真是可惜了这张脸…
“要杀我就快点动手——”
夏子漓眼神骤然变得恶寒,冷冷的语气
“小姐,不要啊——”后面的紫儿急忙出声制止,不明白为什么小姐总是这么不顾惜自己的性命。
“忙什么——”
宁王慢悠悠的出声,扬起手轻佻地想要抬起夏子漓的脸,但是被夏子漓冷冷的将头撇开,这个女人他没有办法占为己有,也无法放进醉春风去替他赚钱,所以,只有死路一条。
“你信不信本王一手掐死你——”
看她桀骜不驯的模样,宁王在她耳边恶狠狠的威胁
“不要——”
身后一道清亮的女声,夏子漓忙连转头过去,便看见站在院落里不远处的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宁王妃。
看到宁王妃,宁王的脸色瞬间一暗,冷冷的声音
“这不关你的事——”
“你够了——”宁王妃大力呵责,两步上前,绿色的裙摆临风扬起,青丝飞舞,飘飘欲仙“因为那个宫里的女人,你到底还要造多少孽——”
“给本王住口,信不信本王连你一起关起来——”宁王目赤迸裂,眼里猩红一片,难得露出的真面目,夏子漓看到也轻轻的诧异了下。
“关。你认为我怕么,我在王府关了近十来年…。”宁王妃悲切的表情,嘲弄的口吻,眸底冰冷,一字一句满满的怨怼。
“你住口——”宁王有些羞愤,恼羞成怒
夏子漓见此舒心一笑,讥讽的语气,美丽的脸庞笑颜如花的看过去,恶毒的说道:
“早知宁王好色,却不知什么女人都会要,你们这些兄弟之间都是怎么了,姓墨的都这么一个德性么——”
话音刚落,周围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兵器的清丽的交叉的声音醒耳,另一大批的侍卫又突兀的涌进来,夏子漓有些茫然的移了视线过去——
冷冷的声音已经传过来“姓墨的是不是这么一个德行本王不知道,本王只知道,夏子漓,今日回去你就会彻彻底底的感受到姓墨的是什么样的一种德行——”
话音不仅冷,语气不徐不急,声音稳稳,显示出说话的情绪平稳,自信满满,魄力十足。
听到这声音,夏子漓的脸在刹那间变成惨白,一张如花的脸此时因为带着浓浓的恐惧和慌乱,全然失去了血色。
视线一点点辗转,终于一个高大英挺的背影从门口进来,墨黑的发由精致的冠冕束起,鬓若刀裁,英气勃发之姿,冷冽深邃的五官,两道浓眉微蹙,薄唇紧抿,僵直成一条直线,显示其极度不悦,素白的锦袍,腰间的白玉带勾,一块上好的佩环从带上垂下来,尾部是象征着皇家尊贵的黄色流苏,
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和雄浑的成熟男人雄浑的气息交织,气势绝非一般——墨云轩怀揣了手,漫不经心的模样从她身边走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夏子漓见此如临死神般,立即畏畏缩缩将目光垂下,恍然间浑身被抽掉了力气,软软的腿差点站不稳。,还好,墨云轩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随即转了视转向了宁王。
“皇兄出动了如此多的王府卫兵来接三皇嫂回府,果真是夫妻伉俪——”
宁王冷哼一声,丝毫不想理会,明知道墨云轩是故意打趣他,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得不不痛不痒回上一句
“八皇弟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墨云轩寒眸半敛,长长的睫毛划下半侧阴影,淡淡的说道“我知道的不算早也不算晚,皇兄一路上设的点我可是全都给你留着,也算是我这个做弟弟的感念你的一片苦心——”
宁王为了提防外面的人进来,一路沿途设了兵,墨云轩既然能够安然无恙的到达这里,也就是说他手下的人现在都被他挟制着,那么,他今天要杀夏子漓是不可能的了,甚至如果墨云轩选在此刻对付他,他连三成的胜算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既然如此说,就说明墨云轩今日不想真心与他计较。
“我还等着什么时候皇兄能到府上来陪皇弟下两盘棋,今日就先不叨扰三皇嫂了,这女人我领回去好好的教教——别让她再做出什么顶撞皇兄,令皇兄不悦的事情出来,但也劳烦皇兄以后别插手皇弟家务事——”
意思他已经说的很明了了,这是他的女人,不希望旁人横枝一截。
夏子漓还不明白他们之间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立马看到墨云轩一脸沉郁的向她走来,他的步子一寸一寸,每一步都在敲打着夏子漓的心,完了。她有种临近末日的感觉。
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了她——
可是怎么办,神色慌张的看了一下门口团团站立的王府的侍卫,她没处可逃。
“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还没等墨云轩走近,没等他张口,她介于疯掉的边沿拼了力气朝他吼——
可是她的一切被自动忽略,墨云轩走到她身边,没有任何表情一把收了她的腰,圈在右侧腰际,像拧着东西般轻巧的动作,一气呵成,全然不管手中人儿的拼命挣扎,大步走出大门,然后外面停放着一辆豪华的马车,掀开帘子,几乎没有怜惜,将夏子漓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