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在婉离那热切的期盼中睁开了他沉重的眼睑。
带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带着对婉离无限的眷恋,他醒来了!劫乱过后的傲天,似乎改变了许多。那份嗜血残暴的心暂时得到一丝丝喘息,他看着婉离,看着这个许诺千年之爱的女子,内心满是感慨。
玉箫心情却越来越沉,想就此别过。他能够忍受自己倾尽所有相救的女子对自己不知不识,却无法抑制爱着她的心,他害怕每天这样看着她,害怕不由自主将那个“爱”字说出口。他跟傲天别过。
傲天挽留说道:“傲天得神医相救,不知如何感谢?再过几日,就是本王的二十华诞,神医不妨多留几日。倒时候我要向神医敬酒三杯,聊表心意。”
静王府张灯结彩,鼓乐阵阵,只为庆祝静王二十华诞。二十载悠悠岁月,一个稚气未脱的男孩成长为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时间到底施了怎样的魔法,让两颗本来排斥抵触的心靠的如此之近。
婉离心中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还是血泪沉沉,她常常被体内的寒冰之血折腾的心烦气躁,筝音一次次的绕过心房,开导着她,了却着她心中的牵挂。
傲天这天照例穿上金色的蟒袍。五更之时,阔步向皇宫正阳宫行来。
正阳宫内,皇依然稳稳坐在龙塌之上。他内心的欣喜不单单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顷刻间化为乌有,而是因为那个娇婉的女子又出现在了他的生活之中。
她出现了,据闻携着月光,和着仙乐,她出现在了傲天的中军营帐前。龙目亲睹,她出现在皇宫天联殿,被傲天深深地拥入怀中。而后听闻她彻夜守护在傲天的床榻之前,那份悉心照料令王府的每一个都深受感动。
龙心掠过一丝寂寞。
龙案上一尺多高的景泰博山炉吐着袅袅沉檀的烟缕。 在那一丝丝烟缕里。傲天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撩袍弹袖,跪地行礼。
“臣弟傲天拜见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快速地起身,绕出龙案,来到傲天的身边。双手一扶,明黄的袖摆四下晃动。“皇弟快快平身!”
傲天趁势起身,冷冽的看着至高无上的皇。
“皇弟,你能进宫。朕真是太高兴了。俗话说,亲不亲,打着骨头连着筋。你我身上同流我轩辕血脉。我就知道那些个传言都是假的!”
“哦?传言?臣弟实在不知皇兄说的是?”傲天冷冷一笑,打着马虎眼。
皇转身“哈哈”一笑。奋而说道:“皇弟,你可知罪?”
轻轻话语,傲天如同五雷轰顶,惊悚弯腰:“臣弟实在不明白皇兄说的是什么、、、、、、”
他怎会不知皇说的是何事,既然选择继续隐忍,那么就该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知道,他与皇已经势同水火,水火难以交融。只是这一次,他还是选择放手,不知是为何?他的心痛!他的心妒!
皇冷冷微笑,将龙案上一个黄布包袱打开来,对傲天说道:“皇弟,你自己看看吧!”
傲天抬眼望去,原来是那日被自己劈裂开来的黄绢圣旨。他淡淡的说道:“臣弟知罪!臣弟愿意责罚。可是皇兄就没有错么?”
皇迷惑地看着傲天,内心开始思量下一步棋子该往哪里移。“哦?臣弟,这话可有点欺君罔上哟!”
傲天嘴角抽了抽。冷冽回道:“皇兄,听臣弟说完,再治罪也不迟吧!?自打我跨进这正阳宫的大门,就没想着安静地回去。”
皇看似饶有兴趣的望着傲天,回坐到那龙塌之上。静静地听着。
潮涨潮夕,人间冷暖。最冷不过帝王家。
“臣弟想问一下皇兄!我轩辕律例地37条怎么说的!停妻再娶该如何处置?”
“皇弟,此话怎讲?”皇故作疑虑。
傲天厚厚的嘴唇上下噏动。惊涛骇浪席卷而来。“皇兄如此心思缜密,竟会不明白臣弟的话?皇兄,董婉离是臣弟的什么人?”
皇不解其意。冷冷回道:“你的王妃啊!”
“好一个‘我的王妃’。她明明尚在人间,可皇兄居然另行赏赐给臣弟一个王妃。这不是让臣弟违背了我轩辕律例吗?”
“哈哈哈!”皇直直起身,炯炯龙目射向傲天,内心却有些许的妒意。“听闻静王和静王妃关系淡漠,然来都是虚言啊!皇弟,你别忘了我们生在帝王之家!帝王之家,纳妃太过寻常!这么说,朕也有罪了!”
“皇兄至高无上,当然另当别论!可我傲天不会忘记父皇的教导。”
皇的眼神开始出现你燃烧的火焰,怒火脱口而出。“好一个皇弟!我体谅你征战辛苦,凯旋而归。赏赐佳人以消疲乏,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地不领情。朕金口玉言,你要朕如何收回?你要全天下的人都看朕的笑话么?”
傲天依然没有弯腰,直逼着皇,迎接着那喷薄而出的怒火。“你要怎么收回,那是你的事?臣弟谢皇兄的美意。此生有一个董婉离就足够了,她带给我的‘惊喜’已经够多了!”
皇料峭的唇未启,一声激烈的咳嗽声却至。平息几秒,冰语扩展起来。
“静王爷,你好大的胆子!”
皇和傲天同时侧身望去。太后在皇后苏希洛的搀扶上跨入正阳宫。和着清晨的暮霭,太后鬓角的发有点发白,那双满是皱纹的眼却依然精神奕奕。
傲天行平常礼。“傲天拜见太后!”
太后满是褶皱的脸上升起一股让人觉得萧杀的笑容。“静王爷又为我轩辕天朝立了大功,可喜可贺!圣上赏赐,理所当然!静王爷乃国之能臣。多一个王妃又有何妨!”
傲天弯腰一拜,冷冷说道。“我再说一次!此生我只要董婉离!”
苏希洛扶着太后坐定,微微笑道:“静王爷,圣上金口玉言,驷马难追!你如此抗拒,让圣上的颜面往哪里放!绮罗妹妹已经在家候旨多日,巴巴的等着你八抬大轿迎娶她,你让她怎么活下去!”
“她要怎么活就怎么活,与我何干!”傲天大声的说道。
“混账东西!祖宗家法道义礼仪,你都忘得一干而尽了么!”太后顿足说道。“二月初二,乃静王二十华诞。双喜临门,同日迎娶绮罗。圣上。下旨吧!”
优柔寡断的皇盯着傲天和太后,头都大了。龙案之上椒兰阵阵,雾气升腾。
龙开始在正阳宫上空盘旋,清冽说道:“就依母后,二月初二。皇弟双喜临门!哈哈哈!”
傲天呆呆无言,心中空落落的不知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