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非单臂一横,将正要离去的小静揽入怀中,淡淡笑道:“抱歉,刚才我正在陪我的女朋友,她不喜欢我陪她的时候还要忙工作。”
这个谎言漂亮又风趣,无可挑剔。
艾森窒了窒,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批评人家了,毕竟他也是男人,颜非又是年轻男人,陪女朋友的时候专心一点并没有错呀。
但他的女儿还在颜非家门外受尽冷落呢,想到这里又来了火气,冷声道:“我的女儿莉莉斯去你别墅找你了,为什么她打电话来说,你不让她进门?”
颜非故作惊讶:“有这回事?我下班一回到家,就陪我女朋友回房间了,忙到现在,正要到餐室吃烛光晚餐。”
“她说打了很多电话给你,你是不是回她一个,安慰她一下?”艾森又漏气了,颜非还真是一个浪漫的男人呢。他如果不是还躺在医院里,也想找个美女去吃烛光晚餐。
“我也是刚看到,理应优先给您打电话。”颜非礼貌地解释,但话峰一转又道,“不过,天这么晚了,我也不方便邀请她到我家吃饭,要是烛光晚餐变成了三个人一起吃,我女朋友会不高兴,若是因此今晚不让我睡觉,我不遭罪?”
他说得风趣,却是毫不客气地拒绝。
“亲爱的,我们的烛光晚餐已经准备好了,酒也开好了,可以入座了吗?”小静望着门主冷着脸应对这个电话,眼底已现出一丝不耐烦,便适时地插进这一句。
但她是未经允许擅自说的,说完心里也很忐忑不安,偷瞄着他,等着他责罚。
颜非看向她,眼底有丝惊讶,明白她的心思,便用力亲了她一下,温柔说道:“宝贝儿,再一分钟便好了。”
亲吻的声音,他和小静的说话声,都清晰传入了电话里。
艾森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道:“打扰你就餐了,抱歉,有事情明天到公司再谈吧,莉莉斯那边,我会打电话给她,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终于结束了电话,颜非松了口气,伸手抱住小静,又是一阵温存,之后才淡淡说道:“刚才做得不错,但不表示以后你有这个特权擅自作主。”
小静立刻低下了头,紧张地说:“是,门主。”
揽着她往外走,颜非想起过两天要办的那个商宴,便道:“这几天你就以我女朋友的身份跟在我身边吧。正好唐默和逍遥走了,我身边也缺个人。”
“是,门主。”小静心里一阵激动,即使是假扮的,可“女朋友”这个称呼,她梦寐以求了很久呀。
“在外人面前,要叫我的名字,非。 ”
“是,门主。”声音一抖,忽然抬头望他,目光流动,璀璨生华,蓦地嫣然一笑,甜甜地喊了一声,“非。”
颜非心头一窒,感觉浑身有股电流蹿过,猛地抱住她又是一阵热吻铺天盖地而来。
他一直遐想着有一天,她也能以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声音,这样唤着他。可是她从来只有那一句:颜非。
永远是那么客气生疏,戒备勉强。
当颜非在别墅里独自惆怅时,乔影抱着儿子坐飞机回到云天分公司顶楼,下了楼直奔地下停车场,开了车再回小区。
虽然几经转折,但从时间上来看,远比此时堵塞在车河里要划算得多。
车子刚转到路面上,他就接到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笑嘻嘻地看着副驾驶座:“宝贝儿,今天可真是好事挤作堆呀。”
韩小帅立刻转过脸,好奇地问:“还有什么好事?”
“你妈咪原来的身份证件都办下来了,大概明天下午就能拿到。”乔影一边开车,一边说,“今天解决了几件麻烦,以后你和你妈咪都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了,不用再担心和烈旗门的人扯上关系了。”
韩小帅翻了个白眼,转回小脑袋,在心里哼哼:那都是本帅和颜非谈判的结果啦,虽然是爹地出了钱,但本帅功劳最大耶。
但他不敢说出来,甚至有些担心爹地会问起他具体都谈了什么。
韩绫纱……不,现在应该正式叫沐青绫了,因为她从此不再跟“韩绫纱”这个身份有所牵扯。本属于自己的身份办妥了,不应该属于自己的身份也因帅宝贝和颜非的谈判成功,而成功卸载了。
沐青绫在房间里睡了一下午,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
中午乔影和她回到家里,要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但帅宝贝正在书房里忙碌着,不方便在这个时候被爹地闯进去。
于是她把乔影用力拖进卧室,说要他帮忙收拾行李。谁知道进去没多久,行李是没时间收拾了,先在床上忙点别的事情吧。
等喂饱了乔影,他去洗澡时,他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小颖。
她脸色一变,但立刻又放下了,只是咬着唇坐在床上发呆。
这通电话是李颖打来的,她没有替他接这个电话,心思却忽然转到了那一晚。
那晚李颖替他接了电话而引起误会,最后听他说已命令李颖回国了。虽然误会就此解开,但她依然好奇,李颖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说回国就回国?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与李颖没有什么,但八年前她亲眼看到的那幕,他却解释不上来。他说记不得当时是什么情况了,只说自己是无辜的。
她相信他爱的是自己,不是李颖,否则也不会在八年后仍然纠缠着她,如果不爱她,她走了不是更好?可是他却缠上了门,还那么保护她。
一时之间,她的心情很复杂,一边是理智告诉自己,他已选择了她,她应该好好和他相处下去,共建幸福未来。一边是心里的小别扭无法释怀。
她要如何才能处理好她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她很纠结。
乔影很快洗好出来了,拿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便扔到一边,当着她的面套上长裤,让她也去洗洗,收拾收拾就可以走了。
她连忙从床上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的电话刚刚响了。”
“谁打来的?”他随口问着,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了一下。
“不知道呢。”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是公司里打来的吗?”
“嗯。”他漫应了一声,将手机放进口袋里。
“不打过去吗?兴许有事呢。”他竟然承认是公司打来的……她的心里一紧,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勉强自己问他,希望听到他的澄清。
“没事,你别担心了,快去洗澡,我在外面等你。”他拍拍她的头,微笑着说。
但她眼神却蓦地暗淡了下来,无言地走进浴室,开了淋浴,却呆呆地忘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