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从东院出来之后,南宫彦直奔自己的书房方向。

残月跪在书房里面,剑已被放在旁边的地上。一般残月是剑不离身,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但为了表示对主人的效忠,她还是撤下了剑。

“残月,你可知罪。擅离职守,要是你没有足够的理由。就等着拿命来还吧!”残月没有吭声,低下头听着南宫彦的训斥。

“王爷,属下知罪。白天的时候,有人传纸条给属下。事关重大,所以,属下没来的及禀报,就直接追查去了。才会擅离职守。”残月并不是故意离去,相反她找到了连南宫彦都不知道的线索。

残月把身上的信拿出来递给南宫彦,依旧跪在地上。

南宫彦接过残月手中的信,看完之后没有再说话。

花弄影你这个该死的臭小子,做事情总是我行我素。还好,这次算你出现的及时。不然,我们连兄弟都没的做。

“残月,接下来怎么做。应该不用本王教你了吧!记住,今天的事情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否则后果,就不是军令处罚那么的简单了。”南宫彦收起书信,转过身对跪在地上的残月警告着。

残月暗自松了一口气,实在是不明白花弄影的信到底写了些什么,能让自己侥幸的逃过一劫。

残月离开之后,南宫彦独自陷入了深思。脑子里一直想起花逸夫出来的时候和自己说的那番话,悠悠的脉象很乱。这个又怎么解释,消失七年的人。突然回来,这七年来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想起自己当晚见到悠悠的第一个感觉,心里就有些奇怪。

从前,悠悠并不喜欢牵自己的手。悠悠的双手一年四季都是冰冷的,所以并不喜欢让知道自己。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就算是一个的脾性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但是喜好却不会因此而更改。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怎么就在白疏影怀孕的时候就落水了。而且,时间与自己上朝的时辰相吻合。

据暗卫所看见的,还有夏雪所说的并没有差别。悠悠是你改变了,还是我改变了呢?这一切究竟是谁说谎了?是你,还是白疏影。悠悠,我希望改变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

东院

小荷怕白疏影睡的不安稳,于是偷偷跑来看她。一打开房门,就看见满地的狼藉。白疏影坐在椅子上独自发呆,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

“小姐,你怎么啦?”小荷快速的走上前去,慌忙查看白疏影有没有受伤。直到她确定白疏影没事之后,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靳悠悠一定是在王爷面前搬弄是非了。所以,小姐才会这幅模样。

白疏影呆呆的坐着,脑子里想起紫蓉那天晚上对她说的那番话。为什么叫自己防备靳悠悠呢?成亲的事情自己并没有反对她,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占据了那原本属于她的正妃之位。还是因为她心里对白中天的仇恨之意呢?难道,自己真的错看她了。表面上看似柔弱的病态样,实际内心却在算计着自己。

靳悠悠,你真的有那么恨我吗?恨不得我死掉,不。你想看的不是我死,而是想看着我生不如死对吗?如果,你真的是因为正妃之位而痛恨我,我又何尝不想把这个位置让出来给你呢?这一切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白疏影的,所以就算是你明目张胆的想要,我白疏影绝对二话不说的还给你。就算是南宫彦,我也可以统统都还给你。

小荷拿着扇子,体贴的替白疏影摇着。“小荷,收拾一下。我们回西厢,以后我们都住哪里。”白疏影突然觉醒过来,抓住小荷的手朝着她说着。

“小姐,你真的想好了。不再回来了,一辈子都呆在西厢你真的甘心,真的无怨无悔。”小荷蹲下身,看着白疏影的眼睛。

白疏影松开抓住小荷的手,站着背对着小荷。“不甘心那又能如何?我的下场你也看见了,如今这样的局面这一切已经误会再回头了。我已经失去了,第二个亲人。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没有人能够理解,能够体会。何况,南宫彦始终不相信我。他相信的只有靳悠悠而已,那么我又何必留下来自取其辱呢?!”白疏影强忍住掉眼泪的冲动,以一种淡然的口吻说着。好像,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情似的。

小荷看着白疏影这幅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心却更加的难过了。小姐,不管你的选择如何,小荷都愿意陪伴着你。不管,将来如何小荷愿意与你一起共同进退。

“天很晚了,我们就简单的收拾下吧!去了西厢,这些贵重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用不到。”白疏影对小荷说完之后,转头看向梳妆台上的首饰,还有那象征王妃的冠带。

循着白疏影的目光望去,小荷忍不住出口询问。“小姐,这个你也不带走吗?”白疏影摇摇头,然后走上前去拿起冠带。自从嫁进王府开始,日子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来的安宁。反而,比起白府更加的寸步难行。随后,白疏影毫无留恋的放下手中的首饰。

“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留给我,那么我还留着这些死物做什么呢?谁想要,谁就拿去吧!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依旧没有走出命运对我的捉弄。如今,孩子也没有了。我还有什么好牵挂的,死心塌地求一份平静就足够了。”白疏影黯然的说着,眼里的忧伤一览无遗。

头衔也好,王妃娘娘的尊称也罢。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不经意一碰触,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灰飞湮灭。南宫彦,离开你温暖的怀抱。还有,你给予我的所有耻辱。这些,我白疏影统统都收下了。住在西厢,好过呆在你的身边。起码,我不会再受到任何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