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个问题。戈灵倏地握住了司徒旭作怪的手,淡定从容地拉起了滑落的衣服,对男人挑了挑眉——
“你必须认真回答。”
强忍内心不断升腾而上的‘欲’火,司徒旭看着她白皙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皮肤眸‘色’又深了一层,语气喑哑:“行,你问。”
“如果猪做裁判,乌龟和兔赛跑,你认为谁会赢?”清澈干净得如同天山雪莲的眸子里有抹狡黠一闪而过,可惜司徒旭没有捕捉到。
司徒旭有些不解地看着面前的漂亮‘女’人。他原本以为她会问你是否真心爱我之类的。他聪明的大脑已经在短短时间内想出了不下十种的回答——
你觉得呢。
或者是——
要不,现在就来验证一下我的真心……
而后顺便压倒。
又或者是,说一个足以让千万个‘女’人为之疯狂的誓言。
可是这个‘女’人竟然问他龟兔赛跑的事情。
“司徒总裁不知道吗?”戈灵嘴角绽开了‘艳’丽的笑容,挑衅地看着司徒旭。
“……”心里的‘欲’火顿时泄了一大半,司徒旭觉得面前的‘女’人大概是世界上最不懂风情的‘女’人。现在不是干柴遇烈火的时候吗。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还能颇为认真地问他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我认为是兔子赢。”司徒旭不由站直了身体,经过一番思考后,颇为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戈灵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弯,清澈明亮的眸子中像是‘揉’进了无数的星辰般,闪烁着绚烂的光彩。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极了欢快的蝴蝶纷飞。
“我认为,不管是谁做裁判,兔子的速度永远比乌龟要快。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自然规律。”
“猪。”戈灵大大方方地对司徒旭‘露’出了一个璀璨无比的笑容,明亮得几乎晃‘花’人眼。
“……”心里面的那份冲动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司徒旭疑‘惑’地看着‘女’人泰然自若的表情,下一秒他就有些懊恼起自己的愚蠢了。
被耍了!
这个‘女’人……
既然是猪做裁判,那回答的人就是猪了!
像是只差一分就可以拿到满分的小学生,心里充满了悔恨和委屈。司徒旭颓丧地重新坐回了沙发中,憋屈地看着戈灵,语气里是满满的失落:“凌,你‘阴’我。”
“不,是你笨。”戈灵毫不客气地戳破司徒旭最后一层的自尊心,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手捞过了桌子上的浴衣,嘴角的笑容淡淡的——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现在是法国,不是在中国。希望你能稍稍克制一下你那禽兽般的男‘性’冲动。外面有史密斯的人,我不希望在我洗澡到一半的时候卧室的‘门’被人踹开!”
“你真是理‘性’得让人厌恶。”司徒旭鄙夷地看了一眼往卫生间走去的戈灵,口‘吻’中带上了小孩子般的赌气。
“我很高兴你能厌恶我,这样我们就不用偷偷‘摸’‘摸’地进行着那不知所谓的爱恋。”戈灵并没有回头看司徒旭一眼,淡漠如水的口‘吻’似乎不带任何情感——
“和自己立场相对的人谈情说爱,你不觉得压力很大吗?更何况,我们还是名义上的上下属关系。”
“如果我们两个凑到一块,你认为西城帮的那些人会怎么对待你?”司徒旭玩味地挑了挑眉,戏谑地说道——
“有时候我真想问你,西城帮那些蠢货让你到我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戈灵关上了浴室的‘门’,也顺便隐藏起了心里巨大的悲痛,哗啦啦的水声盖过了她口‘吻’中难以克制的颤抖——
“若是让他们知道我背叛了他们,大概是一辈子都不会安生了。”
一个被人民赋予“正义”和“公平”的警察竟然因为她的‘私’人感情破坏了整个团队的计划,并且放走了黑道最大的鳄鱼。
这样的报道出来,身败名裂事小,更关键是自己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受了正规教育,从小宛如被洗脑般灌输着“警察”和“黑道”是两个格格不入的世界的思想。并不是对正义的理解有所扭曲和偏执,而是一份使命感,一份责任感。
她从小是个孤儿,养育她的正是一个退休的老警察,从小她就发誓,一定要铲除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黑暗势力,还社会一个清明的环境。
“司徒旭,我再问你个问题。”戈灵仰头背靠在光滑的墙壁上,声音平静,听不出感情,“你认为什么是‘正义’,或者说,你为什么要‘混’黑帮?”
“因为走‘私’军火利润很高啊。”司徒旭慵懒地靠在了墙壁上,漫不经心地答道。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从小就可以接触到那些高官,对于黑暗的内幕自然是了然于心。于是到最后,就失望了,放弃了,连着自己的灵魂一并堕落了。
对于走‘私’军火,“对”或者“错”,他已经不想去探讨了。反正做就是做了,理由早已忘记了。
“是吗?”戈灵凄凉地勾‘唇’一笑,哗哗的水降落,落到她完美无瑕如同上帝‘精’心雕刻的身体上,乌黑亮泽的头发披散而下,笼罩住了她优美的身体曲线。绝美的脸上‘露’出了司徒旭看不到的哀痛——
“不愧是AC公司的总裁,真会做生意。”
顺着光洁的墙壁,她的双‘腿’像是失去了力量般无力地滑落了下来,双手抱膝,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她细微的哽咽声。
也许,我们两个人注定是不会走到一起的吧。就像是同一点引发出来的两条‘射’线,随着时间的增加,两人的距离也随之变远……
“那你呢?为什么加入西城帮?”司徒旭嘴角勾勒一抹浅浅的好看笑容,薄薄的‘唇’角边像是游离了阳光的温暖。干净的,清澈的,单纯的——
“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呢?”
语调微微上扬,带着玩味戏谑的意味。
“我和睿哲从小是孤儿,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依赖他。他进了黑帮,我自然也只能跟着进了西城帮。”
面无表情地说着早已在心里谋划好的完美谎言,隔着一个‘门’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好像是变声器里讲出来的,毫无感情。
“依赖?”司徒旭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词语,浓密的眉‘毛’向上扬了扬,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一样。他的嗓音中透‘露’着一股浓浓的霸道——
“从今以后,你所依赖的只能是我!”
“……”没有回答,戈灵任由水珠迎头砸来,埋头让那悲伤地泪水肆意地流了够。
她发誓,从现在开始,接近司徒旭只有一个目的——找出犯罪证据,送他去监狱!
和法国这边的“浓情”截然不同,中国这边正上演着焦灼的拉锯战。
H市,警察的一个秘密据点中。
穿着一袭白‘色’衬衫的俊雅青年早已卸去了他平日里那副温和优雅的伪装,摘去眼镜的鼻梁上面有两道浅浅的痕迹。飘逸的刘海下是一双淡然如泉的眼眸,水‘色’薄‘唇’微抿,勾勒凛然刚毅的弧线。
“说,司徒旭到底和哪些人走‘私’军火?据点在哪里?走‘私’的军火现在又在哪里?”
清冷富有威严的声音里透‘露’着不可违抗的命令,俊朗模样的男人一手敲击着桌面,好看的眉头蹙紧,眼里迸‘射’出锐利的光芒。
“你一点都不像警察。”在男人对面的‘女’人‘唇’角微微翘着,嘲讽的笑容里没有一丝畏惧。微卷的头发披散未下,在那‘波’‘浪’般的发丝中,有银‘色’的耳环‘露’了出来,闪着凌厉的白光——
“沈睿哲,你隐藏得很深呢。”
“规矩点!”沈睿哲身边的警察不乐意了,脸‘色’‘阴’沉地看着顾白浅,“队长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
“哟,你还是队长啊。”顾白浅细长眼眸中的嘲讽更深了,涂抹着浓浓口红的嘴‘唇’泛着些许刺眼的光泽。
“你……”
“小王,你们先退下去吧。”沈睿哲拉住了身边怒意盎然的小警员,面无表情地遣退了在场的其他人。冷冽的目光重新对上了顾白浅,嘴边笑意如同晕染开来的墨汁一样浅浅散开——
“再怎么隐藏,你不早怀疑我是警察了吗?怎么,你那么恨戈灵,难不成没有和司徒旭打小报告。”
“……”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样,顾白浅狠狠地瞪了一眼沈睿哲,没有说话。
“看来是那位不相信你的话啊。”沈睿哲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冰冷得没有一丁点温度,俯身直直望进顾白浅的眼眸中,尖利得锋芒如同刀刃划在心尖上——
“那么聪明的司徒总裁为什么连你能调查出来的事情他都调查不出来呢。顾白浅小姐,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到其中的蹊跷吗?”
顾白浅像是被什么打击到了一样,错愕地睁大了眼睛。漂亮的眼眸像是失去了焦距般,瞬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惊恐地尖叫着——
“不,不会的!他不可能喜欢上她的,旭说过他只是在演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