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蝶雪。”她低下眼帘,长睫扇动两下,咬咬唇,压下心低的痛,却不知道那纯净的笑容也因此凄婉,寂寞如雪,如同她心的颜色,掩没在寒冰之下,带着悲疮!
唇边笑空带上自嘲,她的命是草芥,又怎么能跟天界公主相比。
“怎么了?”发现她的不妥,夜寒昕关切的问,冰凉的手指没有温度般的抓住她的手,他的手很凉,她也很冷,所以谁也温暖不了谁。
蝶雪本来想从他手中拉回手,两个人这种状态着实是暧昧了的,不象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倒象是久不见面的老友,况且男女有别,实在不宜跟人如此接触。
不过看到他一手握成拳头,侧过头咳嗽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只得任他拉着她的手,半响他咳嗽停下来,妩媚狭长的眼眸带着淡淡的笑意,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
“谢谢你!”俊美的笑容浅浅淡淡都透着温柔,跟他这个人一样,让人心生好感。
“我又没帮你什么。”倒是蝶雪不解的问,跟着站了起来,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让人很好奇,可是她却可以感应到他没有敌意,这让她很安心。
在血宫中找个没有敌人又让人心生好感的人可真不容易,处处危机,处处欺骗,她只想好好守护自己的心,然后回天界。
“谢谢你陪我说说话,我己经好久没跟人说这么多话了。”夜寒昕浅笑着看看天边,天边己经出现鱼肚白,看起来天要亮了,虽然是冷宫人少,但并不能保证没人过来,是该离去的时候。
受那么重的伤,总算是可以回复人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无尽之海里还有众多的手下,只要他的伤恢复......
绿色眸子深深的凝了一眼蝶雪,英挺的身子缓缓向小径走去。
蝶雪仰着小脸看着他缓步离去的身影,总觉得他的身子看起来也孤寂的让人心疼,一个病弱的至美男子,怔忡间发现他跟她是何其相象!
“蝶雪,蝶雪!”小径的另一边传来无瑕焦急的呼喊声。
“我在这。”蝶雪转回头看到小径处的无瑕,笑靥如花,转了那么久,早就己经迷路,在这个时候看到无瑕真是高兴,笑着向他招着手。
“这么早,跑那去了?”无瑕如玉温润的脸带着一丝不悦,冷哼一声,一把拉住她的冰寒的手道。
她穿的很少,手底寒凉的让他心疼,伸出双手捂住她的小手,伸手环住她纤弱的腰。
蝶雪也真有些累了,无力的靠着她,忽然又想起小寒不见了,推开他仰起头转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嘟着嘴郁闷的道:“无瑕,小寒不见了。”
淡淡的晨曦中,她清丽绝美的脸带着虚弱的苍白,细长的睫毛,如玫般的薄唇,惹人心疼中带着妩媚,说不出的魅惑。
无瑕的呼吸忽的急促起来,静静的注视着她,眼神迷恋,沙哑着声音问:“雪儿,真的愿意跟我走吗?”这一刻他竟忘记了他害怕见到皇兄,被皇兄逼婚的事情,如果出宫真的需要娶正妃,他希望她就是他的正妃,他一辈子的妻子。
蝶雪诧异的看了看无瑕,那双眸子竟显得深幽暗沉起来,如玉的俊脸竟泛起激动的红晕,不明白他发生了什么事:“无瑕,你怎么了?”伸手去摸了摸他光洁的额头,刚刚还好好的,莫不是生病了。
无瑕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按住她的手,轻轻摩挲起她,深情的看着她。
蝶雪忽的觉得异样起来,手被他轻抚的地方微微的酥麻,水眸蓦的闪过一丝惊慌,用力的推开他,连带着推开他的怀抱,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子,不让他看到她脸上泛起的绯红,心莫名的滑过一丝不安,脑海中竟然想起那双俊魅邪肆的眼睛。
“雪儿,真的愿意跟我走吗?”无瑕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搂住她的纤腰,柔软的唇缓缓落在她的脖子上,轻柔婉转,让她的心一阵悸动,却又在下一刻,狠狠的推开他。
不是的,不可以这样的,不应当这样的,蝶雪慌乱起来,掰开他的手,向着小径狂乱无措的跑了过去,不可以这样的,怎么可以这样!
无瑕是她的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怎么会这样!虽然他一向比较能逗她开心,可是也不是这样的,她不要这样!
颤抖狂乱的向着一个方向冲了出去,脑海里只有一双冷漠寒洌的紫眸,妖娆而无情!
身后无瑕喊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她不要再和血界的任何人有感情的牵连,那样的伤太痛,痛的她今生都不愿想起,心里的伤重新撕裂开,以为己经忘记却根本无法忘怀。
痛的令人窒息和绝望,如同在冰洌的寒刃上舞动。
逃,她只想逃,逃的远远的,从此跟血界再没有关系!
“雪儿,雪儿。”无瑕从迷乱中醒来,只看到蝶雪慌乱的背影,再跑过去,却己不见人影,仓惶的她己不知跑到哪去了,他吓到她了!
无瑕后悔不己,他一直不说就是怕吓到她,想不到一时意乱情迷,却真的把她吓跑了,懊恼的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玉白的脸蓦的显示出一个掌印。
又重重的一掌推倒了边上的一棵巨树!心慌意乱的向着一个方向追了下去,他真的吓到她了!
蝶雪慌乱的跑着,只在差点撞到湖边才停下。
十里荷塘,血莲妖娆,依稀是当日模样,只是她却己不是当时毫无牵挂的她。正是血莲盛开的节日,夭夭灼灼,血色莲花铺满莲池,艳色满塘,衬着一池的荷叶,绿叶红花,娇美绝伦。
风吹过,阵阵荷香。
蝶雪安静下来,看向边上的柳树,曾经就在这里跟雅妃结仇,当日死里逃生,最后却还是陷在雅妃的圈套里,但最大的赢家却是血皇绝昊,他一直掌控着全局,云淡风轻之余掌控所有人的生死,高高在上布局却从不入局。
果然有至尊风范!
唇边的笑没有伪装,带着炽烈的苦涩,心头如刀割般的绞痛,用力咬咬唇,只到尝到淡淡的腥味才压下心底翻滚上来的温热,有些事真的是自己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一次次的挣扎在死亡之地,却一次次的以为只是偶然。
那个至尊又怎么会有情!而她却不知不觉的以为会有的!脸上绽出绝美的笑容,伴着两行珠泪缓缓滑下,错了,就是错了,又那有是非可言,她是惹不起,所以她更想回天界,那地方那个人虽然不疼她,但至少也不会这么害她。
“嘿,你看那边,又一个不知死活的,竟然敢在君皇陛下最喜欢的莲池边停留,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远远的走过来两个宫女,手里捧着一些瓜果时蔬,看到她站在莲池,撇撇嘴道。
“喂,那个宫女你过来,别站在那个地方,君皇陛下发现会赐死的。”另一个有些娃娃脸的宫女和善的跟她打着招呼。
蝶雪收拾起心底的痛,侧过头抹去眼角的泪痛,脚步虚浮的走了过去,仰起苍白的小脸,想扯出笑容,不过这笑容比哭还难受。
“这位妹妹你这么了?”和善的宫女看她连站立都不稳,好心的扶着她到边上的亭子里坐下。
“乐儿,你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我们还有事要忙,一会儿要是晚去了,小心挨嬷嬷骂。”另一个宫女不太乐意的把手里的果盆重重的放在桌面上,
“凤儿,这个妹妹看起来生病了,放她一个人在这里,要是晕倒在这里,一会被君皇的人看到晕在这里,一定会没命的,你也知道君皇陛下不容许任何人出现在这片莲塘周围。”乐儿为难的看看坐下后依旧脸色苍白的蝶雪。
“那也跟我们没关系啊,今天的宴会很重要的,各界来的听说每一个都是大人物,要是出了点差错,到时候我们会死的,更何况今天本就人少,自己都忙不过来。”凤儿更加不乐意了,拉了拉乐儿的袖子,示意她快点走。
宴会,宴请各界来使,那必定会有天界的,天界-雷哥哥,蝶雪黯淡的水眸蓦的明亮起来,急切的伸手拉住乐儿的手,挣扎着站了起来:“两位姐姐,我去帮你好不好?我可以帮你们干活。”
乐儿有些犹豫不决,怎么看蝶雪都是病歪歪的样子,连站立都有些不稳,这个样子怎么帮着干活。
倒是凤儿上下打量了一下,先替乐儿同意了下来,抬高脸不屑的指着桌上的果盆对蝶雪道:“想帮忙,行!把果盆端着一起过去,端不动就别去了,反正去了也是拖累。”
“好,我端过去。”蝶雪眸中略显倔强,吃力的托起果盆,笑靥如花,手脚利落的跟上前面凤儿的脚步。
“你行不行?”乐儿不放心的托着果盆跟上来问。
“没事,我体力很好的,脸色苍白是因为我比较白,并且少晒太阳的原因。”
“你是哪一宫的?”
“天宇宫的。”
“哇,那可厉害的,可以看到君皇陛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