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七年以后,夜元阎满十二岁了,再不是当年的五岁毛头,可以带着人手冲锋陷阵,争抢地盘,浴血奋战了。那一天,龙叔把他叫到身边,手里拿着一根雪茄,很是满意地说:“我果然没看错你小子,五岁的时候就很有派头了,够狠,够玩命,呵呵,以后龙叔就是你干爹,好好干,干得好龙叔以后所有的地盘和兄弟都交给你。”
龙叔早年闯江湖,没有小孩,再加上和倩姨的情感纠葛,一直都没能有一个自己的儿子,所以对待夜元阎格外的上心。可是当时的夜元阎关心的并不是龙叔手上的地盘和兄弟,他听了龙叔的话后开口问的就是:“龙叔,我想知道当初害我全家的仇家是谁。”
当时龙叔的回答是:“你的仇家我都已经替你查清楚,可是你还小,好好干,时机到了龙叔自然会告诉你。”
“龙叔,我有分寸,你告诉我吧。”夜元阎追问。
龙叔沉吟半晌,缓缓开口:“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拿出你的本事来,不然我就是告诉了你,你也是去送死。”
“拿出怎样的本事,你才能告诉我,我的仇家是谁?”夜元阎不死心。
龙叔微微一笑,伸出三根手指头来:“当今华夏国道上的老大算上你龙叔我,一共是三人鼎立,你若是能把那两帮人的地盘给端了,龙叔就告诉你仇家是谁。”其实龙叔不过就是随口一说,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哪里有那个能耐。
可是夜元阎他真的做到了,天资的聪颖,没怎么看过书上过学就懂得合纵连横的道理,脑袋机灵,没听过三十六计的故事愣是想出许多诡计来,再加上其嗜血凶残,手段毒辣,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将华夏国黑道上的另外两个帮派吞并瓦解了,那两个老大到死都不相信自己是败在一个不满二十的小子的手上!
好运来得太快,老天都会嫉妒,就在夜元阎一统华夏国黑帮的时候,龙叔却误中小股奸人的埋伏,中了弹,夜元阎带着人赶过去救他的时
候,已经不行了。
龙叔身中数弹,血流了一地,很是吃力地开口:“小阎,龙叔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你捡回来,龙叔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干,你还……那么年轻,路还……那么长,走出去,做国际黑帮的教父,替……替龙叔风光一回。”说到这里,龙叔欣慰地笑了,仿佛已经看到纵横世界掌控世界黑道经济的风光场面了。
当时年仅二十的夜元阎点头,应下了龙叔的遗愿,想要问一问龙叔自己的仇家是谁。却听龙叔说:“叫你倩姨来,她……她会告诉你当年你家的所有事情,龙叔怕是没……没时间了……”
夜元阎没有追问,只是让医生帮着龙叔吊命,好让他等到倩姨来见最后一面。
龙叔的葬礼之后,夜元阎毅然准备出国,完成龙叔的遗愿,此行凶险万分,凭着手中现有的实力想要去国际上争夺地盘,完全是刀尖上行走,每一步都在玩命。
临行前,倩姨叫住夜元阎,告诉他:“以你现在的地位,想去找你的仇家报仇,已经没有任何困难了。你可以不用理会你龙叔的话,不要出国。真的很危险。”
当时夜元阎的回答是:“家仇要报,龙叔的遗愿也要完成。”斩钉截铁,异常坚定。
倩姨知道劝不住他,龙哥是这样,现在小阎也是这样,为什么这些男人总是喜欢过着刀锋舔血,铤而走险的日子,就不想消停一下?她犹豫了好久,对夜元阎说:“出国也可以,我不拦着你,但是你仇家是谁,我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给我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回来!”
夜元阎当然明白倩姨的良苦用心,其实以他华夏国黑道掌权人的地位,想调查当年的家仇,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还是答应了倩姨,活着,完完整整的回来。倩姨是龙叔的女人,龙叔是干爹,倩姨自然也是长辈。
没想到的是,这一走就是六年,整整六年,腥风血雨,不知道明争暗斗火并了多少次,捣毁了多少个基地,
收了多少的人手,最后终于完成了龙叔的遗愿,将世界黑道的经济命脉牢牢地攥在了手里,坐上了世界黑道教父的第一把交椅,亲手书写了黑道上的一则惊天地泣鬼神的神话!
二十六岁这年,重回华夏国,迎瑞市。其实用不着倩姨说起,他早已经查清楚了,当年残害他全家的恶人,就是当今迎瑞市袁氏财团的董事长,袁正明!
当年袁正明因为生意场上的利益,铲除异己,买通了一帮黑道流氓,彻底将夜元阎一家打垮。
回忆起这一桩桩的旧事,夜元阎的心情格外的沉重,童年的惨痛,像是梦魇一样烙在记忆深处,每每触碰,都会被愤怒和心痛席卷了全身心!国外腥风血雨的六个年头,支撑他走过来的就是心灵深处的仇恨!他一定要留着这条命来亲手取了仇家全家人的性命!
别人都道是夜元阎福大命大,手眼通天,诡计多端,几年的时间一步步的爬到那样高不可攀的位置,却不知道支撑他的最大的一股力量却是仇恨!
他就是要站在最绝顶,以最高傲的姿态,碾死当年的仇家!或者不急于让仇家就这样死掉,他有的是耐心,一点点的玩死仇家,让仇家人也同样经历一番痛入骨髓的骨肉撕裂,惨绝人寰的痛苦后再走向灭亡!
夜元阎穿着宽松的睡袍,缓步走到房间的落地窗旁边,拉开窗子,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阎岛边沿的海域,当年斥巨资买下这座岛屿和岛屿附近的海域,不是为了炫富,也不是为了享受,而是因为——当年妈妈投的就是这片海。现如今尸骨已经无从寻找,可是只要看着这片海,就能感觉到亲人从未远走。
这是一种怎样的凄凉和无奈,如今的夜元阎早不是当年的五岁稚童,也不是十二岁的莽撞少年,更不是六年前二十岁初露锋芒的小男人,他已然长成一个盘踞在金字塔最顶端,呼风唤雨,只手遮天,手握经济命脉,谈笑间操控时局,身价无法估算的冷枭。可是却没有办法挽回当年亲人的悲剧。
(本章完)