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榻边,蝶雪窘红着脸,看着绝昊掀开她的裙子,小手伸过去一把拉住他的大手,水眸凝起哀求着看着他:“快,快停手,我.......自己来就行!”
她虽然一向不拘小节,但并不是不知礼的,娘以前一直告诫她绝对不能弱了她的身份,虽然那个所谓的身份是那个人不屑一顾,,可娘还是坚持着,纵然在最后的日子也曾经为了她悄然的求告过她那个所谓的父亲!
她一直把娘说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头,唯有那一句让她认父的,她从来都是选择性忘记,那个人是不配做她的父亲的,但是既便是如此,娘的话还是她最多回忆起的,眼底闪过一丝惨淡,在看到绝昊妖异俊美的紫眸后,马上收回心底。
“你自己能敷药?”绝昊语意悠悠,反手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卷起她的裤管,白嫩的脚踝肿起一块,碰一下,痛的蝶雪“啊!”的一声惨叫,连拒绝的话也来不及说,只咬着牙瞪着眼发不出声音来。
“我.......我不能的话.......可以叫宛玉帮我!”纵然痛的嘶嘶叫痛,蝶雪还是扯住他的手,带着赌气意味的道,美眸痛的泛起微蒙的水气,可是一想到碰到他就倒霉,身子又不由的瑟瑟了一下。
就算是摔伤了腿,她也不想跟他有牵连,,情急一下,又伸出一只手去抓他的另一只手。
绝昊轻悠笑了,反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只有他一半大,握在手心里淡淡的温柔滑腻,让人不忍心放手。
“本君皇今天难得屈尊,莫非你还不乐意。”
难得屈尊,蝶雪愕然,刚想说话,脚上尖锐的刺痛就己传来,“啊!这一次痛的整个人软下来,冷汗冒出在白嫩的额头。
这一下剧烈的,痛的她连喉咙口的话也咽下,一时说不出来,只任他抓着她颤抖的手,轻轻抚慰。
“好了!”绝昊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迅速将边上的药膏抹在她受伤的脚踝上,药膏清凉的感觉,涂在火辣的刺痛上,带来淡淡的舒适。
这份感觉让她疼出来的冷汗,慢慢的退了下去。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要不是绝昊的手一直拉着她,她差点坐不住,抬起水眸,怔怔的看着绝昊低着头给她上药,如果不看其他,他绝对是个俊美到极致的男人,这样的容颜又有哪个女人可以拒绝。
但是这样的男人却是会让女人死的很惨的!
帝皇之尊,本就不是常人可以评价,他们的世界里又何曾能包容女人的温柔,娘就是如此,据说那个男人也曾经很温柔的对待她,只是最后呢,连她身死消亡的时候,都没有能再见到他。
这样的男人是最绝情的,而绝昊比之更出色,如此俊美无双的容颜更是女人的陷阱。
想到这里头微微低下,有些苍白的唇角勾勒出淡漠的笑容,还有一丝丝恨意和抱负后的快感。
或者还包含了其他的意味。
十五年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看了她的腿,与她的身份,或许真是一个疯刺,那个男人曾经多么高尚的认为他的身份是如何的高贵,娘沾了他,也算是染上他高贵的身份,所以就算娘生下不容于世人的她,却依然要求娘以高贵的标准来教育她。
现在也不错!那个素来所受的礼教里是不是有这么一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夫婿外,不得呈现与他人,若被人窥得,必嫁于他人或一死以全洁!
唇边绽出讽刺意味的笑容,这才跟天界公主的身份相配吧!
可是,她不要!因为她从未承认过自己那个莫须有的天界公主的身份。
“怎么了?想什么事!”绝昊替她擦完药膏,放下她的裤管,又替她整理好裙子,紫眸随意的看了她一眼,捕捉到她清澈纯净的眼眸中一闪既逝的凄凉和黯然,看到他注视她,小脸扬起欣喜的笑容,伤感全掩于眸底。
倒也算是个倔强的让人心疼的小丫头!不过泼辣起来,倒真的跟野猫似的,上次还抓伤了他的脸,俊美的唇边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在笑,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便己是刹车那芳华绝代,俊美无双,一双紫眸尽显俊削,红唇妖娆绽放,紫发翩跹如丝,映着绯色的衣袍,泅人魂魄的俊逸。
风华绝代,令人移不开眼。
蝶雪怔怔的看着他,半响才觉得不妥,这可是血皇啊!遇事不利,见者必死的血皇绝昊啊!
眼眸滴溜溜转了两下,浓黑的睫毛垂了下来,遮挡住了眼中心虚的眸光,绝美的小脸不知为什么染上点点的红晕。
仿佛为了慌忙避开他的紫眸,蝶雪蓦地站起身,看到地上摔了一地的茶杯,忙蹲下一片片收拾起来。
绝昊站起身,俊脸淡漠的来到宽大的椅子前坐下,冷冷的唤道:“来人!”
宛玉带着几个宫女出现在殿内,看蝶雪一个人伏在地上捡拾,忙示意两个宫女上前一起捡拾,另叫人重新端茶过来。
“墨染回了没了?”绝昊的声音又带上惯常的寒冷,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君皇,墨染大人还没有回来,天色己晚,君皇是不是该用些早膳了?”宛玉上前重新奉上新茶,关心的问道。
“不用了!墨染回来了,叫他马上来见我!”
“是,君皇!”
蝶雪跟着几个宫女缓步退出了大殿,听后面宛玉恭敬温顺的回答,井井有条之处,果然不是她能比拟的,虽然见不惯宛玉骄横凌人,蝶雪还是不得不佩服她。
一会宛玉也退了下来,冷冷的看了看蝶雪,剜了她两眼,再不管她,自顾带着几个宫女离开,殿门外,就只剩下她和几个侍卫。
呆呆的在门外站了会,发现一直站着脚有些痛,单脚跳了几下,退到一边的大树后,找了个舒适的地方,也顾不得脏,抱着腿坐了下来。
侧过头,看看这边的光景,一会倒是看到宛玉又带了几个宫女,端着一些东西过来,也没人来寻她,乐得轻松,靠着大树悠闲的闭目养神起来。
今天起的比较早,困顿的只想睡觉,轻轻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打起瞌睡来,风和日丽,正是睡觉的好时间,既然不能在床上睡,靠着树睡一觉也算是一件雅事。
长睫微微敛起,盖在玉白娇嫩的脸上,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补起眠来。
“起来,起来!”才睡着,脚上被重重的踢了两下。
蝶雪正困的迷糊,惊醒后半迷糊的睁开眼,看见几个侍卫气势汹汹的站在边上,其中一个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剑,日光射在剑上,映出道道寒光!
又有人要杀她!
迷糊的神经蓦的惊醒,反射性的跳了起来,撒腿就狂奔起来,她虽然没有修为,逃脱起来的速度却快,几个侍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娇小的人影己跑出一段路。
“站住!你站住!”侍卫们一看不好,纷纷操起兵器冲了过去。
蝶雪回头看看后面的侍卫气势汹汹的追过来,更加逃的飞快,脚底慌乱上,扯到脚踝,刺痛剧烈传过来,站立不稳,往前冲了几步,磕在一个树叉边重重绊了一下。
难道在这血界也有人要抓自己,蝶雪慌急起来,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侍卫们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手里的刀剑全对准了她,吓得她整个人蒙了!
“诸位侍卫大哥,你.......你们追我做什么?”蝶雪脑海里闪过一段段被追杀的片段,那些人每一次带着狠戾的杀气,但眼前的这些人似乎倒没有那么大的杀气。
“你跑什么?”侍卫喘着气怒道。
“你们追什么?”蝶雪也豁出去了怒道,抱着腿,疼的美眸泛上迷蒙的雾气,这是血皇的宫殿,她现在是血皇的侍女,那些人不会从天界追杀到血界吧。
“你不跑我们追你做什么!”侍卫吼道。
“你们不追我,我跑什么!”怒吼声比侍卫还响,所谓得理不饶人不过如此。
蝶雪又被带回到了绝昊的内殿前,侍卫气呼呼的把她扔在殿门口,蝶雪一瘸一拐的拐进了殿门,白净的小脸全是一道道刚才摔倒时蹭上的泥痕,飞扬的宫纱裙上也染的黑一块,灰一块,可谓狼狈不堪。
大殿内墨染正和绝昊说着话,听到声音一起转过头来。
“这.......这位是谁啊?”墨染首先沉不住气,笑了起来,在陛下的天宇宫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在趣的宫女,脸上黑一道,灰一道的他也没认出是蝶雪。
蝶雪咬着唇,白了墨染一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些侍卫全归墨染管的,又怎么会给好脸色看。
扭扭捏捏,磕磕碰碰的走到绝昊身边,恭敬的施礼后乖乖的问道:“君皇,您有什么事吩咐奴婢?”
这是最不能得罪的人,回答起来自然要陪着千万个小心了!
刚才侍卫己经跟她说明,君皇在里面传宫女,可大门外除了她这个宫女,找不到其他人,所以看到她在边上偷懒,过来踢了她一脚,想不到却引起她的误会,狂跑起来。
害得她现在似乎又扭了脚!
水眸无比哀怨的看着地面,轻咬的小嘴嘟了起来,怎么想怎么倒霉!血界的每个人每件事都跟她八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